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末景陪着葉望舒繞着七樓走了一圈,羊水都破了,倆人還有說有笑的。
“給你兒子的名字想好了嗎?”葉望舒看着謝末景繃着一臉,故意逗他。
謝末景緊張地看着葉望舒臉上的神色,並不似忍着疼,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是面對葉望舒的問題,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沒想過!”
葉望舒早就將取名這件事情丟給了謝末景,對於葉望舒來說,這種要動腦子,要翻資料的事情她是絕對懶得動腦子和動手的。一聽謝末景對於兒子的名字想都沒有想過,這會兒,也有些着急了。“你怎麼連名字都沒有想過呢?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我負責懷孕,其他的這種小事都交給你負責了嘛!”
謝末景壓根不記得葉望舒曾經說過這種話,攤手。“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也願意懷孕,誰讓我懷不上啊。”謝末景對於葉望舒這脖子上只裝着個算計他壞主意的大小腦,有些嗤之以鼻。
“你沒能力能怪我嗎?你不能生,我能生,這就是我的本事。所以,取名字這事兒你可別又賴給我,我跟你說啊,等我生完了,我可是要好好地坐月子的,完事兒了之後你也別想着推給我……”葉望舒一想到自己躺在牀上坐月子,還得翻着一本厚厚的大字典,就覺得自己會崩潰。
謝末景樂了,自從葉望舒懷孕後,這丫頭倒是少有小時候的土匪勁兒,平日裡有事沒事逮着謝末景就是一頓唸叨。謝末景也真是受虐的性子,不知怎地,就愛極了葉望舒這紅脣一張一合,不時地飛眼一個,嬌嗔地斥着謝末景不聽她說話。
謝末景覺得,這過日子啊,就該這樣。
現在,謝末景雖然也這麼想,但是他還是有些低估了葉望舒的能耐,這都是要生產的人了,還有心情在這和自己喋喋不休。
“你肚子不疼,還有力氣嘀咕?”謝末景岔開話題道,但是葉望舒不依不饒地要求着謝末景給個確切的答案,保證不會把這事兒丟給她。“你要是不想取名的話,就讓我爸來取吧,反正他也是閒着。”
“也不是不可以,那就這麼愉快的定下來了吧!”葉望舒越想越覺得這辦法好。要是非得逼着謝末景取名,說不定什麼不倫不類的名字都能出來。但是謝家元不同啊,都說隔代親,一定會是個好名字的!
“要是我哥哥醒了就好了……”原本輕鬆的氣氛,被葉望舒惆悵的一句話給破壞的消失殆盡。
謝末景輕輕地捏了捏葉望舒白皙的小手,“都會好起來的,國外的腦科專家也已經飛過來了,說不定等你生了兒子,一覺睡醒,謝餘照也醒了。”
“這回,我相信你!”
倆人相視一笑。
謝末景捏了捏葉望舒的臉龐,烏黑的大眼睛下,是深深的黑眼圈。謝末景用指腹慢慢地,輕輕地沿着黑眼圈颳了半圈,卻被葉望舒一把抓住了,使了力氣狠狠地抓着謝末景的手。
“你這是要掐死我啊?”謝末景任由葉望舒抓着,指甲深深的摳進了謝末景的手背。
葉望舒倒吸一口涼氣。“我餓了!”頭上密密實實地
出了一排排的冷汗。
“我看你是說錯話了吧,你餓了怎麼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謝末景任由葉望舒抓着手,有些擔心地想給葉望舒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子。這手還未碰到額頭,就被葉望舒給打飛了。
葉望舒咬着脣,站在原地不動,只是抓着謝末景的手卻是越來越用力。“我說了,我是餓了!我餓的沒力氣了!”一字一頓,不依不饒地說着“她餓了”。
“好好好!我們就是餓了,餓了!你想吃什麼,我讓人去買!”謝末景也有些慌了心神,看着葉望舒的臉色,就知道這是疼的!疼得言語錯亂了。
“隨便!”葉望舒擠出兩個字,然後就不再說話。
謝末景一個眼色飄過去,保鏢甲就蹬蹬蹬地跑了。
“疼,你就說!”謝末景一步上前,那隻自由的長手一伸,就將葉望舒給抱在了懷裡。因爲謝末景的高大,饒是懷了孕的葉望舒,此刻在謝末景的懷裡仍舊顯得很是嬌小。
“乖,我不是外人,這個孩子也是我的,你也是我的,痛,你就咬我吧!我是個男人,你們的男人!”謝末景聳聳肩,示意葉望舒往這邊咬,不要再咬着自己的脣。
“這裡,是我的,紅脣妖冶,咬壞了,我要心疼的。”謝末景低頭,擡手撫上葉望舒咬着的脣,在她的耳邊輕輕地,曖昧地道。
話落,葉望舒的臉唰地騰紅,葉望舒想也不想,不客氣地一口咬上了謝末景的胳膊,脣齒間還發出了嗷嗷的嘶吼聲!
