勝七激動不已,再回到了農家之後,他感覺每一處地方都非常的熟悉,但是卻又覺得非常的陌生。
這種感覺,應該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吧。
一直跟在柳雲到了外面,勝七是小心翼翼,等待着接下來自己的命運。
“你的好兄弟就是田仲身邊的一個門客。”朱祐極平靜地說道。
勝七瞳孔一縮,腦海裡一下子就跳出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平日裡沉默寡言,但是劍法卻極其高超的劍客。
“可他明明是一箇中年男子,而且已經很是蒼老了。怎麼可能是吳曠呢,而且他又怎麼可能一直在農家呢!”勝七難以置信地開口說道。
朱祐極一時間有些無語,幸虧自己把他帶到了人比較少的街道,要不然他這一嗓子怕是要把所有的計劃全部都葬送了。
勝七也回過神來了,立刻低下了自己的聲音,但是也難以掩蓋自己的意外跟激動。
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樣的大,雙手用力的抓住了柳雲的肩膀,問道:“柳雲,這是真的嗎?”
“是的,金先生僅僅只是他的僞裝而已。吳曠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調查當年被田蜜污衊的事情。事到如今,他還依舊認爲你當初在欺辱田蜜。”
朱祐極緩緩地說道,說着說着自己都笑了。
吳曠還真的是腦子一根筋啊,明明就是潘金蓮跟西門慶的故事,可是他卻偏偏不願意相信自己頭上綠了,還要一直做調查。
不過聯想到農家現在的各種亂象,他也不得不隱藏起來做調查吧。
一旦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恐怕早就已經被田仲弄死了。
於是,他還是吩咐着說道:“我們得把內奸殺了,才能夠讓你跟吳曠會面。”
“好!內奸都是誰呢!”勝七用力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朱祐極從袖口裡面抽出了一條紙條,遞給了勝七,說道:“我已經把名單全部都列出來了。”
勝七掃了一眼之後,整一張臉不由得有些震撼。
“這麼多人……這還是我所認識的農家嗎?”
他感覺到背後一聲的冷汗,再也沒有任何回家的熟悉感了,只覺得深深的陌生和後怕。
朱祐極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擔心,就從田蜜身上開始。”
他再一次扭頭看向了鐘樓,昨天晚上他重新醒過來,於是有意無意地朝着鐘樓瞥了一眼。
真巧,他就看到了田蜜跟田猛一起在鐘樓裡面做苟且的事情。
農家之所以墮落腐爛得這麼快,說到底也是因爲田蜜這個女人。
當然了,她只是明面的而已。之所以她每一次都能夠勾勾手指就成功,還是因爲田言在背地裡給她創造機會。
想要真正讓農家徹底洗掉所有的髒東西,真正該下手的並不是田蜜,而是田言。
這也是爲什麼六大長老其實已經知道了田蜜是內奸,但是卻沒有直接動手的原因,就是生怕打草驚蛇。
“接下來,我會讓六大長老頒發出神農令,讓他們從兵魔神裡面拔出蚩尤劍。”朱祐極緩緩地說道。
“這怎麼可以呢!”勝七大吃一驚,急忙擺手。
“兵魔神跟蚩尤劍是我們推倒秦國最重要的依靠,如果真的被奸人奪走的話,真的被效忠給始皇帝的話。”
勝七明明是一個八尺大漢,但是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哆嗦。
“那麼全天下的老百姓就真的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我勝七不願意爲了自己是私怨,卻讓秦國得到了兵魔神跟蚩尤劍!”
說罷,他哪怕是堅定的臉上,也慢慢地有些抽動。
朱祐極知道,這個決定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太難了。
“你放心吧,蚩尤劍裡面的魔氣已經被我釋放到了極致了。而且這一段時間裡,我一直都在用我的內力去培養它。只要他們動了歪念頭,就會被魔氣衝昏頭腦。”
“到時候那些秘密,就由不得他們說或者不說了。”
說罷,朱祐極的眼裡閃過了冷色,讓勝七不由得喜上眉梢。
“既然如此,那就煩請柳雲少俠了!”
“事成之後,我勝七這一條命就是你的了!”
朱祐極微微一笑,擺手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命,你的命對我而言根本就沒用。”
“不過你的赤心倒是天地可鑑,甚至還跟燕丹差不多呢。有你這種決心,我就算是幫你一些小忙又如何呢。”
說罷,他徑直朝着炎帝六賢冢走去,揹着身對他搖搖手說道:“好了,你回去宅子裡吧。出來這麼久,怕是會被人懷疑了。”
“而且我要去見六大長老,你還是別過來了。”
勝七默默地點頭,隨後扭頭看向了一眼共工堂所在的方向。
他現在已經知道吳曠是金先生,所以正在共工堂裡面,可是他卻並沒有勇氣去見面。
正如柳雲所說的話,現在還並不是時候,農家處處都是內奸,一旦走錯了一步就會萬劫不復的。
朱祐極來到了炎帝六賢冢外面,拱手笑着說道:“六大長老,小子來給你們請安了。”
他的話傳入了裡面,可是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回來。
他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有些擔憂地喃喃自語道:“不是吧,該不會我昨晚打得太猛了,現在他們都不敢出來見我了啊。”
想到這,他只能再喊了幾聲,但是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四季鎮不少百姓都注意到了,有個人在炎帝六賢冢外面叫喊,似乎是跟六大長老多麼親切的樣子。
如果不清楚情況的話,還以爲他就是六大長老的親人呢,可是說了大半天,也沒有見六大長老給他開門。
有一人走了過來,大老遠地喊道:“柳雲少俠,看來六大長老是不會見你了,要不你還是回去吧。”
朱祐極一扭頭,就看到了田言朝着這裡小跑着過來。
她的速度並不快,跑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雙頰紅彤彤的,倒是可愛得很。
“呵呵呵,田家大小姐怎麼也過來了呢。你還是好好地在家裡休息吧,這一段時間辛苦你跟着我們奔波了。”朱祐極笑着說道。
田言跑到了他面前之後,他才發現對方居然還揹着一個小籃子,之前因爲在後背,所以他纔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