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神色陡變,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一個矮身朝旁邊躲閃開去,同時拂袖朝旁邊一揮,一道赤色劍光向後面電射而出。
“當”的一聲清響傳來,純陽劍擋住一道金光,裡面是一根金色圓錐,寒光閃閃,鋒利之極的樣子。
可不等沈落鬆一口氣,旁邊虛空金光連閃,足足有四根一模一樣的金色圓錐射出,帶着呼嘯的銳風刺向他身體各處。
他身後更悄無聲息浮現出一隻模糊白色手掌,輕飄飄拍向他的後背,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波動。
寒冰大陣內,敖廣感應到法陣波動,睜開眼睛,恰好看到沈落被襲的情景,神色立刻大變,兩手一擡的想要做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藍色光柱從旁邊射來,一閃而逝的打在他身上。
片片藍光綻放,一座藍色冰山憑空出現,將敖廣身體籠罩在裡面,敖廣頓時動彈不得。。
幾乎在同時,一道赤色箭矢從另一個方向射來,竟然毫無阻礙的沒入冰山內部,“噗嗤”射入了敖廣的背脊,從其前胸露了出來。
大陣旁邊的敖弘和敖仲看到眼前突變,也是面色大變,不顧一切一頭朝着法陣中撞了進來。
可兩人尚未衝入陣中時,就聽到一聲震天轟鳴炸響!
一陣劇烈爆炸從大陣中央爆發,滾滾氣浪洶涌擴散向四周,將無數冰晶崩碎,如飛矢一般打散向四面八方。
敖弘和敖仲硬是半步不退,迎着冰晶暴雨衝入了陣中。
兩人只看到大陣中央,敖廣渾身浴血撲倒在地上,他的後脊整個炸爛開來,身體出現一個大洞,脊骨都已經看不到,只能看到裡面模糊一片的血肉。
就在此刻,一道金色人影從漫天氣浪中倒飛過來,落在敖弘和敖仲身旁,赫然正是沈落。
他右臂被劃出兩道傷痕,鮮血蜂擁而出,不過傷口不深,並無大礙。
千鬥金樽和嗜血幡在他身周盤旋飛舞,正是憑藉這兩件寶物化險爲夷,只是千鬥金樽上浮現出一個寸許深的掌印,看着有些刺眼。
他前方數丈外,一道身影也是踉蹌而退,正是那敖雨,俏臉滿是詫異,其右手戴着一個白色手套,上面白光流轉,靈氣驚人。
沈落眸中厲色閃過,對此女狠狠拂袖一揮,一道宏大赤色劍虹從旁邊射出,無盡的硃紅烈焰從上面爆發,瞬間化爲一道百丈長的火焰劍虹。
一股酷熱無比的氣息爆發,彷彿瞬間來到了酷熱的熔岩之地。
敖雨神色微變,手掌上的白色手套光芒大放,對着火焰劍虹一拍而出,一隻房屋大小的白色巨掌憑空出現,通體閃動着晶瑩剔透的晶光,抓向劍虹。
然而赤光一閃後,白色巨掌被一分爲二的劈成兩半,火焰劍虹似乎沒有絲毫遲緩的出現在敖雨身前數尺距離,橫斬而出。
敖雨神色終於大變,那個白色手套赫然一閃離體射出,迎風“呼啦”一下變大擋在身前。
不過一道人影鬼魅般出現在敖雨身旁,拉着她向後急退而去,卻是北海龍王敖順。
敖順掐訣一揮,五道金光脫手而出,正是剛剛那五根金色圓錐,每一根都變成丈許大的金色巨錐,呼嘯刺向宏大火焰劍虹。
“鏗”“鏗”“鏗”一連數聲巨大交擊聲響起,白色手套和五根金色圓錐盡數斬成兩半。
沈落正要掐訣催動劍虹追擊二人,被斬成十段的金色圓錐突然爆裂而開,無數凌厲的金光彷彿煙花般綻放,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附近虛空都被撼動,泛起肉眼可見的震盪波紋。
“快收回飛劍,那是雷音金煞,專破劍氣,莫要被震散了劍光!”火靈子急切的聲音響起。
沈落聞言神色微變,立刻掐訣召回飛劍,可已經遲了,無數道金光打在火焰劍虹上。
火焰劍虹被炸得狂閃起來,表面火焰劍氣竟然被震散了近半,翻滾着向後飛退。
沈落急忙掐訣收回純陽劍,劍身仍在顫動不已,好在並未損傷靈性,連忙收入體內溫養。
而敖雨兩人旁邊一花,兩道身影顯現出來,正是南海龍王敖欽和西海龍王敖閏,手中各持着一張火紅大弓和一面天藍冰鏡,顯然剛剛暗害敖廣的正是他們。
四人站在冰窟出口的地方,堵住了唯一的出路。
那敖雨更翻手取出一道藍色令牌,對冰窟入口處一點而出。
一道藍光射入周圍入口處的冰壁,那裡藍光連閃,三根藍色冰柱憑空出現,綻放出大片藍光,在入口處凝成一道厚厚藍色光幕,徹底將整個冰窟和外界隔絕開來
沈落眼見此景,眉頭微皺,卻也沒有繼續出手。
敖弘和敖仲扶起了敖廣,揮手以法力封住傷口,可敖廣七竅都流出鮮血,氣息已然微弱之極,離死不遠。
敖弘急忙取出各種丹藥,治療符籙,給敖廣療傷。
“你們爲何暗害我父王?”敖仲豁然擡頭看向對面四人,眼中幾乎噴出火來,憤怒到了極點。
“現如今三界格局大變,人,仙,妖,魔等族都在努力爭奪各自利益,我龍族也應該尋求自己的立場,大哥卻不願意做出改變,繼續當天庭的走狗,怎麼勸都勸不動,你說我們能怎麼辦?”南海龍王敖欽微微冷笑,開口說道。
“你們想做什麼?”敖仲眸中怒火稍斂,多了幾分驚愕之色,厲聲道。
“我等龍族雖然號稱龍神,從祖源來說卻是妖族的一支,應該追求龍族真正應該掌握的力量!”西海龍王敖閏哈哈大笑起來,突然擡手握爪在了胸前。
只見其眼眸中飄出一縷金色霧氣,握爪的手間頓時浮現出一顆碩大的金色霧球,其上龍形金霧纏繞,一股強橫無比,異常霸道的靈壓頓時爆發開來,無限接近太乙境界。
沈落身體微微一顫,敖閏手上的金光竟然給他很大的壓迫感。
而敖弘,敖仲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膝蓋微微彎曲,似乎要對那金光跪拜下去,不過二人修爲也不弱,低喝一聲便站穩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