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隻彩色的鳥兒歡快的飛過,一聲清脆的鳥啼在這山林上空悠揚迴盪,像是醒世明鍾,迴盪不絕。
楊震與獅駝王在離開血海之後,便一路駕雲急行,飛快的向東勝神州趕去。
一路之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顯然這兩人的內心,並不像他們外面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尤其是楊震,飛行片刻之後,就連平靜的臉色都維持不住,英俊的臉上,一會紅,一會白的,顯然正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楊兄,你怎麼樣,你還好吧?”獅駝王見楊震忍的難受,便開口問道,同時也扶着楊震,飛落在下方的一處平地上稍作休息。
楊震面色十分難看,坐下之後,語氣深沉的說道:“這個冥河老祖當真了得,只憑殺氣震懾,便叫我受了重傷,若是真動起手來,恐怕一招之內便可讓我灰飛煙滅。咳咳!若不是我急着離開,只怕在血海時就已經忍不住,抵抗不住血海的戾氣了。”
“楊兄,我看我們還是休息一會吧,你先運功療傷,稍後在趕路也不遲啊!”獅駝王說道。
“不行,你揹着我飛一會吧!”楊震掙扎着起身,搖頭道:“我們現在還在南瞻部州,而我又受了內傷,若是被佛門之人遇到,只怕麻煩少不了。我們再往東非一段時間,然後再休息吧!”
獅駝王當下也不猶豫,將楊震背在背上,架起祥雲就向東勝神州飛去。
楊震則是趴在獅駝王的背上。不停的用《佛光普照》給自己療傷。但《佛光普照》更多的時候是治療外傷的,對於內傷的效果十分一般,最多就是起到溫養的作用。但也聊勝於無。楊震上一次被燃燈打成重傷,也是因爲不停的用《佛光普照》療傷,這才能在短短的3年內養好傷勢。
獅駝王揹着楊震,感覺身後的楊震正在使用佛家法決,便忍不住皺眉問道:“楊兄,你現在所用的,可是佛門神通?”
獅駝王剛剛經歷過與佛門的戰鬥。又被佛門欺壓至走投無路,所以他對佛門的恨,可謂是傾五湖四海之水也是衝不淨的。因此獅駝王現在對‘佛門’甚是敏感。一見到楊震使用佛家神通,便忍不住多心起來。
楊震一邊繼續療傷,一邊解釋道:“不錯,這《佛光普照》乃是療傷的絕技。我曾數次靠它死裡逃生。不只如此。我不但精通佛家神通,我本身修煉的更是道家心法。可以說,我是洪荒內少有的精通佛、道、妖三家神通的人。”
“嗯!楊兄,你專心療傷吧!”獅駝王說道。
楊震點點頭,不在說話。
楊震現在的傷勢極爲麻煩,說嚴重吧,或許只要幾個月的功夫便能痊癒。說不嚴重吧,卻又折磨的楊震胸悶氣短。心口發痛,十分難熬。
獅駝王一直揹着楊震飛了一天一夜。才帶着楊震落到一座山裡,尋了個山洞休息。
將楊震放在地上,獅駝王說道:“楊兄,你先休息片刻,我去外面打些野味回來。”
楊震點點頭,說道:“嗯!再打些清水來。”
獅駝王走後,楊震緩緩靠在山壁上,繼續用《佛光普照》給自己療傷。楊震之所以不用傳送筋斗雲傳回東勝神州,一來是想保持一定的神秘,二來也是想以自身爲餌,看看究竟會不會有人來追殺自己。
好在現在楊震已經與獅駝王飛了一天一夜,都沒見到佛門高手,顯然楊震這一路上,並沒有人跟蹤他,這也就是說,佛門到目前爲止,還不知道截教已經與血海合作一事。
等血海出手之後,佛門兩線作戰,絕對會措手不及,到時截教就能趁機搶佔南瞻部州道統,一舉打破現在的僵局。
楊震的心願就是成聖,楊震加入截教之後,未來不但能聆聽聖人講道,更是可以享受截教氣運。所以楊震加入截教之後,纔會一心一意的爲截教謀劃,這次更是身受重傷。
不過如果能夠達成心願,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沒過多久,獅駝王便帶來了一壺清水,以及一隻老虎。將清水交給楊震之後,獅駝王便在山洞外面架起了火堆,開始考起了老虎肉來。
又等了半個時辰,獅駝王纔拿着烤好的老虎肉近了山洞,與楊震分爲兩份,開始吃起來。
“楊兄,這老虎已經吸收了不少日月精華,吃這肉,傷勢能好的更快一些。”獅駝王說道。
楊震點頭笑道:“多謝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獅駝王大笑道:“楊兄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幫楊兄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楊震吃了一口虎肉,嘆道:“自從我領悟了本命神通後,原以爲自己雖然修爲還低,但面對那些真正的高手,還是有一戰之力的。尤其是崑崙山之戰後,我與雲中子打成平手後,更是自視甚高。但是見到冥河老祖之後,我才知道自己現在還遠遠不夠。”
