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眼底閃過晦暗不明。
從林婉的反應來看，程菲菲受傷的意外如果和她有關係。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
雖然她和林婉關係並不好。
但能是非分明，不會冤枉林婉。
“除了打錢給你，林婉她給你打過電話嗎？”
夏暖突然開口，看着賀章。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賀章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臉色變了一下，瞬間又恢復平靜。
“她怕被人知道，做得很小心，我當然沒有通話記錄了……”
他知道夏暖聰明，而且觀察力驚人。
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回答的小心翼翼。
“你們有沒有私下的對話錄音？”
“……也沒有。”
賀章也沒辦法回答這些。
他確實是沒有的。
“看吧，你什麼都沒有還想着污衊我？你當我是傻子嗎？”
林婉的反應很強烈，夏暖被她吵的有些頭疼。
不耐煩的開口，“安靜一點。”
“你——”林婉很委屈，看着夏暖冷漠的臉，眼淚都要出來了。
夏暖轉頭，再度看向賀章。
“這樣啊。”她語氣慵懶，卻讓賀章不自覺提了一口氣，臉色緊繃。
“你剛剛說林婉的時候，音量不自覺提高，眼睛一直朝着右下方看。這是人說謊時候的一種常見表現，所以，幕後指使你的那個人，不是林婉吧。”
賀章瞳孔急劇放大，臉色也終於變了。
他沒想到夏暖居然還懂這些！
淦！
不是說她是個靠臉吃飯的花瓶嗎？
最多提升了演技，怎麼可能還會測謊啊！
賀章有點慌。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其中最讓他無法忍受的，就是夏暖的眼神了。
明明冷的像冰塊，又像火焰一樣滾燙。
這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不好受哇。
夏暖忽然笑了，梨渦深深，“坐下說話吧。”
輕飄飄幾個字，賀章像聽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冷汗都出來了。
夏暖也不含糊，直接坐在賀章對面。
工作人員給她開了一瓶礦泉水。
夏暖接過來，細白手指握住瓶身，小口小口喝着。
嗯，想她堂堂星際上校，彈指間能讓一個基地灰飛煙滅。
又要做虐渣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事情。
有點心塞。
還是多補充水分先。
不同於夏暖的淡定，賀章坐在椅子上，緊張到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你說林婉給你打了五萬元錢，要你對程菲菲動手？”
夏暖率先開口。
“嗯。”賀章儘量讓自己不多說話。
“那她是用銀行卡轉給你，還是微信，或是支付寶？”
“是用支付寶賬號轉的錢。”
夏暖沉默了一下下。
衆人同樣沉默。
這樣問下去，能問出個什麼啊？
只要是有備而來，不可能那麼容易被套出話來的......
夏暖又喝了一口水，“支付寶是不是你用的比較多的APP啊？”
賀章愣了一下，才說，“也不算多吧。”
“那你是比較喜歡用微信嗎？”
“還行。”
“微信比支付寶打開的時候，要快一些吧？”
“是，是的......”
“微信轉賬方便還是支付寶轉賬方便？”
“支，支付寶......”
“是因爲支付寶轉賬不用點擊可以直接到賬吧？”
“是，是的。”
“誰僞造了林婉的轉賬信息給你打錢啊？”
“是......”賀章下意識就要回答。
忽然反應過來，臉色驚恐，“沒有人僞造林婉的信息，就是她給我轉的錢！”
“不要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的。”夏暖擡眸，眼波流轉。
她站起身來，面容裡滿是慵懶，“剛纔你說林婉用支付寶給你轉的錢，是當時就到賬了吧？”
賀章看着她要離開，鬆了一大口氣。
眼底滿是慶幸，聲音也輕快許多， “對啊，支付寶的轉賬，都是直接可以收到的。”
“你騙人！”夏暖臉色一冷，一股強大的氣場從她身上迸發出來，盯着賀章，就像在盯一隻獵物，“五萬大額轉賬，支付寶會被限額，根本就沒辦法一次性全部轉給你！”
楊導臉色一變！
江蘊看向夏暖的眸光更爲幽暗。
賀章愣住了。
他傻傻看着夏暖，說不出話來。
夏暖聲音嚴厲，“你爲什麼要撒謊？明明林婉根本沒有給你轉賬五萬元！”
賀章慌了。
他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急切，“夏小姐，我記錯了。那天，我收到了林婉的轉賬好像不是一筆。”
夏暖笑了，眼眸裡亮晶晶的，“我剛纔跟你開玩笑的......根本沒有限額，支付寶五萬是可以直接轉賬的。”
賀章忍了又忍，臉色還是肉眼可見的黑了。
他開口，聲音極其緩慢，“夏小姐，時間有點久，我也記不清了，不管是一次到賬還是兩次到賬，林婉反正給我轉了五萬元錢.”
“改口挺快的嘛。”夏暖聲音淡淡，“所以，你究竟想隱瞞什麼呢？”
“我沒有隱瞞，也不是改口。”
“沒有改口，爲什麼一會說是一次到賬，一會說是兩次到賬。該不會錢不是林婉給的吧？”
“不是......”賀章心態要崩了，臉色由黑轉靑。
夏暖提高了音量，連聲追問，“那還不趕緊告訴我們，那個女人的名字！”
賀章手足無措的看着夏暖，“給我轉賬的女人名字叫林婉。”
“我不是問給你轉賬的女人叫什麼，而是問要你誣陷林婉的那個女人的名字！”
“讓我誣陷林婉的女人名字——”
夏暖咄咄逼人的問話，讓賀章原本緊繃的心態徹底崩塌。
他冷汗連連，心跳快如鼓點，呼吸也變得急促。
越是急着證明自己的清白，腦海裡越是混亂一片......
話說到一半，賀章猛然住口。
完了，他說漏嘴了！
全場譁然！
所有人看着夏暖，全部瞪圓了眼睛。
挖槽挖槽！
這就問出來了果然不是林婉所爲。
夏暖也太牛了吧。
林婉心情複雜。
講真，洗脫了陷害程菲菲的罪名，她應該開心。
可面對夏暖這樣實力硬核的大佬。
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甚至有種被碾壓的無能爲力感......
原來以爲夏暖是任她欺負的青銅。
結果是橫掃一切的王者。
這種挫敗的感覺。
還真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