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慘叫劃破夜空,好像寧庶妃天上在受最大的煎熬似的,這時候,白府上上下下已經驚動,下人們慌里慌張,全都驚魂失措的叫喊起來。要是這庶妃出點事,老爺回來一定會雷霆大怒,
雪嬋扶着白芯蕊,幾人順着小徑朝寧庶姑妃院子走去。
“郡主,庶妃會不會生的是死胎?”絳紅有些害怕,朝白芯蕊小聲道。
白芯蕊微微轉動眼眸,這寧庶妃生的是什麼與她無關,但如果她出點事,白老爹一定會傷心。雖然白老爹不是她親爹,不過卻是府裡最疼她的人,她得去看看,不讓老爹傷心。
“怎麼可能是死胎?”雖然古代女子生孩子不易,約有一半的婦女因生子死去、但不可能由着降紅說吧。
降紅欲言又止,頓了頓,小聲道:“以前有丫鬟懷過老爺的孩子,不過後來生出是死胎,還有,王紀以前生過一個嫡長子,出來還好好的,後邊就沒氣了,在郡主後邊,王妃又生過二小姐,也是出來沒氣,大夫斷定是死胎,所以我怕……”
白芯蕊晶眸冰冷,睫羽輕扇,冷然看向前方,“這其中定有問題,照你們這 麼說,我還算命大的。”
才走到林蕪苑下邊的小徑上,白芯蕊就看到慢悠悠趕過來的姜側妃,姜側妃身後跟着幾個產婆,她則不急不徐的踱着步子,在看到白芯蕊那明鏡似的眼神時,神色修地有些慌張起來。
這時,白芯畫領着丫鬟急衝衝地跑過來,朝姜側妃焦急的道:“母親,快帶產婆進去,我孃親要生了。”
姜側妃冷哼一聲,朝身側的曲媽媽道:“曲媽媽,還不趕緊去給庶妃接生?省得一會人家出什麼事,怪我照顧不周。”
白芯畫嘴角浮起抹氣恨的冷笑,早上姜側妃故意誤譴人將孃親的接生婆給帶走,到現在都沒回來,不然她怎麼會求姜側妃?
白芯畫提起裙裾,迅速朝橋頭跑去。
等白芯蕊們趕到院子裡時,聽到那寧庶妃慘叫聲越來越大,個個心裡都緊繃起來,姜側妃趕緊吩咐產婆進了廂房,便故做焦急的在門外踱了起來。
“這寧庶妃都要生產了,老爺還在外邊吃酒!”姜側妃拍了拍手,一擡眸,便看到對面正恨恨的瞪着她的白芯畫,她的神色當即一怔。
就在衆人紛紛焦急之時,突然,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夜空,嬰兒呱呱大哭 起來,從人這才放下心來。
白芯蕊細細打量了姜側妃一眼,發現她眼裡盡是冰冷的釺芒,便不動聲色的立在邊上,暫不說話。
大約一個時辰後,寧庶妃的一切打點停當,屋子裡清理過,姜側妃領着衆人進房間。
等到進廂房時,白芯蕊便看到寧庶妃疲憊後的欣喜,寧庶妃抱着還在吐小泡泡的孩子,她頭上裹着塊白巾,手掌拍打着可愛的孩子,見衆人一進來,那臉上才生產過的虛弱修地轉變爲得意。
“姐姐來了。”寧庶妃抱着懷裡孩子,朝姜側淡淡笑着。
一看寧庶妃這個眼神,姜側妃就知道,她生的是個兒子,等她冷眼瞪向曲媽媽時,曲媽媽則心虛的縮了縮瞳孔,豎在邊上不敢動。
“妹妹真是好福氣,一舉得男,從此野雞飛上枝頭當鳳凰,姐姐真羨慕。”姜側妃氣恨的眯着眼睛,冷冷走到寧庶妃面前,修地把手伸向嬰兒。
衆人立即大驚失色,白芯畫一顆心躍到嗓子眼,當即走到姜側妃身側,目不轉晴的盯着姜側妃。
姜側妃臉上盡是陰霾,在冷冷掃了眼寧庶妃後,手指那副挑開嬰兒下身的白布,而寧庶妃,則是鎮定自若的看着她。
看清楚嬰兒的性別,姜側妃更是氣得臉色通紅,“你命真好,是個兒子!”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寧庶,得了老爺的寵不說,現在又讓她生了兒子,以後自己這主母之位究竟能不能保住。
寧庶妃很得意的擡眸,諒姜側妃也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傷守她的兒子,“我命好我知道,希望姐姐也能誕下麒兒,不過……姐姐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你!”姜側妃冷地拂袖,可牀上的寧庶妃只是可心笑,這笑諷剌又蔑視。
寧庶妃將寶寶抱好,輕輕點了點他的鼻端,突然轉向白芯蕊,朝她笑着:“郡主,來抱抱弟弟,好不好?希望弟弟能沾上郡主的好遠,能封個貝勒什麼的當當。”
白芯蕊看了眼這個閉着雙眸,像麪糰一樣可愛的孩子時,也忍不住走到寧庶妃面前,將孩子接過抱在手裡,孩子纔剛接過,他就呱呱大哭起來,這時,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向白芯蕊。
寧庶妃見狀,迅速將白芯蕊手中的孩子給奪了下來,白芯蕊見她着急的模樣,眼底是淺淺的冰芒,不動聲色的道:“寶寶怎麼一給我抱就哭呢!”
