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空中的偶遇
CAF的國土中間窄兩頭寬，首都邦吉正好處在中南部的“蜂腰”位置上，而冷劍鋒和回聲報告的位置座標大概在中北部，這是一段並不很長的距離，按照蘇25K的一般速度，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能完成任務回來。
唯一的問題在於天氣，熱帶雨林氣候的雨季陰晴不定，經常會突然形成體積很大的雨層雲和高度很低的層積雲，戰鬥機和客機之類還好，對於蘇25這樣吃低空飯而且還沒有駕駛輔助系統的強擊機來說，飛行窗口一般都很短，因此即便韓峰決定讓哈桑去冒一次險，也得等到老天爺心情好才行。
於是韓峰給哈桑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隨時關注天氣情況，一旦有條件就迅速起飛。
“你準備直接幹掉那些高盧人？”
蕾拉端着一杯啤酒坐在韓峰對面，她雖然不算是BTD或者瓦格納任何一方的員工，但本次行動中她向每個深入敵後的偵察小組提供了一批可以快速止血的納米機器人注射劑，除了表達自己的支持之外也是收集數據，所以倒也不能算是局外人。
“話不能亂說，我可沒有這種想法。”韓峰搖搖頭，用無比義正辭嚴的語氣說道：“我是受到CAF合法政府的邀請幫助他們戡亂平叛，所有被攻擊的目標都屬於黑旗勢力和CAF的叛軍，我和邦吉方面都不相信高盧國會人跟他們攪在一起，因此我們不認爲那裡會有高盧國人。”
“呵。”蕾拉輕笑一聲，她當然聽得出韓峰話裡的意思，現在塞勒卡和黑旗勢力搞在了一起，無論出自對內還是對外的考慮，高盧國都不可能公開承認自己正在支持他們，所以就算被打掉牙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不過你不怕高盧國惱羞成怒進一步報復麼？”
“在我們國家，有一位皇帝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叫做示之以謙則愈驕，怵之以威則自畏，意思是如果我們的姿態放得太低只會讓對方過於驕橫，而只有表現出威懾，才能讓對方有所收斂，高盧國不過冢中枯骨，就算惱羞成怒，也不敢真的報復。”韓峰小裝一逼，做出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態。
韓峰這句話倒是聽得蕾拉雙眼一亮：“這句話說的確實有道理，是哪個皇帝說的？”
“呃……”這個問題讓韓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打個馬虎眼過去：“這個我忘了，只是記得有人說過而已。”
實際上當然不是他真的忘了，而是這句話是乾隆在平定準噶爾汗國之後，對當時的沙俄進行外交威懾時候說的話，如果把來龍去脈解釋給作爲露西亞人的蕾拉聽，似乎有點尷尬。
好在蕾拉也沒有什麼刨根問底的意思，實際上她這次過來是爲了另外一件並不太相干的事情，只是碰巧遇到韓峰在給哈桑打電話而已。
“不說這些了，我這次來是想問，你在比利時那邊的分公司是不是國防領域的准入許可？”
“對，雖然公司規模很小，但我可以參與整個公約組織內部的所有招標工作，伱……有什麼需求麼？”韓峰有些想不通蕾拉爲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嗯……是這樣，德國海軍的K130輕型護衛艦採用的作戰管理系統（CMS）裡面有我國的技術，但是你知道現在我們跟歐洲的關係不好，因此根據歐羅巴聯盟的法令，我國的公司不能繼續參與這個項目。”蕾拉斟酌了一下語氣然後說道。
“等等。”韓峰一時間被這個消息驚得有點沒轉過彎來，CMS可不是一般的子系統，它是對全艦武器裝備進行指揮控制的核心，換句話說CMS可以獲取艦上所有武器和通信系統在內的全部數據，而德國人竟然就這樣把它交給了自己的假想敵：“德國人爲什麼會把這種東西交給你們來弄，布魯塞爾知道這種事情麼？”
“德國人想要發展自己的CMS，但是高盧國和不列顛都把自己的技術捂得很死，只肯賣成品，所以最後只好找上我們。”蕾拉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這件事情在兩年前還是絕密，不過如今已經無所謂了：“至於布魯塞爾，以前當然不知道，現在麼……知道也晚了，船都造完了。”
“所以你需要套我公司的皮來繼續跟德國人合作？”韓峰有些懵逼。
“是的，這件事情原本是由我母親的公司負責，現在因爲制裁沒辦法繼續下去了，但德國人仍然需要我們來處理一些收尾工作，而我們麼……也對這些工作涉及的數據感興趣，並且德國人還做出了一些其它方面的承諾。”
