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偌大的大明地界,要尋找一個女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朱祁鎮將重心主要放在了沿海地區,畢竟那是出海商隊主人帶回來的女人,這附近或許有人見過她。
其他時候都是官府在私下裡打探消息,就這樣過去了很久,一直都沒有那女人的消息,朱祁鎮覺得很奇怪,這個人有那麼難找嗎?竟然這麼久了都毫無頭緒。
娟兒此時正陪在發愁的朱祁鎮身邊,看着他又聽見下人來報告毫無進展,朱祁鎮頭疼,揉了揉太陽穴。
娟兒寬慰道:“沒事的皇上,這種事情急不得,畢竟你不是明目張膽的搜索,而且我猜那雲雄一定將女人保護的極好,所以纔會這樣毫無頭緒,具體還是要詢問雲立。”
“可是雲立真的不敢擅自聯繫了,萬一他被發現,和其他兩個人結果一樣可怎麼辦?”畢竟雲立在那商隊裡,安全性是未知的,朱祁鎮更是束手無策,雲立是他們現在唯一的消息來源了,可不能衝動行事。
娟兒這下也沒轍了,她倒是心疼朱祁鎮,目前在一個進退維谷的境地,當真是難做。
“那小白瓶有秘密,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問了伍洋也是白搭,而且伍洋最近似乎對另一件事特別上心,不好打擾他的進度。”
朱祁鎮努力在心中回想小白瓶,他記得那雲雄第一次來大殿時,確實是在間斷性服用小白瓶裡的東西,而且每次好像都是雲雄情緒有些波動,或者喝完一杯酒之後,他就會塞藥給自己。
所以說這個藥的功效已經大概能夠猜出來了,應該是鎮定作用,但有沒有別的作用是不得而知的。
朱祁鎮突然靈光一閃,既然自己大概知道了藥的作用,那皇宮裡面最懂藥的莫屬言生了,可以問一下這種藥的材料再根據材料下手去尋找線索,說不定能有新的收穫。
一下子有了思路,朱祁鎮精神起來,神色不再像往常一樣衰頹,他拉住娟兒的手:“快!我們快去找你師傅!”
娟兒還不明所以,稀裡糊塗的就被朱祁鎮拉走了。
言生府上。
“言老先生,言老先生!”言生正在院子裡悠閒地擺弄花花草草,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到朱祁鎮的聲音,言聲拿壺的手一顫。
不知道這小子又找自己有什麼事,這些天已經被數次叨擾,也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多問題。
言生將自己收拾乾淨才迎接朱祁鎮進門,也只有言生有這個膽子對待皇上。
“說吧,今天又想問什麼?”看着言生頗爲無奈的搖頭,娟兒都有些看不下去。
“師父,今天我們是特意來看望您的!”每一次都是有事纔想到言生,沒事的時候老先生總是無人問津。
“好了娟兒,你就不要替他解釋了,有什麼問題就儘快問吧,我花還沒剪完呢!”
言生一眼就看穿了朱祁鎮的目的,娟兒訕訕退下,倒是朱祁鎮賠笑着上前:“言老先生,等這件事處理完了,我一定帶您出去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就有勞您再幫我一回了!”
朱祁鎮放低姿態,討好的說,言生倒是很吃這一套,一挑眉點點頭,示意朱祁鎮可以開始問了。
“我想言老先生醫術高超,這纔來打聽有什麼藥劑或者什麼藥物材料可以使人鎮定,或者醒酒,又或者可以讓人變得冷靜......”
言生皺眉,不知朱祁鎮爲何要問這些,不過最近他也有聽娟兒在他面前提起過商隊的事,沒想到這商隊也另有乾坤。
“你要說着中藥裡最有名的,就當屬五味子和仙鶴草了,而且這兩位藥材算是稀有物件,皇上自行斟酌。”
其實言生已經猜到朱祁鎮要調查這些材料的用處,無外乎就是循着蹤跡找到源頭,這下提供了有利依據,朱祁鎮可以放心去尋找。
果不其然,兩人一拍即合,朱祁鎮知道了製藥的材料,立刻讓手下人去詢問京城的藥鋪是否有大量售出該材料的現象,之後再向外擴展,詢問了其他地方的藥鋪。
功夫不負有心人,朱祁鎮總算是發現這藥材的玄機,果然是都被收購之後運送至南疆,這件事和南疆果然關係匪淺。
不過還有一批藥材的去處十分奇怪,都被集中到了一家藥鋪去,同時他們在打探這家藥鋪的時候,店家說他們並沒有這方面藥材的信息。
發現這其中有貓膩,而南疆的偏偏朱祁鎮,暫時管不到,那就先從這家店鋪抓起。
很快,這家店鋪的鋪主就被帶到了朱祁鎮的書房,朱祁鎮正背對着門站着,氣勢威壓看起來不容侵犯。
“皇上...不知您叫小的來有何要事?”
那店家還要強裝鎮定,其實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平日裡想都不敢想,如今身處其中更是緊張。
“我發現你的供詞,和我們調查到的結果,屬實有些出入,如今我人已經站在了你的面前,不知道你現在是否該如實招供!”朱祁鎮的聲音越到後面聽起來越是危險,店家慌忙跪下。
“皇上!我也是有苦衷的!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皇上!”那店家一跪一磕頭,生怕朱祁鎮下一刻就要處死自己。
“只要你從實招來,我以皇上的身份保證,會對你從輕處罰。”這打一個巴掌給顆甜棗的招式,還是朱祁鎮以前看過很多小說總結出來的。
那人果然破涕爲笑,覺得自己小命保住,連忙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原來他收集這些藥材,也是受了那商隊主人云雄的威逼利誘,並且他還告訴自己,皇上也準了,店家自然不好推脫。
“那雲雄身邊有個女人,在我們把一切談妥之後遞給我一張秘方,我們每日只要按照秘方上買藥製藥做成藥丸,他們就能保管我們一家不愁吃穿。”
聽着店主的徐徐道來,朱祁鎮還是明白了些許,他曾以爲那女子是被威脅,強行帶到商隊中,不過以目前的局勢來,那女子似乎更加掌握主動權。
可這樣強勢的女人,之前怎麼會不曾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