說完,姜側妃馬上射來個得意的眼神,“有人是掃把星轉世,能不嚇着孩子嗎?不過 ,我看庶妃這裡條伯太差,根本不適合撫養三弟,等老爺回府,就讓他把孩子人我養,畢竟孩子在正院裡長大才有尊貴的身份……”
姜側馬話還未完,寧庶妃早已瞪她一眼,氣憤的道:“你想奪走我兒子?沒門,老爺絕不同意你養他,他是我生的,憑什麼你養?”
姜側妃冷笑一聲,淡淡道:“姨娘的姟子交給主母撫養,天經地義,想當年辰逸就是因爲王妃膝下待了三年,對由庶子轉爲嫡子的。想老三跟着你吃苦,一輩子混個庶子的名份,還是讓他像辰逸一樣風光?”
“我呸!”寧庶妃一個眼神狠狠朝姜側妃補償剜去,大聲道:“王妃是誰?是老爺的原配,正室,生的養的當然是嫡出,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和王妃比!別說老爺沒升你爲正妃,就算你是正妃,我的孩子也絕不讓你養,我寧願他揹負着一個庶子的名聲,也不會交給你,因爲我知道,他在你面前——活不長久!”
“嘖嘖嘖!咒自己的兒子活不長久,庶妃你也真惡毒,我勸你給老三積點口德。主母之位我要,王妃之位我要,你的兒子我也要!”姜側妃冷冷說完,眉鋒一擰,眼裡的狠毒顯露無疑。
寧庶妃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勉強坐起身,抱緊孩子,臉上露出抹深沉的笑容,覺聲道:“好,那咱們兩個就賭賭,誰能做王妃,誰能養兒子!”
姜側妃同樣露出抹冷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小寶寶的臉蛋,陰沉的道:“寶寶,好好睡覺,母親明日就來接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休想!”一向冷靜的寧庶妃的神經被姜側妃觸動,右手往牀沿上用力一拍,堅定道:“想搶我的兒子,沒門!滾出去,全都給我滾出去!”
就這樣,這場生子風波就在姜側妃與寧庶妃對壘中暫時結束。
等探視的人全走掉時,寧庶妃抱緊孩,眼裡泛起陣陣冰冷,朝白芯畫說道:“呆郡言這小賤人怎麼這麼惡毒,她想害死你弟弟,一抱弟弟就哭!”
白芯畫思索一下,眼裡也是淡淡的疑惑,“那姜側妃更可恨,還想奪走三弟,孃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怕什麼,不是還有你爹在?”寧庶妃看了眼白芯畫,也有些不確定的繼續道,“可她孃家勢力太大,到時候如果她真找藉口把孩子抱去撫養,這等於是斷了我所有活路,孩子跟她住,怎麼可能還認得我這個親孃?她這是要我的命!”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坐以待斃?”白芯畫轉了轉眼珠,一進間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寧庶妃軌軌撫摸着兒子白懶的小臉蛋,突然狠心道,“想要保住你弟弟,咱們得心狠,孩子,你不要怪孃親狠,孃親這也是爲你好。”
“娘,你要幹什麼?”白芯畫嚇得臉色慘白,怔怔的看着突然變狠的孃親,現在的孃親好可怕,可所得她從來不認識似的。
這一邊,姜側妃氣恨的走出院子,一邊走一邊哼,邊上的曲媽媽則諂媚的道:“夫人,既然小賤人這麼得意,咱們不如……”
曲媽媽說完,比了個一刀切的手勢,才說完,迎面就被姜側妃很打了一巴掌,疼得她眼冒金星,身子一直行後趔趄。
姜側妃收回手,冷冷看着曲媽媽,沉聲道:“閉嘴,你想做什麼,想殺了老爺的親生骨肉?”
