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黑藏人雙手插兜,吹着口哨,閒庭信步的走到橫須賀城鎮外。
清朗的天空,藍色和白色清晰分明,讓人擡起頭幾乎就感覺自己能穿過大氣層,直接看到無垠浩瀚的宇宙。
清朗天空下,一切都變得清新可愛起來,讓人忍不住想在這樣的天氣中奔跑,歌頌夏天的可愛美好,只是那延伸向遠方的溝壑實在礙眼,在可愛的世界臉上劃出了傷疤。
“人造奇景,壯觀。”
間黑藏人嘖嘖幾聲,眯起眼睛看向極遠方。
就算是身上穿着實驗的白大褂,他那漫不經心的模樣還是很難讓人將其與嚴肅的職業聯繫在一起,繼而又會因爲這外表去質疑間黑的真實水平。
比如間黑藏人會不會倒賣屍體,交給軍方做實驗。
但間黑的病人從未對他做出過不好的評價,雖然間黑承認自己的嘴臭,但至今仍然保持着病人零投訴率,每個屍體都心安理得的接受着這間黑藏人的望聞問切,除了家屬情緒偶爾不穩定,一切都很好。
延伸向遠方的裂隙開口極大,繼而越來越狹窄收束,這一瞬間釋放的能量,間黑藏人在理科方面並無多少天賦,但估摸着這一招少說也能毀滅一座村莊,一座面積正常規模的村莊。
不過整個裂隙的源頭已經被官府層層‘保護’,間黑藏人的眼睛能看穿皮肉下的器官組織,但看不清在水泄不通的臨時建築中是否有瞎子的遺骸。
彎腰從地上捏起一束小白花,間黑藏人將小白花輕輕持在胸前。
周圍把守警戒的士兵早就檢查過間黑藏人的身份,基地中的研究人員,在重要性上遠超普通大兵,但看到間黑藏人手持着白花的模樣,士兵們忍不住咬着牙,一頭阿妹莉卡黑人大兵更是氣沖沖的模樣。
就在那天晚上,小隊中的成員湮滅了一半,連屍骸都沒有剩下,全都是朝夕相處的戰友。
無論藤虎仁一從前事蹟如何,是好人亦或者壞人,在幾天前的血腥一晚過後,藤虎仁一已經和阿妹莉卡軍人結下了深仇大恨,這仇恨不會隨着藤虎仁一的死亡而消散,後怕的恐懼甚至還會生根發芽。
從天落的長劍究竟帶走了多少阿妹莉卡軍人的生命,間黑藏人並不清楚,反正他是沒有經手解剖的屍體,況且被那般攻擊哪怕蹭到一分一毫,應該是連渣都不會剩下了。
這就不是他們法醫該負責的了。
縮了縮肩膀,間黑藏人鬆手,小白花從手中飄落,被微風吹向那條深深的溝壑。
東京,千代田區,首相官邸,媒體接待區。
島國外務省今年以來的工作就沒有停歇的時候,頻出的超自然讓島國成爲世界的焦點,也可以說是火藥桶,纔剛剛七月初,橫須賀的突發事件就一下讓外務省焦頭爛額。
島國能限制外國人入境,能限制駐島記者不準擅入橫須賀市,但攔不住天上的衛星,也來不及阻止橫須賀市民的自發傳播。
網絡上已經擠滿了橫須賀市的照片,時值深夜,到沒有人拍攝到轉瞬即逝的金色光芒,但一刀劈開小半邊城鎮的溝壑成爲了網絡上新的奇景,全世界的網友都在討論到底是誰所爲,能做出這樣攻擊的超凡存在,又能在全世界排名多少。
“你好,我們是BBC……”
“請問橫須賀市究竟是軍艦爆炸還是另有隱情?”
“在網絡論壇上的照片中,橫須賀市似乎出現了地縫,前天貴國一名官府人員說是地震緣由,但世界各國的地震觀測臺並未觀測到伊豆半島有發生地震,請問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地縫和橫須賀的戒嚴又有什麼關係嗎?”
“橫須賀市的米軍基地情況如何,請問是米軍基地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橫須賀市的居民據說出現了一定傷亡,貴國的救災工作似乎有些滯後,爲何不接受國際紅十字的援助,華國露西亞南早羊等國都願意無償大量協助。”
外務省發言人面不改色的上臺,我要是接受了,我是傻子嗎?
他先是鞠了一躬,面對長槍短炮和鎂光燈,發言人泰然處之的點了點頭,鎮定自若,大場面見得多了,這次不算什麼,不算什麼。
一番無聊的開場白後,橫須賀市的問題終於體積到肉的部分,發言人臉色立馬一變,從面無表情到義憤填膺:“在七月一號晚,我神奈川縣橫須賀市遭到了一次來自邪惡超凡的惡劣恐怖襲擊。”
發言人將阿妹莉卡基地摘了出去,但只要腦袋清醒,都猜得到這件事與阿妹莉卡亞洲的第一軍港脫不了乾洗。
況且在高精度的衛星下,基地外圍倒塌的圍牆無處遁形,再結合收束的溝壑方向,海外的國家都紛紛腦補出了大差不差的版本。
基地中出現了某個超凡存在,超凡存在由基地中一路殺出,在橫須賀市郊外釋放出驚天一擊。
這驚天一擊讓其他國家的專家團咋舌,他們不願意相信這是超凡所爲,但人類已知的武器,還沒有能造成這般痕跡的類型。
至於超凡存在是死是活,目前只有阿妹莉卡和島國自己知道。
“一名邪惡的超凡存在,反社會、反人類的對橫須賀市無辜市民進行了恐怖的屠殺,爲了阻止對方的恐怖行徑,我自衛隊成員與阿妹莉卡軍通力合作,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戰鬥後,將其在七月一日晚十一點二十三分格殺。”
“但因爲對方喪心病狂的暴行,兩國武裝蒙受一定損失,也致使橫須賀市一百二十一名無辜市民於屠殺中遇難,經濟損失目前仍在統計,我國有信心獨自處理好橫須賀市的重建工作。”
“在此,我方對所有反人類反社會的個人、團體進行嚴正譴責,任何一次反社會的行徑都必遭正義的嚴懲。”
發言人的背後似乎寫着正義二字,提及到喪心病狂的攻擊時,他瞪大着眼睛,恨不得將反社會的襲擊者生吞活吃。
記者們洋洋灑灑的鼓掌,他們如聞到血的鯊魚,迫切的想要知道襲擊者的信息。
發言人用早就準備好的通稿,用來滿足記者們的饅頭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