葉望舒也不知道自己咬了多久,一直到這一陣痛過去,才鬆開了謝末景的胳膊……
葉望舒抹了抹襯衫上的口水印漬,已經耗盡了力氣,任由着謝末景單手給她擦汗。“你怎麼回事,這麼冷的天,還只穿了一件襯衫!”葉望舒擦着口水的印記,雖然隔着襯衫,可還是能看出襯衫上冒出了點點的血跡,一點一點地漾了開來。
葉望舒越擦,襯衫上這一大塊的血跡卻是越來越大,葉望舒固執地擦着,原本只是小心地用手指頭輕輕地擦拭,看着血跡越來越大後,葉望舒乾脆用整個手掌想要抹去……
“別擦了,一會兒就沒事兒了!”謝末景憐惜地捧起葉望舒的臉頰,四目相對。
葉望舒的雙眼紅紅的,就是剛纔陣痛疼成那樣,葉望舒也愣是咬牙忍着。硬是不願意喊出聲。但是現在,卻是因爲這麼一點兒血跡,而紅了眼眶。
“但是……”葉望舒自責地難以自己。明明可以咬牙忍了過去的。
“但是什麼?我一會兒讓醫生順便給我也打一針,打個狂犬疫苗?”謝末景故意輕鬆地道。這麼一點兒小傷,謝末景確實不放在眼裡,平時不小心劃傷流的血都比現在的多。但是懷孕了後的葉望舒,就格外的敏感,時不時地自責。
“你纔是狗!”葉望舒腦子倒是轉得挺快,不多會兒,就反應過來,謝末景這是在罵她狗呢!
謝末景笑着揉揉葉望舒的腦袋,眼裡掛着寵溺的笑。“好!”
謝末景的好說話,和眼裡的寵溺,讓葉望舒忍不住紅了臉頰。“別動手動腳的,苗
嬸他們都看着呢!”
“我沒動腳。”謝末景放下放在葉望舒頭上的手,順勢在葉望舒的臉上捏了捏。“瘦了,捏着不如之前舒服了。”
“謝末景,你這是在嫌棄我嗎!”葉望舒任由謝末景捏着自己。
“你想多了!”謝末景重新拉着葉望舒的手,往空着的休息室裡走去。
葉望舒一低頭,就看到謝末景染着血跡的襯衫,輕聲叫了一聲,“謝末景!”
“嗯?”葉望舒的聲音,不管何時,謝末景都能第一時間聽到。
“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你們整個謝家一族,所以這輩子才讓我遇上了你們。”葉望舒側着頭,認真的說道。
謝末景待她,哥哥待她,謝家父母待她,從來都只有一顆真心。
如今,細細想來,太過沉重。
沉重到葉望舒覺得自己恐怕一輩子都還不起了。
謝末景自然能感受到葉望舒說這些話時候的認真,也收起了笑意,認認真真的看着葉望舒的雙眼,回答她,“這輩子,你也在拯救謝家一族。沒有你,或者說,如果你不願意給我生這個兒子,恐怕謝家一族,也會絕在了我的手裡。”
葉望舒被謝末景眼裡的鄭重和認真的說辭給弄的有些侷促不安,謝末景的心思,葉望舒也是瞭解幾分的。“那不是還有我哥呢!謝家怎麼也不至於後繼無人。”
“謝餘照?謝餘照比我還不如,你不信,你且看着你哥。我從小認定了你,還能有個念想。要是萬一你答應了給我生兒子,我也就勉爲其難地應了。但是你哥不同,你哥要是知道哪個女人要給他生兒子,他就算是在牀上也能將人給一腳踢下去。”別看平時,謝末景對於謝餘照雖然不大關心,到底還是連着筋骨的兄弟,對於謝餘照的性格,謝末景還是心裡有數的。
葉望舒皺眉,謝末景這話,她可是不願意聽,一點兒都不願意聽!“什麼叫你勉爲其難地應了!當初是誰死皮賴臉地要跟着我,戀童癖!我還只是那麼丁點兒大的時候,就不幸地被你看上!我纔是勉爲其難!我草,我不生了!”
葉望舒越吼越生氣,這事根本沒辦法好好生產了!
“行,我們就不生了,趕緊去剖了取出來!”謝末景心疼葉望舒一根筋似的要忍着疼痛,趕緊順着葉望舒說的挖個坑。
“你算老幾, 你說剖就剖啊!我還偏偏不聽了,哼!我要是現在去剖了,我剛剛不是白疼了,我得多虧啊!”懷胎十月,在葉望舒每天的絮絮叨叨之下,中文水平是直線上升到另一個讓人望塵莫及的程度!
謝末景很無語。。
看着謝末景完敗,葉望舒這纔想起來追問,“你怎麼知道我哥不願意生小孩兒,你看他對那個叫施晴的女人,不是挺熱心嗎?又是非洲,又是澳洲的,對我都沒那麼盡心。”說到最後,葉望舒都有些吃味兒了。
“謝餘照自己曾說過,不喜歡小孩子,他不想承擔責任。”謝末景沒有說過的是,謝餘照在知道了謝末景的心思後,就要謝末景許諾過,這個孩子要記在二房的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