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後,時間還早,嶽擎達和巫泰父女在巫家大廳內閒聊,閒聊中得知,巫家祖上曾出過法力強大的巫師長老,但隨着時間的流逝,許多強大的精華巫術都失傳了,如今流傳下來的巫術寥寥無幾,到了巫泰這一輩,就只剩下一些強身健體的修煉心法和初級的蠱術。
“若能習得先祖萬分之一的巫術,湘西計家又如何敢隨隨便便地就欺上頭來!唉……”提起先祖失傳的巫術,巫泰神色之間很是失落,落寞地搖了搖頭。
見巫泰提起湘西計家,嶽擎達隨口問道:“那湘西計家到底是何來頭,巫寨主可知曉?”
“具體情況雖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計家是湘西出了名的殭屍家族,祖祖輩輩都跟殭屍打交道,不僅有一套煉製殭屍的法門,而且還有一套很詭異的殭屍功,據說可以將吸取殭屍的力量爲其所用,令人在短時間內攻擊防禦力提升數倍。計家因爲這兩樣東西得以稱雄湘滇兩省數百年,無人敢惹,成爲湘西聞之色變的古老家族。”
說到這裡,巫泰皺了皺眉,一臉擔憂地看了嶽擎達一眼,繼續道:“今日先生所傷的人名叫計騰,乃是湘西計家直系子弟,被孟彪許以重利拉來幫忙。他這次被先生毀了辛辛苦苦煉製的十具戰屍,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以後回去定會稟告家族長老知曉,一旦他們出動更厲害的人和戰屍,那先生就要多加小心”
嶽擎達聞言,淡淡一笑道:“多謝巫寨主關心,區區煉屍之法我還不放在眼裡。”
巫泰雖然知道他的厲害,卻不想他以後因爲大意生出驕傲之心輕看煉屍之術而吃虧,便好心提醒道:“嶽先生千萬不要小看了那計家的煉屍之法。殭屍分兩種,一種是普僵,另一種是戰屍。普僵是一般的變異成殭屍的屍體,雖然有一定的攻擊力,但行動笨拙,普通人稍加留意就可以避過攻擊,這一種比較好對付。
而戰屍就不同了,它要比普僵厲害上許多,是那種有着很強的戰鬥能力的殭屍,它們一般進化的程度比普僵要高,並且開啓了一定的靈智。進化程度的高低,決定了戰屍的靈智開啓的程度也有着強弱之分。戰屍的靈智開啓得越多,戰屍就越聰明,相應的戰屍的實力也就越強。戰屍有幾種,按照實力從低到高,分別是鐵屍、銅甲屍、銀甲屍和金甲屍。計家的煉屍之法煉製出來的就是戰屍,今天被先生毀去的計騰的那些戰屍就是級別最低的鐵屍。
雖然這些鐵屍只是最低級別的鐵屍,但以計騰在計家直系弟子的身份和地位,他的戰屍被毀,肯定會觸怒計家,到時十有會派出銅甲屍出戰,找先生尋仇。至於計家有沒有銀甲屍和金甲屍,這誰也不知道,因爲沒人見過。或許也可能有人見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見過的人都已經死了。不管如何,先生今後碰到計家的人,都務必要小心爲上。”
見巫泰一番好意,嶽擎達倒也不好多說什麼,聞言點了點頭,道:“多謝巫寨主提醒,我會小心的。”
說着,看了看坐在一旁不同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巫娜,微微一笑,手掌一翻,陰煞葫蘆頓時出現在掌中,拔開塞子,一絲豔紅血線從葫蘆中飛射而出,穩穩地停在嶽擎達的指尖,定睛細看,原來那豔紅血線卻是一隻細小的豔紅甲蟲,不是那隻蠱又是何物?
