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安港亂成了一鍋粥。這座港口可能是安南國最爲開放的港口,除了本地居民以外,還有常年定居於此地的華夏商人、東瀛商人、西洋商人。不過此時所有會安港的居民都炸了。
就在幾天前阮家水師與南洋艦隊纔剛剛出徵,轉眼之間阮家水師和南洋艦隊就返回來了。而且南洋艦隊是扣押着阮家水師將士下船,導致看到這般景象的人譁然一片,不知道爲什麼會這般。
“包圍漕運!”大魏號風帆戰列艦一靠岸,一隊百餘人的士兵就從大魏號風帆戰列艦甲板上火速下來,目標直指管轄會安港的漕運衙門。
南洋艦隊在會安港待了一年,對這裡輕車熟路,漕運衙門的位置更是瞭然於胸。街道上的居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到平時溫和的南洋艦隊士兵變得凶神惡煞,擠開人羣殺向漕運衙門,於是趕緊門窗緊閉,有些膽大地透過門縫看着一掃而過的南洋艦隊士兵。
除了殺向漕運衙門的九州軍士兵,南洋艦隊的戰船上又陸續下來幾隊士兵,分頭前去控制各個街道。
漕運衙門此時只有幾十人在處理內務,艚司阮羅還在打瞌睡,百餘個士兵就包圍了漕運衙門。
嘭!兩個衙役被九州軍士兵打得撞入衙門裡面,他們甚至來不及問話。
“你……你們是南洋艦隊的士兵?來這裡做什麼?!”衙門裡面的小吏見幾十個九州軍士兵手持火槍闖了進來,於是緊張萬分地站起來問道。
包括阮羅在內的所有衙門官員都被驚動,從各處房屋裡面出來。
“會安港從現在起歸我們九州軍管轄,你們全部成爲俘虜了。”帶領士兵前來的海軍尉官環顧漕運衙門裡面的官吏,帶着殺氣的眼神讓漕運衙門裡面的文官嚇得瑟瑟發抖。
“憑什麼你們可以解除我們的官位?可有主上的文書?”艚司阮羅站出來說道。剛纔被九州軍這麼一嚇到,阮羅已經睡意全無。
“憑這個!”海軍尉官一揮手,十幾條德萊塞步槍指向阮羅,只要他一聲令下,阮羅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大人……”阮羅身後的官吏紛紛向阮羅使了眼神,更有甚者輕輕按住了阮羅的肩膀,示意他要冷靜下來應對現在的情況。
“如果不是看在平時我們和你們漕運衙門也經常來往的份上,今天我說不定還要大開殺戒。來人,將着衙門裡面所有的兵器、利刃都給收繳了,防止他們想不開。”海軍尉官強硬地說道。
在海軍尉官的指揮下,海軍士兵開始在漕運衙門翻箱倒櫃查抄兵器。
“將軍,我們找到了一些很危險的東西……”一隊海軍士兵扛來幾個木箱子。
看到這幾個木箱子,幾乎所有的漕運官員臉色都變得煞白。
“什麼危險的東西?”海軍尉官說道,“打開來檢查一下。”
“不行!”阮羅焦急地叫道。
不過不管他叫什麼,都無法阻止海軍士兵在衆人面前打開幾個木箱子。
在木箱子打開的瞬間,金色銀色的光澤流光溢彩,讓衆人眼前一亮。這簡樸的木箱子中竟然是一塊塊金錠、銀錠、還有西方的銀元等各種各樣的貴金屬。
“確實是很危險的東西啊,《史記》有言,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這銀兩可真是害人不淺……”海軍尉官拿起一塊西班牙的雙柱銀元,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然後又扔了進去,“將這危險的東西暫且押運到我們的船上,我們代爲管理。”
“你……你們……”阮羅聽到海軍圍觀厚顏無恥的話,氣的想要吐血。
“九州軍的軍爺,小的不知道爲什麼您帶兵襲擊了我們漕運衙門,但這些是我們漕運衙門的庫銀,每年年底都要上交到富春城,要是您將這些銀兩奪走了,主上怪罪下來,我們的人頭就要落地了。”一個漕運衙門的官吏猶豫再三,眼看辛苦多時徵收的庫銀要被九州軍運走,還是站出來阻攔。
“放心吧,你們主上不會怪罪你們的,因爲很快阮家就要完蛋了。接下來幾天你們就乖乖待在衙門裡面,我們會有士兵看守你們。要是你們試圖反抗或者想要逃出來,不要怪我們見血。”海軍尉官臨走前,撂下一句話,讓漕運官員如遭雷擊。
一個官員在海軍尉官押着庫銀離開後,還遲遲沒有緩過來:“什麼?他說阮家要完蛋了?九州軍不是幫助我們對付鄭家的嗎?怎麼他們成了我們的敵人了?艚司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我也不知道九州軍爲什麼會成爲了我們的敵人,阮有鎰呢?上面的人在做什麼!”被九州軍瞬間奪取官位、庫銀的阮羅也是一頭霧水,有種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錯亂感。
會安港口已經沒有多餘的阮家士兵,現在阮家的兵力分成了三部分,第一主力在長德壘防線與鄭家南下的御林軍交戰,第二主力被南洋艦隊降服,還有第三主力在富春城防守王都。除了這三支部隊,阮家的地盤其他地方都是空虛地帶,甚至沒有必要分兵去攻掠,只需要消滅王都的防守部隊,阮家就只剩下一支孤軍了。
“接下來你們就要進攻富春城了吧?呵,真不敢相信,我們阮家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不過你們只有幾千水師,就算攻下了富春城,也不可能形成統治的。我們阮家在長德壘還有兩萬士兵,要是與鄭家聯手,幾萬聯軍南下,富春城也不是你們的。”阮有鎰被當成了俘虜被鄧千龍帶在身邊見證了九州軍如何一步步攻取阮家。
“是嗎?”鄧千龍雲淡風輕地說道,“可我一點兒都不着急現在就去攻打富春城啊。而且你真的以爲我們只有這幾千水師嗎?不妨跟你透露,廣州府一支步兵正在大海之上,按照日期他們應該快要到達會安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