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的,我會注意,就這樣,我立刻着手安排!”
“主席怎麼說?”胡廣緊皺眉頭的問道。
“還能怎麼說?”
薛殿川擱下話筒,雙手又不自覺的叉腰,長長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皺成川字形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大步走回中控臺前,調出了伏爾加河下游一線的態勢圖,認真的看了起來。
胡廣吃味不準,走過前來俯身也瞧了瞧態勢圖,耐不住的‘性’子讓他只保持了不到一分鐘,便扭頭看着薛殿川,再次問道:“老夥計,主席到底是什麼意見?”
“什麼意見?”薛殿川冷哼了一聲,伸了伸腰正經的說道:“情況很簡單,上面覺得是時候開戰了,可到現在還沒有什麼極具說服力的理由或藉口來充當導火線。”
薛殿川拍了拍胡廣的肩膀,笑了笑道:“德國人就像是冬眠一般,絲毫不給我們開戰的藉口,那我們要怎麼辦?”
多餘的話薛殿川也不用多說了,這事兒看來還真不是那德國佬搶來的千八百噸黃金財物引起的,共和國爲第二次世界大戰運籌帷幄如此之久,早就憋不住德國人的桀驁不馴了,而照如今這架勢……胡廣是個聰明人,當然立馬就懂得了其中深意。
“要不,我向林將軍借點兒人?”胡廣當然知道幹這種事兒需要什麼樣的部隊,共和國特種部隊作爲五大軍種之一,每年拿不小的軍費比例豈能是白養活的?
“這倒是個好主意,你立刻向林將軍發去調令函,我需要一支極具血‘性’的大隊!”薛殿川頓了頓想了想,邪惡的笑道:“那,那就調狂龍大隊來,這支特種作戰大隊渾身都是敵人的鮮血,很對我的胃口,他們來再合適不過了!”
胡廣徹底服了,共和國特種部隊中五大特種作戰大隊,也就數狂龍大隊是最嗜殺的,讓這個大隊在全軍“揚名立威”的戰績之一便是在中日朝鮮半島戰爭期間,擔負戰前敵後滲透偵查任務的該大隊下轄的一作戰分隊,在完成任務後需潛伏至戰爭爆發後撤離,可由於接頭朝鮮特工意外暴‘露’了分隊行蹤,結果導致整整一個滿編的日軍步兵中隊圍追絞殺。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分隊並未如同喪家之犬一樣逃竄,反而將這個日軍步兵中隊帶進枝繁葉茂的林區裡,一天一夜時間裡,這個日軍中隊的所有日本鬼子全都被格殺乾淨,完事兒之後這些鬼子的腦袋無一例外全部被割離了脖子,成了一具具無頭屍,嚇得戰後前來收屍的朝鮮當地百姓誤以爲是惡魔所爲。
一個分隊幹掉一個日軍步兵中隊的戰績看似並非多麼了不起,更何況是經久訓練的特種兵在叢林裡對付一羣屬於日軍乙級的極普通步兵中隊,但真正的難度就在於這個分隊前後根本沒有開槍,換而言之,這個分隊完全是通過設置各種人工陷阱以及手中的冷兵器完成的戰鬥,恐怕也只有極爲冷酷嗜殺的一羣特種兵纔會有如此的“興致”。
而如今,薛殿川指明要素有“惡名”的特種大隊來消遣德國人,胡廣還真擔心這些兵王們興致太高,玩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出來,但看看薛殿川那已經邪惡得難以形容的眼神,胡廣也似乎有些贊同,反正德國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惡人也該被惡人磨了。
中亞戰區司令部徵調兵力並非是什麼難事,兩分鐘之後,胡廣就搞定了,接到電話的特種部隊司令林學文高興得不得了,滿口答應24小時之內狂龍大隊就能到位,如有必要,12小時也不成問題,積極‘性’之高讓胡廣只能趕緊掛斷電話,否則林學文指不定提出更短時間奔赴而來的希望。
“怎麼?被嚇着了吧!”薛殿川瞧了瞧胡廣的臉‘色’,笑道:“沒事兒,誰都知道那羣兵王一向積極得過分,咱們一紙調令如同打開了虎牢的閘‘門’,憋了太久的這羣怪物怎麼不積極的嚎叫不已呢?”
