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能不能打死王天邪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
但是,經過多年與大貓打交道,王天邪敢十分肯定地說一句,武松這貨打得死老虎那純粹是地府睜隻眼睛、閉隻眼睛懶得收了他,導致他運氣吊炸了天。
在王天邪看來,面對大貓這種動物,除非陷入絕對無法逃避的絕境,否則還是能避則避、能躲就躲好些。
萬一不小心被大貓爪子來上一爪子,絕對妥妥地比接了一招大力金剛爪更加大力金剛爪!
萬一不小心被大貓“嗷嗚”一聲,然後“咔嚓”一聲的話,那就更加不是缺胳膊、斷腿之類的小兒科了。
因此,一衆勢要“殺虎”的織田鬼軍,果斷被王天邪勒令回營帳裡面休息,至於守夜工作則交給了筒井順慶的一萬二千多軍陣輪流進行。
與此同時,佐久間信盛順利將金聖寺攻陷;池田信輝奪取了立野城館羣;丹羽長秀順利入駐福覺寺莊;不破氏仲、蜂屋賴隆攻入首尾相連的下垣、西宮雙體城。
除此之外,稻葉貞通、河尻鎮吉兩人將上莊城館羣納入織田家手中;伊賀光俊取得三裡城;毛利新助攻陷法隆寺;市橋長利進入竜田城,以及樑田政綱則攻陷樁井城。
至於織田信子……
這隻暴力超齡僞蘿莉此刻正坐在郡山城的天守閣,以郡山城作爲本陣遙望着西面遠處的信貴山。
王天邪將片岡城交給筒井順慶駐守,自己帶領織田鬼軍回到郡山城本陣,已經是合戰開始後的第六天。
自鬆井友閒離開信貴山後的第三天織田家發動信貴山攻略戰開始,僅用了六天時間,便將鬆永久秀賴爲最後資本的信貴山城,其東北、正東、東南方所有城池、城砦、寺院、莊園全部重新納入手中。
鬆永久秀手中只剩下信貴山城館羣西北方不遠處的高安山城、久安寺城。南部的南畑城,以及北部的花原城。
當王天邪走進郡山城天守閣頂層之際,織田信子正皺着眉毛遙望着遠處的信貴山城。
“唉,天邪。這座城不好啃呀!”
織田信子並沒有轉身看向王天邪。而是指着遠處的信貴山嘆了口氣。
的確,全天下的人都一致認爲鬆永久秀堪稱“戰國第一反骨佬”這個稱號。但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鬆永久秀其實還有一個“近世式城郭建築始祖”的稱號。
既然是自己最後的資本,信貴山城自然被鬆永久秀十分重視,更想盡一切辦法將信貴山城武裝到了牙齒。
整座信貴山被他築成了一隻趴在地上。觸角向四面八方放射性擴散的大八爪魚……嗯,大十二爪魚。
信貴山頂端有兩座山嶽,被稱之爲雌嶽和雄嶽,雌嶽南側與雄嶽北側依着山勢分別向下延伸出六條放射性梯田狀高臺。
這些高臺在戰時將駐滿弓箭隊,負責進行居高臨下的射擊。
高臺的臺壁全是由豎堀、堀切、土塁、石垣所組成,除了連接下一層高臺與上一層高臺的繩梯外沒有任何途徑可供攀爬。
因此,下一層高臺與上一層高臺之間的高度差。導致前來進攻的敵人根本無法爬上高臺,也爲高臺上的守備軍提供了極度的防禦。
每一條梯田狀高臺之間,都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徑,也是唯一可以抵達此月與熊嶽的途徑。
只不過。這些羊腸小徑在戰時卻是敵人的亡命之路。
鬆永久秀的弓箭隊將會從小徑兩側高聳的高臺上,十分豪邁地向來犯敵軍派發一盒盒便當。
當王天邪帶領着鬼軍將信貴山南部的南畑城拿下,織田信子則跑到花原城發泄,將花原城插滿織田家五輪木瓜紋旗幟後,信貴山的戰事就次陷入了僵局。
倒不是說兩人不想將高安山城、久安寺城也拿下來,實在是這兩座城與信貴山雌嶽可說是三位一體、首尾相連。
高安山的其中一條山脊,與信貴山雌嶽的一條山脊正好是重疊在一起,彷彿一條橋樑般將兩座山巧妙地連在一起。橋樑的西北邊那端是高安山城,西南邊那段就是信貴山城。
至於久安寺城就是這條橋樑的中繼站,位於這條橋樑接近信貴山城一端的雌嶽山脊上。
話雖如此,在經過大半個月的攻防戰後,失去了南畑城與花原城的鬆永久秀,已經被徹底孤立在信貴山城。
戰事很快就進入了第二個月。
好在經過了第四次川中島合戰後,甲斐國大量高級將領、家老、重臣被織田、上杉聯軍討死導致最終大敗而逃。
因此,在新任國主武田勝賴這頭四虎崽仍需要時間舔傷口的情況下,武田家完全沒有能力趁機出陣撿便宜。
再加上解決了以石山本願寺爲首的一向宗,與越後國龍女上杉姐姐是盟友關係,織田家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否則的話,織田信子和王天邪就要好好探討一下“腹背受敵”這四個字的真諦了。
“報!鬆井友閒回來了!”