看到自己的蠱出現,巫娜明媚的雙目頓時一亮,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激動之色。
嶽擎達曲指一彈,將蠱物歸原主,同時淡淡一笑,道:“這蠱若是催煉得法,倒不失爲一門厲害的蠱蟲。”
巫泰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之色,嘆了口氣道:“若非祖上的催煉手法失傳,我們又何至於連一個計家後輩都對付不了。”
嶽擎達淡笑道:“也罷!相逢即是有緣。剛巧我知道些巫門法術,其中就有催煉蠱蟲之法。你拿些紙筆過來,我把它寫下來,你們有空便看上一看,說不定能幫上點忙。”
巫泰聞言頓時大喜,巫家本來就是巫門的一支,只可惜因爲先祖巫術大多數失傳,雖然自己和女兒巫娜都有些修習天賦,終究成就很是有限,引爲平生憾事。如今聽說岳擎達竟然懂得巫門法術,不由一臉激動地站起身來,對嶽擎達深深一鞠道:“多謝先生不吝指教。”
而一旁的巫娜在收了蠱,聽到嶽擎達要傳催煉法門後,就早早地去取來了筆和紙來,嶽擎達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隨手寫了些普通的巫門法術,寫完便遞給了巫泰。
雖說岳擎達寫的是些普通的巫門法術,但在巫泰眼裡卻是妙不可言,深奧莫測,比起她如今知道的巫門法術不知道高明瞭多少倍,恐怕他祖上失傳的法術估計也最多這般厲害。
看了嶽擎達所授的這些法術,讓他不由地眉飛色舞,不說別的,光是其中那控蠱成陣的法門就足以讓他驚歎得五體投地了,今天他才知道,原來蠱蟲在催煉到極至後還可以這麼用,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
巫泰越看越是興奮,身子更是忍不住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兩隻昏花的老眼都溼潤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紙張收了起來,然後伸手一拉身畔的巫娜,然後朝嶽擎達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一臉肅穆地道:“我巫泰向巫祖發誓,只要我巫泰在苗寨一天,信朗苗寨的苗人必尊先生如師,我死後也必將此訓流傳後人,若有違此誓言,必遭萬蟲噬體,永世不得超生!”
嶽擎達融合了大羅金仙車候元的記憶,更有着車候元的元神引導,將來註定要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和輝煌成就,自是不稀罕區區凡塵一苗寨的人尊他如師,但見得巫泰有這般知恩圖報之心,還是讓他頗爲感動,心中暗自承了巫泰的這份拳拳情誼,將二人扶起,看着二人淡淡地道:“這些巫門法術對我而言,雖然不算什麼,但對於普通人而言,殺傷力還是很大的,希望你們教習之時,注意擇優選擇,切不可傳於人品劣等之徒,否則所傳非人事小,遺禍世人事大。若讓我知曉,有人仗此爲非作歹,到時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念舊情。”
巫泰父女同聲肅然道:“先生請放心,巫泰(巫娜)謹記在心,此法決不外傳品劣之徒!”
嶽擎達點點頭,然後轉了話題道:“雖然我不怕計家來找麻煩,但此次的事情畢竟是因爲你們而起,爲防止湘西計家來找麻煩,這兩塊護身玉符,你們貼身帶在身上,如果遇到不可對付的強敵,它會給你們一定的保護,若是超出防護極限,這護身符會自然毀去。在護身符毀去的同時,它會傳訊給我。只要在萬里之內,我就能感應得到,你們只要能想辦法堅持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就可以及時趕到。”
說着,一翻手,兩塊碧色的護身玉符出現在掌心,遞了過去。
這兩塊護身玉符,並不是用嶽擎達手中的和田玉做的,而是使用的一些普通玉石製作而成。因爲好品質的玉並不容易找,是以,之前嶽擎達從玉泉觀衆人和桃花門那個密谷中繳獲的上好品質的玉石,也就只有九塊上好的綠松石和一些品質相當不錯的和田玉。
而今綠松石已經全部做成護身玉佛送了人,現在也只有和田玉能用了。這樣的上好品質的玉石,嶽擎達自然還是要給自己比較親近的人留着的,而對於一些對自己有幫助的人或者自己看得順眼的人,送護身符自然不會使用這樣的極品玉石,所以就準備了些普通玉石。
先是助自己解除麻煩,接着又傳授巫門法術,現在又贈送自己父女二人如此珍貴的護身玉符,巫泰感激得無以復加,整個身子不自覺地顫抖着,嘴脣上下翕張,幾欲言語,卻又欲語還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倒是女兒巫娜機敏,一拉父親,欲再次對嶽擎達叩拜磕頭,被嶽擎達一把拉住,搖頭道:“不必多禮,說起來,我滅了葉家的威風,也是給你們帶來了麻煩。給你們這護身玉符也是應該!”
見嶽擎達不接收大禮,巫泰頗爲尷尬,很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巫娜想起了什麼事情,趴在父親耳畔嘀咕了幾句,這才讓巫泰眼前一亮,臉上浮現出一絲開心的笑容,連連點頭,轉頭對嶽擎達躬身一禮道:“先生大恩,巫泰縱然萬死也難以報答一分。信朗苗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不過倒是有先祖傳承了幾百年的藥山一處,山上遍植各種靈藥,都是先人四處採摘收集而來。如果先生不嫌棄的話,還請隨我前往藥山,看中什麼,儘管摘取,也好讓老朽多少表達一下心中的謝意。”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見二人一片誠懇之色,嶽擎達不好拒絕,只好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