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之在Voldemort生辰過後就回去霍格華茲, 然後開始寫信會中國具體商議簽訂的條約。他自然不可能與她的屬下商量這事,一來,跟地道的英國人商量如何出賣英國估計被出首的可能性很大;二來, 如果誰利慾薰心連自己的祖國都能出賣, 她恐怕立馬就把這個人扔出去了, 連自己的國家都能出賣的人說不定明天就會向別人出賣自己, 這樣的小人估計是絕對的被提防對象, 當然也是絕對的替罪羊。她想了又想,決定還是推這樣一個小人在明面上爲好,到時候死了也白死, 最好還是英國人,她還是很看重自己的名聲的, 不過條約什麼的她可以親自去談。
其實載之在英國還是有一個名義上的過身了的丈夫, 因此她勉強也算是英國人, 因此明面上的那個倒是不着急,貴族出生, 丈夫早逝的身份給了她很大的便利。雖然與黑暗公爵糾纏不清不過也就只有他了,不過,據說她也戴孝多年了,就是改嫁也沒人可以說什麼,因此, 她也有個端莊守禮、德才兼備的好名聲。所以估計也沒有多少人能往她身上潑污水。
她最後把這幾天的通信上提及的條約內容都抄了下來, 然後逐條按照英國的具體情況, 分別就食死徒與鳳凰社修改了條件, 包括上限與下限。把這些事安排好之後, 她開始頭疼應該先和誰談判的問題了,披着獅子皮的老狐狸還是嘶嘶叫着還會佔她便宜的毒蛇, 載之這樣想着,覺得自己的脖子又癢了起來,不,鳳凰社那邊的談判人員應該會是西爾維婭多斯或者克勞奇。
她細細地看了衆人對這四人的各方面的評價,其實這些人她都接觸過。克勞奇有些老式人的刻板,平日愛講規矩,只不過據她觀察,他也是個好功名利祿的人,只是要繞上個圈子來和他細講吧,不過也是個人精,別人也許不知道,她是清楚的,他的兒子小巴迪已經屢次向斯萊特林的首席們表示自己將追隨黑暗公爵,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不過只怕無論哪個當權也饒不了這樣的人吧;而西爾維婭多斯則是一個有基本的道德感但還是更多地琢磨着如何往上爬的官僚,說起來跟中國的那些一舉成名天下知的寒門士子有點相似,她對應付寒門子弟還是很有方法的,畢竟她還嫁過一個。而且,載之又想道,他恐怕對英國的貴族既羨且妒,又希望着獲得上流社會也就是貴族們的認可,那麼,她與公爵大人的關係恐怕也是很大的籌碼,至少對他本人來說是這樣的。
載之琢磨完那兩個不熟悉的,又開始想起了鄧布利多與
Voldemort,這兩個人才是麻煩呀。載之在二次大戰時好好地觀察並琢磨了鄧布利多的性格,他年輕時可不是那麼慈善,也很喜歡黑魔法,對麻瓜也是不假辭色,上一任黑魔王與之關係曖昧,她甚至惡意地猜測,二戰不會是他們聯手弄出了的吧,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然後把麻瓜宰了數百萬。後來可能是老頭子良心發現,忽然間皈依基督,決定效法耶穌,揹着十字架來拯救世人,主要是拯救麻瓜。載之想了又想,他主要是經驗較多,才能洞察人心吧,不過,載之笑了笑,他就算當我的孫子我也認得了,所以經驗就算了,至於人心,她好歹也有個心理學的學位,既有理論也有實踐,難道我還奈何不得一個可以當自己孫子的人嗎?
