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你聽的方式不對。你得躺着聽。
沒有着急回去，而是騎着車子向着馮愛軍的家裡趕去。
之前答應這傢伙的野雞，到現在都沒有兌現，也是時候給他送去了。
騎着車子來到大院這邊。
對着值班的士兵說一下，對方便去打了個電話。
十幾分鍾以後，馮愛軍便高興的跑了過來。
剛過來，看到他就一臉高興的問道：“給我送東西的？”
除了這個，好像沒什麼事情找他了。
楊小樂輕輕點了點頭。
“嗯，給你弄了五隻，你趕快拿回去，可別養死了啊！”
“哪呢？”
馮愛軍一陣的興奮。
楊小樂見狀，帶着他來到不遠處的衚衕邊上，將一個麻袋遞給了他。
“給，記得經常把翅膀給剪了，不然它會飛，一共五隻。”
馮愛軍接過東西，一臉的高興。
趕忙將東西打開。
藉着外面微弱的光芒看到裡面的野雞，他張大了嘴巴；“這……你確定這是野雞？”
楊小樂不在意的笑了笑：“嗯，確定啊，伱看看毛不就知道了嘛！圈養起來，養肥了。”
空間裡的牲口他都有控制着，弄太多也賣不出去。
他也不缺這麼點錢。
“謝了啊！到時候你想要啥，我給你弄。先回去了啊！”
楊小樂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就告別了。
看着他拿着東西興奮的離開，楊小樂也就騎着車回家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了。
楊小樂將車子停好，準備回屋裡，看了一眼曲穎緊閉的房門。
想了想，還是掃描看了一下。
此時曲穎躺在牀上還沒有睡覺。
手裡拿着一本外國小說書，腦袋卻是看向了門口。
估計是剛剛停車時候的動靜驚動了她。
楊小樂見狀，輕咳了一聲。
聽到動靜，曲穎的目光亮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隨後繼續看着書。
偶爾還扭頭看着自己的房門口。
楊小樂見狀自然不會進去。
隨後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小樂嗎？怎麼這麼晚？”
剛進來，就聽到屋裡老孃詢問的聲音。
楊小樂將帽子給摘下來，拍打着上面的灰笑道：“哦，跟大哥出去有點事情，剛剛回來。”
“你個不讓人省心的玩意，你大哥上班，搞的跟你也在保衛科一樣。”
老孃嘀咕了一句，隨後問道；“吃飯了沒？我起來給你熱一下。”
“吃過了，不用弄了。”
楊小樂笑着拒絕了。
聽到這話，裡面沒動靜了。
楊小樂見狀，洗洗弄弄也就回到炕上睡覺去了。
……
大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翌日清晨，洗漱好以後，按時去上學了。
大清早騎着車子走在路上，天空中漫天黃沙，空氣中也同樣瀰漫着。
現在的四九城全年沒太多天的好天氣。
特別是到了秋冬季節，很多時間都是黃沙彌漫，這是北方來的沙塵暴。
戴着口罩向着學校趕去。
接下來一段時間，除了大哥顯得十分的忙碌，其他人還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
12月30日，週五。
這天下午，班級裡一陣的興奮，在那裡收拾着桌子。
因爲後天是元旦，今天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上課時間。
開元旦聯歡會。
教室裡雖然沒有後世那麼多的綵帶，但是佈置的也一樣好看。
本來班費挺多的，能買不少東西。
可是班級裡有心靈手巧的人，最後商議下來，衆人還是一致決定，迭紙花，剪紙。
用縫衣服的白棉線，將東西垂釣在班級裡。
黑板上還有着大紅花。
“哎，小樂，你這主意不錯啊！”
陸敏琪看着屋頂那一顆唯一的燈泡，笑着說道。
因爲這個燈泡上散發着五彩的顏色。
