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
衆仙大驚，以福祿壽爲首的老一輩神仙嚇得手中就被都掉了，他們也看出來這是針對瑤池的攻擊。
連王母娘娘的瑤池都被打上門來，這天下豈不是要亂了？
這些年紀大的別的本事沒有，這點眼力勁兒還在，他們恨不能現在就跟玉帝和王母說家裡有事，先行告辭。
可惜衆仙吵吵嚷嚷，他們就算開口說話也沒人聽見。
“嗯？好像火力不夠啊，能加大嗎？”李歡若有所思地問道。
下一瞬間，瑤池上方的白色光柱陡然又亮了幾分，瑤池的護持道法竟隱隱推不動了，被光柱壓迫着緩慢下跌。
王母站起身，問底下衆仙道：“衆卿家可有靈目神通，且看看那天上到底是何物？”
堂下衆仙齊齊看向一邊的角落，那裡是瑟瑟發抖的千里眼順風耳兄弟。
千里眼努力削弱存在感，可惜沒用，只好站出來，向着光柱源頭運轉法力。
“嗷……”
他只看了一眼，便捂着臉哀嚎起來。
順風耳趕緊上前查看，然後稟告道：“娘娘，他雙目已瞎，兩眼俱白，想是上方那光太強的緣故。”
廢物！王母在心裡暗恨一聲，嘴上卻趕緊請天醫來看。
“還有何人能替本宮看看？”
衆仙誰也不肯冒頭，千里眼在天庭當差幾千年，凡間之事幾乎無有他看不到的，今日竟然瞧一眼就瞎了，雖說大家都是神仙，養養便能好了，但也沒人想自討苦吃。
太白金星拱手道：“娘娘，不若去尋灌江口二郎真君來，他那天眼可破萬法。”
“是極是極。”衆仙附和道。
王母娘娘點點頭，派了手下去灌江口傳話，但她心裡其實非常着急，別人不知道，和瑤池相連的她卻知道，這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非常強大，壓制着瑤池的守護道法沒有反抗之力。若是真讓這道力量砸下來，瑤池恐怕今日便碎了。
衆仙確實不知道輕重，他們還有心思繼續坐下來，等着二郎神過來施法看個究竟。
也有頭腦清晰的，知道瑤池和凌霄寶殿是天下間最尊貴的地方之一，連這裡都被攻擊，肯定事情不簡單，但他們也不敢顯示自己的聰明來。
“他們不躲嗎？心真大。”李歡忍不住說道。
孫悟空搖搖頭，嘆氣道：“太平日子過慣了，死到臨頭也不自知。”
李歡想了想說道：“也罷，我也不想就這麼倉促的開戰，再經營一段時間吧，等你把靈山和天庭能夠說服的都說服了，免得我們徒造殺孽”
孫悟空摸摸自己的猴頭道：“靈山那裡還是不要指望了，我跟那些整天一動不動的佛真沒什麼交情。”
正當王母娘娘心焦如焚的時候，那道貫徹天地，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光柱突然又消失了，只留下瑤池中間那深深的漆黑大坑，在整個仙意盎然的瑤池中顯得格外猙獰。
王母鬆了口氣，很快遣散了衆仙家。
不過衆仙也沒法休息，剛出瑤池，又被玉帝傳旨趕到凌霄寶殿。
“太白金星，你在此等候，待二郎真君看過後，你同他一道過來，向我彙報一下情況。”玉帝說道。
衆仙明白玉帝剛纔雖然一句話沒說，卻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是以才召集衆仙，便是爲了商議此事。
不過他們都爲見過這超越時代的東西，甚至連類似的奇技淫巧也未曾聽聞，又能討論出什麼結果呢。
不多時，二郎神趕到了凌霄寶殿，一身銀甲的二郎真君在這五百年間修爲更進一步，那赫赫有名的闡教玄功被他練得更加變幻莫測。
二郎神一進了大殿，便向玉帝行禮：“見過陛下。”
玉帝按耐住心中憤懣，淡淡說道：“起來，你從瑤池過來，可曾看出了什麼？”
二郎神搖搖頭，臉色平靜道：“未曾看出，瑤池周圍並無異常。”
玉帝失望道：“連你的天目也看不出麼？”