一臉無辜的曲媽媽當即腿軟下來,求饒的道:“可夫人剛纔又那麼負,我看夫人的口氣,以爲是要解決掉這孩子呢!”
“住口!”姜側妃擡頭望天,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陰陽怪氣的道:“殺了孩子,讓老爺恨我休我?然後再給她懷孕的機會?到時候我恐怕連個妾都不是,又如何整她!”
說到此,姜側妃繼續道:“哼!只要我將孩子奪過來,這孩子將來就跟我親,等我有這張王牌在手,王妃之位那不是手到擒來,針後再一步步剷除這個小賤人,讓她心痛至死!”
“夫人說得是。”曲媽媽狗腿的拍馬過後,像想起什麼似的,壓低聲音道:“說來真奇怪,剛纔郡主一抱那孩子,他就哭了,這是什麼原因。”
姜側妃無奈的看了眼一臉愚蠢的曲媽媽,搖頭道:“當然因爲這郡主是災星,一碰孩子,孩子就哭了唄,真蠢!”
大約一個時辰後,白流清聽聞喜訊樂呵呵的趕回家。一回到家,他就直往寧庶妃的院子去,此時,白府已經是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
白流清盼了那麼我年,終於盼了個兒子,他怎麼能不開心,兒子那是越多越好。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能夠老年得子,一個兒子可,可比千金萬金都好,打定主意,他這次一定要升寧庶妃爲正王妃,這個家,以後都是她說了算。
在白流清興沖沖走到芷蕪苑的門口時,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吼叫,緊急着,寧庶妃就披頭散髮的衝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芷蕪,你怎麼了?”白流清如遭雷擊,一個踉蹌上前,抱住正往前跑的寧庶妃。
寧庶妃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當即撲到白流清面前,抱住他的腿痛心的道:“老爺,我的孩子沒了,他死了,你要爲我報仇!”
щшш •тt kan •¢ 〇
“死了?”白流清聽到這個死字,心攸地痛起來,再看癱軟在地上的寧庶妃,她滿臉是汗,身子虛弱,模樣憔悴,這哪裡是那個貌美如花的芷蕪。
白流清一把將寧庶妃橫腰抱起,雙眸冰冷的射向廂房,迅速走了進去。
他一走進去,裡面守着的四個丫鬟和一臉淚痕的白芯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個個都哭得像淚人似的,直盯盯的看着牀上的孩子。
白芯畫滿臉的淚,眼睛無神的盯着牀上的弟弟,看到寧庶妃嘶叫真是來時,她烏黑的瞳眸冷冷射向她,一言不發。
白流清一看到牀上雙辰發紫,雙眸緊閉的孩子時,當即走到跟前,一把抱起他,可孩子身子是溫熱的,那呼吸卻停止了。
看到自己死掉的孩子,寧庶妃瘋了似的撲倒地牀邊,難受的抽泣起來。
白流清顫抖的抱自己的孩子,一邊流淚一邊道:“怎麼會這樣……蕪兒,怎麼會這樣的……我還說,等我一回來,就立你爲正妃,讓你們母子仨人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可……怎麼會這樣!”
說到最後,他已經痛心疾首的捶頓起自己的胸脯來,而正伏在牀沿哭的寧庶妃一聽他這話,神經當即緊繃起來,整個身子僵直在原地,好像冰冷的雕塑。
老爺剛纔說什麼?他要立她爲王妃!
