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貝薇兒在,雷霆沒有打電話給展擎飛,而是將今晚發生的事情編輯短信,發給了展擎飛。
他在等待展擎飛的一句話,解決這件事情的一句話。
可展擎飛回給雷霆的短訊中只有四個字——一切照舊。
一切照舊的意思,就是沒有任何的意思。
雷霆咽不下這口氣,可是,展擎飛已經發話了,他就必須要聽。
醫院的走廊中很安靜,他按動手機鍵盤的聲音,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甚至被放大。
嘴角依舊有些絲絲的疼痛,可是這些與這顆心比起來,都顯得微不足道。
他頹然地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感受着此時的心痛。
他要記得,這痛苦的滋味,他要讓她的女人,再也不受任何的傷害。
“咔嚓”一聲,病房的門鎖被人打開,聲音在整個長廊中迴盪着,帶着迴音,大的可怕。
楚暮從病房中走了出來。
展擎飛擡頭,看了一眼楚暮繃着的一張臉,他站起來,“顏顏怎麼樣?”
“你說呢?”楚暮沒好氣的反問。
“現在的關鍵是要讓顏顏儘快好起來,如果你打我罵我能讓顏顏好的快,你儘管過來。”
展擎飛被楚暮的態度激怒了,他展開雙手,一副任由楚暮處置的樣子。
而楚暮看了看這樣的展擎飛,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畢竟他打了展擎飛,顏顏的病也不會好。
“顏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個下午的陪同,顏顏已經好了很多了,也從那件事情中走了出來,神智也已經恢復了,只是千萬不要讓她再受任何的刺激,否則她的情緒,真的會崩潰的,到那個時候,我也是無力迴天。”
楚暮面無表情,聲音冷漠,像是一個宣判死刑的審死官一般,而那個躺在屋裡的女人,不再是他曾經心疼的小姑娘一般。
“我知道了。”展擎飛說了四個字,便開門,走進了歡顏的房間之中。
楚暮看着那道被關嚴的房門,拿着病歷的手,死死地扣緊,牙齒甚至要出了聲響。
病房中。
一片昏暗,只有歡顏的牀前,開着一盞微弱的淡黃色檯燈。
可是,光線縱使再暗,女人臉上的蒼白,也被照的清清楚楚。
展擎飛坐在病牀旁,一隻手,緊緊地握上了歡顏的左手,那隻沒有輸液的手。
只有幾天的功夫,牀上的這個女人居然這麼瘦了,包着骨頭的皮膚下像是沒有肉一般,好像他一用力,就會捏折她的骨頭一般。
而他,只是輕輕的將歡顏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一遍接着一遍的親吻着。
睡夢中,感覺有人在低低低喚着自己的名字,一遍遍的不肯停止。
歡顏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眼睛才仄仄地睜開一條小縫,直到適應了這微弱的燈光,歡顏才逐漸將眼睛睜大,看着眼前一臉憔悴的男人,歡顏啞着嗓子道,“擎飛……”
只有兩個字,可是,展擎飛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低落了下來。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展擎飛的身上結結實實捱了一顆子彈,緊急關頭,沒有任何的麻藥,就那樣傷口被硬生生地隔開,子彈被入肉的鑷子取出,最後,一針一針穿過肉皮,將展擎飛的傷口縫合,可他,連叫都沒叫一聲,而如今,他卻會趴在一個女人的病牀前淚流滿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