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要不出人命,這裡的五星軍是不會多管的,他們也沒有足夠的兵力可以管的起,陸七師八千多人,即便是加上越南將軍洪金的一萬五千人,也不過才兩萬多一點而已,面對着每天都有成百上千趕來的漢民們,他們實在是力有不逮。
“洪將軍,我已經收到了電報,暹羅城的事情業以解決,如今六少爺正帶着兩支騎兵主力北上,我們只需要穩住,等到六少爺到來自是一切皆沒有問題了。”天策看着收容所中,每天增加的人數,心中有些擔憂,可臉上全無表現。
做爲一名統兵將軍,其中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學會靜氣,要保證無論在任何的情況之下,都能夠不慌不亂。天策做爲百戰老兵,這一點的道理自然是知曉的。
聽說六少爺正帶着精銳騎兵向諒山趕來,原本很是擔心的洪金也鬆了一口氣,“如此甚好,這樣,我馬上安排軍隊送一批人先回去,要不然收容中的百姓越積越多,早晚都會出問題的。”
安排軍隊送人,還要穿過諒山雨林,那就代表着需要分兵,原本兵力就不足的天策聽聞之後,還是沒有反對,答應了一聲說道:“好,洪將軍看着安排吧。”
就這樣,原本兵力不足的五星軍又被分流出三千人,如此留在諒山收容所有兵力也就兩萬出頭而已,可這裡被收容的百姓數量還餘下有近五萬人,且每一天都有新人趕過來,照這樣的速度,怕是壓力只會越來越大了。而更讓天策想不到的是,這近五萬人中,還有廣通王朱徽煠派出的三千精兵,他們化裝成普通百姓的模樣,分散而呆,在混亂的局勢之下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直到約定的那天晚上,這些人才開始有計劃的集中起來,其中有機靈的已經摸清了五星軍換防的方式與時間。
考慮到兵力有限,師長天策採取的是冷鋒與越南軍共同駐防的方式。每三個時辰換輪一次,每天四班倒,一班一個營的冷鋒,一千的越南軍。
越南軍主要負責收容所的秩序與安全,冷鋒負責防守外圍,防止小南明王的軍隊和孟加拉軍會一時燒壞了腦子向他們發起攻擊。
在這一點上,天策師長和洪金將軍還是達成了一致,他們並不認爲對手有挑釁自己的膽量。只是爲了安全起見,他們還是做了基本的防衛。
這天晚上亥時一到(即21時至23時間段),鄒士雪營長便帶着所屬的一個營四百名官兵前來換防,接下來他們將負責三個時辰,即六個小時時間內的外圍安全,那個時候,天色便已經將亮了。
時值十一月的時間,就算是在南方,早晚也是很涼的,戰士們到達了位置之後,便很快安靜了下來,爲了保存體內的熱量,即便是說話的人都很少。
也就在鄒營長開始換防之後,朱健也開始集合了三千手下做好了反擊的準備。按照之前廣通王的計劃,他們決定在夜裡十里發起突然攻擊,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足半個時辰。
朱健是朱徽煠很看中的手下,這一次才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朱將軍也想要藉此機會大展身手,在集合着屬下的時候他便叫來了幾位小頭領吩咐着,“一會我們先解決那一千的越南軍,他們的實力一般,並不難對付,然後四處放火,接着你們五百人和我一起對付那一個營的五星軍,嘿嘿,他們手中可是有着讓人羨慕的火器,一旦能拿到一把,我們便是立下了大功,拿的越多,功勞越大,明白嗎?”