二郎神思考了一番，說道：“陛下，楊戩天目能破妄看虛，也能勘雲識妖，天目所望，瑤池四方並無任何鬼魅魍魎。不過，楊戩早年貪圖玄功力大，不曾學得天機術數，故不敢斷言瑤池無恙。”
玉帝心裡嘆息一聲，天機隱晦，連聖人也不能窺視，餘者又有誰敢妄算天機呢？
“朕知道了，此事再做商議。”
一場由李歡和孫悟空興起而發的武器實驗就這麼結束了，但它帶來的影響卻遠未結束。
許多散仙野道不知從何處也聽說了瑤池被襲，這就好像在封建時代，皇帝百官在上朝時被人往龍椅上扔了把菜刀，整個朝堂也要炸了，何況是天上的玉帝。
一時間，人人自惶，天兵天將不斷出動，往日裡不曾被清算的神人妖鬼都被找上門問了話，還都是些翻來覆去的問題。
“最近幹啥了？”
“吃了啥？”
“修爲漲了沒？”
……
惹得性烈的妖鬼甚至當場翻臉動手，淦，老子吃啥喝啥也歸你天庭管了？
說起來，也不怪天兵們問這些無聊的私人問題，誰讓他們根本不知道問什麼呢？又不好直接說“你有沒有一門神奇的道法，能一下子射出好長好遠的白色光柱”，是以只能這般旁敲側擊。
不得不說，這麼一鬧騰，倒有些做暗中勾當的傢伙被撞破了，很是破了不少陰謀。
神仙這麼鬧騰，凡間自然也少不了。
很多有祖師飛昇的大派都得到了祖師託夢，讓門下弟子排查這些那些，卻也說不清到底要查什麼。
凡間弟子們一頭霧水，又不好什麼也不幹，便向官府報備，沒錯，如今這些世俗教派乾點大事都要跟官府報備，得到官府同意，並提前通報了全城百姓才能動手。
李歡的國師府自然也就得到了消息，把他看得一陣樂呵。
“哈哈，總覺得這種躲在暗處搞小動作的事情也很爽啊。”他笑着說道。
孫悟空撇撇嘴：“待你血脈大成，鬥志不比我少，到時候自然看不上這些背後勾當了。”
“我這血脈……等到海枯石爛才能大成吧。”李歡無語道。
根據諦聽所說，先天靈物會隨時間成長，他這幾十年下來，化身的通臂猿猴不過從一米多長到了接近兩米，就這速度什麼時候纔能有“拿日月”的本事啊。
“我曾叫你學一門道法，偏你不肯，現在又嫌自己本事低微了。”孫悟空偷笑道。
李歡搖搖頭，不肯多說。
他不在這世界學法術自然是打聽過的，蓋因爲這世界主流都是延壽長生的法術。
這也是必然，畢竟西遊是一本古代背景的神話小說，古人真正最大的追求也不過是長命百歲萬歲或者壽與天齊。
有戰鬥力的本事偏偏又是各家珍藏，沒有一個流落在外，他身邊的孫悟空懷揣真傳，卻礙於師門不肯傳；闡教弟子萬千，真正靠戰鬥力打遍天下也只楊戩一人罷了。
餘者大多是靠了法寶之利。
倒是那山野之間的妖怪都有些好本事，可李歡除了化身以外本身是個凡人，學不了妖修吞食日月精華的本事。何況不少妖怪也是煉化了自身的特殊器官纔有那麼強的戰鬥力，比如蠍子精千目怪之流，這種小道一時厲害卻前途有限，李歡也不屑去學。
加上時間一晃而過，他再有幾十年都能靠自身天賦成神了，還不如等一等，憋到後面萬一有好東西呢。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大唐開疆拓土，異人館這一特殊機構也分佈亞歐大陸，那些山野間化了形凝了丹的妖怪們不出來害人還好，一旦有什麼動靜，便立馬被人發現報於了異人館，讓大唐的能人異士大大收穫了一番。
畢竟妖怪們身上總有些好東西可以拿來煉化。
李歡也趁機爲自己“以殺止殺”天賦攢了不少進度，如今他一步跨出，最遠有五千多米的距離，兩步便是萬米之遙，尤其他還能自由選擇遠近，步法之鬼魅，令人歎爲觀止。
孫悟空說他要是能一步跨出十萬八千里，便是他筋斗雲也比不過了。
不過在他們的計劃中，妖怪不是第一步清理的對象。李歡也不便說出“以殺止殺”的具體效用，就暫時按下不提。
如此過了多年，凡間的妖怪大都跑到了北俱蘆洲，海的對岸，整個亞歐大陸都被大唐納入掌中。