“我真懷疑,要是主席下令直撲狼‘穴’,林將軍的那幫兵王們肯定也會興奮得難以名狀,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被造出來的,越驚險的任務卻越是積極興奮!”
胡廣搖了搖頭,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幫參謀們已經就緒,既然找來了最好的演員,顯然就得要一本很好的劇本,否則怎麼演出一出好戲呢?更何況這一場戲,還得有足夠的分量引爆中德兩國之間的戰爭,所以不認真的籌劃一下劇情顯然是不行的,而這劇本儼然就是這一次特殊行動的“作戰計劃”罷了。
而即將粉墨登場的“主角們”,在中亞戰區司令部已經開始擬定作戰計劃的時候,他們卻還在幾千公里開外的共和國雲南省境內。
毗鄰西南邊境的一片山林人跡罕至,在這裡,莽莽羣山被爭奇鬥勇的樹木所籠,密不透風的叢林深處,各種各樣的蟲子卯足了勁兒拼命鼓譟,像是在對悶熱‘潮’溼的叢林發出一陣陣抗議聲,此起彼伏甚是熱鬧。
樹木被砍伐一空且面積大概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一片空地上,太陽竟像是着火的熱氣球一樣懸掛在蒼穹之上,囂張的釋放着灼熱熱量,炙烤着這羣腳蹬叢林作戰靴、下穿數碼‘迷’彩‘褲’和身着綠‘色’t恤衫的軍人。
這羣特殊的軍人已經在烈日之下,保持標準的跨立姿勢長達一個小時有餘,汗水無聲無息的從每一個人的額頭上顆顆滴落,浸潤進眼眶裡惹出一陣火辣辣的感覺,但誰也不敢眨一下眼睛,任憑汗水模糊了雙眼、浸潤了衣衫。
隊列的正前方,一個比較另類的上尉軍官同樣傲然‘挺’立在烈日之下,剛毅的臉頰上同樣佈滿了溼漉漉的汗水,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麥黃‘色’肌膚泛發着健康的油亮光澤,一種古銅‘色’的韻味兒將這個身高一米七五的男子襯托得極具東方男子的氣概,然而衆人皆暴‘露’於烈日下,但也只有他,鼻樑上架着一副黑‘色’防紫外太陽鏡,大有一副明星派頭。
“怎麼樣?熱嗎?”
“不熱!”
排成四行、每一行僅10人的隊伍人數雖少,但發出的叫喊聲卻異常的齊整,並且充滿了男人的力量。
“很好,很好!”
秦無鋒推了推鼻樑上的太陽眼鏡,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戰術手錶,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近乎喊一般的大聲說道:“你們是第一次來這深山老林中的叢林獵人學校,這一個小時又二十三分鐘的陽光浴算是我讓大家對叢林有一個比較感‘性’的認識,那就是‘潮’溼、悶熱和狂躁,然而從今天開始,你們卻將在這裡渡過相當有意義的2周時間,希望兩週之後,只剩下一半的你們,還能像今天這樣豪邁的回答我。”
現年已經27歲的秦無鋒是狂龍大隊作訓參謀,晉升前是第一分隊的上尉狙擊手,如今已經是少校作訓參謀,能從“一‘毛’三”變成“二槓一”,這與他的軍旅成長經歷自然有莫大關係。
自十八歲參軍入伍的三個月新兵集訓結束之後,成績優異的他就被第一集團軍第三機械化步兵師給挑走,成了該師師屬偵察營的一名普通偵察兵沒多久,便參加了第一軍特種大隊的集訓,後又參加特種部選拔賽,經過層層磨練和考驗,最後進入了狂龍大隊。
狂龍大隊可是個好部隊好地方,在這裡他經受住了各種各樣的苛刻訓練和無數的實戰考驗,除了最擅長的高‘精’度狙殺,在敵後滲透、‘交’通工具駕駛、飛機機降與傘降、水下格鬥、定向爆破、保密通訊等技能也都成績斐然,或許就是因爲他太“全能”了,作訓參謀的職務自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近日最大的任務,就是爲狂龍大隊吸收一批新兵,這些新兵中最讓他滿意的是第三集團軍的一批菁英,第三軍作爲快速反應集團軍之一,近期不斷將部隊輪番派往東南亞“歷練”是公開的秘密,婆羅洲可是全世界最富挑戰‘性’的原始叢林大島,能在那裡扛住高強度訓練的,自然到了秦無鋒這裡好受得多。
“你們都是原部隊的佼佼者,無論在哪一方面,少說都是在一個團裡稱王稱霸級別的,部隊裡的兄弟們都稱你們是兵王,但是到了這兒,我得提醒你們!”