可,孩子都沒了,她真是蠢,真是笨,怎麼落到這樣的地步。
白芯畫一聽父親要立孃親爲王妃,她攸地瞪大瞳孔,不可轉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寧庶妃,嘴角溢起抹冰冷嗜血的笑,千算萬算,孃親還是算錯了一步,一步錯,步步錯。
寧庶妃哭 得悲痛欲絕,泣不成聲,兩手就這麼緊緊抓住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就這麼沒了,他真的沒了。
白流清一個大男人,同樣也是難過得哭了起來,在傷心的哭了一會後,他突然起身,朝邊上守着的丫鬟們怒吼道:“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剛纔不是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啊!”小丫鬟們嚇得輕輕叫一聲,接着全都發起抖來。
“你們說不說!”白流清冷喝一聲,繼續道:“不說實話,立馬拉出去砍了!”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與我們無關,剛纔姜側妃和郡主來過這時在,她們都碰過孩子。在郡主碰孩子時,孩子在哭 了起,然後她們一走,孩子就奄奄一息,沒氣了。”其中一個丫鬟大膽的道。
她才一說完,另一個立馬接上:“老爺,上午姜側妃送了瓶雪花膏給庶妃,庶妃擦過身子,在給孩子哺他乳後,孩子就沒了。”
“什麼?姜側妃!”白流清震怒的猛拍桌子,大聲道:“來人,把姜側妃、郡主全拉來,本王今日好好審查,盾看是誰害死本王的孩子。要讓本王知道是誰,一定要她償命!”
“老爺,嗚嗚……孩子死得好慘,好慘。”寧庶妃踉蹌上前,一邊抹淚一邊憫痛的道:“他還沒叫過爹,沒叫過娘,才睜開眼就沒命了,究竟是誰想害死我的孩子,她太惡毒 了,老爺一定要爲我作主。”
白流清將孩子慢慢放到牀上,一臉鐵青,他不敢相信孩子的事與芯蕊有關,這肯寧是誤會,肯定是姜側妃幹 ,與芯蕊無關。
想到這裡,白流清抱緊寧庶妃,輕輕的拍着她的肩,安撫道:“蕪兒別傷心,等以後你身子調養好了,我們再生。當務之急是要把那個幕後黑手抓出來給兒子報仇。”
寧庶妃臉色蒼白,且泛腫,眼睛一直不停,只得難受的點頭。
五月的夜空很美,天上懸掛着閃爍的星星,夜空如帷幕一樣傾灑而下,迎接月光灑下的銀輝,仿若一層銀白色的瀑布。
女子清澈澄靜的站在槐樹下,聞着園子裡淡淡的花香,恩緒停留在那晚的無憂湖,那晚的夜色一樣很美,那銀色長髮詭異男子,還有手腕上那串摘不掉的奇怪手鍊,都讓她覺得疑惑、
正待思忖之時,絳紅已經風風爲爲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嚷道:“郡主,不好了,寧庶妃的孩子夭折了,老爺懷疑與你和姜側妃有關,叫人來拿你了。”
白芯蕊冷豎雙眉,雪玉般的眸子裡是化不開的冰凝,冷冷凝神着遠處的夜空。
“咋呼什麼,咱家郡主像那種人嗎?別擔心,咱們找老爺說去。”雪嬋這人從來都鎮定,心裡素質極強,忙拉道兩人趄芷蕪院走去。
來到芷蕪院裡,姜側妃等人也正風風火火的趕到,一走進廂房,寧庶妃的雙眸便如劍的指向姜側妃,在冷冷瞪了眼姜側妃後,又憎恨的睨向白芯蕊,這兩個女人都是她的眼中釘,能一一除掉她纔有勝的可能。
姜側妃一進屋,便看到牀上那早沒了呼吸的孩子,當即驚呼一聲,“天哪,怎麼會這樣,寧庶妃,你怎麼照顧的孩子,這孩子出生還不到 一個時辰!”
“閉嘴!你還敢說蕪兒,姜開素心啊姜素心,本王沒想到你心這麼黑,竟然黑到毒死蕪子的孩子!”白流清居高臨下的看着姜側妃,雙眼噴火,差點就一掌將她拍死了。
姜側妃一聽,當即火氣上涌,雙手插腰看着白流清,大聲道:“你冤枉人,平日你偏心也就罷了,沒想到孩子夭折這事也賴到我頭上,你聽這賤 人的一面之詞,我姜素心不服。”
“你……剛纔大家都在的時候,你說要搶走我的孩子,要搶王妃這位,你是這裡最有動機的人,除了你還有誰最恨我?”寧庶妃冷冷瞪着姜側妃,如果眼神是刀,那姜側妃早就死千次百次了。
姜側妃冷哼一聲,一仰頭指向邊上的白芯蕊。冷笑道:“說有嫌疑,郡主也有。當時我抱孩子時他都好好的,等到郡主一抱,他就哭了,她不是災星是什麼?”