剩下的那一個,一個像阿明或者希特勒的人,他會怎麼做呢?她實在奇怪爲何他可以無師自通懂得那些權略心術之事,莫非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不過,他會做出大的讓步的可能性不大,一來,他的手下乃是大貴族,產業不少,若果條約太苛刻了,那麼他們的利益必然會被削弱;二來,只要他有一點腦子,就不會這樣做,這樣的事一流傳出去,他的政治前途也就完了。來載之又想了想,他幼失怙恃,不仇視社會就不錯了,更別說衛護這個把他拋棄了的國家了,不過他會做出“寧贈友邦,不與家奴”這樣的事嗎?如果她願意給英國貴族一些肉吃,那麼他們會願意賣了英國這頭肥豬嗎?她也許可以嘗試一下漏一點底給食死徒們。不過如果他做出這樣的事,真要當賣國賊的話,那麼他們之間就只能有一段露水姻緣了,笑話,不愛其國,何愛其家?她還不想嫁一個只知道升官發財的祿蠹,也害怕有一天會被自己的丈夫爲了前程賣了。
載之最後決定下來,便先應了黑暗公爵的請帖,她之前也想過先去處理鳳凰社那邊的,不過又想到,食死徒那裡纔是硬骨頭呀。
在一個月後再次去了橡樹林,載之就感覺到了此中的緊張氣氛,敵對雙方發生了再一次的遭遇戰,這次鳳凰社通過人海戰術與包口袋的戰法,大敗食死徒。門廳處躺着好幾個人的屍體,他們的家人在一旁哀哀哭泣,聲音淒厲,彷彿杜鵑啼血猿哀鳴。她快要走過去時,有一個年老的夫人甚至哭得暈了過去,又是一番手忙腳亂。載之迅速走過門廳,思忖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向我哭窮還是喊苦?我還從不知道我又那麼菩薩心腸。
載之在沃爾布加夫人的引領下來到了會議廳,黑暗公爵已經在裡面坐着了,他看到載之,站起來向她鞠了一躬,然後請她坐下。沃爾布加夫人行了個禮也退下了。
黑暗公爵深深帝看了載之一眼,說道:“密涅瓦,你來了,你好,快坐吧。”
載之聽到這個稱呼,微微皺了皺眉,難道我像會爲了私情而誤了大事的無知婦人,便有禮一笑,回道:“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岡特先生。”
黑暗公爵聽到這句,暗暗讚賞,知道她不會徇私,也不強求,改了稱呼說:“很好,夫人,關於貴國的要求,我已經在政府內部商量過了。貴國的要求,說實話,大大超過了我們的接受範圍。我們是在無法接受如此苛刻的條件。”
載之笑了笑,說:“那麼貴國有什麼建議,爲了繼續保持雙方長期以來的穩定關係?”
公爵大人沒有正面回答這一問題,繼續說道:“英國從來都是一個文明而強大的國家,我們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侮辱,你這樣做是在傷害英國人民的感情!”
“傷害?感情?”載之生氣了,怒道:“我想請問一下當初英國人攻打東南沿海時想到了中國人的感情了嗎?當初英國與法國兩個強盜燒掉圓明園時顧及了中國人的感情了嗎?”
公爵大人聽了,不出意料地很紳士地笑了說:“那時候還能算中國嗎在馬爾戛尼的回憶中分明說‘中國在韃靼的統治中退化,直到矇昧狀態。’夫人,請你記住,我不是那些可以無下限地出賣國家的野蠻人。這樣的條件,我是無法接受的。”
載之被這樣一句話噎得差點吐血,該死的建州胡虜,你乾的什麼好事兒?!但還是生氣地說道:“請你不要再侮辱我的國家,先生。這些事兒與我們現在談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會呢?讀史使人明志,我通過讀中國的歷史才知道我親愛的中國小公主在那裡的處境,中國不值得你爲她做那麼多。現在中國毀掉的正是世家最後一點的驕傲與尊嚴,你也是世家出身,你還要爲這樣一個祖國做事嗎?親愛的,我聽到也心疼呀。”公爵大人做出一副非常傷感的樣子。
載之怒了,站起來一個鑽心剜骨扔過去,公爵大人當然很輕巧地避過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黑暗公爵。他眯起眼睛看着載之的魔杖,無法相信竟然有人還敢向他甩鑽心剜骨,怒火越來越旺,魔壓越來越強,容貌也漸漸變得猙獰扭曲,兩眼通紅。
載之看到這般情況,心裡大驚,但因爲正在戰鬥之時,還是面沉如水,半點不露。這時候,公爵大人一開始發射的就是死咒,打中了她後面的牆壁,然後一反手又是死咒。載之一邊閃避,一邊回擊,她本來就不適於近身肉搏,上次的戰鬥還在好幾年前,還是靠着中國的八卦游龍步過關的。現在她承受了公爵大人的全部怒火,漸漸有些狼狽,手掌一翻,一把寶劍就出現在她手上,一個太極劍的起手式,然後長劍一揮,還是中國的用得熟練呀,左推右擋。
不出半個小時,整個好好的會議廳就被他們二人拆了,直到後來,二人都沒力氣再打了,載之的劍橫在了公爵大人脖子上,而Voldemort的魔杖也直直地指着載之,二人這時何謂同生共死了。
最後,Voldemort在僵持了半日之後,不得不說道:“你有你的國家,我有我的民族,各爲其主吧。”
載之聞言,也收起劍,儘量面無表情地說道:“好,我們明天再談。”然後轉身離開。
她一出門臉色就恢復正常了,不錯,是個漢子,不算軟骨頭。
而坐在辦公室內,Voldemort的眼中冰冷,絲毫剛纔的怒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如果一直陷入載之的溫柔中不知道會出什麼事,現在反而更好,雖然他沒有多少愛國之心,但他的事業畢竟都在英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