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煉製失敗

從藥谷中出來,天色黯淡了下去,想到明日答應和雲師兄一起煉藥,蕭明月露出疲倦不堪的神色,心頭猶自興奮着,突破聚氣期九階,獲得練指心法,淬鍊出淡金指,這一切真的讓人很愜意,反倒臨走時,簫唐師兄塞給他的三十顆一品晶石,帶不給他太多感覺了。

也許太累了,也許混沌的腦子裡,缺乏真實感,蕭明月回到狼牙角後,當即矇頭大睡,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頂着火紅的太陽,蕭明月懷揣着一株血飲草,一株雲間花,匆匆趕往雲華山清水灣的住所。

血飲草,雲間花,是蕭明月以往存留的壓箱底寶貝,拿出來胸口生疼生疼的,一想到,跟着雲師兄煉丹,有六次試煉的機會,他的心平靜許多,打起精神,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清水灣。

冷澀的清水灣,周圍佈滿清溪水潭,遊走其間,身心充滿了清涼溫潤的滋味,一股微涼的風,讓蕭明月的頭腦瞬間清醒了許多,仰望天空火紅的太陽,蕭明月眼中泛起了朝霞一樣的虹彩。

“雲師兄,早啊!”見雲華山一個人在院子裡站着,蕭明月主動問候道。

“蕭師弟,早……,呃,”雲華山話音停頓了,本來興奮的神色,霎那間掛上了滿臉的訝異,半晌才結巴出來“蕭師兄,你突破了!”

昊天宗達者爲先,誰的實力高,自然輩分也高,蕭明月突破了聚氣期九階,雲華山的稱呼就得改變,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雲華山唯能苦笑了。

“嗯,前天,在簫唐師兄的青雲谷剛突破的,其實,我更羨慕雲師兄有煉丹的本事,”蕭明月一臉真誠道。他真的羨慕啊!雲華山是白山長老親認的弟子,槐南雲家的重點培養對象,加之雲師兄控火師的前途,對於他來說,太有誘惑力了。

雲華山苦笑了一聲,道:“蕭師兄莫要玩笑話了,你已經晉階,以後也就有了衝擊內門弟子的資格,我是比不上的,還請蕭師兄以後別喚我雲師兄了,小弟承受不起。”

“這,”蕭明月“呃”了一聲,倒也沒有反駁,反而有種竊竊自喜的滋味心頭涌動,昊天宗就有着這樣的規矩,不容你不遵守,更何況,他們作爲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哪會有逆天改命的本事?

最重要的,蕭明月升級了,作爲年紀不滿二十歲的小年輕,偌大驚喜投入懷中,不滋生點自傲心理是不可能的,微微點頭道:“好吧,雲師弟,即便我們之間的稱呼改了,我還是希望能夠在師弟面前,討個端茶送水的差事,協助雲師弟一起煉丹。”

“這合適嗎?”雲華山詫愕道。

“合適,當然合適,”怕雲華山不答應自己的請求,蕭明月順手從懷中掏出了血飲草和雲間花,令得雲華山眼前一亮,驚訝道:“師兄,這是……?”

“拿來給師弟做煉丹的輔助藥材,你看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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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適,再合適不過了!”本來因爲蕭明月的身份提升,令得雲華山有點心智不堅,一眼看到蕭明月拿出的兩株藥材,是比較珍稀的一品藥材,他的心頃刻間動搖瓦解了。兩株藥材加起來的價值,超過了二十晶石,即便雲華山這樣,擁有着修真家族支持的外門弟子,也奢侈不起的。

真是自己壓箱底的寶貝啊!看到雲師弟興奮不已,雙手互搓的表情,蕭明月一陣陣的肉疼,---殺千刀的,待會兒,雲師弟煉丹的時候,一定要出現幻境啊!不然的話,自己賠大發了。

雲華山的房間不算太大,四壁堆滿書卷和貼着芝麻丁點字跡的瓶瓶罐罐,靜逸房間,撲面一種丹藥之香,正對面掛着黑白襯底,莊嚴肅穆的藥師形象,蕭明月仔細盯着看了一眼,畫像中的男人極其的威嚴肅穆,畫龍點睛的一筆,眸光閃爍出精彩的紫芒,幾乎不容人逼視。

“這是,”蕭明月愕然驚問道。

雲華山擡頭瞟了一眼,恭敬道:“畫像中的前輩是我們昊天宗四品控火師桑檀越,桑長老。”

“同時突破金丹後期和四品控火師兩樣資格的桑長老!”這還是蕭明月第一次看到桑長老真人的形象,回想前幾日在淨水明潭的遭遇,他經不起的渾身哆嗦一把。

雲華山沒有看到,點頭“嗯”了一聲,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蕭明月給的兩株藥草上,猶豫不決。