就是有些昏暗。
楊小樂呵呵一笑，迷彩燈而已。
弄點彩色的糖紙貼在上面不就好了嘛！
這時候人們吃的硬糖果上面有塑料糖紙，很多人都會有收集糖紙的習慣，然後夾在書本里。
把上面帶色的部分剪下來，貼在燈泡上，就變成了迷彩燈。
而四周的窗戶也被衆人帶的各種各樣的布給遮擋了起來。
“來嘍，來嘍！！”
思緒間，就看到余文彬高興的抱着一個東西過來。
身後跟着老韓。
衆人見狀一臉的興奮的圍了過去。
因爲這是一臺唱片機。
楊小樂在那裡看着，這是一臺老古董的唱片機，就像電視裡放的那種民國時期的老物件。
花有容家倒是有一個，給花有容伴舞的時候用過。
國產的沒有嗎？
有！
這玩意最便宜也要一百多。最貴的熊貓15燈唱片機要4500多的天價。
這麼貴的東西有沒有人買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去買。
衆人忙碌中，把桌子圍在了邊上，中間空出來一大塊地方，一會用來表演的。
桌子放着不少的蘋果和瓜子花生。
這些東西都很不好買。
還是通過學校申請批下來的，兩個人合夥一個蘋果，花生瓜子一個班級一共就三斤。
錢自然是用班費買的。
加上各自從家裡帶一點點東西。
你帶一小把花生，他帶一小撮炒黃豆，這個人帶三五個糖果……
大家混合在一起吃。
勉強讓這個聯歡會不至於這麼單調。
班級裡熱鬧哄哄的。
余文彬的家裡明顯有這玩意，他正在那裡調試着。
隨着裡面傳來悠揚的曲子，衆人一陣的高興。
代表着聯歡會可以開始了。
在老韓的吆喝中，衆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韓看着興奮的衆人，在那裡笑道：“好了，這是咱們初一（2）班在一起的第一個聯歡會。
***他老人家說過，我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爲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
這裡有不少是外省過來的吧。
這也是一種緣分。
這是第一次，也不會只有一次，將來大家會度過初中的三個聯歡會，也可能有緣分共同度過高中三年，甚至少數的人還能在大學的校園裡共同度過。
到時候身邊可能就不會是現在熟悉的面孔……”
老韓在上面發表的開幕式，說的差不多了笑道：“下面將講臺交給咱們的報幕員，讓我們歡迎。大家鼓掌。”
話音剛落，衆人開始鼓掌起來。
老韓過去，將音樂放了出來，坐在旁邊笑看着這一幕。
余文彬和陸敏琪兩個人，在掌聲中一起上了講臺。
兩人上臺以後，兩人相互看了看，手裡拿着一個紙條子。
余文彬清理了一下嗓子，讀着：“親愛的老師、可愛的同學們，大家好！”
陸敏琪：“伴隨着冬日裡溫暖的陽光，滿懷着喜悅的心情，我們迎來了充滿生機和希望的……”
楊小樂坐在那裡笑看着。
本來是他上去的，不過被他給拒絕了。
話說，余文彬這小子，長的還真的不差，而且被家裡培養的十分有氣質。
拋開兩人的恩怨。
這傢伙還是不錯的。
而且這傢伙自從軍訓過後，就再也沒跳脫過，他也就懶得去治他了。
“下面有請我們的合唱隊，表演歌曲：讓我們蕩起雙槳。”
隨着陸敏琪的話，下面的掌聲開始響了起來。
手都拍紅了。
而早已準備好的女孩子，則是上去了，帶頭的正是主持人陸敏琪。
上去的人其實還是有些扭捏。
好在人多。
楊小樂見狀，站起來，來到後面的位置，將自己那個“破舊”的手風琴給拿了過來。
此時旁邊還放着一個嶄新的手風琴。
來到了講臺的邊上坐了下來。
這玩意學了，不拿出來用怎麼行呢！
也是馮少華這傢伙，說他會一點，被衆人慫恿着，帶了過來。
陸敏琪看了一眼楊小樂，見他輕輕點頭，這才扭頭頭來。
深吸了口氣喊道：
“讓我們蕩起雙槳，預備……唱。”
“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繞着綠樹紅牆.
