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庭珺感冒,到吃晚飯的時候就嚴重了一些,一直咳嗽。
楚輕歌有兩場夜戲,就讓葉寒之帶着孩子們先回酒店了,留下姜念跟着她。
等她拍完戲已經十一點多了,回去的時候葉庭珺正紅着一雙眼睛,眼巴巴地坐在牀上。
葉寒之洗了毛巾,在給他擦臉。
“媽。”葉庭珺看見楚輕歌眼睛稍稍亮了一下,伸着手想讓她抱。
楚輕歌走到牀邊,看着他:“又嚴重了?”
“沒有。”葉寒之溫聲道,“比晚飯那時好一些了,不怎麼咳了。剛睡了一覺,醒了之後鼻子不通氣,就一直哭着找你。”
楚輕歌看着牀上的小可憐。
“抱。”葉庭珺小臉紅着,眼睛也紅着。
“等我去洗手。”楚輕歌道。
葉庭珺應了一聲。
楚輕歌洗完手回來,就把他抱了起來,拍着他的後背:“嗓子還疼嗎?”
“不疼了。”葉庭珺聲音有些悶,“閉上嘴巴,不出氣。”
葉寒之笑了笑。
“那就張着嘴。”楚輕歌道。
“可是張着嘴會流口水。”葉庭珺道。
“沒事,不嫌棄你。”楚輕歌摸了摸他的頭,“睡吧。”
“我今晚想和你睡,可以嗎?”葉庭珺小聲說着。
“可以。”楚輕歌道,“睡吧。”
楚輕歌站着抱着他,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葉寒之去倒了杯水給她。
“你休息會兒吧。”楚輕歌騰出一隻手喝了點水。
葉庭珺一生病就愛鬧騰,葉寒之從回來也沒有閒着。
身上的襯衫脫了換了家居服,還是因爲葉庭珺喝藥的時候突然咳了幾聲,把藥弄他身上了。
他才趁着他睡了那一會兒,換了件衣服。
“不累。”葉寒之摸着她的頭,在她太陽穴親了一下,“別擔心他。就普通的感冒,過兩天就好了。”
在片場他一直咳,葉寒之就摸了摸他的脈,回來給他喝得也是一點中藥。
楚輕歌點了下頭:“楚諾呢?”
“讓她去和姜念睡了。”葉寒之道,“怕傳染。”
“嗯。”
葉寒之站在了楚輕歌身後,讓她靠着自己,從後邊慢慢揉着她的腰,讓她借力,省力一些。
“這小崽子,平時白疼他了。”葉寒之親了親楚輕歌的發頂,“一直找你,哭得我腦仁疼。”
“我不是小崽子。”葉庭珺突然摟緊了一些楚輕歌的脖子,含含糊糊小聲道。
楚輕歌笑了一下:“就這樣都忍着沒動手打他。”
葉寒之戳了一下葉庭珺的小臉:“見他那麼不舒服,沒捨得。”
“嗯。”葉庭珺又出了點聲音。
葉寒之看着他笑了笑,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房間的門鈴突然被按響了。
已經快零點了,房間裡開着一盞昏黃的燈,四下安靜,兩人說話的聲音也不大。
突然一陣門鈴響,格外的刺耳,還伴着幾分詭異。…
楚輕歌和葉寒之對視了一眼。
葉寒之道:“我去看看。”
楚輕歌點頭。
葉寒之去了門口,先從貓眼往外邊看了一下。
見是褚越站在外邊,他的神色冷了下去,直接把門拉開了。
房間門拉開,帶風,褚越的衣角輕輕動了一下。
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只是在看見開門的是葉寒之之後,這笑淡了下去。
葉寒之臉色冷然,漫不經心地看着他。
褚越也看着他,可能是因爲身高比葉寒之矮一些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爲葉寒之的皮膚太白,紅色在他的皮膚上太顯眼的原因。
他很精準地看見了葉寒之側頸上的牙印。
葉寒之穿得家居服,領子有些低。
褚越直接看見了一個非常完整的牙印。
牙印周圍一些紅腫,可見咬得時候有多用力,還有從牙印的形狀來看,都能想象出這下嘴之人,是從那個方向,以什麼姿勢咬的。
“褚先生,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葉寒之冷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褚越回神,看向了葉寒之,道:“沒什麼事情。就是聽說庭珺病了,怕溪姐自己照顧不過來,想着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我的孩子、我的夫人,我自然會照顧,用不着褚先生操心。”葉寒之冷聲道。
“我只是正常關心,三爺急什麼?”褚越道。
“先不說我夫人不需要你的關心。你的關心正不正常,你自己心裡清楚。”葉寒之道。
褚越笑了一聲,看着葉寒之:“我確實很喜歡溪姐。但三爺這麼擔心,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自己的感情沒有信心?”
葉寒之輕輕眯了下眼睛,輕蔑一笑:“就你?也配讓我擔心?我只是不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擾到我夫人。”
楚輕歌抱着葉庭珺,聽見葉寒之的話,輕輕笑了笑。
不用看,都能知道現在褚越的臉色有多難看。
亂七八糟的“東西”。
果然如楚輕歌所料,褚越站在門外,臉色黑如鍋底,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瞪着葉寒之。
葉寒之視線慵散,卻也像利刃:“褚越,我不管你和M洲皇室那邊的關係如何,你又想站誰的隊。別把你的手伸到我家。”
房間內的楚輕歌,聽見這句話輕輕揚了揚眉。
“雲湛是我夫人的朋友。是我兒子女兒的乾爹。”葉寒之輕聲道,“你憑什麼覺得你動的了這層關係,讓輕歌和你一條戰線?”
兩人鋒芒畢現,針鋒相對,氣場誰也不讓誰。
過了一會兒,褚越一聲冷笑:“三爺原來查我了。”
“褚越。”葉寒之看着他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兒嗎?”
褚越眼底的神色稍稍閃了一下。
“又或者是你覺得你動得了我,動得了葉家?”葉寒之一笑,“你可以試試,我隨時奉陪。”…
褚越沒有說話。
葉寒之道:“很晚了,我們要休息了。”
他說完,便關上了房門。
褚越看着關上的房門,神色陰沉,過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葉寒之回了房間,和楚輕歌對上視線,馬上溫和一笑:“睡了?”
楚輕歌點頭。
“給我吧,你去洗漱。”葉寒之輕輕把葉庭珺接了過來。
“褚越是M洲那邊的人?”楚輕歌問道。
葉寒之點頭:“摻和了雲湛他們家的事情。他應該是想把你娶走,你和他統一戰線。”
他這後半句話說得咬牙切齒的。
楚輕歌看着他,過了一會兒,在他脣角親了一下。
葉寒之心情好了,笑了起來:“拉攏了你,雲湛就少了一大助力。主要是他們怕你。”
國內不便摻和雲湛的事情,但是山海洲不受限制。
這些年外界並不知道百鬼閣和晦曜背後的主人是誰。
但幾年前山海洲那邊出了點事情,是楚輕歌出面解決的,這讓不少人看出了一些端倪。
更加的忌憚楚輕歌。
“褚越他哥.”
“有點交情。”葉寒之道,“但除了有事從不聯繫,所以沒和你提起過。”
楚輕歌點頭。
“他哥說,褚越的叛逆期又返場了,越是不讓他和誰走得近,他越是和誰走得近。等哪天往死裡揍一頓就好了。”葉寒之道。
楚輕歌揚眉:“嗯,是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