說着,秦國鋒摘下了他心愛的太陽眼鏡,別在了‘胸’口前,邁開腳步走近隊列,近乎大吼一般大聲說道:“到了這兒,你他孃的是條龍也得給老子盤着,是頭虎也得給老子貓着,誰要是敢在老子面前挑戰權威,我會讓他哭得很有節奏感!”
“所以,從今天起,你們連吃飯拉屎都聽從老子的號令,別他孃的給老子提什麼人權、什麼尊嚴,既然想加入特種部隊,想要證明你比其他人強,你就乾死誰,但在老子面前,神馬都是浮雲!”
剛剛還是溫文爾雅的秦國鋒,轉瞬之間就變成了凶神惡煞,高音喇叭式的喊話如同一聲聲炸雷般,響徹每一個人的耳朵,驚得一旁樹林裡的鳥兒都停止了鼓譟,紛紛竄出樹梢逃似的飛離這片是非地域,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頓時憑空沒了。
一通虎吼的效果果真不錯,所有人都默不作聲‘挺’‘胸’收腹頭擡高的目視前方,眼神兒都比之前有神了許多。
“在訓練開始之前我得正告你們,特戰任務的成敗與否除了情報準備、行動計劃等方面之外,真正核心重要的是團隊合作,個人的一個小小失誤往往就會導致整個行動計劃的失敗,所以我不希望我的隊伍中有喜歡‘千里走單騎’的二愣子,一個連起碼合作都不會的,就不配當特種兵!”
“當然,決定你們是否能真正入選的先決條件,還是你們個人作戰素質的高低,體能、智能、‘射’擊、格鬥……”秦無鋒說着說着就停了,因爲他看到在不遠處的綠‘色’帳篷裡,通訊兵正連續的向他揮手,像是有很急切的事兒。
“老實呆着,一會兒就回來狠削你們!”撂下一句話,秦無鋒不敢耽擱的小步快跑離開,被吼得一愣一愣的選拔隊員頓時就像是失去了束縛一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的不知道教官怎麼如此急切的跑去,難道是……
“該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要我說,估計真是和德國佬幹起來了!”
“怎麼不是,我問你們,這兒誰是第二軍、第六軍、第十一軍的?我剛剛還在納悶兒呢,怎麼這幾個軍的入選隊員都沒來,初賽的時候都還看到的他們,估計這會兒恐怕已經劃歸中亞戰區司令部正和德國佬幹起來了!”
