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陽的一番話,老道得讓在社會上滾打滾爬的齊震龍和齊小軍兩人都刮目相看,這小子也才二十歲罷了,心思就這麼深沉了?
不過,到底還年輕,差了點。
齊小軍道:“你想用這事把他送進監獄?光憑一個劉勇,還不足夠,說不定這劉勇還會隨時反水,法律講究證據,證據不足,你就別想制裁他。”
雖然劉勇說是謝堇笙指使的,可以作爲人證,但物證呢,其他能定罪的證據了?
木槿死了,連那姓高的也死了,還有最重要的人販子也已經死了,俗話說死無對證,光憑劉勇一張嘴,還真有點難定罪。
“沒有證據,我一樣能叫他死。”齊震龍舔了舔嘴脣,雙眼赤紅。
陸向陽卻道:“綁架這事不能,那其他的呢?謝堇笙能做這樣的事,自然也能做其他的,我就不信找不出能裁定他的證據,甚至在商業上也能找出一些對他不利的東西來。齊叔叔如果放心,不如把這事交給我?”
“你有這個自信?”齊震龍斜睨着他。
陸向陽脣角一勾:“沒有金剛鑽不攬那瓷器活,我會整理好情報的。”頓了頓,又說:“如果找不出,我親自殺他,拿他的命祭阿姨。”
齊小軍聽得嘴角微挑,心驚肉跳的,這年紀輕輕的,比他們還狠,動輒就把一個殺字掛在嘴邊,跟人命不是命似的,現在是講究法律的時代,他們是文明人啊。
咳,他這會也不想想,自己是把槍支帶在身上的人了。
齊震龍看着他,道:“你大可不必這麼做,爲什麼?”
陸向陽垂眸:“我只想爲小瑜和阿姨做點事,也不想她爲您擔心。”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他犯殺孽。
齊震龍對殺孽不殺孽這樣的並不在乎,他向來是快意恩仇的人,有仇報仇,不留隔夜。
但小輩的情,他不能不領,尤其是兩人都還小,羽翼遠未豐厚,他還得再看顧些年。
“這人是你的人找着的?”齊震龍道:“你自己組建了勢力?”
“不過一個小組織,遠不及鬼樓。”
“能把人找着,還能審出來我們要的信息,就是你的本事。”齊震龍看着他道:“看來這五年你也不是白過的。”
陸向陽沒接這話,只道:“阿姨也已經回來了,該算的帳也該算了,可能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齊震龍沉默下來。
天意,是天意嗎?
找了將近二十年,都找不出來,今年才找着了,人安葬了,幕後的人也浮出了水面。
阿槿,真的是你在顯靈嗎?
是你不甘他們仍在逍遙?
放心,不會了,你的委屈你的悲慘已經結束了,該悲慘的,輪到他們了,你且看着。
齊震龍站了起來:“確實,該算的帳是要算了。你要依法去做,那你就去吧,在這之前,我總要收一些利息,不然我這氣,下不去。”
證據,不過是給世人看的罷了,謝堇笙以爲他沒證據,自己就動不了他了?
那就讓他看看,沒有證據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