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洋在街上閒逛,朱祁鎮又給了他一項新任務,自己來南疆可真是沒事找事。
本來伍洋心想找個人還不簡單,自己在南疆這段時間,已經和大小商戶還有白府下人混熟了,這些都是得到一線情報的人,如果他們都不知道此女下落,那南疆怕是無人知道了。
可偏偏伍洋倒黴,問了一通後果然沒人知道這女子的下落,無奈伍洋只能上街到處詢問,或許是個不起眼的,可這樣的人朱祁鎮又爲什麼要調查呢?
“皇上也不多給點信息,光憑藉一張畫像,可從何查起呢?”不過好在自己還有時間,慢慢調查也不用着急。
之後幾天,伍洋甚至詢問了煙花柳巷,可都沒人見到過這個女人,伍洋甚至懷疑朱祁鎮是不是調查錯了方向,不是在商隊嗎,怎麼重心轉向了一個女人。
伍洋越想越覺得生氣,娟兒那麼愛朱祁鎮,朱祁鎮竟然想着怎麼背叛她,找女人都找到南疆來了。
伍洋在心裡暗暗叫罵這皇上真是個花心大蘿蔔。
遠在京城的朱祁鎮打了個噴嚏,旁邊的娟兒爲他披上外衣,噓寒問暖。
此時京城已經轉涼,秋天快要到了,京城秋景甚是美麗,商隊之案遲遲沒有進展,沒有大事發生也沒有消息,朱祁鎮放鬆了心神,這金秋時節,帶着妻兒出去採風再好不過了。
想到很久都沒有理他們的獨女攸寧了,朱祁鎮心中甚是想念。
“娟兒,不知道最近小攸寧情況如何?你有沒有去看過她?”朱祁鎮撫上娟兒爲自己披外套的手,她的手微微發涼,朱祁鎮連忙拉過她,抱在懷裡暖手。
娟兒也很自然的躺在她懷裡,兩個人並沒有因爲時間推移而消磨了感情,而是更加恩愛,就像是陳年的紅酒一般。
“皇上大忙人當然沒時間去看我們的攸寧小可愛了,她已經會叫父王母后了,路也走的極好,生來就是公主的樣子呢!”娟兒得意說道。
朱祁鎮滿意極了,聽到娟兒這麼說更想去看看,聽那小傢伙喚自己一聲父王。
說走就走,正巧在孩子面前問問看願不願意一起秋遊,反正京城也沒有很多地方,後山就已經很不錯了,尤其是獵場。
朱祁鎮和娟兒步行前往皇子們住的地方,路上遇到了剛剛遛完金毛的小太子軒雲。
“父皇,母后!”軒雲十分乖巧上前問好。
“軒雲?今天元寶有沒有鬧你?”朱祁鎮雖然沒怎麼帶孩子一起遛狗,也聽下人們說過幾次,元寶應該是天性喜歡撒歡,總拉着軒雲到處跑。
軒雲本來是個安靜的孩子,被元寶帶偏,現在也成天嚮往着宮牆外的世界,還有一次爬牆被老總管發現,一把年紀了還央求了小太子半天才把他勸了下來。
朱祁鎮聽到這件事第一反應是不愧是他的孩子,天性都和自己相差無幾,但是該管教還是要管教,那次他重罰了元寶和軒雲,強迫他們分開一週並且餓着元寶,以示懲罰。
自那次之後,元寶也不敢總是慫恿軒雲帶他出去了,兩個人經常跑的地方成了御花園,宮女太監經常抱怨御花園一地狗毛,還把花花草草踩的到處都是。
不過朱祁鎮對此沒有什麼表示,他明白如果再限制自己孩子,能夠給他的就太少了,而且元寶本身是能夠聽懂話的,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辛苦了打掃的宮女太監們。
“沒有沒有,元寶可乖了!是吧元寶?”
軒雲看起來情緒高漲,小臉紅撲撲的,剛剛運動完還出了一身汗,旁邊的元寶聽到小主人喊他名字,汪汪叫了兩聲,表示自己是個聽話的乖寶寶。
朱祁鎮看着一人一狗在自己面前笑嘻嘻的樣子,心裡也十分開心,這次算是成功治好了軒雲的抑鬱症,孩子就應該有點活力的樣子。
“好!父皇現在去看你妹妹攸寧,軒雲要不要一起?”
“好啊!父皇我可以帶着元寶嗎?”其實軒雲一直不敢讓元寶靠近攸寧,畢竟妹妹太小了,軒雲生怕搞出意外。
但是他現在也對自己有些信心了,元寶很聽自己的話,軒雲相信只要自己注意,妹妹就不會有事,說不定他們成爲了朋友,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牽着元寶去看他們了。
朱祁鎮點頭,示意可以,不過要求軒雲一定要看好元寶,軒雲當然答應,一家人一起去了皇子們的住所。
還在門口,朱祁鎮就聽到裡面奶媽的聲音。
“公主!公主!小心啊!”
這一聲可把朱祁鎮嚇個不輕,他沒有多做思考,立馬衝了進去,他的攸寧可不能出事。
不過等到他進去時看到,小攸寧拿着一個小木鏟,正在撥弄着地上一條已經半死的蛐蛐。
朱祁鎮尷尬,從上一次攸寧闖禍開始,自己就應該意識到,他的女兒也是個不省心的寶貝,而且院子裡沒有任何危險的東西,自己倒是多慮了。
“公主沒事,你讓她小心什麼呢?”
爲了化解尷尬,朱祁鎮只能輕咳兩聲,質問奶媽剛纔發生了什麼。
奶媽一陣委屈,她說小心也沒說錯,雖然那蛐蛐是被公主弄死了,可誰知道會不會迴光返照跳起來嚇到公主,自己讓公主小心些也沒什麼問題。
“好了好了,奶媽也是擔心攸寧嘛!你看這小搗蛋把院子裡的蛐蛐......真是有個公主樣子啊!”
娟兒都有些不滿了,本來她想讓攸寧接受宮中的禮儀教育,畢竟身爲唯一一個公主,前面三個哥哥勢必會很寵愛她,只能讓她自己德行兼備纔好。
怎奈何去向朱祁鎮徵求意見的時候正好碰上他處理商隊的事,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談論,如今擱置了,到現在看到她闖禍纔想了起來。
朱祁鎮賠笑,其實他更多的想讓女兒過得自由些,他知曉這個時代女人大多都被三從四德約束,他帝王的女兒,好歹也有選擇如何生活的權利吧。
不過看到眼前女兒正在撥弄蛐蛐的畫面,朱祁鎮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