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反向利用內鬼
要知道高盧國從阿美莉卡購買的這批MQ9無人機單價高達1.2億美元，並且無人機儲存控制模塊裡面的數據比戰鬥機更豐富，如果真能打下來一架，絕對可以讓他們肉疼好一陣子。
“等一下，這件事情我們最好見面再說，你現在在空軍基地麼？”回聲阻止了韓峰繼續說下去，他那邊現在人多眼雜，再加上衛星通訊窗口即將過去，不適合長篇大論太機密的內容。
“是，那我在這邊等你。”韓峰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便找個辦公室湊合着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後，韓峰終於在第二天清晨見到了同樣雙眼佈滿血絲的回聲。
“說說你的想法吧，按照正常的效率，那兩架無人機大概三到四天之內就能投入作戰，如果沒有可靠的對抗方式，就只能考慮暫時分散撤退，等到伱的雷達完成部署再說。”回聲的聲音中有些疲倦，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前線附近指揮甚至直接參與作戰，並且兩架無人機出現在阿非利卡大區也確實可以給到足夠的空中壓力。
面對傳統的有人攻擊機，只要在它出現的一小段時間裡分散隱蔽即可，其它時間完全可以自由行動，但無人機的超長航時改變了遊戲規則，如果地面部隊無法反擊，那幾乎一天24小時都要處在擔心被空襲的壓力之中，儘管無人機的載彈量實際上很有限，但帶來的精神壓力是實實在在的。
韓峰的思路也很簡單，簡單總結起來就是請君入甕。
“我們可以利用一下你那邊的內鬼，雖然還不知道他是誰。你回去之後把找到飛機殘骸的事情宣揚出去，記得一定要強調這架飛機是故障墜毀的，然後把儲存控制模塊的事情裝作無意中透露給那幾個嫌疑最大的人，這樣高盧國那邊一定上鉤，大概率要派無人機過來空襲，試圖炸掉那個模塊，只要他們發動空襲，我這邊的空軍就馬上起飛，試着把那架無人機給打下來。”
韓峰說着把一杯香蕉啤酒遞給回聲，這或許有助於他解乏，然後繼續道：“當然，區區兩架米格29做這件事的難度仍然不小，但我們可以一魚兩吃，到時候你還可以給每個嫌疑對象分別透露不同的儲存地點，這樣就算我這邊沒能把無人機給打下來，你至少也可以根據高盧國對轟炸目標的選擇把內鬼給揪出來”
這個計劃聽得回聲眼前一亮，雖然存在一些風險，但是收益絕對足夠，原本那個身份不明的內鬼只能算是纖芥之疾，但兩架MQ9的到來直接把內鬼的威脅提高到了一個新的程度，準確地情報加上不間斷在空中巡邏的無人機，完全可以對CAF軍隊的指揮層，也就是回聲他們發動斬首打擊，因此眼下清理內鬼的重要性至少不弱於解除空中威脅。
“如今也只有這樣了，我回去之後馬上準備。”回聲灌了一大口啤酒，終於顯得精神了一點：“對了，我剛來的時候看見有一架比利時人的C130正在起飛，是你那邊的人麼？”
“對，我跟他們有生意往來，不過放心，比利時特遣隊不會離開他們的營地，所以對我們的計劃沒有任何影響。”韓峰點點頭：“另外，可以讓邦吉那邊透出口風，說要公開審判那兩個飛行員，給高盧國那邊一點壓力。”
“只是這樣的話，能夠造成的影響其實非常有限，高盧國完全可以說他們是在轟炸黑旗組織，飛機只是因爲意外墜毀，況且我們昨天審問的時候，那兩個飛行員接到的命令也是如此，你知道，他們畢竟控制着全世界的輿論，只要沒有轟炸像是城市這樣的目標，完全可以顛倒黑白。”回聲站起身，跟韓峰一起下樓準備離開機場塔臺：“要我說，沒必要把手裡的牌一次全打出去，可以等等高盧國那邊的反應，然後再做出應對，讓這件事情多發酵一段時間，否則下一輪如果沒牌可出，反而顯得我們氣勢上弱了。”
畢竟是跟西方國家打了更多年交道，回聲在這種事情上顯得非常熟練。
“這樣也好，那就先讓邦吉方面傳出去一些關於飛行員被俘虜的消息，但是不放太多證據，看看高盧國那邊怎麼處理。”韓峰迴答道。
另外一邊，在跟韓峰分別之後，帶着他的第二批特遣隊連夜趕回了博達附近的新營地中，第二天一早便用衛星通訊終端與布魯塞爾的帕斯卡爾取得了聯繫（公約組織的軍用通信衛星數量更多且不需要專門關注北極地區，因此在赤道附近也可以維持24小時通訊），並向他表明了韓峰的態度。
“韓老闆說直接交易的方案不夠穩妥，他作爲我們那邊認證過的國防承包商，也不可能直接出面去跟黑旗勢力做交易，這樣風險太大，讓我們想個更穩妥的辦法。”杜阿特說完，有些惴惴不安地等待着電話那頭的迴應，但聽筒中傳來的卻只有爵士的呼吸聲。
