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把家主的位子讓給我?或者殺了我?哈哈哈哈……”站在窗外的暴力超齡僞蘿莉信子十分瘋狂,她今天來的目的,可是爲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怎料卻被她無意中聽到這個令她啼笑皆非的自言自語。
果然,一切都是這個該死、可惡的亂世的錯!這就是暴力超齡僞蘿莉此刻腦子裡唯一的一個想法。
此時的尾張國大貓也十分狼狽,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自言自語竟然被自家寶貝女兒給聽到了,這尷尬呀,還真不是一般的。
“夠了,別笑了。你到這裡來做什麼?真是個無禮的傢伙。”尾張國大貓有些惱羞成怒,對着暴力超齡僞蘿莉大聲喝斥。自己的愛妾巖室此刻可還在屋內,這當着自己的女人面前,作爲一家之主的尾張國大貓心裡面,可是抱着一定要保留父親的威嚴,怎麼也不能在自家寶貝女兒面前佔了下風的念頭。
在聽到父親的斥責後,我們的暴力超齡僞蘿莉信子才停下那令人感到瘋癲的笑聲。她先是向寢室內張望了一下,又對着驚慌、不知所措的巖室做了個鬼臉,把後者嚇得直哆嗦,然後用一副惡作劇般的調皮神色,看向自己的父親,滿臉惱怒狀的尾張國大貓。
“父親大人,我可是很忙的人,現在也只不過是路過這裡,順便過來看看您,和您說句話。”她的語氣彷彿在看笑話似的,眼睛裡滿是戲虐的神色。
“可惜的是,我不善言辭呀,這句話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好了。哎呀,父親大人,我就直說吧,您可別嚇一跳。我接到忍者傳來的消息,明天有人要攻打這裡,您可千萬要小心呀!”信子這隻暴力超齡僞蘿莉一口氣說完整段話,隨即轉身一碰一跳的跑了。她那異於世俗,長長束起的馬尾辮子,隨着她的跑動一揚一揚的,留給尾張國大貓一個華麗麗的後腦勺。
“等等,你說誰要來攻打這裡?”尾張國大貓連忙趕到窗前,但是已經看不到自家寶貝女兒身影了,整個庭院已經杳無蹤跡。大貓失望地回到巖室身邊坐下,而巖室的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了。
“真奇怪,我還以爲她會大吵大鬧地與我爭執呢,想不到她一點都不訝異地離去了。”尾張國大貓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十分疑惑地再次開始自言自語。巖室夫人則把自己哆哆嗦嗦的小身子骨,縮進尾張國大貓懷裡。
“夫君大人,會不會是信長公子……他自己要來攻打這裡?”巖室夫人半躺在尾張國大貓懷裡問。
“不可能!”尾張國大貓對於這個問題,嘴裡面雖然說得十分肯定,但他的心裡面,卻有着一絲不安。按照自家寶貝女兒這幾年的行事、作風,她的小算盤已經不是常人可以估計得了呀。
“啊,我知道了,哈哈哈,我明白了!”尾張國大貓苦思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想到了一件事。
明天可是上巳的日子,自己這寶貝女兒知道柴田勝家和家中所有人都在強迫自己做最後決定,所以她藉口有人要攻打這裡,讓大家的心情立刻緊張起來。只要明天我仍然呆在末森城,所有人都會如臨大敵,嚴加戒備。可她卻可以揮揮手,笑着牽制所有排斥她的人。
再者,呵呵,自己這寶貝女兒真明白自己的心思,黃金時代的自己,爲了擴張領土四處而戰。可如今的自己,最大的樂趣就是與女人躲貓貓,做做俯臥撐之類的有益身心的活動。
只要所有人都認爲現在情況緊急的話,自己明天就不需要急急忙忙地趕回古渡城,帶領其他妻妾所生的公主們,一起進行上巳的節日祭典了,可以繼續和懷中的美人……呵呵……唉……只是這家主之位,到底應該怎樣纔好呢?
三月二日就在尾張國大貓的躲貓貓中悄悄過去了。傳說中那能夠在一夜間桃李一起開花的三月三日上巳節,迎來了清晨。
“巖室,服侍我起來,我要出去好好看看,她到底要用什麼辦法來牽制那些強迫於我的家老們。”已經四十二歲的尾張國大貓,“刷”地從被褥裡爬起來,對仍睡在被褥內的巖室喊道。
雖然現在滿城都是櫻花花瓣,入眼一片粉紅色,十分美麗。但,我們的尾張國大貓,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城內幾個重要地方。當他看到自己從古渡城帶來的三十多名武士們,雖然分別守在那幾處緊要地段,但許是由於今天是節日關係,大家的心思卻十分放鬆時,他的內心頓時“咯噔”一聲。
這些人的防守,在久經征戰的大貓眼中,可是破綻四出呀!幸好,自家寶貝女兒應該只不過是演戲罷了,如果她真要攻過來的話,這座容納七八百人的城可說是不堪一擊!