一羣人嘰嘰喳喳的時候,秦無鋒也無心過問,步話機那頭果真傳來了不好的消息,狂龍大隊上至大隊隊長下至軍需,12小時之內必須集結待命,24小時之內就要奔赴到中亞戰區司令部指定的阿拉木圖航空兵基地裡一級待命,如此急切的命令讓秦無鋒第一感覺就是真的要打起來了。
大隊長親自下達的命令,秦無鋒自然無法耽擱,更何況好不容易等到的實戰機會豈能錯過,將通話器扔回給通訊兵後,撂下一句收拾行裝並安排直升機的命令,秦無鋒便再一次掛上了那習慣‘性’的燦爛笑容,笑眯眯的走回了隊伍。
瞅着素有“惡魔教官”之稱的秦無鋒正邁着小八字步愜意歸來,所有參訓隊員頓時啞然佇立,屏住呼吸生怕成了眼中釘,但笑眯眯的秦無鋒卻像是沒事兒一樣,看看這個瞧瞧那個,臉上始終帶着笑容,像是冬日的陽光一般,雖然暖‘色’十足,可還是寒意陣陣。
“說啊,怎麼不說了,隔着老遠我都聽到你們議論紛紛了,是不是特想知道我剛剛得知了什麼消息嗎?”秦無鋒摘下太陽鏡,半眯着眼打量了這些兵王們,半響都不說話,慎得所有人都汗流浹背後,這才道:“對你們而言是一個很好很好消息,因爲我剛剛接到命令,十二小時之內我就要回昆明報道,而你們……”
秦無鋒指了指所有人,笑道:“而你們也將很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希望有機會咱們再聚在一起!”說完,秦無鋒在所有人錯愕間,已經瀟灑的轉身離去,戰爭即將到來,特種兵選拔已經沒有什麼意義,至少對於狂龍大隊而言是這樣的。
“黑騎兵”多用途運輸直升機渦輪軸引擎嗡嗡作響,不斷加速旋轉起來的槳葉煽動的氣流吹拂的叢林的雜草和周遭的樹木彎了腰,在一片各種各樣表情和眼神沐浴中,還並未展‘露’“魔鬼教官”狠勁兒的秦無鋒已經鑽進了直升機機艙裡,直升機也很快在衆人的視線裡逐漸升高加速飛離,直到直升機的嗡嗡聲也被浩瀚的林海風濤給吞沒。
和秦無鋒一樣的還有不少,狂龍大隊被譽爲共和國特種部隊裡的一朵奇葩,其他部隊包括常規作戰部隊,都喜歡在惡劣氣候條件下展開訓練以淬鍊部隊在極端條件下的作戰能力,尤其是在這深冬二月陽‘春’到來之前,許多部隊都要機動到嚴寒地區去適應、去訓練,可今年由於國際形勢和軍情迥異,很多部隊只能在各自的駐地待命,但狂龍大隊不同,他們有自己的運輸機,可以去共和國國內任何地方訓練,甚至去‘波’斯灣地區,但今年他們卻來到了靠近英屬緬甸的叢林深處訓練,美其名曰要體會體會連續幾個月酷熱無雨的滇南地區反常氣候。
如此一來,狂龍大隊要在12小時之內完成集結待命,顯然有許多的訓練科目就不得不臨時中斷,好在陸軍第三空中突擊旅恰好已經回到雲南駐訓,出動一批直升機參與集結運輸任務自然是小事兒一件,因而在傍晚到來之前,並非全副武裝的狂龍大隊便已經趕到了巫家壩機場。
武器裝備由空軍運輸機運輸、人員由民航包機運輸,這一運輸組合方式是共和國陸軍的發明,坦克、步兵戰車之類的重裝備是無法用民航客機運輸的,民航貨機雖然勉強可以,但陸軍從不勉強民航飛行機組,而空軍的戰略戰術運輸機卻能勝任於此,而民航客機的最大能耐就是“多裝人”,民航公司總是希望一個航次能有更多的旅客,在這樣一種‘精’神驅使之下誕生的民航客機,被徵調而來軍事運輸,倒是很符合軍事人員運輸的需求,更快、更多、更穩。
普通着裝的秦無鋒等人連臂章都沒有,像是一羣普通現役部隊的士兵一樣在機場跑道一側的綠化草坪上待命,直到被徵召而來的西南航空公司的一架中航c05-2洲際型大型噴氣式客機就位後,他們才起身整隊,登上了將直奔阿拉木圖而去的飛機。
爲狂龍大隊運輸裝備物資和部分特種彈‘藥’的兩架空軍戰略運輸機稍晚起飛,當最後一架“巨無霸”戰略運輸機的機輪脫離跑道之後不到兩分鐘,遠在數千公里外的中亞戰區司令部裡,胡廣就報告薛殿川——“‘演員’已經上路。”
ps:前段時間因爲小子剛剛畢業參加工作需要時間穩定,所以請假暫停了更新,實在對不起各位兄弟,而經過一週的努力與適應,小子最終於昨天選擇了離開,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此泡湯,回到家裡趕出一章來以示對兄弟們的歉意,接下來的待業時間將努力找工作並和更新作品,也衷心祝願今年畢業的所有兄弟都能找個好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