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哈旺不過是剛剛開口,另一邊相國哈莫德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這不可能,怎麼說桐斯也是我們暹羅國的將軍,就這樣把人交了出去,我們的顏面何在?如果真這樣做了,百姓將會如何的看待我們?”
哈莫德是一個有能力的相國,暹羅國能進入強盛的大城時期,國王意利其自然是英明非常,但與他這位相國亦是有着很大的關係。通常這樣的人也是十分驕傲的。現在有人要把心中的驕傲踩在腳下,如何能夠同意呢?
似乎早就料到哈莫德會反對一般,春哈旺迅速的轉身,與對方對視的同時出聲說道:“怎麼?相國大人就這麼看重面子嗎?那請問是面子重要還是我們暹羅國的實力和安全重要?”
“當然都重要,雖然說東面形勢並不太妙,可我們王都還有十萬老兵,在他們的帶動下,新加入的二十萬新軍未必就沒有發揮的可能,就像是五星軍,他們不也是由新兵組成的嗎?”論起嘴皮止的功夫,哈莫德自然是不怕任何人的。
“是嗎?那如果最終這三十萬人打了敗仗呢,請問相國大人,那時我們暹羅國將何去何從,誰來保衛王都的安全?”春哈旺也不是善茬,主要的針對這個問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甚至就連哈莫德會說一些什麼,他都是早有準備了。
朝堂之上,兩位大臣竟然公然的爭吵了起來,這讓原本心情就不好的意利其臉色更加的難看,值此國家危難之即,這些人爲何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座下來談一談呢?難道部吵架就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怒氣之下意利其當下發着虎威,一臉怒氣的說道:“夠了,這裡不是街井小道,你們也不是最底層的平民,都給本王住嘴。”
國王發了火,兩人自然結束了爭吵,然後各自退後數步,重回站班之中。此刻意利其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尊嚴是一國之本,我們當然要要。”
此話一出,相國哈莫德即是鬆了一口氣,他真怕國王會聽信了哈春旺之言,若是如此的話,一個連尊嚴都沒有,底線都沒有的王朝怎麼還能夠讓人相信的。
遺憾的是這份欣慰連一息的時間都沒有撐過,意利期其的聲音再度傳出,“只是,爲了國家的安危,就算是我們低一次頭又能如何呢?漢人不是總在講,大丈夫能屈能伸嗎?那我們就低一次頭,只要一切可以爲了暹羅國有着更好的未來就可以了。這樣,此事就交給大將軍,你去見一下那位五星軍使者,詢問一下之前的承諾還做不做數。”
都說但是,還有隻是之後都沒有什麼好話,現在得到了印證,相國哈莫德心中發寒的同時力聲勸道:“陛下不可呀,此口不可開,不然的話,軍心民心就真的無法在凝聚了,那才當真是最可怕的事情。”
“好了。”不等哈莫德把話繼續的說完,意利其擺了一下手說道:“相國還是多操心一下新軍的事情吧,如何的讓他們快速間擁有一定的戰鬥力,遠比在這朝堂之上說什麼大義來的更爲實在。”
相國,即是一國之丞相,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甚至很多時候,丞相或是相國之位對於皇權也是有着很大的節制力量,他們甚至可以去管皇上,管國王,管君主,管制能看到的一切。而座爲王權的最高統領者,能夠高興嗎?
