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番外:追殺
監管使是專門監管這些外姓的將領的,這樣的人一般都由武帝親自調配,現在鄭馳連監管使都殺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什麼?”
武帝震驚的站起身來,下意識就看向了溫啓華,心中覺得他似乎是知道這個消息的。
“陛下,這件事情影響頗深,現在邊關已有戰場,請陛下三思而後行。”
武帝生氣的看着大殿上站着的這些人,這樣宣判,卻被溫啓華攔住,眼神示意他不要着急。
武帝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一拂袖,便離開了大殿,溫啓華搖搖頭,連忙跟進去。
“溫啓華,你好大的膽子!”
武帝坐在自己寢宮的龍椅上,突然就對溫啓華髮難,溫啓華知道他不過是太生氣了,並沒有當一回事。
“陛下的意思……臣不明白。”
武帝看着自己面前這個滑的像泥鰍一樣,讓人無處下手的臣子,一次次的覺得心累。
“鄭馳異動的消息,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否則你昨夜不會星夜進宮要求朕重審八皇子的案子。”
溫啓華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陛下,若是臣沒有知道這樣的消息,難道您覺得臣真的會爲八皇子求情麼?您自己心中也清楚,從八皇子別院裡搜出的那三十幾具少女的屍體是怎麼回事,誰能冤枉他呢?”
武帝看着溫啓華,他雖然口口聲聲說的是八皇子,但是他知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八皇子之間的那些勾當了。
所以他纔敢這麼說,纔敢對八皇子的別院下手,若不是他知道了,他不會這樣輕易的就針對八皇子。
“那你說說,現在鄭馳這個樣子,朕該怎麼辦!”
溫啓華看着武帝,心中十分的不解,差點就要以爲七皇子是不是不是武帝親生的了。
若這件事是七皇子,恐怕武帝早就讓人追殺他了,絕不會再留任何的活口。
“陛下,難道到現在了你還捨不得八皇子嗎?鄭馳要靠什麼起事您難道不知道嗎?”
武帝自然知道溫啓華指的是什麼,但是八皇子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或許他不會和鄭馳同流合污呢。
“陛下難不成還覺得八皇子還會念着與您的父子之情吧?若真的是這樣,鄭馳的消息是哪裡來的,他怎麼就知道八皇子已經逃脫了,纔會在今日殺了監管使?如果是這樣,他怎麼會輕易的離開刑部天牢,反正無論如何有了皇室的庇廕他不會死的,最多是貶爲庶民罷了。”
溫啓華看了武帝一眼,他到現在還是一言不發,似乎自己說的他聽進去了,又好像沒有聽進去。
“陛下,八皇子若是甘心做一個庶民,他就不會苦心孤詣的要逃獄了,他這樣做已然是與您決裂了,您難道還要手着慈父之心不放嗎?”
武帝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溫啓華的話。“依你所見,現在應該怎麼辦?”
溫啓華看着武帝的眼睛,卻絲毫不退讓,“陛下,全國範圍內搜索是對的,但是不要故意的留活口!”
武帝震驚的看着溫啓華,這樣不是讓他直接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非要如此不可嗎?”
“陛下,”溫啓華搖了搖頭,不明白武帝爲什麼對八皇子這麼的心軟。“臣並不是想要置八皇子於死地,臣只是想要告訴您,若是您要求活捉,兵部在捉拿人的時候很容易被牽制,若是您的聖旨裡沒有這一項,他們捉到八皇子的可能性更大些。其實即使陛下不在聖旨中一再重申,兵部的人也並不傻……”
武帝想了半晌想,現在最重要的是鄭馳那邊,不能讓八皇子和鄭馳那邊聯繫上。
“好吧,你稍後便去傳旨,捉拿的人選都交給你定。”
溫啓華知道武帝做這樣的決定十分的艱難,自己也就沒有說什麼,趕緊退下去安排事情。
“陛下同意了嗎?”
溫啓華點點頭,他已經把人手都安排下去了,到時候就看兵部和閔笙的人能不能好好的配合了。
“對了,閔笙,你有沒有覺得陛下對八皇子和七皇子的態度似乎是差得太多了?”
閔笙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奇怪的看着他。“怎麼個奇怪法?”
溫啓華將今日在武帝寢宮發生的事情十分詳細的告訴了閔笙,閔笙聽完之後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八皇子是他的親生兒子,有些不捨也是正常的,有什麼不同的?”