……
”
悠揚的旋律開始，衆人開始合唱了起來。
一開始還有掉隊的，但是有音樂指引，慢慢恢復了正常。
衆人都不說話，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
余文彬看着後面自己那臺新的手風琴，再看看坐在那裡揮灑自如拉琴的楊小樂。
瞬間有些想哭的衝動。
他剛剛把這首曲子練的熟了一點，因爲他知道元旦晚會肯定需要排節目。
結果…………
一邊想着一會的表演怎麼辦？
這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
一邊又想着要不要再去換一種學算了……
……
楊小樂拉着手風琴，看着面前稚嫩的面孔。
眼前的視線一陣的模糊。
一個佈置着綵帶的教室裡，課桌上放着一個DVD影碟機，旁邊是一臺破舊的彩電。
一個青年拿着話筒正在那裡深情的唱着一首歌曲。
“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問題的你我
也是偶然翻相片
纔想起同桌的你
…………
”
這是自己初三那年，元旦晚會唱的歌曲。
自己也曾經有一個同桌。
她。
有一次她趴在課桌上休息，自己偷偷的看着她，她沒動，自己目不轉睛的盯着，突然她起來看了過來，得意的說：“你偷窺我！”
在自己慌亂的表情中，她拿起筆，在我的書上寫下“偷窺”兩個字，又畫個圈把兩個字圈起來，再隨手畫了兩個辮子，我一時語塞，那一刻她的笑此生難忘…
初中三年，兩年和她同桌，自己最喜歡拽她的大辮子，以及捉弄她。
叫什麼名字來着？
好像忘記了……
…………
“啪啪啪~~”
隨着歌聲停止，楊小樂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緩緩的停止了伴奏。
此時窗戶這邊，不少的隔壁班級有人湊了過來。
這是調皮搗蛋的學生，感覺自己班的不好看，過來偷看了。
楊小樂提着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將手風琴放了下來。
“小樂，你好有什麼不會的？”
馮愛軍看着他一陣的好奇。
楊小樂坐下以後，拿着蘋果咬了一口，笑道：“這下真的沒了。還沒來得及學其他的。”
這話讓馮愛軍翻了翻白眼。
“你真的學了一年？”
“嗯，是啊，馮少華不是知道嘛！以前學過一點，後來跟着我們學校的音樂老師學的。”
楊小樂不在意的胡扯着。
隨着兩人說話，臺上開始了第二個表演。
詩歌朗誦。
“
心口呀莫要這麼厲害地跳，
灰塵呀莫把我眼睛擋住了……
手抓黃土我不放，
緊緊兒貼在心窩上。
幾回迴夢裡回延安，
雙手摟定寶塔山。
千聲萬聲呼喚你
——母親延安就在這裡！
…………
”
這種附和時代的詩歌，怎麼可能少的了，畢竟現代國外的詩歌，初中基本上不怎麼接觸。
基本都是高中以及大學纔會接觸。
詩歌朗誦完了，接着是孫鐵柱的嗩吶。
正是他知道有名的：百鳥朝鳳。
不過吹的感覺不是特別熟練。
當然了，這是對他，對別人來說，這已經非常厲害了。
“哎，小樂，不是說這百年朝鳳是辦喪事的時候吹的嗎？聽說不是德高望重的人還沒資格吹，是不？我聽着挺喜慶的。”
馮愛軍吃着蘋果，在那裡嘀咕了一句。
楊小樂瞅了他一眼：“這百鳥朝鳳，不同的心情，聽出來是不一樣的感覺，大喜事這首曲子也是主吹的一首，難度很大。”
“不同的心情？也是，我不難過，聽着就挺喜慶的。你說他是怎麼吹出難過感覺的。”
馮愛軍不在意的嘀咕了一句。
聽到這話，楊小樂回過頭來，繼續聽着。
想到什麼，扭過頭來，低聲說道：“這曲子，你聽的方式不對。你得躺着聽。”
馮愛軍疑惑了一下：“躺着聽？爲什麼？”
“你躺着，蓋上白布，音樂一響，大家過來一鞠躬，二鞠躬……你就能感覺到這曲子裡的悲傷了。”
聽到他開玩笑，說到一半，馮愛軍就反應過來了。
用腳踢了一下他。
“神經，你這是咒我呢！”
楊小樂呵呵一笑，沒開玩笑了，扭頭繼續聽着。
“哎，對了，今天冰場放冰第一天，你去不去？可惜下去開場的，沒時間過去。”