白芯蕊微眯鳳眸,都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今日真是領教到了,抱個孩子,小孩哭了,她就成星了,姜側妃這想像力不錯,寧庶妃這表演力更好,簡直可以拿奧斯卡影后了。
“按你說,因爲我是災星,所以寧庶妃的孩子沒氣了?”白芯蕊瞪大雙眸,鎮定自若的看向姜側妃,雙眸直直的盯着她,姜側妃這顛倒黑白的能力真不亞於寧庶妃,不過,卻及不上她。
“那當然,說不定你在抱孩子時,悄悄給她下了什麼毒,畢竟現在的你,不是以前的你。”姜側妃冷哼了一聲,鼻孔擡得老高。
寧庶妃眼眸微轉,心裡疼如刀絞,這事姜側妃的嫌疑最大,之所以拖上郡主,只是讓她在老爺心中地位下降,漸漸將她踢出去。這一仗,姜側妃可以在她眼前消失,但這郡主能力不弱,得一步步削減她的勢力。
“少廢話,證據呢?沒證據就閉上你的烏鴉嘴,死到臨頭還嘴硬。”白芯蕊冷冷朝姜側妃斥去,一個姨娘也也在郡主面前得瑟,活膩了。
“老爺,你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她竟然罵我!”姜側妃狠狠拍了拍桌子,這時候,就要強硬,要是這時候蔫了,以後她在這個家還有上位麼。
白流清冷冷睨向姜側妃,一個箭步走到她面前,身上透着濃濃的肅殺與冷意,覺沉聲道:“芯蕊罵得對,像你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不配做主母。來人,把姜側妃拿下。”
就在幾名小廝要上前捉拿姜側妃時,突然,姜側妃擡高頭顱站了出來。
“慢着,老爺無憑無據想捉拿我,分明想除掉我。老爺處事不公,不講證據,這要是傳出去,我看你這翼王還當不當得了。”姜側妃眼神略有閃爍,努力站直身子,使自己更有底氣些。
白流清鄙夷的睨向姜側妃,“你威脅本王?要證據是嗎?蕪子,把證據拿出來、”
這時,姜側妃身了突然抖了兩下,眼睛瞪得老大,她不敢相信寧庶妃真拿得出證據,可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她似乎意識到,這次事鬧得這麼大,對方想將她斬草除根,一次去掉。
“寧庶妃,沒想到爲了除掉我,你連自己的親兒子也害,你還是人嗎?”姜側妃笑得很冷,她倒要看看,究竟那證據是什麼。
寧庶妃眨了眨眼睛,抹了把淚,柔柔的看向姜側妃,搖了搖頭道:“姐姐,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好狠的心,你害死我的孩子,竟然栽贓到我頭上。姐姐……妹妹一直都很敬重你,什麼東西都不和你爭,你恨我就罷了,你殺我都行,可你爲什麼要害死老爺的孩子……”
見寧庶妃柔柔弱弱的,姜側妃眼睛瞪得比之前還大,怔怔的道:“你說什麼,我害的?你說得對,你是不和我爭東西,因爲你不要,老爺也會全給你,如果我不爭取,我一無所有!”