當尾張國大貓回到寢室時,巖室已經再次睡下去了。他想了想後,也把自己肥胖的身子捲入被褥中,再次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得直打呼嚕的尾張國大貓,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
“主公!主公!請快起來!大事不妙呀!”當尾張國大貓睜開眼睛之際,門外傳來自己的近侍,五味新藏的驚慌喊叫。
嗯?難道是信子真的攻來了?由於有着信子的事先警告,再加上他自以爲是地認爲這件事只不過是信子的策略與鬧劇,因此,尾張國大貓倒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打算理睬五味新藏的喊叫。
只不過,五味新藏可並不輕鬆,他已經完全顧不得禮儀,慌慌張張地拉開房門。
“新藏,你豈可如此無禮!”尾張國大貓躺着喝斥,至於被吵醒的巖室夫人,整張赤紅的臉,已經彷彿鴕鳥般窩在了尾張國大貓的胸口。
“主公,情況實在是十萬火急呀!主公,敵人已經在猛攻三之丸城門,請主公立刻定斷,到底是籠城死守,還是趕緊撤回古渡城?”五味新藏現在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胸口十分明顯地一起一伏,明顯是剛從三之丸一路猛跑回來。
“別急,淡定、冷靜一點。到底敵人是誰?來自何方?人數多少?先把事情說清楚。”尾張國大貓倒是依舊沒有一絲緊張感,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寶貝女兒策劃的一次示威行動,根本不值得他去大驚小怪。
“是!敵人是犬山城的織田信清,兵力約一千,現正在猛攻三之丸城門。”雖然尾張國大貓一再叫五味新藏淡定,可五味新藏心裡面如何淡定得了,他的語氣仍然是如此氣急敗壞。
“什麼?來敵是犬山城的信清?信清想謀叛?八嘎,不可能!”聽完五味新藏的話,尾張國大貓可終於不淡定了,萬惡的國罵衝口而出。
不可能,怎麼會是信清?按家中地位來說,織田信清在尾張國大貓之上,但他卻娶了尾張國大貓的女兒,因此也可以說是尾張國大貓的女婿。而織田信清的女兒,也即將嫁給自己的兒子織田信行,最近正準備把公主接入末森城,可說是親到不能再親的血緣關係呀!
“主公,的確是犬山城信清,在下剛纔親眼確認了!”五味新藏見尾張國大貓不信,整個人趴伏在地上喊道。
“快,叫信行、柴田、佐久間他們去升狼煙。然後你趕快跑去那古野城,一定要把這個消息通知信長。這可惡的信清……”尾張國大貓有如猛獸般的怒吼聲,從末森城本丸遙遙傳出。
“巖室,快去拿我的大太刀來!”在看到五味新藏離去後,他立刻從被褥中站了起來,準備向三之丸跑去。怎料,他剛邁步,就被枕頭絆倒了,頭撞在被褥旁的木桌邊角處,頓時暈乎了過去。
“大殿!大殿!您怎麼了?”由於此時五味新藏已經跑去傳令了,再加上從昨天開始便一直在享受躲貓貓和俯臥撐的樂趣,寢室附近並沒有任何侍女們,只剩下一個十七歲的巖室夫人。這導致了急忙跑上前的巖室,根本不夠力氣把摔得有些暈暈沉沉的尾張國大貓扶起來。
“唔……唔……信清……這傢伙……”尾張國大貓的腦子仍在泛着暈乎,胸口起伏得十分厲害,話都說不清楚了。
“大殿!您別嚇唬小女子!您振作呀!”巖室一邊把尾張國大貓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邊焦急地哭叫着。
“唔……呼……唔……趕……趕快……信……信子……”尾張國大貓嘴裡面十分虛弱地嗚吟着,腦子裡面,此刻想的,全都是自家寶貝女兒的身影。已經有些神智不清的他,甚至已經忘記了,在外人面前,應該把自家寶貝女兒叫作信長,而不是真正的名字,信子……
“大殿,您是要叫信長公子麼?”巖室夫人有些糊塗,她從不知道家裡面有人叫信子。不過,由於家中嫡長子信長的名字發音與信子十分相像,因此她下意識地以爲,自己的枕邊人,其實喊的是信長公子。(注:織田信長的名字,羅馬讀音是:odanobunaga,和織田信子的羅馬讀音:odanobunago,十分相似。)
“唔……嗯……”一代梟雄的尾張國大貓,先是十分吃力地舉起右手,食指斜斜地指着那古野城方向,隨後,緩慢而又顫抖地在半空中畫了一條橫線,指向山內館方向。最後,隨着一聲低吟,遙指山內館的右手彷彿失去支撐的力量般,瞬間垂了下來,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但是,鼻子……已經失去了氣息,心臟……也已經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