溫啓華想了想自己當初建議武帝針對七皇子的時候,他連一點考慮都沒有。
“可是當初七皇子的事情上,他一點表示都沒有,十分的高興的就同意了。”
閔笙想了想,雖然確實覺得在態度上有些不同,但是一時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
“我想查一查……”
閔笙按住他的手,“你想查什麼,我提醒你,七皇子現在是我們的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你比我懂。”
溫啓華搖搖頭,自己就是覺得這件事情有很多的一點,八皇子牽出七皇子,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爲什麼差別這樣的大。
“現在什麼感想?”
司遲池看着一直拿着溫啓華傳來的信件不動的七皇子,心中也覺得差距太大。
“我在大帳的時候便知道父皇勸過通緝他的消息,以爲他終於想通了,但是沒想到竟然……看來父皇是真的喜歡他。”
司遲池疑惑的看着七皇子,溫啓華的疑惑也告訴過他,但是沒有什麼其他的證明,就憑着他和自己的感覺,怎麼能行?
“你父皇對你們兄弟二人,真是偏心的很啊。”
七皇子苦笑了一聲,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況,“我還很年少的時候,那時候也算是有些才幹吧,那時候我們幾兄弟請的是同一個夫子來教書,夫子不止一次的誇過我,但是父皇看我的神情總是淡淡的,我覺得他並不高興。長大一些了,我也就知道了父皇的忌憚了,逼着自己做了一個閒散皇子。”
司遲池對他這番話顯然覺得有問題,那時候那麼小的孩子,如果功課很好,不應該是爲人父母高興的事情嗎?
“那八皇子呢?”
七皇子搖了搖頭,他們雖然是一個夫子,年紀也最接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說不上話,也就沒有什麼交集。
“他我並不瞭解,雖然我和八弟的年紀相仿,但是可能是性格的原因,他並不和我們一道,我一向都是和五哥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一些。”
司遲池覺得這件事估計沒有那麼簡單,但是現在自己沒有什麼證據,說來七皇子估計也不會信的。
“算了,這件事就讓他過去吧,現在最重要的是鄭馳那邊,溫啓華現在算是牽制住了八皇子,但是鄭馳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七皇子點點頭,明白他心中的意思,鄭馳遠在束城,影響不到京城,只會影響到這裡的戰局。
“大帥,有人求見。”
駱昭揚急匆匆的跑進來,連招呼都沒和七皇子打。司遲池從來沒見過駱昭揚這個樣子,覺得十分的驚訝。
“什麼人老將軍這樣的激動。”
駱昭揚看着七皇子手裡還拿着的軍報,嘆了口氣。“是鄭馳,他來了。”
“什麼!”
司遲池驚訝的看着駱昭揚,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他們剛剛纔在說道鄭馳,他就來了。
“他來做什麼?”
駱昭揚搖搖頭,自己只是認識鄭馳,但是沒有什麼交集,現在人就在大帳之外。
“大帥,人已經到了大帳之外了,現在殿下怕是走不了了。”
司遲池看了七皇子一眼,他的身份最好還是不要在別人面前暴露,免得惹來其他的麻煩。
“你將衣服脫下來,然後到屏風後面去站着去,若是有人發現了,你就說你在打掃。”
司遲池的親兵點點頭,便將衣服託給了七皇子,自己則轉身去了屏風後面。
“爲什麼不讓我躲在後面?”
司遲池搖了搖頭,“鄭馳來的時機太巧了,似乎是找準了你在我這兒的時機一樣,他等會肯定會到處亂找,萬一你躲起來,很容易被發現,倒不如就這樣站在他面前。”
七皇子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便點點頭,穿上了親兵的衣服,司遲池他們在裡面忙活的時候,鄭馳也沒有閒着。
“我會盡量給你們拖延時間,務必把人給我找到,千萬不要驚動其他人!”
鄭馳身邊的人點點頭,便慢慢的分散開,裝作有事要辦的樣子,各自離開。
“請他進來吧,我正好想會會這位攪弄風雲的鄭大將軍。”
鄭馳在大帳外聽見司遲池的聲音十分的大,不像是正常說話的口音,看來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司大帥過獎了,要說攪弄風雲,司大帥認第二,這天下就沒有誰敢認第一了。”
司遲池笑了笑,沒想到這個鄭馳不同於一般的武將,對官場上這些溜鬚拍馬的事情也十分的在行。
“鄭將軍,不知道跋涉至此,有何高見?”