說到這裡,姜側妃這才緩緩意識到,自己似乎進了個圈套,而且,郡主跟她一樣,都進了這個圈套。
想到這裡,她忽地捂住自己的嘴,氣惱的道:“寧庶妃,我終於懂了,爲了王妃這位,你不僅栽贓我,還拖上郡主,你這一石二鳥之計真是好!“
“你說謊,王爺剛纔都說了,準備回來就立我爲正王妃,我已經是正王妃了,怎麼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天底下又有哪個母親會這麼惡毒,姜側妃你嗎?”寧庶妃眼神有些閃爍,不過卻仍舊鎮,哪怕被人指着鼻子懷疑,她也能隨機應變。
“有,你就這麼惡毒,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做不出來。況且,王爺要立你爲正妃,他事先有說過?依我看,你這賤人爲了王妃位置,親手毒死自己的孩子,你會遭報應的,小賤人!”姜側妃氣得臉紅脖子粗,文學素養當即表現出來,讓衆人歎爲觀止。
而寧庶妃則像熟讀禮儀的大家閨秀,只是害怕的縮在白老爹懷裡,這一比,母老虎和小綿羊,是個男人都懂得選了。
果然,不出白芯蕊所料,老爹已經忍不住,一躍起身,朝姜側妃恨恨道:“你纔是賤人!”說完,猛地揚手,“啪”的一掌 給姜側妃煽了過去。這一掌 煽得過重,煽得姜側妃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眼淚也跟着滑落出來。
這時候,外邊趕來的白芯柔、白芯寶。陳庶妃等人全都擠了進來,白芯柔兩姐妹看孃親被打,兩人立即跑進去,涌上去扶她。
姜側妃被打,寧庶妃這纔有些解氣的睨了她一眼,此時,姜側妃頭髮蓬鬆,臉上印着一大塊指拇印,一瞬間似乎老了幾贈。她冷冷瞪着白流清,痛心的搖着頭,“老爺,枉你是領軍百萬的大丈夫,竟然不查清楚就打我,你不是男人,只是個僞君子!”
白流清一怔,輕輕捏了捏拳頭,沉聲道:“打你算 輕的,要證據吧,來人,把冰魄雪花膏拿過來。”
丫鬟應聲之後,迅速從框子裡端着一瓶晶瑩剔透的雪花膏,一打開,那好聞的香氣便撲散開來。
“老爺,中午給姐姐請安時,姐姐送了這雪花膏給妾身,我回來便塗上,晚上給孩子哺報乳時,沒多久孩子就出事了。這雪花這膏裡肯定有東西,它就是證物。”寧庶妃說完,悲痛欲絕的抱緊白流清,眼淚又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白芯畫一邊哭一邊楚楚可憐的看向白流清,輕聲道:“爹,弟弟這是得罪了誰,爲什麼一出生就要遭這種罪?側妃平常總爲難孃親也就罷了,沒想到竟如此惡毒……”
“喂,白芯畫,你裝什麼弱?父親不在的時候,你罵我還罵的少?”白芯瑩是個直腸子,當即就推開白芯柔,快步走到芯畫面前,繼續怒吼道:“這雪花膏明是膽寧庶妃互皮賴臉問我娘要的,我娘好不容易有個寶貝,她主說要就要,這時候出事了,就賴在我娘身上?你們母女倆都不是好東西。”
“姐姐,你何故這樣栽贓我娘,我孃親當時只是隨口提了一下,是姜側妃硬要送她的。再說,她有這麼傻,自己提出的東西,自己給自己下毒?”白芯畫毫不相讓,不過那樣子十分委屈,和雙手插腰、盛氣凌人的白芯瑩比起來,上了好幾個檔次。
“你!你爲什麼這樣說,分明是寧庶妃強要的,我孃親很喜歡這個雪花膏,要不是看在庶妃懷孕的份上,她怎麼可能給她?”白芯瑩氣得直跺腳,怎麼這羣人都這麼能說。
白芯畫一臉遺憾的搖頭,眼淚無聲無息掉落,怔怔道,“姐姐,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都是父親的親身骨肉,身體裡流着白家的血脈,你怎麼狡辯騙人。姐姐,你以前欺負我也就罷了,可這次我沒了弟弟,你還想在我們的傷口上撒鹽!如夢果你不喜歡我們,我們走就是,何故這樣爲難我們。”
白芯畫淚眼漣漣的說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朝白流清磕頭道:“爹,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弟弟,現在弟弟沒了,求爹爹懲罰。但孃親是無辜的,她才遭受喪子之痛,如何受得起其他打擊。”
這麼一說,白流清一顆心早就軟了下來,他緊緊握着寧庶妃的手,含情脈脈的看着她,輕聲安撫道:“蕪兒,別怕,有我在,一切都別怕,我會爲你作主。就算沒了孩子,你一樣是王府的正妃。”
“啊……老爺,你待我恩重如山,我該如何報答你。”
兩人一人一句,那感覺好像恩愛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而邊上被煽了一巴掌的姜側妃,有些迷茫的睜開眼,“什麼……老爺,你竟然要封她爲正妃?我不服,誰都能做正妃,就她不能,我孃家人更不會准許。”
原以爲正妃之位不是她的,至少也與這女人無關,畢竟她出身低微,憑什麼當王府的正妃,沒想到,老爺早就想把她立爲正妃,人家感情好得要命,她卻成了殺人兇手,隨時有可能沒命。
“這賤人,實在是狠,也夠賤!