“請朱將軍放心,我等知道要如何去做。”幾名小頭領的臉上閃過了一道道得意之色,接下來一個個嘿嘿的冷笑着,大有一幅奸計即將得逞之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着還有一刻鐘的時間便到了約定的發起總攻時間,朱健便做了一個開始行動的手勢,三千精兵便各自拿出了藏在身上的武器摸着黑的向外圍的一千越南軍摸了過去。
一千越南軍又哪裡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些人還靠着一顆顆大樹正在閉目養神呢,冷不丁嘴巴就被人捂住,接着脖頸處一疼,全身的力量都開始在迅速的流逝着,熱血也隨之飄灑而出。
這一幕發生在很多的地方,一名名沒有防備的越南軍被襲殺,爲了掩蓋這股血腥之氣,也爲了阻擋五星軍的馳援,大火開始在收容所各處被點燃,隨後通天的火光映照着這一片天空都變成了紅色。
“哈哈,朱健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命令全軍發起攻擊。”諒山外圍,帶着大軍等候在這裡的廣通王朱徽煠眼中閃現着得意的光芒,隨後向大軍發佈了攻擊的命令,與此同時,他還對一旁的拉吉夫將軍說道:“這一次要看你們騎兵的了。”
“好說。我們有兩萬騎兵,足以踏平任何對手的陣法。”拉吉夫一臉自傲的說着,他也擁有這樣的底氣。畢竟騎兵對步兵,總是擁有着天然般的優勢。
如此,馬蹄踏地,轟隆隆的聲音於地面傳響,黑暗中,黑壓壓的敵人飛一般的衝向着諒山收容所而來。
身後燃起大火的那一刻,營長鄒士雪就知道事情不妙,手下的幾名連長也吩吩請戰要求反殺回去,但他感覺到事情不會那麼的簡單,身後僅僅是燒幾把火那麼的簡單嗎?
想到他的對面可是有着三十萬的敵人聯軍,鄒士雪果斷的放棄了回身滅火的打算,而是命令所有的戰士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防止敵人從正面在自己這裡進行突破。
鄒士雪的預估很對,很快他就聽到了馬蹄踏地的聲音,他的直覺告訴他,對面來的騎兵數量不會太少,說是千軍萬馬亦不爲過,當下他便大聲的喊着,“所有人拿出手榴彈,一旦敵人距離太近,便與他們拼了。”
火槍對於騎兵的威脅還是有些太小了,畢竟戰馬的速度過快,或許你根本開不了幾槍,敵人就會殺到面前。唯有手榴彈這樣的殺器才能阻敵片刻,當然這也是要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
只是此刻,鄒士雪早就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他現在所想的,就是怎麼樣的爭取時間,爲身後大軍還有收容所的後退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至於自己這一營人馬,即然命運選擇了自己,他們便聽天由命就是。
命令下達,一個營四百名戰士俱皆打起了全部的精神,然後一個個臉色深沉的向前方望去,這一刻他們握着火槍的手更緊,目光也更加深邃了許多。
此時此刻,四百名戰士已經知道了營長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代表的是什麼,但沒有一個人出聲怪罪。即然選擇加入了冷鋒,那就要做好隨時面對着死亡的準備,這原本就是他們從軍那一刻就立下的誓言。
“家人們、親人們、朋友們、戰友們永別了,相信你們一定會爲我們報仇的。”
“打!”藉着微弱的月亮,注意到有黑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營長鄒士雪當即下達了開槍的命令。抱着必死之心的一營冷鋒戰士們,此刻將子彈由火槍中噴打而出,此刻已經顧不得瞄準對手了,也顧不得去節省子彈。此刻只有不斷的開槍聲,流光一道接着一道的閃出,射向着不斷靠近的敵人。
後方軍營,前方起的大火,已經馬蹄聲隱約的傳來,師長天策、越南將軍洪金都走出了自己的營帳。
“不好,敵人還真的發起了攻擊,洪將軍,你迅速把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人將物資糧草帶走,一部人趕去收容所,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如果帶不走的糧草就地焚燒了,也絕對不能留給對手。其它七師的戰士隨我一起殺過去。”天策只是沉默了短短的幾息之後,便做出了一系列的軍事佈署。
“天師長,你跟着我們一起撤吧。”洪金的臉上略帶焦急的說着,任誰都清楚,此刻留下來與敵人纏鬥,一定會有所犧牲的。冷鋒可個個都是寶呀。
“洪將軍不必在勸了,剛纔我之言乃是軍令,你請執行吧。”一邊說着話,天策已經從警衛員的手中接過了槍套掛在身上,隨後便帶着七師主力向前方趕了過去。
天策的第一目標不是救火,因爲這個時候,火勢如此之大,已然無法控制了,他現在想的是把負責防守外圍的那一營人馬接應出來,那可是四百冷鋒兄弟呀。
只是七師的戰士們不過纔剛剛向前趕了數百米,一陣轟轟的爆炸之聲便傳入到了耳中。遠遠望去,火光一道接着一道。看到這裡的天策師長忍不住一拳砸向身旁的一顆大樹,一臉激憤的模樣。
火光乍現,做爲冷鋒戰士自然知道因何而出現這樣的事情,那一定是手榴彈被引燃才弄出的動靜。考慮到此物的攻擊距離有限,豈不是說前面的戰友們已經與敵人近距離的接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