鄭馳笑了笑,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司遲池,這個叫武帝也害怕的男人,花費了這麼多的兵力物力來剿滅的亂黨之首,竟然是個這樣白淨的書生樣子的年輕人。
“司大帥真是人中龍鳳,年紀輕輕便做得這樣一番的大事業,在下十分的敬仰!”
司遲池皺了眉,他得到的情報裡鄭馳不該是這樣一個只好溜鬚拍馬的人。
“鄭大將軍有話不妨直說吧。這樣的拐彎抹角沒有什麼意思,大家都是粗人,何必這樣文縐縐的?”
鄭馳看了司遲池一眼,知道他心中已經起疑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我這次來,是有一筆買賣想和司大帥商量商量。”
司遲池有些疑惑的看着鄭馳,他和鄭馳並沒有什麼私交,做什麼買賣?
“鄭將軍的意思,在下有些不明白,不知道你我之間有生意可以做?”
鄭馳笑了笑,知道司遲池是決不肯輕易的答應自己的條件的,其實要不是伍契傳回來的消息,自己知道的那件事根本無法威脅到他。
“其實司大帥不肯與在下交心也算是常事,畢竟戰場兇險,很多事情都是未知之數,在下沒有拿出一點誠意來您肯定是不會相信在下的誠意的。您說是嗎七皇子?”
七皇子穿着司遲池親兵的衣服站在司遲池的後側,鄭馳進來之後司遲池雖然一眼都沒瞧過他,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有些擋住鄭馳的目光。
“鄭將軍什麼意思?你在找誰?”
鄭馳走到七皇子的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他,七皇子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只好拿下自己的頭盔。
“鄭將軍好眼力。”
鄭馳笑了笑,自己雖然和七皇子不熟悉,但是也算是見過幾面,現在他雖然做了僞裝,但是通身的氣質可是改不了的。
“鄭將軍什麼意思,現在可以說了嗎?”
司遲池防備的看着鄭馳,鄭馳這個人心思眼光都十分的細膩,又知道了七皇子的事情,只怕是不好辦了。
“司大帥不要緊張,其實七皇子的陣營問題,雖然我很奇怪,他畢竟是陛下的親生兒子,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往上捅,其實我們現在是站在同一個陣營的不是嗎?
陛下遠在京城不知道,但是我們這些在沙場上摸爬滾打下來的老傢伙可不是吃素的,很多次七皇子報上去的勝利我都派人去看了現場,兄弟不才,但是真的打過仗和假的打過仗我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司遲池看了一眼駱昭揚,這話駱昭揚也曾經跟他說過,他們這些經常上戰場的老將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鄭將軍好眼力,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
鄭馳看了一眼七皇子,其實在這些重鎮守將中,七皇子的背叛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只是他們誰都沒有說破罷了。
“我這次來,似乎想要司大帥幫我一個忙,讓我們都能和平相處。”
司遲池看着他,知道他要說八皇子的事情,但心中卻十分的疑惑,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大對勁。
“將軍請講!”
鄭馳看了司遲池一眼,笑了笑,心中暗算了一下時間,“司大帥,想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束城的情況了吧。”
司遲池知道他值得的是束城兵馬的異動,這件事他們很早就知道了。
司遲池點了點頭,鄭馳看了七皇子一眼,覺得在這裡看見他還是覺得很彆扭。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和八皇子要做什麼,你們應該是知道的,其實,從某個角度來講,我們應該是一個陣營的盟友。”
鄭馳的話還沒有說完,司遲池就明白他此行來的目的了。“你是想要讓我們不要和朝廷一起攻打你們?”
其實即使鄭馳不來說,司遲池他們也不會輕易對他們動手,這樣的三足鼎立的局面,無論是那兩方交戰,都有可能會被另外一方壓制,撿了便宜。
“對,其實我知道我來這一趟沒有太大的必要,司大帥是聰明人,應當不會對我們動手,但是我覺得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比較好,免得到時候萬一起了什麼衝突,倒讓朝廷撿了便宜。”
司遲池看着鄭馳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麼,鄭馳的每一句話都說的十分的有道理,也是附合現在的情勢的,但是自己總是覺得他的目的不僅僅是這樣。
“鄭將軍所言甚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
鄭馳看司遲池的意思似乎是要送客了,可是自己這邊的人消息還沒有傳回來。
“七皇子殿下,在下有幾句話要和殿下說,不知道是否方便?”