正當王天邪、織田信子、光秀大蘿莉、腹黑二公主翠姬、竹中半兵衛在討論新一輪的攻城事宜之際,身爲織田信子近衛旗本頭的森蘭丸來到衆人面前稟告。
織田信子聽了森蘭丸的話後,兩隻眼睛頓時射出一抹興奮的目光,連忙催促森蘭丸帶鬆井友閒進來。
“友閒,這已經是第七次去信貴山城了,結果怎麼樣?鬆永久秀怎麼說?”
織田信子僅僅聽到鬆井友閒走過來的腳步聲,連對方的人影都沒看到,就已經忍不住大聲地問。
可惜的是,當她問完這句話,看到鬆井友閒兩手空空地走進來,臉上的神情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她這副苦瓜乾樣子,登時逗得王天邪好想用兩根食指在她臉蛋上戳出兩個小酒窩,然後用力將她的小臉蛋向左右咧出一個僵硬的彎彎月牙。
嗯,如果不是因爲場合不對,王天邪保證自己絕對會這樣做的。
“大殿!實在是抱歉!那個久秀……依然不肯答應您的要求……更揚言要抱着古天明平蜘蛛與這座城同歸於盡……也不會屈居於一個……”鬆井友閒在織田信子和王天邪的對面坐好,向兩人行禮後才唯唯諾諾地開口回答,語氣、聲音也越來越低。
“呵呵……友閒,他不想屈居於一個女人之下,對吧?”織田信子笑了,笑得十分燦爛,笑得渾身上下直髮抖。
聽着織田信子的笑聲,鬆井友閒心裡面同樣一上一下,他當然知道自己那位好友的話,會給織田信子帶來什麼樣的想法。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羞辱呀!
“好好……鬆永久秀……哼哼哼哼……”織田信子一邊哼哼,一邊站了起來走出會客室,向郡山城天守閣的瞭望臺方向走去。
鬆井友閒一看到織田信子站起來,心頓時就揪緊了。雖然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犯事或過失,但就憑自己是鬆永久秀的密友這一點……恐怕今天自己凶多吉少呀!
“友閒,城中的情緒怎樣?”王天邪並沒有立刻追出去,反而看着鬆井友閒嚴肅地問。
“天邪殿下,按找鬆永久秀自己親口所說,城中此時仍有足輕隊八千餘人。”鬆井友閒連忙正色回答。
“八千餘人?也就是說每座臺座上的守備軍其實並不多?”王天邪聽了之後好奇地問。
“殿下,雖然這是鬆永久秀親口所說,但是……這個數字在下有所保留。”鬆井友閒並沒有回答王天邪的話,反而仔細想了想後對王天邪說。
王天邪站了起來,走向一旁的一張木桌子,若有所思地看向平鋪在桌面上的幾張山川地勢圖。
這些山川地勢圖全部是關於京畿附近一帶的地貌,其中一張重點描繪大和國信貴山附近一帶。
“友閒,你過來看……這條應該就是你剛纔上山、下山的路線吧?”王天邪向鬆井友閒招了招手,示意對方來到自己身旁後,指着信貴山的其中一條小徑問。
“是的,殿下,在下就是沿着這條小徑一路向上,經過五丁石、虎口、三丁石等處三十多座高臺,最終抵達山頂的空鉢堂。”鬆井友閒看向王天邪手指着的位置,點了點頭認同。
“上山的時候,無法看到高臺上到底有多少守備,但在下下山的時候,卻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座高臺至少有兩百足輕隊。”鬆井友閒繼續回答。
王天邪聽了之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在繼續開口說些什麼。
看到王天邪這樣站在桌子旁邊一聲不吭,嚇得鬆井友閒也同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影響了王天邪的思路。
只不過,他貌似多慮了。
“翠,你覺得這會不會是鬆永久秀那隻老狐狸的策略?”王天邪正通過天鬼一脈特有的靈魂鏈接,詢問着腹黑二公主翠姬,怎麼可能有心思去搭理鬆井友閒。
如果按照剛纔鬆井友閒所描述的那樣,僅僅是這一條小徑兩旁的高臺,就應該有六千餘人的軍陣。
但問題是,僅僅雄嶽北側這兩道高臺就已經六千人的話,那麼其餘高臺的守備軍陣難道只有不到兩千人?
除非鬆永久秀的軍陣可以快速在每一座高臺之間移動,但僅是從這幅山川地勢圖就可以看出,這跟本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