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最終大部分的權力交給了丞相,甚至還反過來制約自己,這是何意?說到底,你不過就是一個高級的打工仔而已,怎麼敢管到老闆的頭上。正是因爲這一點,大明初期的時候,朱元璋費了很大的氣力廢除了丞相制度,最終集權於自己,雖然因此而來工作量加大了許多,但他依然還是痛並快樂着。
大明已經沒有了丞相的機制,暹羅國還有。且哈莫德也的確是一個十分叫真的人,在一些事情上擁有着極大的自主權,即便是連國王意利其都不得不在一些事情上看其臉色行事。之所以會是這樣的局面,無非就是因爲這個人很有能力,在很多事情上可以幫助自己而才,這讓讓意利其心甘情願的去分權。
可是現在,哈莫德的舉動與自己已有了很大的分歧,已經涉及到了國家的安危,他終於不能在忍了。加上之前春哈旺又聯繫了那麼多人彈劾哈莫德,這一刻所有的怒氣都爆發了出來,出聲讓相國閉嘴。
自從暹羅國進入強盛的大城時期之後,意利其還從來沒有這般強硬的與自己說過話,這一刻哈莫德吃驚般的愣住了,他這才發現,自己好像並不完全的瞭解國王。
一旁的春哈旺看到相國吃癟,自是高興不已,當下抱拳說道:“臣遵陛下之令,請您聽臣下了的好消息吧。”
哈莫德竟然在朝堂之上被罵了,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原本對他阿諛奉承的其它臣子們,在這一刻都開始有意的與他拉開了距離,或許這纔是真正的人性。永遠是落井下石者多雪中送碳者少。
相國大人有些孤零零的走出了王宮,相對於同僚的主動遠離還並不是讓他傷心的,這無非就是讓他看到人情冷暖的一面而已,真正讓他傷心的是國王的態度,以及其它大臣無言的場面。他很難想像,一個連尊嚴都沒有的國家,還能談什麼未來和以後。
再說與其完全不同的春哈旺是一臉喜色的去了使團大院,與馬大力再見一面,說起桐斯的事情時,後者自然還是一臉的堅定,“沒錯,只要你們交出桐斯來任由我們處置,五星軍就會退兵,與你們商量賠償之事。”
“貴使真是太客氣了,什麼賠償不賠償的,大家都是鄰國,原本就應該和睦相處的嘛。這樣,我這就去請示皇上把桐斯給你帶過來,任由你們發落。”這一刻的哈春旺哪裡還敢談什麼賠償的問題,在他看來,五星軍能夠馬上退軍,便是他們賠償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他並不清楚,馬大力早就知道了桐斯已經被情報部門帶走的事實,這個許諾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在這樣的條件下,他便是說什麼都是可以的。
哈春旺回見了國王意利其,很快就請到了旨意直奔死牢而去,在這裡提審了關押等死的“桐斯”,然後他就驚訝的發現,他看到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桐斯,而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咆哮着的哈春旺叫來了獄卒,發瘋一般的問着。
“不知道呀,這個人當初就是相國大人派人送來的,至於他是誰,我們並不清楚。”獄卒爲了脫離關係,把相國大人就此給賣了出去。
聽到一切皆是哈莫德所爲,春哈旺的臉上露出了陰狠的表情,轉身又向王宮而去。而在宮中的意利其正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交人上面,突然哈春旺來彙報,說是死牢中的並非是桐斯,而是另有其人,當場就傻座在王座之上,久久無語。
實在是事情的變化太快了一些,快到連他都來不及反應了,這桐斯怎麼就會不見了呢?
“陛下,一定是哈莫德搞的鬼。臣之前就說了,此人有通五星軍的嫌疑呀。”有此機會,春哈旺當然要落井下石了。
“這...這不太可能吧。”意利其搖着頭,還是一臉的不相信,那可是自己親封的相國,怎麼可能會出賣自己呢?
“陛下,不管是不是,等臣把人抓來一問便知。只是相國大人一向十分的狡猾,怕是平常的手段是問不出什麼的,只能下點狠手了,還請陛下同意。”本着趁其病,要其病的想法,哈春旺咬牙而道。
事以至此,意利其只得同意。他很瞭解哈莫德,如果此事真是他所爲的話,想要心平氣和的問出桐斯的下落那基本上不可能的,如此,唯 有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相國府,一羣暹羅兵突然出現,毫無徵召的就將哈莫德給帶走了。由於哈春旺從來就沒有想過低調行事,甚至還有意藉着這件事情去打擊
相國的威信,抓人的時候被很多人看到,不久之後,大街小巷之中就四處流傳着一種小道消息,即暹羅軍面對五星軍認慫了,他們決定讓步與出賣尊嚴,將自己國的將軍桐斯送給五星軍以討好之用。相國大人正是不同意這個建議,這才被抓起來的云云。
消息自然是一直呆在城中的中情局情報人員青瓷傳出去的,這一切都是楊晨東的命令,在他看來,沒有什麼危機比一場內亂影響更大。不都說再強的堡壘也怕由內部攻破嗎?
哈莫德的被抓,自然引來了王都城內一片的混亂。國王意利其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不免大發雷霆,他恨哈春旺做事沒有分寸,抓人就抓人,幹嘛要那麼明目張膽?他恨那些傳小道消息的人,這不是自毀根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