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之間雖然將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但是真正的實行起來,不只是餘志仙等人小心翼翼,就連九王爺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
只因爲每一次偏轉,都是對於衆人微操作的一次考驗。
之前被九王爺遣散的人流,除了一部分按照吩咐前去通知此地鎮守骨林山脈的半人、邪道元嬰修士之外,其他人倒也人模人樣的疏散着人流。
就算是這樣,依然不能夠將暴躁如雷的旱魃安排的明明白白。
說到底,骨林山脈化作赤色沙漠,這裡已經已經變成了旱魃的主場,所有的人都是來到這裡的‘客人’。
一旦靠近某些範圍之內,就算是有着九王爺的保護,也是一擊赤沙襲擊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這旱魃的修爲太高!
而且根據餘志仙的猜測,這旱魃因爲剛清醒過來,還沒有達到她原本的巔峰狀態,所以才這麼憋屈。
在飛舟的後船沿上,餘志仙看着剛纔傳出聲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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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男人一手抱着一個女子,一手持長劍揮舞出一道道劍影將赤沙擋住。
在這兩人的對面,是一個身體腐朽,朦朧之中卻帶着一絲女子風采的乾屍。
嗜血、怒吼,彷彿在清醒的時候便喪失了神志!
這些都是餘志仙的看到的景色。
在餘志仙目光所不能夠談及的地方,酒王爺一手抱着灼火,劍法不斷激發。
不過他可不是爲了什麼幫助餘志仙或者半人將這旱魃阻擋住。
僅僅是因爲這旱魃的目標,一直都是他懷中的這個女子。
是灼火將旱魃吸引過來,也是灼火觸發了旱魃的某種禁制,將骨林山脈變成如今的這幅模樣。
所謂的生命之意,很有可能就是灼火。或者生命之意是兩半,其中一半就在灼火的身上。
不過這些事情可不能泄露出去!
若是讓這件事情泄露出去,灼火必死無疑。受到損傷的羽蛇國高層會要灼火去死,夏朝的高層也會讓灼火去死!
與餘志仙合作欺騙羽蛇國的國民和其他人,是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就算是骨林山脈中所有駐守的元嬰期修士全部過來,也不是旱魃的對手!
只求餘志仙能夠找到另外一半生命之意,解決掉旱魃,自己便帶着灼火離開這裡,去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過男耕女織的生活!
夏朝與羽蛇國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想去管。
自己是什麼時候對這個女子動了情的?
酒王爺擋掉一擊旱魃的進攻想了想。
是自己被兄弟排擠出決策層,一人來到骨林山脈中,聽說有一個女子,與自己想法相同,引爲知己的時候?
是自己沒有酒之後,竟然能夠與她分吃食物,還沒有急躁的時候?
還是說,在旱魃找來時,自己毫無察覺,差點被旱魃偷襲,卻被這女子推開的剎那!
酒王爺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原本以爲並不在乎的女子,竟然在心中有着這樣的地位。
‘自己不是瘋了,那就是愛了!’
酒王爺不由的在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自己貴爲羽蛇國九王爺,國主最爲寵愛的孩子,一生之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自己唯獨愛酒。
國主曾言,自己除了酒之外,不會愛上別的事物,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栽在了這樣一個女子的手中。
也許是動作太大,九王爺懷中的灼火,皺起了眉頭幽幽醒來。
眼中看見的不是安穩的環境,而是漫天的赤沙、赤沙中包裹着的旱魃,以及懷抱着自己的酒王爺。
灼火想要掙扎,卻被酒王爺摟緊之後說道:“不要亂動,此時正值危險,你若亂動,我倆都有生命危險。”
灼火聞言不敢亂動,開口說道:“王爺可以放棄屬下,這旱魃找的是屬下。”
酒王爺點點頭,又將一擊赤沙化解說道:“我知道。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奉先郡的天驕餘志仙似乎有辦法將這旱魃消滅,他們不知曉你纔是引起旱魃的關鍵。就讓他們試試無妨。”
灼火皺眉,牽扯到了傷口,悶哼了一聲。
“叫你不要亂動,旱魃的攻擊可不是那麼好抗!就算是試探攻擊,對於築基期的你來說,也是不可抵擋。”
“還未問你,爲何在旱魃來時,擋在我的身前?”
灼火感受着酒王爺越發緊的臂彎說道:“屬下不知,下意識的擋在了王爺的面前。爲王爺擋箭不是屬下應當做的事情嗎?”
酒王爺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同一類人,我記得曾與你說過。”
“屬下記得!”
“我們既然是同一類人,就不會爲了別人丟掉自己的生命。”
“除非你喜歡我!”
以往無往不利的挑逗,到了灼火的面前的彷彿沒有作用,灼火說道:“王爺說笑了,灼火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
“沒關係,我喜歡你就是!”
兩人的談話明顯激怒了旱魃,漫天的赤沙數量突然增大,原本還能夠堅持的白色巨劍,頃刻之間便被瓦解。
酒王爺臉色一變,將灼火摟緊,瞬間挪移了幾個位置,躲掉了隨之襲來的赤沙風暴。
地表的沙地塌陷,一整根骨頭彷彿風蝕了許多年,化作了一灘赤沙。
來不及撤離的羽蛇國凡人隨着骨頭的塌陷,尖叫着摔進了漆黑的深淵之中。
做完這一切的旱魃,彷彿是發泄掉了什麼情緒,疑惑的看着酒王爺懷裡的灼火,又看了看飛舟所離開的方向。
酒王爺不動神色的抱着灼火擋在了旱魃的面前,揮舞起了長劍。
只要自己帶着灼火一走,這旱魃便會放棄那邊的生命之意,追逐灼火。
這一點,酒王爺早就測出來了。
必須演戲,把握這個度才能夠將所有人都給欺騙。
站在飛舟上的餘志仙沒有發現異常,其他人自然也是沒有。
這樣的情況,一直從下午時分,持續到了傍晚。
夜幕來臨!恐怖的透明人影又從骨林山脈中升騰而起,舉着鬼火。
只是不同的是,以前透明人影是向着骨林山脈深處走去!
而現在則是走向了突然坐在地上抽泣的旱魃。
這些透明的身影,就像是在進行着某種獻祭行爲,將自己的一切填補到了旱魃的身體中。
腐敗的肌肉開始生出肉芽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粘合在一起,組成肌膚和血肉。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餘志仙似乎能夠感覺到這旱魃,慢慢的有了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