蕾拉並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緊接着又繼續補充道：“放心，不會有風險，如果你同意的話，那麼過一段時間會有5個拉脫維亞和立陶宛國籍的人去你的公司應聘，然後德國海軍會發布一條招標公告，你只要去投標就行，中標之後的事情有那五個人去幹，柏林給你的錢我們一分不要，那幾個人的工資也不用你出，怎麼樣？”
這件事情當然不可能完全沒風險，但除了可以躺着數錢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和德國國防軍那邊牽上線。
衆所周知，21世紀的德國軍隊是一個傳奇，他們曾經做到過諸如所有虎式直升機全部無法起飛和美洲獅步兵戰車妥善率不足15%這樣的豐功偉績，對於軍火商來說，這樣的軍隊幾乎就是年豬一般的角色。
“我原則上沒有意見，不過你們得給我一個更詳細的方案，不能光這麼說說。”
“這沒問題，我回去之後讓我母親儘快傳過來。”蕾拉說完之後站起身離開了韓峰的維修廠。
當天中午，賓伯空軍基地。
哈桑正坐在蘇25K攻擊機狹小的機艙裡，自從早上接到韓峰的電話之後，他已經等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機場上方的烏雲久久未能散去，直到大概一小時前形成積雨雲並下了一場陣雨，天空才總算開始放晴。
“這裡是綠洲01，準備起飛。”哈桑關閉座艙蓋，同時鬆開剎車開始滑跑。
剛剛在停機坪等着的時間裡他一直在糾結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表現，盡職盡責當然可以獲得老闆的青睞從而穩固自己的位置，但也要考慮到，如果他在攻擊機飛行員的崗位上幹得太好，那老闆可能就不會願意讓他轉去飛戰鬥機。
在這樣的糾結中，哈桑開始了今天的對地攻擊任務。
由於預計中的目標只是一片沒有防護且面積不大的營地，因此他這次飛行一共只帶了4個S13火箭巢共20發火箭彈，從上一次攻擊的經驗來看，即便這些歲數比哈桑自己還大的火箭彈散步很差，但對於分散的軟目標仍然足夠致命，更重要的是使用難度比自由落體炸彈低了很多。
由於天氣的緣故，哈桑這一次選擇把巡航高度升高到5500米，這樣可以在雲層上方飛行減少油耗，等到距離目標很近時再降低高度。
“基地，我想再確認一下，如果我沒辦法通過目視搜索到目標的話，是會有紅色煙霧來進行指引麼？”
由於目標的距離不遠，加上哈桑的飛行高度又不低，因此這一次在幾乎整個任務過程中他都能跟塔臺進行通話，這讓他的感覺好受不少。
“綠洲01，情報是這麼說的沒錯，不過那樣偵察小組會非常危險，所以你最好能自己解決。”無線電裡面傳來了塔臺熟悉的聲音。
實際上，由於CAF空軍的指揮人員也嚴重不足，如今正在塔臺跟哈桑對話的是之前把GPS導航終端借給他的班巴，後者作爲一名技術不算精湛的運輸機飛行員，實在是沒有發揮作用的地方。
“我儘量。”哈桑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道，同時低頭看向自己腿上綁着的一具單筒望遠鏡——這是他前兩天才搞來的秘密武器，理論上說可以讓對地搜索變得更容易，代價是飛行會變得更危險。
當他重新擡起頭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在自己右上方很遠的位置上看到了一條細細的、並且不斷延伸的白線。
“基地，我覺得我好像看到有一架從北往南飛的飛機，比我更高一些。”哈桑此時想起了前些天陸軍部隊遭到轟炸的事情，這讓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從航跡上看不像是客機，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讓戰鬥機起飛攔截一下。”
“稍等。”
無線電那邊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由於S125系統的雷達還在路上，所以賓伯空軍基地實際上是兩眼一抹黑的，雖然有一部用來輔助降落的監視雷達，但年久失修，幾乎只能看到肉眼範圍內的東西。
就在哈桑注意到自己上方飛機航跡的同時，坐在幻影2000D後座上的阿蘭少尉也注意到了稍低高度上蘇25拉出的尾跡雲，他們這一次起飛並沒有確定的目標，只是在CAF中部地區進行遊獵，恩賈梅納的基地大概知道在這一區域內藏着幾夥規模中等的敵軍。
“中校，我們的四點鐘方向有一架飛機，高度比我們更低，不像是一架客機。”
路涅特把飛機稍稍向右滾轉，也看到了那架正在大約5000米高度飛行的小飛機。
K130護衛艦的事情是真的，在現實中這件事直到2022年才被披露，最終被迫更換CMS供應商，導致第二批K130護衛艦預算超支並延期兩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