七皇子和鄭馳向來沒有什麼聯繫,他皺了皺眉,點了點頭,示意他問。
“我是一個粗人,若是有什麼言語衝撞了您,希望您不要介意,您貴爲皇子,爲什麼要加入司大帥的陣營之中呢?”
駱昭揚擡眼看了一眼鄭馳,他這句話實在是蹊蹺,司遲池也聽出了弦外之音,有些疑惑的看着鄭馳。
鄭馳還沒登七皇子回答,便聽見帳外傳來了兩聲極輕的布穀鳥的聲音,知道已經得手。
他按捺住心中的喜悅,高高興興的向司遲池道別,弄得他們摸不着頭腦。
“鄭馳最後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鄭馳走遠了之後司遲池才轉過身來問七皇子,他不是不相信七皇子,而是鄭馳的這個問題太過奇怪。
“他難道僅僅只是疑惑嗎?”
七皇子搖搖頭,否決了駱昭揚的猜想,從鄭馳進來的表現看,他不是個在這樣的場合說這種話的人。
“那究竟是什麼意思?是想提醒你作爲皇子應該和八皇子一起,還是想要離間我們?”
司遲池覺得這件事遠遠沒有這麼簡單,鄭馳從進來他就覺得很奇怪,雖然一時說不上來以爲什麼,但是心中總是隱隱的覺得不安。
“大帥!大帥!”
司遲池他們原本在帳中思考着鄭馳問得那個問題,突然聽見外面起了喧鬧之聲。
“怎麼回事?鬧什麼?”
駱昭揚的親兵快步的走到駱昭揚的身邊,俯身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句話,駱昭揚震驚的看着他。
“真的嗎?”
親兵着急的點點頭,不知道該如何和司遲池交代,駱昭揚示意他先退下,自己走到司遲池的身邊去。
“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他們這麼慌亂?”
駱昭揚嘆了口氣,“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爲什麼鄭馳要問出這麼一句摸不着頭腦的話,又立刻離開了。”
司遲池點點頭,示意他說。“因爲他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專注的去想他的問題,一時間注意不到其他的事情。”
司遲池心中突然“噔”的一聲,有些明白了鄭馳的話,“誰出事了?陳家父子還是嗔嗔……”
駱昭揚沒想到司遲池竟然這麼快就想到了這裡,搖了搖頭,“是嗔嗔丫頭,她不見了。”
七皇子難以置信的看着大帳外面,隨即轉過頭來看着司遲池,司遲池頹然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半天沒有說話。
“誰找我?”
司嗔嗔原本在自己的大帳之中收拾常用的藥材,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叫,連忙走出來。
“你們……有什麼事嗎?”
司嗔嗔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這一隊人,這些人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
“姑娘,我們的一個兄弟在前面受了傷,軍醫說讓你帶上藥包趕緊去一趟。”
最近這一段時間雖然沒有針對邊關的戰爭,但是其他的城池之間的斥候還是來往不覺,都想要打探一些邊關聯軍的消息,所以偶爾有受傷也是常事。
司嗔嗔不疑有他,連忙回帳子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他們一起離開。
“爲什麼不從大門過去,反而要走這個小路?”
帶隊的隊長轉過身來不安的笑了笑,“因爲他受傷的地方比較遠,要是走大門的話,可能會繞一段路,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姑娘,和我們一起走小路了。”
司嗔嗔點點頭,注意到了這個隊長的緊繃,這一隊的人似乎都十分的緊張。
司嗔嗔看了一眼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營房大門,有些擔憂,現在的局面司遲池和她說過很多次,自己現在對自己這邊來說有多麼的重要,那麼也有可能有別的人,想要趁機,做些什麼。
司嗔嗔看了一眼自己身前身後的人,隱隱的覺得他們似乎把自己包圍住了。
“等一下,我有些腳軟了,歇一歇吧。”
隊長皺着眉看了司嗔嗔一眼,想要催促她,但是她有畢竟是個女孩子,將軍指名點姓千萬不能有一點損失,只好點點頭,示意自己的人原地休整。
司嗔嗔心中的懷疑越來越肯定了,這些人即使在休息的時候也一眼不錯的把自己看着,不像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安全,更像是要小心自己的逃跑。
“隊長,你們是針對那個城池的呀,怎麼會突然受傷了呢?”
隊長沒有想到司嗔嗔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現在這個方向,臨近的都是些小城池,最大的就是束城。
“我們是束城的斥候隊伍,今天一早,束城的兵馬有異動,將軍一直派我們守着,有個兄弟想要探清對面的情況,不小心被對面的人發現了,就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