寧庶妃在聽到宣告之後,心裡痛得要命,早知如此,她又何必……
”老爺,你待我實在太好了,可是,姐姐比我大,她先來府裡,這麼多年又一直當家,怎麼輪都穹輪不到我,這正妃之位還是讓給姐姐,妹妹就安心伺候老爺和姐姐就成,只要老爺健康開心,我就什麼都不求了。“寧庶妃淚盈於睫,賢惠且知禮,這麼一說,倒讓白流清對她更敬佩三分。
一聽到這寧庶妃的假話,姜側妃就氣得咬碎一口銀牙,她根本不需要她的假好心,可這女人屢次欺負她,只要有老爺在,她從來都是屢敗屢戰,屢戰屢敗,這樣無限的惡性循環着。
而今天這次,她即將被循環得消失掉。
白流清看了眼精神緊繃的姜側妃,失望的搖了搖頭,冷聲道:”你看看,你這樣對蕪兒,她竟爲你求情,還想把正妃之位讓給你。你再看看你的表現,潑婦、撒野、出口成髒,甚至惡毒得害人。本王絕不會立你爲正妃,這正妃之位,是蕪兒的,從現在起,蕪子就是白府的當家主母,是本王的正王妃,而你,姜素心,就等着爲孩子償命!“
這時的寧庶妃,眼裡已浸起陣陣得意,雖在失掉孩子,不過她卻得到了王妃之位,怎麼都不虧,以後她是王妃,姜素心的兒子都得好好伺候她,孝敬她。再說,她想懷兒子,以後有的是機會。
可她一回眸,但看到不遠處正冷冷看着自己的白芯蕊,這白芯蕊的眼神裡有蔑視、鄙夷,好像將她看穿似的,她立即回過臉,將頭埋在白流清懷裡。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瓶雪花膏,姜側妃絕望的冷笑一聲,”哼,我堂堂太傅之女,竟然讓她如此栽贓,白流清我告訴你,想立她爲正妃,除非我死,否則,絕不可能!”
“這雪花膏就是證據,你還想狡辯?”
白流清說完,皇宮太醫署劉大人已經提着藥箱趕來,他看了眼嘴脣發紫的孩子,又看了眼雪花膏,沉重的嘆了口氣:“王爺,此毒下分古怪,我也沒見過。”
“連你都沒見過?”白流清略爲失望的嘆了口氣。劉太醫搖了搖頭,寧庶妃則轉動雙眸,哀求的看向白流清,輕聲道:“王爺,我雖然不和姐姐搶王妃之位,但我的兒子被害,我咽不下這口氣,懇求老爺去府裡搜查,查查誰都有毒藥,不就一清二楚了?”
孩子,爲娘一定爲你討個公道,一定把害死你的人正法。
“好啊,搜就搜,我到要看看你們能搜出什麼東西。”姜側妃將手攤開,冷哼一聲,“要是搜不出什麼來,老爺還得還我個說法。”
“你不用得意。”白流清冷冷拂袖,下人們全都在府裡搜查起來。
白芯蕊站在幾個姐妹中間,眼睛卻瞟向那冰魄雪花膏,腦海裡一直搜索自己最近看的經書,她雖然不懂醫術,不過卻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所以她穿到這裡來,爲了生存,經常會看各種書籍。
她看過一本《異域毒志》,裡面講了一千八百種下毒的方法,還有各種毒經的成份,解藥等等,可惜只看了三分之一,不知道能不能看出這是何種毒。
正在姜側妃得意之時,突然,一名小廝拿着個包袱大汗淋漓的跑進來,一邊跑一邊道:“老爺,小的在姜側妃房裡發現這包毒蠍子,好恐怖。”
小廝氣喘呈呈的說完,將那包袱往地一扔,在扔的時候,他突然慘叫一聲,緊仇着,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當轂暈了過去,再看他的手腕處,顯然被毒蠍子紮了一個針眼似的洞,不一會兒,整個手腕發紫,嘴脣、眼皮瞬間烏紫起來,可見這毒性有多強。
“好狠……”姜側妃看着地上四處爬運的毒蠍子,怔怔指着寧庶妃,顫抖的道:“寧庶妃,你好狠,竟然用這東西栽贓我。老爺,你別聽她的,這是她陷害我,她派人放進我房是無辜的 。”
“是嗎?”白流冷冷揚起嘴角,摸了摸下巴的鬍子,陰沉的睨向姜側妃,“真正狠的是你,姜素心,東西是從你的房裡搜出來的,難不成是蕪兒陷害你?你房裡把守的這麼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看到早子就怕的蕪兒會做這種事?笑話!”
