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樣呀,那好吧。”劉紫凝狀似困惑的看了看三姨,也不多耽擱,指了指旁邊的一隻大箱子,又道:“三姨真好,哪,這個就是媽媽她們給準備的禮物,希望三姨你們喜歡呢,幸好三姨上來幫我拿,不然我還拎不動呢,那我們這就下去吧。”
下去?那怎麼行,她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呢,怎麼能就這樣下去了,就算要不到那幾盒子飾,也要把那張地契拿到手纔是,等她把地契換成錢,不想有什麼就有什麼了嘛,想到這裡,鄭玉兒一把拉住要拖箱子的劉紫凝。
劉紫凝的眉頭微微皺了下,三姨的樣子有些奇怪,她的臉上除了有一些些焦急的神色外,更多的是滿滿的算計,除了盒子裡的那些飾,她還想算計自己什麼?難道要算計的比盒子裡的東西價值還高的東西?
其實吧,鄭玉兒壓根沒有意識到她眼前的幾隻盒子裡的飾的價值,因爲她根本沒出過什麼遠門兒,也沒見過太大的世面,見得最多的就是樑縣一些小型珠寶店裡的金銀飾,所以在她看來,這裡最值錢的也不過是些金銀而已,至珠其它的,她都不認得,更加不知道它們的珍貴性了。
何況,她已經先入爲主的認定,那些看起來蠻漂亮的飾肯定是那些人爲了逗侄女兒開心用玻璃珠子做的,至於鑽石,那麼亮,看着也不像是真的,而其它東西嘛,就更沒得說了,畢竟,哪有龍眼那般大的珍珠?別說見過,她聽都沒聽說過,可見肯定是那些人騙小凝年幼的。
於是,在聽了侄女兒的話後,一來怕捱罵,二來覺得如果費那麼多力氣把些假東西‘借’回去,萬一被人認出來,那就丟人了,哪有一千萬來得實在啊,那麼多的錢,她一輩子也賺不來,現在就只看她能不能抓住機會了,她哪會爲了眼前這點小利益而丟掉大頭?
若是她知道那些東西貨真價實的,且還有不少珍品價值百萬的話,她拼着從此再不進孃家門也要把那幾盒子飾弄回家去呀,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誒,所以呀,做文盲是要不得滴。
“噢,對,三姨,你看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雖然你不能替我保管這些飾,那你還是挑一件喜歡的吧,就當做侄女兒的孝順你,然後我們就下去吧,別讓弟弟妹妹們等久了。”劉紫凝故作沒看到三姨臉上變幻的神色,恍然大悟的道,說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紅了。
“啊呀呀,這怎麼好呢,唉,看在你這麼孝順的份兒上,三姨再不收倒讓你面上不好看了,那我就選一隻吧。”鄭玉兒本來在想着該如何開口問侄女兒地契的事情,不過在聽到侄女兒的話後,眼神不自主的就瞟向那隻裝着金銀飾的盒子。
鄭玉兒看着一盒子金銀,剛剛只覺得好看,值錢,可是,真讓她挑的時候,卻突然有些嫌棄,不自覺的撇了撇嘴巴,怎麼那些送禮的這麼小氣啊,一個個的都做得那麼精細,就這麼細細的一根能值什麼錢啊,這個侄女兒也是真小氣,怎麼不說多送點兒?
然後又看了其它幾隻盒子裡的東西,各種顏色都有,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東西做的,亮閃閃的怪好看,可是,鄭玉兒覺得這些東西除了一盒子金銀飾外,其它的怎麼都不真實,哪有龍眼大的珍珠,哪有粉紅色的像是鑽石的東西?還有裡面一絲雜誌都沒有的玻璃做的各種好看的手鐲耳環什麼的?