李世民把皇位傳給了李隆基，直接跳過了李治和李旦。
魂穿了李旦的尚公子對此毫無怨言，他整天宅在一艘隱藏的星際戰艦上，把戰艦的娛樂功能充分發揮了出來。
李歡也不知道爲什麼作戰型的星際戰艦上會有一大堆遊戲小說，他只能說尚朝京這樣養兒子不廢纔怪。
天下人熙熙攘攘，悠悠又過了數十年，這在天上不過是月餘時間。這時間甚至不夠瑤池事件完全平息，不過餘波也不大了，畢竟那神秘的攻擊只有一次，再也不曾出現過。
二郎神的天眼在瑤池連續監察了一個多月，耗盡一身法力，眼睛都有些酸了，同樣沒發現任何怪異之處。
玉帝和王母只能把一切推到至今未歸的聖人身上，那道威力強大的光柱說不定和聖人消失的秘密有關呢。
於是，又一個調查方向出現，天兵們又開始活躍起來，在三十三天內到處搜查。
天地是如此廣闊，這一調查又要花費許久時間。
這一天，距離李歡降臨此世已經百年。
白天，他正和大唐棋院的老學究手談時，一道悠遠強大的氣息從他身體深處散發出來，一下子讓他的氣質出塵絕世，看得對面的老人家都愣住了。
李歡也察覺到自身變化，便起身告辭，回了國師府。
尋了一處安靜地方，他仔細體會這第一次成神的感受。
腦海中好像有一段記憶正在翻騰着，“學校……畢業……結婚就是從兩間房變成一間房……對呀，不然還有什麼呢？……一百年……”
臥槽！李歡驚了一下，原來自己是有夫之婦了，算算時間還挺早，咦，這時間好像和百花競技場場主閉關的時間差不多。
那豈不是說，林裳是我老婆？難怪在哈利波特世界中過去的自己成神後要封鎖這段記憶。
想到這裡，李歡不禁有些奇怪，那一輩子不過是林裳和他在幻境中度過的，並非真實，爲什麼林裳回到競技場之後要閉關宣佈成親呢？
還是說她要結婚的對象另有其人？
想不通啊，李歡搖搖頭。
不過嘛，如果林大佬真的對他有意，他也不會拒絕了，仔細想想，林裳又漂亮又強大，是當老婆的好人選啊。
就是相互之間不太瞭解，李歡皺皺眉頭，莫非他倆要先結婚，再談戀愛？
名義上仍是單身狗的李歡“擔憂”地想到。
過了一會兒，李歡把這段記憶壓下，檢查起成神之後自己的實力。
讓他失望的是，他所成的神跟世界有關。西遊記世界本身有神仙，而且不是稱呼上的“神”，而是真正經過修煉飛昇的神仙，可是這些神仙正如他對孫悟空解釋的那般，長生不老是一把好手，戰鬥方面卻不在行。
李歡估摸着，他這個神也就跟天庭的星君差不多，享受正神的待遇，水平還不夠孫悟空一棒子正面砸的。
難怪哈利波特世界中，自己要成爲神王才能殺了圓真和尚呢，普通的神還真不能鬥得過當時世界最強的圓真。
嗯？也就是說，如果自己再等九百年，就能比大聖還厲害了？畢竟“神王”的含義是衆神當中最強的一個，大聖本質上也是個神吧。
“咦，你身上的氣息怎麼如此奇怪？竟然沒經過修煉就達到了霞舉飛昇的境界。”不知何時回來的孫悟空說道。
李歡渾身一僵，原來普通的神和孫悟空之間差距這麼大，落到身邊都感知不到，他還是再慫一波吧。
當初孫悟空在畫中時，李歡很小心沒讓他發現自己的天賦，現在倒可以解釋一番。
“我有一門天賦，名爲‘躍龍門’，時間會讓我產生變化，如今距離我來到這世界已經百年，自然要有些不同的。”李歡說道。
孫悟空皺皺眉頭，說道：“竟有如此怪異的本事，不會壞了你根基吧？”
“不會，等我離開這世界，這些變化都會消失，我還是原來那個我。”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如今你也有了自保之力，我們可是要發動計劃了？”孫悟空問道。
李歡一愣，說：“你已經大成了嗎？”
孫悟空隱隱有些傲然道：“十年前我便大成了，這天上地下再無人可攔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