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肩上的傷口,很明顯是被某種“動物”咬出來的,跟人一口咬下去的牙印差不多,只不過這些印記都呈圓形,看着就是一個個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啥情況啊.......”五哥滿臉害怕的看着肩上的傷口,問我。
“你先把褲子穿上,別把好兄弟露出來。”我嘆了口氣:“趕緊的,咱上去吧,估計一會還得有麻煩。”
說真的,我是怎麼都想不到,那個冤孽竟然能有這種實力。
從五哥肩上的傷口就能斷定,那個冤孽絕非是等閒之輩,都能現出真身來咬人了,這還能是普通的陰魂?
媽的......感情它最開始只是在試探我們,所謂的衝身也不過是隨便玩玩,真正的殺招在這兒啊?!
等我帶着五哥回到臥室的時候,見沈涵他們都沒出什麼事,我也就鬆了口氣。
“什麼情況?”沈涵見五哥赤着上身,捂着肩膀走了進來,便好奇的問我:“是不是撞見那冤孽了?”
“嗯。”我點點頭:“小涵,你去把我裝在箱子裡的茶葉杆跟小米拿來,五哥讓冤孽給咬了,得給他拔一下陰毒。”
沈涵聽見我的話後,便一口答應了下來,把魯班鬥遞給我,急匆匆的就跑回了屋。
“五哥你這是怎麼了?!你肩上咋流血了?!”
“五哥!!你上廁所不會是遇見鬼了吧?!”
這時候,臥室裡的其他人已經圍了過來,又害怕又擔心的看着五哥,問着剛纔他在洗手間裡所經歷的一切。
我沒有過去幫五哥解釋的意思,拉過來一張椅子,滿臉凝重的坐了下去,腦子裡琢磨的全是那冤孽的來路。
這冤孽還真他媽是來無影去無蹤啊,在洗手間裡襲擊五哥的時候,我壓根就沒聽見半點邪齜聲,而且事發現場也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連點陰氣的味道都沒。
既然能現出真身害人,那麼它.......我操?!
不對啊。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不斷襲擊我們的冤孽只有一個,那麼剛纔在沈涵臥室裡,百葉窗後面的那堆眼珠子,貌似全都是障眼法啊。
一邊在那邊使障眼法拖住我們,一邊又偷摸着在這邊搞襲擊,玩影分身都沒這麼玩的.......
“來了!”
沈涵手裡提着兩個小罐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遞給我。
“五哥,你趕緊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聽見我的招呼聲,五哥忙不迭的走了過來,齜牙咧嘴的對我說:“這傷口有點疼啊,像是有針在扎我似的......”
“沒事,讓我給你處理處理就行了。”我往他肩上的傷口瞟了一眼,見流出來的血還是紅色的,這就鬆了口氣。
血的顏色沒變,說明陰毒入體的程度並不嚴重,用小米加茶葉杆子,完全可以拯救回來。
“忍住啊。”我提醒了五哥一句,將小米跟茶葉杆混在一起,用餐巾紙包着。
“什麼忍住啊?”五哥似乎也有點緊張,不停的點着頭:“哦對,你要給我處理傷口是吧,袁先生你可輕點........”
我沒跟他囉嗦,直接把餐巾紙蓋在了他肩上。
沒等五哥反應過來,只聽嘶的一聲,被蓋住的地方就跟着了火似的,冒出了一陣帶着腥臭味兒的白煙。
“哎喲親孃咧........”五哥疼得臉都白了,額頭上都疼出了一層冷汗,黃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順着臉龐往下滴落着。
要不是有外人在場,恐怕五哥都得直接叫出來,讓小米除陰毒是啥感覺,我可是親身體會過的,那種撕裂般的劇痛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
“厲害啊袁先生。”眼鏡男湊了過來,滿臉崇拜的看着我:“您這是在使什麼法術啊?這煙是咋冒出來的?”
“化學反應,說多了你也不明白。”我回答道。
在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來,這孫子剛纔不是暈了麼?!
“你啥時候醒過來的?”我問他。
“五哥去廁所的時候。”他說,表情有些害怕:“袁先生,您可得抓緊時間啊,那鬼指不定啥時候還會回來呢........”