“所以他其實沒有拒絕我們幫忙的請求？”良久之後，帕斯卡爾才反問道。
杜阿特思索了幾秒，他其實也沒摸準韓峰之前的回答背後到底是什麼態度，從一開始的嚴詞拒絕來看似乎算是已經談崩了，但後面一句讓他們想別的辦法的提醒好像又留下了一些餘地……
但不管怎麼說，上校現在根本不敢觸帕斯卡爾的黴頭，只好硬着頭皮回答道：“呃……沒有，只是讓我們換個更安全的交易方式，而且我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這件事如果留下把柄，對您，甚至對整個議會的影響都會很大啊。”
“呵……”遠在布魯塞爾的帕斯卡爾輕蔑地嗤笑了一聲，他對這個泥腿子出身的上校相當不以爲然，只是需要利用對方跟那個韓峰之間的關係而已：“這樣吧，你幫我找一下韓老闆，看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到你的辦公室，我想跟他直接進行一次通話，越快越好。”
隨後也不管杜阿特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便直接按下按鈕結束了對話。
“好……好的，爵士，那關於……。”杜阿特忙不迭地點頭回答，說到一半才發現通話早就已經切斷了。
“狗日的老東西……”冷汗直冒的杜阿特這才放下通信終端，對着空氣輸出了一番對帕斯卡爾爵士的不滿，他當然能感覺到後者對於自己的輕蔑態度，奈何上校跟爵士之間的地位差距宛如鴻溝，也只有在剩下一個人的時候纔敢稍稍表現出來。
做了幾個連續的深呼吸平復下心情之後，杜阿特拿起旁邊辦公桌上的本地手機，卻遲遲沒有撥通韓峰的電話。
他在考慮要如何跟對方進行這次溝通。
能在比利時軍隊幹到上校的杜阿特當然不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因爲指揮不利遭到處分，反而得到國王親自授勳並重新回到CAF，有至少90%的原因是跟韓峰之間存在着至少在德里沃爵士看來算是不錯的關係。
而如果帕斯卡爾和韓峰之間開始進行直接溝通，那他這個中間人存在的價值……似乎也就可有可無了。
這是杜阿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本來，由於之前曾經被逼着錄下了一個要命的自白視頻，因此他對於韓峰的觀感非常糟糕，甚至一度想過能否找到某些機會徹底除掉對方永絕後患，但是在經歷了這一個多月的大起大落，杜阿特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雖然上校在外人面前的光輝形象已經被樹立起來，但是對於知情人，即便是隻知道一部分真相的人來說，都明白事情的真相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因此不僅帕斯卡爾從未用正眼瞧過他，就連那個軍銜比他低上兩級的德容在言談中都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甚至還用杜阿特要害部位的傷勢諷刺過他。
不過無論他怎麼想，作爲打工人，上面派下來的任務都必須得完成，因此杜阿特糾結許久之後，還是無奈地撥通了韓峰的電話，並且表達了爵士想要直接和後者進行通話的意願。
“這件事麼……”這個突如其來的要求讓韓峰陷入了思索，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爵士準備通過什麼途徑跟我聯繫？”
“在我辦公室裡有一部衛星通信終端，可以對通話進行加密，如果是討論跟……跟參贊女士有關的事情，自然要通過這個才保險。”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最近在外面忙生意上的事情，可能沒時間專門回博達一趟，爵士如果想要直接聯繫我，可以通過我的電話，或者我過一段時間去比利時的時候，跟他見面詳談。”韓峰婉拒了杜阿特的要求。
之所以做出這種選擇自然不會是韓峰真的抽不出時間，而是這他不可能屁顛屁顛地親自跑到杜阿特的辦公室去跟帕斯卡爾通話，這根本不是平等溝通的態度。
雙方現在是互相需要的合作關係，未來如果韓峰能獲得其它公約組織國家的授權許可，那更是會變成比利時人單方面有求於他，因此完全沒必要慣着這些歐洲人的傲慢毛病，很多時候這種態度根本不是對方有意爲之，只有表現出不滿來，他們纔會意識到自己做的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