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因爲蘇小香住在孃家,所以幾乎是天天往紅星大隊跑,這一來二去的,跟蘇家的一些族親們也就熟悉了。
而此時蘇小香纔想起來,姚望以後也算是一個事業小有所成之人。
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是姚望在本地也算是小康之家了,有車有房,而且還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當然,這個幸福美滿指的是他的小家,而他的父母以及兄弟間的關係卻是相當冰冷。
據說姚望曾給侄子五萬塊錢蓋房娶媳婦,後來又給弟弟家的閨女出了三萬塊的嫁妝錢。
更誇張的是,後來姚父姚母年紀大了,因病住院的時候,所有的醫藥費都是姚望承擔的。
而姚大哥和姚三弟則是理直氣壯地認爲姚望有錢,就應該由姚望來出,完全不覺得他們這樣的行爲有多過份。
如果沒有家裡人的拖累,他的小家興許可以更幸福。
現在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的重生,所以導致了蝴蝶反應,她記得上輩子姚望一直到三十幾歲的時候,姚家還沒有分家呢。
現在看來,分了家,還真是好事。
蘇小軟想到了上輩子姚望對蘇小香就很好,哪怕是有家裡的拖累,姚望也只是辛苦自己委屈自己,從來不會讓蘇小香受累。
特別是姚望掙錢以後,家裡頭大部分的錢,也都是掌握在蘇小香手裡的。
姚望雖然孝順,但是也有自知之明,如果他手裡就只有五萬塊的話,那是一定不會給自己的兄弟的,這也算是他心裡的一條底線吧。
總而言之,就是上輩子的姚望善良、心軟、孝順,但是也並非是毫無底線地滿足家人的慾望,能做的,也都是在自己的能力之內的事。
現在還早呢,生產大隊還沒有解散,所以離姚望掙錢還有好幾年呢。
現在他們既然分出來了,那以後和家裡的關係自然也就會淡一些,而且出了這種事,姚望心裡不可能對姚母一點兒怨言也沒有。
上輩子沒發生的事,這輩子發生了,目前看來,應該還算是好事。
農曆十月底,在北方已經很冷了。
蘇小軟家早早地就燒起了火炕和火牆。
家裡又不缺那份兒錢和柴,所以沒必要太委屈自己。
家裡現在缺少砍柴的壯勞力,所以這柴都是找了霍雲雷換的。
蘇建業讓霍雲雷可以多找幾個小夥伴,然後一起砍柴,蘇家就拿糧食來跟他們換。
當然,如果不要糧食,錢也可以。
霍雲雷帶着小夥伴,一連砍了好幾個星期,這才把蘇建業要的柴給準備好了。
當然,霍雲雷一個星期也就只能砍兩天柴,其它時間還得上學呢。
蘇建業家的柴房就是老屋那邊的舊房子,除了早先的竈房之外,還有一間雜物間被改成了柴房,屋子裡堆的滿滿當當的,這個冬天是不缺柴了。
平時做飯,一般也不用這裡面的柴,用的都是隊裡分下來的一些玉米稈、棉花稈、花生蔓等等。
而且因爲蘇建業家的房子設計的合理,所以家裡兩個火炕都很省柴。
只要做飯,那火炕就是熱乎的,一舉兩得了!
霍雲雷他們給弄來的柴火,基本上都是一些老樹,粗粗壯壯的,霍雲雷還在蘇家把柴都給劈好了,省了蘇建業再動手了。
其實蘇建業要是辛苦一些,也是可以自己準備柴火的。
可是想到霍長河一家子跟他們家走動的比較近,而且霍雲雷也不是那種喜歡白吃白喝的人,所以乾脆就讓他幫着做一些活,然後再換糧食或者是錢票給他們。
如此一來,別人也說不出什麼難聽話來,而且還能間接地幫他們一把。
自打霍長河一家子分出來之後,這日子是明顯的越過越好了。
特別是霍小燕兒,個子躥了一大截,而且臉上也有肉了。
霍雲霆每個月寄回來的錢不少,霍長河也捨得給自己的兒女花用,一進十月,霍長河就帶着霍小燕去鎮上供銷社買了布和棉花,回來一人做了一身新棉衣。
別說,還是新棉衣穿着暖和呀。
蘇小軟正坐在炕上寫作業,實在是坐在書桌前有點兒冷,她又不願意穿地太雍腫了,所以就在炕桌上寫。
蘇奶奶每天下午去一趟蘑菇加工廠,主要就是看着做蘑菇醬,因爲用的都是她的配方,所以她得去盯着,而且因爲這個,蘑菇工現在是每天給她記十個工分呢。
上午蘇奶奶一般是不去的,因爲蘑菇醬現在主要就是下午做,而上午主要就是做一些準備工作,比如說要剁蘑菇,要剁各種的肉類等等,就是把所有的材料都準備齊全,只等着下午再直接下鍋。
蘇奶奶中午吃過飯後在院子裡溜達了兩圈,回來睡了一個午覺,這會兒正在蘇小軟對面做棉襖呢。
蘇奶奶年紀大了,眼神就不那麼好使了。
還是蘇小軟從空間二樓裡拿出來幾副花鏡給她試,最終留下來了兩副,一副放在櫃子裡當備用的,一副就直接在眼鏡腿上綁了繩子,然後掛在脖子上。
蘇奶奶戴這眼鏡的時間也不長,就是從開始去蘑菇廠上班後纔開始戴的,主要也是擔心自己沒做好,再壞了廠裡頭的大事。
蘇奶奶現在也是蘑菇加工廠的技術員了,畢竟蘑菇醬這一關離了她可真不行。
廠裡發酵的這些黃豆醬,全是她帶着人一起弄的,而且這個味道,全公社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做出來。
就衝這個,蘇奶奶也絕對得是廠裡的香餑餑。
蘑菇醬的包裝選用的是玻璃瓶的,而且瓶子不大,比上輩子老乾媽用的那種瓶子還要再小一點。
每種口味的蘑菇醬,每天大概就是出兩大鍋。
現在蘑菇醬的銷路那可是好得不行,連省城的供銷社裡都催着他們送貨呢。
裡屋安靜得很,蘇奶奶飛針走線的聲音都顯得很清晰。
趙紅梅就是這會兒掀簾子進來的。
“娘,我這剛回來,咋看着外頭鬧哄哄的,好像是說餘家要辦喜事了?”
蘇奶奶的動作一頓,一臉茫然道:“餘家?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