“蕭師兄,上一次的煉丹成功,帶幾分僥倖的機遇,你這次帶來的藥材太貴重了,我想……分成兩次試煉,或許成功一次也是不錯的,”雲華山遲疑道。

蕭明月緩過勁來,點頭道:“雲師弟你自行決定好了,煉丹,畢竟你有經驗,我什麼都不懂。”

“呃,那就這樣決定好了,”突然接受一位聚氣期九階的師兄爲自己打下手,雲華山一時半會兒還適應不過來,細細揣摩着血飲草和雲間草,仔細斟酌好久,他將雲間草擱在案頭,血飲草握在掌中。

血飲草,玄音草,艾雨花,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藥沫,蕭明月盯着看了幾眼,問道:“雲師弟,你這是準備煉清心丹?”血飲草,玄音草,艾雨花,三種藥材,都有着清涼明目的效果,一旦凝聚到一起,有着寧靜安神的奇效。

“嗯,不知道可不可以?”雲華山謹慎道:“這個藥方是我在一枚玉符中看到的,幾次試着想把它煉製一下,因爲血飲草比較難得,纔算作罷。”

“呵呵,嘗試一下也好,”蕭明月滿懷期待的眼神關注着雲華山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將藥草擱在了平地中央,雲華山盤膝坐在了對面,食指微微地一動,玄音草落在了他的掌心,五指回攏,“嗤嗤”聲傳出,掌心的玄音草被他攥握成一團紅色的液體,啪的一抖,扔到了半空中,距離雲華山三米的地方,上下漂浮着。

雲華山的動作,讓蕭明月暗自驚歎,昨天還在爲自己煉成了劍氣,竊竊自喜,真沒想到聚氣期八階的雲華山,指法已經高超到這種程度,凌空飛點,幾團藥沫激射而起,融入到了紅色液體中,雲華山開始了第一波的淬鍊。

慘了!

極度投入的蕭明月這才意識到,腦海中的幻境竟然沒有出現!那豈不是,血飲草和雲間草白搭進去了嗎?手指摸挲着小黑鐵,焦急的他大汗淋漓。全情投入的雲華山哪會注意到蕭明月的神色變化,手指嫺熟撥動着,艾雨花也在下一刻被他打入空中漂浮的液體中。

液體燃燒般,有了火紅色澤。

就在蕭明月身心焦躁不安時,噗的,猶如油燈被打散,火苗倏忽又凝聚到一起,燦爛火花,詭異浮現在他眼前,影像婆娑,光影疊現。殷紅色的血飲草,外圍牽扯能量氣息不斷翻轉,玄音草團聚成一個黑色旋點,高速轉動着,兩者力量不停拉扯,不斷地被撕裂,被摩擦,被融合,滋潤出一絲絲銀紅色的水珠。艾雨花淬散後的細末,散發晶瑩色澤,一層層包裹,一層層潰散,一點點消失殆盡。

蕭明月腦海浮現不好的念頭,果然,隨着艾雨花細末的全部消除,血飲草和玄音草兩者的力量交鋒,陡然加劇,撲哧一聲,一捧紅煙蕩過,所有藥材淬出的液體涓滴不剩。

輸了!

蕭明月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迅速清醒過來,詫愕目光凝望着平靜中的雲華山,拋灑,拉動,一團銀紅色液體散發血液一樣璀璨的光澤,隨着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艾雨花幻化出來的銀紅色水樣波紋,清晰可見,蕭明月心提到嗓子眼裡,完了,似乎雲華山的艾雨花量加的少了,也許不是少,是他的手法不夠老道,太多艾雨花幻化出的銀色水紋被浪費掉,導致量的不足。

緊張注視着,砰地一聲,半空中紅色的液體,抖化成一股紅色的煙霧,寥寥升起,雲華山臉色煞白了,手指微微顫抖。

第一次煉化失敗,垂頭喪氣的雲華山,苦惱不堪捻着手邊剩下的一株艾雨花,果然,他也曉得了問題出在哪裡?此時,多說無益,蕭明月拍了拍雲華山肩頭,安慰道:“師弟不必氣餒,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作爲一名控火師,初期成功率是非常低的。”

雲華山苦笑一聲,道:“是我因爲上次的成功抱得期望太重了,看起來,我煉丹經驗還是汲取的不夠啊!”

見雲華山沮喪的語氣說話,蕭明月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兩個人,靜靜盤膝坐在地面上,雲華山回憶煉製的過程,尋找其中的瑕疵,以做改正,蕭明月也是陷入沉思,原來,小黑鐵並不是每一次有着六次試煉的機會,雲華山煉製失敗了,他也只獲得一次煉製的機遇。

到底什麼原因,他也不得而知。

安靜守候半小時有餘,雲華山再次振奮了精神,準備嘗試雲間草的煉製。此次的煉製,他準備了一份血氣丹的藥方,幾種藥材疊加一起,煉成後的丹丸,有着增補血氣提升實力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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