寧庶妃在白流清說完後,很佩服的縮在他懷裡,一邊哭一邊瑟瑟發抖,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像被毒蠍子嚇的。
“天地良心!老爺,這東西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它是什麼,真的。”姜側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得團團轉起來。
白流清哪管這些,他箭步上前,心痛的看着姜側妃,狠心道,“來人,把姜素心抓起來,送官處置。”
說完後,他一臉失望的看向白芯瑩和白芯柔,搖頭道:“你們別怪爹,爹已經給了她太多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來人,押住她!”
“是,王爺。”
話音一落,小廝全都一涌而上,將姜側妃緊緊扣住,姜側妃恨恨的看向白流清,等她看過去時,卻發現寧庶妃正依偎在白流清懷裡對她笑,“我懂了,是寧芷蕪設計陷害我,爲了陷害我,她不惜殺害自己的親生骨肉,老爺,她的心太狠,留她在身邊,你得小心啊!”
說完後,姜側妃又扭頭轉向白芯柔兩姐妹,大聲道:“你兩別哭,你倆要爲我報仇,把這女人的罪行查出來,治她死罪,爲娘報仇。”
她知道,這一佃到衙門去,她就沒命了,就算衙門不殺她,寧庶妃也會想盡辦法毒死她。
這女人太狠了,狠得出乎她的意料,她竟然就這麼的……輸了。
想到這裡,姜側妃似想起什麼似的,一扭頭看向白芯蕊,沉聲道:“郡主,雖然我心裡很恨你,但這個時候,我不得不提醒你,今後與狼相處,一定要小心。”
說完,小廝們已經將姜側妃全身綁好,白芯蕊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沒想到這女人還有點良心,不過,她可不接受,她無法忘記姜側妃如何和兩個女兒欺凌自己的,只是,如果現在姜側妃沒了,以後府裡誰來制衡寧庶妃,有姜側妃制衡她,和她鬥,以後要清淨些。
就好像這次這事,如果沒有姜側妃,那被栽贓的便是她,所以,爲了自己,她得站出來。
就在小廝們捂住姜側妃的嘴,要將她拖出去時,白芯蕊沉靜大方上前,擡高雙眸,平穩鎮定的道:“慢着!兇手不是姜側妃,我知道是誰!”
白芯蕊篤定自信的開口,所有人都回眸看向她,個個皆是一臉驚奇,白芯瑩、白芯柔兩人同時怔了下,在懷疑的看了眼白芯蕊後,迅速衝上去把姜側妃身上的繩子給解開。
白流清怔然的看向自己的女兒,一臉的疑惑,寧庶妃則微微顫抖起來,難道白芯蕊發現了什麼?
白芯蕊冷冷看了寧庶妃一眼,烏黑的深眸看向白流清,沉聲道:”父親,不能因爲平時的喜好冤枉人,不錯,你不喜歡姜側妃,但女兒知道,三弟並非她所害,而是另有其人,女兒可以試着找找看,究竟是誰!”
這話就像一道雷般霹向寧庶妃,她身後的白芯畫也有些軟的趔趄兩走,差點就癱軟到地上。
“爹,如果你想殺了孃親,我和芯瑩都不活了,我們要上黃泉路上陪她。”白芯柔扶着姜側妃,一副誓死同歸的模樣。
白流清輕嘆品氣,現在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到這,他將目光投向白芯蕊,輕聲道:“芯蕊,你能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