劉紫凝在一邊看着三姨看來看去,也不着急,也不提醒,嘴角微翹,心裡暗樂,她說三姨怎麼只聽她說要同外公講,就退縮了呢,原因居然在這兒,竟然是三姨並不認識自己盒子裡的東西,到底哪樣纔是真正值錢的,看來她今天可以少損失點了,嘿嘿。
想到前幾年,二姨和舅媽在婚禮上戴的兩套令人驚豔的飾,劉紫凝以爲,三姨怎麼着也開過眼界了,沒眼到現在好東西擺在她面前她都不認得,居然還有點嫌棄之意,呃~如果讓懂的人知道,肯定會被罵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魚目,可不是嘛,珍珠在那兒擺着呢,隨手拿一顆也比那金銀的飾值錢啊。
“三姨,我瞧着這隻手鐲不錯呢,要不三姨你就選這隻手鐲罷?”鄭玉兒舉棋不定,看了半天也沒有挑出個所以然來,劉紫凝剛開始看她變來變去的臉色倒是覺得挺好玩兒,可時間長了,便也有些不耐煩了,不就是挑個飾嘛,又不要你花錢,隨便挑一件都是白拿,至於挑這麼長時間嘛。
劉紫凝手上拿的是一隻鏤空設計的白玉手鐲,給這隻古樸的鐲子增添了幾分靈魂的感覺,這隻手鐲的用料是上好的和田玉呢,都是她在空間裡找料子,不是賭石弄來的,比起那些小巧精緻的金銀飾,這隻手鐲有價值多了。
劉紫凝確實沒有坑三姨,好心給她挑了件不是最好卻算中上的飾,可惜別人卻不領情。
鄭玉兒看了一眼侄女兒手上的鐲子,搖了搖頭,雖然看着挺好看的,但誰知道是不是玻璃做的呀,還是金的好,於是挑了一隻實心的黃金鐲,上面雕着漂亮的梅花紋,這才笑道:“唉喲,我看着這梅花手鐲挺好看的,三姨就選這個了,呵呵。”
隨後又看了看侄女兒,見她臉上沒有肉疼之類的神色,不經意的道:“對了,小凝呀,剛剛說雙湖島在你名下,那肯定辦地契的時候也是寫的你的名字吧?三姨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地契呢,有點好奇地契是什麼樣子,你把地契拿出來給三姨瞧瞧?”
劉紫凝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一雙墨玉般的眸子閃過一絲寒意,說得可真好聽,好奇?想看看她的地契?她這三姨還真把她當成小孩子般的哄着玩呢?如果是換個普通人,給你看了就再也沒法拿回來了吧?
看來,果然是有人想打她雙湖島的主意了,會是誰呢?難道自己重生安穩了十多年後,好運氣都用完了,變成麻煩體質了?想想昨天才有人來襲擊她這兒,今天又來了親戚要打她這小島的主意,那明天又會生什麼事兒?照這樣的情況展下去,她未來的日子似乎不會那麼閒了呢。
再多的念頭也只是轉瞬的事情,隨後劉紫凝一臉歉意的道:“地契跟房產證沒什麼兩樣呀,真是不好意思啊三姨,爸爸說我小孩子家家的不會保管物品,當初辦了地契後,就直接讓我爸拿去了呢,要是歸我保管的話,我一準給三姨看。”
鄭玉兒聽到侄女兒的話,再看她的臉上真真切切的歉意,似乎東西真不在她手上,一時間猶如晴天劈靂,腦子裡“轟”的一聲,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一絲血色也無,全身一絲力氣也無,整個人一下子就失去了活力,如果不是靠着梳妝檯的話,或許或雙腿一軟坐地毯上了。
完了完了,她完了,如果在約定的時間裡她不把東西拿去交易,她就要賠償對方鉅款啊,天吶,三百萬吶,她上哪兒拿三百萬去賠償,想到那人冰冷的眼神,鄭玉兒生生打了個寒顫,如果,如果自己真的拿不到地契的話,可怎麼辦?
不行,她要鎮定,這個丫頭從小到大就比較鬼精靈,說不定是騙她的,她不能慌不能亂,她一定要想辦法把地契拿到,這一刻鄭玉決定了,這些天就住在這兒了,這丫頭總有出門的時候,到時候自己再進她的屋子好好找找,說不定就找到了。
鄭玉兒想着想着,就漸漸有了力氣,臉上也有了一些血色,不再似白紙一張,她相信大姐一定不會不管她的,有大姐在,她就不怕,想到這裡,便道:“這樣啊,沒事兒,我就是好奇,想長長見識,既然沒在你這,那只有以後有機會再看了,我們先下去吧,哦,大姐她們給準備的東西就是在這箱子裡哈?”
劉紫凝看着三姨越說越順溜,之剛蒼白似紙的臉也有了血色,人也不再慌亂,眼神也變得堅定,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定似的,話一說完,人也恢復了活力,好像剛纔那個差點攤坐在地毯上的人壓根不是她一樣,嘖嘖,三姨還真有拌豬吃老虎的潛力呢,以前怎麼沒現呢?
“恩吶,是呢,三姨你幫我拎着,我們這就下去吧,我想弟弟妹妹們估計等急了。”劉紫凝點點頭,雖然還是笑盈盈的樣子,語氣卻有些涼,眼神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溫和了,既然你不仁,以後就別怪我不義了。
鄭玉兒把手鐲收好,然後才拎着箱子出了房間,劉紫凝隨後把房門關了,才笑着隨意的和三姨聊天,問着表弟表妹的功課怎麼樣呀,平時喜歡吃什麼呀,都上哪兒玩兒呀之類的家常,如果以後真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她還是願意放過那倆個孩子的,畢竟,他們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