“我儘快。”我回答道,隨後將蓋在五哥肩上的餐巾紙拿了下來。
五哥似乎感覺好受了許多,擡起胳膊活動了幾下,側着臉看了看傷口,喜形於色的對我說:“袁先生你可以啊!血都幫我止住了!這手藝霸道!”
“我怎麼說也是玄學界的小華佗啊,這點事還是能搞定的。”我嘿嘿笑道。
五哥他們貌似是沒發現我在開玩笑,都深以爲然的點着頭,然後用那種“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口吻誇着我跟瞎老闆。
“少吹點牛會死啊?”沈涵低聲對我說,瞪了我一眼:“先把正事辦了行不行?”
“我現在不就是在辦正事麼。”我笑了笑,也沒掩飾的意思,很乾脆的跟在場的人說:“只要我在那邊擺的陣局不破,那大家都不會出事,相信我,沒錯的。”
聽見我這麼說,五哥他們都輕鬆了不少,特別是看我一臉的自信,頓時就給了他們數不清的底氣。
“嘶.......啪!”
忽然間,伴隨着一陣略刺耳的電流聲,臥室裡的吊燈啪的一下滅了。
而在下一秒,外面走廊的燈也隨之熄滅,包括對面的那個房間,燈也全黑了。
這冷不丁的“停了電”,可把五哥他們給嚇住了,一個接着一個的叫了起來,特別是那個戴眼鏡的叫得最大聲。
沒等這羣人冷靜下來,只見我右側白光一閃,一個蒼白的臉龐霎時就映入了我們眼內。
毫不誇張的說,這一幕把我都給嚇着了。
“哎呀我操!!!來真的?!!”我直接從椅子上竄了起來,正準備把靐孽木抽出來拍過去,仔細一看........
“你們的膽子怎麼這麼小?”
沈涵用的閃光燈照着自己的臉,鄙夷的看了看我們,嘖嘖有聲的說:“真是沒看出來啊,一個個的大老爺們,膽子還沒女人大。”
哎!這丫頭的毒舌屬性是跟誰學的?!咋這嘲諷呢!
“你嚇我一跳!”我沒好氣的說道,有樣學樣的把掏出來,然後將閃光燈打開,左右照了照。
“袁先生........你找什麼呢?”
先前被五哥的狐臭薰吐的寸頭,這時湊了過來,滿臉害怕的問我。
“找鬼啊。”我笑道:“你們不會以爲這屋子是自己停電的吧?”
一聽這話,五哥他們的臉都被嚇白了,那臉看着,比打着閃光燈的沈涵還白。
“這孫子把電弄斷了.......那應該是準備襲擊咱們了........”我念念有詞的掃視着臥室,把警惕性提到了最高:“哎我去.......這丫的是躲哪兒去了.......”
見我還在尋找冤孽的蹤影,五哥他們也照葫蘆畫瓢,把的閃光燈全開了,又害怕又緊張的四處照着。
在這時,一聲悶響,忽然從外面的走廊裡傳了進來。
“鬼在外面?”五哥滿頭冷汗的問我。
“應該吧。”我皺了皺眉頭:“先看看情況再說,小涵,準備動手。”
“知道了。”沈涵把放在一邊,將魯班鬥拿了起來。
“一會兒打起來,你們可別跑,往旁邊站就行,用幫我們照着,要不然沒法打。”
“明白。”五哥點點頭。
忽然,外面又傳來了第二聲悶響,與先前那一聲相比,這一聲明顯距離我們近多了。
“這好像是腳步聲。”沈涵望着房門外的走廊,疑惑的對我說:“但又有點不像,貌似是.......”
沒等沈涵把話說完,第三聲悶響,就貼着房門邊傳了出來。
由於我是全神貫注盯着外面的,所以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在那聲悶響傳來的時候,我很清楚的看見,在房門的右下方,出現了一隻小孩的腳。
“這是真身吧.......”
我嘀咕着,很快,一個小孩的臉就從門邊探了出來。
當我看見這孩子樣貌的時候,心猛地一沉,腦門上霎時就出了層冷汗。
“這是.......齕孽?!”
(註釋:齕,讀he,第二聲,多見於古文中,指的是用牙齒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