“楊兄何必妄自菲薄。”獅駝王說道:“楊兄修行至今還不到千年,便以有現在的成就,已經足以傲世三界了。”
楊震說道:“我並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更加的認清了自己,從那種自滿的情緒中走了出來。也多虧了這一次見到了冥河老祖,雖然受了一身的傷,但能認清自己的實力,也算不虛此行。至少我現在便不會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去挑戰燃燈。”
“楊兄說的極是!”獅駝王說道:“楊兄,這一次真是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了,若非你即使趕到,回雲山上那些妖族兄弟,就都要慘死於普賢之手了。”
楊震笑道:“你就不要總謝我了,日後都是同門師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再說,你是紅孩兒的叔叔,我又是他的老師……”
一晚上的時間,楊震都在與獅駝王閒聊。二人原本是本什麼交情的,但是這一次楊震救了回雲山上下,獅駝王對楊震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就算獅駝王還是有些懷疑楊震就是九頭蟲,但是那又如何,楊震畢竟是救了那些妖族的。
第二天一早,楊震便與獅駝王再次啓程,向東勝神州飛去。
……
黃昏,在不知不覺中走來。看着在映日殘霞下玩耍的紅孩兒,鐵扇公主眼神中浮現出幾絲笑意。
坐在湖邊,經過幾日來的調整,鐵扇公主的心態也開朗了起來,既然當年就打算跟着牛魔王離開血海,那麼就再也不要回去了吧!從今以後,鐵扇公主將不在屬於血海,而是隻屬於她自己。
微風吹來,水波粼粼,層層霞光在水面波動,閃爍着迷人的光彩。鐵扇公主看着這一切,突然拿起翠竹蕭,輕輕的吹湊起來。
淡淡的,一縷心聲似乎在挽留那墜落的夕陽,要保持這美好的時光。蕭聲如煙似霧瀰漫四野,層層音律悠揚飄逸淡如輕風。水面,魚兒歡躍破水騰空,細細的水聲融合在清幽的蕭聲裡,不時的迴盪盤旋,如珠走玉盤,空靈飄逸,清脆聲迴旋在晚風綠柳之中。
等鐵扇公主吹完,紅孩兒才從遠處跑來,高興道:“娘吹的真好聽!”
“是嗎?”鐵扇公主微微一笑,說道:“那娘再給你吹一曲好不好!”
“好啊!”紅孩兒開心一笑,坐在鐵扇公主身邊,雙手托腮,靜靜的聆聽鐵扇公主的簫聲。
靜靜的,又是一首吹過。小湖之畔,綠水之側,鐵扇公主就像位風中的仙子,沉靜而不失淡雅,清秀而獨得靈韻,一隻玉蕭滿山樂,吹動千古喜和憂。
“啪啪啪!”等簫聲結束,楊震與獅駝王才一邊鼓掌,一邊從遠處的樹林中走出來。
鐵扇公主見到兩人面色微紅,隨後站起來說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紅孩兒也一溜煙的跑到楊震身邊,高聲叫道:“師傅,我娘吹的好聽吧!”
楊震笑道:“好聽,我還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動聽的簫聲!”
“哈哈!”紅孩兒大笑道:“師傅!師傅!其實紅孩兒也會吹的!”
楊震意外道:“哦?我們的聖嬰大王也會吹簫?那你給師傅吹來聽聽!”
紅孩兒說道:“我現在不吹,你們剛聽過娘吹的,再聽我吹的簫,就會對比,覺得我的不好。等過幾天之後,我在給師傅吹奏!”
“喲!還知道對比呢!好,過幾天就過幾天吧!”楊震摸着紅孩兒的頭笑道。
逗弄完紅孩兒之後,楊震纔對鐵扇公主說道:“嫂子,這些天來,你可找到了合適的仙山做道場?”
鐵扇公主點頭道:“嗯!就在峨眉山附近,這樣我也能經常看到聖嬰。這東勝神州到處都是仙山福地,比起西牛賀州實在是好的太多了,隨便一座山都是充滿了靈氣。”
楊震聞言,對獅駝王說道:“獅駝王,我們先去嫂子的道場,幫他置辦一下,然後你與紅孩兒再隨我會峨眉山一趟,最後我們再一起去金鰲島面見無當師姐,你看如何?”
獅駝王說道:“楊兄考慮周全,小弟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