馮愛軍突然對着他說了一下。
楊小樂回過神來。
想想沒答應：“再說吧，可能不去。人太多了。”
每年都是元旦左右開始，一直到二月份結束，一共一個半月的時間。
整個京都的小年輕都會活躍起來。
但是今天肯定人多。
吃了飯又是晚場。
馮愛軍聞言就沒說什麼了。
不得不說，八中不愧是大部分都是幹部子弟。
班級裡還真的是多才多藝。
樂器就有好幾個，跳舞的也有，雖然都是剛剛入門的級別，但是對於初中生來說，已經足夠了。
余文彬最終還是獨奏了一首曲子。
雖然沒有楊小樂那麼驚豔，但也讓大部分不會的人一陣的羨慕。
一場晚會兩個多小時，在衆人意猶未盡中結束了。
放了學，楊小樂揹着手風琴來到停車的地方。
花有容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隔壁的手風琴是你拉的吧？咱們班好多人都跑去聽了。”
楊小樂笑了一下；“是剛開始那首嗎？”
“嗯！是的！”
聽到這話，楊小樂點了點頭：“你跳舞也不錯啊！你看底下人看的，眼珠子都直了。”
花有容嘿嘿一笑：“你也來看了啊？”
“嗯，看了。”
確實看了，就在隔壁，掃描一打開，看的清清楚楚的。
聽到這話，花有容一陣的高興。
“走吧。回去了。”
隨後兩人向着學校外面走去。
來到主幹道，打個招呼，兩人分開了，各回各家。
楊小樂揹着樂器，頂着寒風向着家裡趕去。
路過一家副食品店，看着一圈人圍着那裡看，他好奇的停留了下來。
只見副食品店門口貼着一個大大的紅底黑字通知。
：爲平衡供求，保證市場公園，打擊違法倒賣，經**批准，自1月1日起在定量之外，實行高價供應。
根據敞得開，賣得出的原則…………
看完以後，楊小樂在那裡琢磨着。
這是要從元旦開始供應高價商品了，這些都是定量之外的，不再收票。
只是這價格有些嚇人了。
翻了四五倍。
糖果類，水果糖，本來1.04元，現在5塊錢一斤。
糕點有十一種，最便宜的是3塊錢一斤，最貴的7塊6毛錢。
就拿桃酥來說，本來是八毛二，要糕點票的同時，還要收八兩的糧票。現在三塊錢一斤，不要票。
意思是，別去黑市買了。
來我這吧。
我這不違法。
看了一會他就沒有再看了。
是不要票了，但是更加精貴了，太他孃的貴了。
不是需要或者孩子饞的不行了，根本就不可能捨得買這玩意。
一斤最便宜的糕點，頂的上三四天的工資，太貴了。
最多也就十分之一左右捨得買這麼高價的東西。
不過這已經算好的了，還給一個選擇，不像之前，你壓根就沒得選擇。
吃完了定量，那就看着。
畢竟城裡的老百姓，絕大部分的人是沒進過黑市，也不敢進黑市的。
隨後騎着車回家去了。
回到家裡。
大姐在那裡做飯，喜子在那裡搗鼓着溜冰鞋。
“哥，明天去溜冰啊！”
溜冰場也有夜場，但是基本上都是年輕人的天下，小孩子晚上除非是住在附近的，基本上不會晚上過去。
“到時候看吧！”
楊小樂嘀咕了一句，隨後看着幾個人的簡易溜冰鞋。
空間裡的溜冰鞋，各種大小款式都有。
可是不能拿出來用。
畢竟現在的一副冰刀不便宜。
他藉着蘇玲的由頭弄一雙就算了，再弄太多，別人就要懷疑了。
算了。
就當是給他們一個可以回憶的童年吧。
喜子不在意的點點頭：“嗯，反正我也要跟老二他們過去。”
楊小樂翻了翻白眼。
孃的，老子成你備胎了啊！
四下看了看，沒看到小麗和小麥的身影，便詢問了一下：“小麥他們呢？”
大姐一邊忙活着，一邊嘀咕了一句：“不知道，跟海棠，還有小棗，桃子她們出去玩了。”
忙了一會，她想到了什麼嘀咕道：“對了，小樂，大嫂好像懷孕了。”
這話讓他愣了一下：“啥時候的事情？”
“娘說的！”
“去醫院檢查的嗎？”
“不是……哎呦，跟你說不清楚，你知道就行了。”
大姐也不好解釋。
楊小樂聽完，瞬間明白過來了，肯定是沒來例假唄。
不過也不奇怪，這都結婚三個月，也該有動靜了。
這樣算下來，差不多兩個月左右了。
隨後一陣的感慨。
大哥這是要做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