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殿大廳。
柳統領神情複雜的看着白宏圖。
白宏圖披麻戴孝，抹着眼淚說道：“柳統領，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願意看到，江離的離去大家都很傷心，但你也不要太傷心，九州還有我白宏圖在，人皇不在，我可以勉爲其難的當代理人皇。”
柳統領幽幽嘆了口氣。
“白宗主，我不是傷心，我只是在考慮這次要把你扔到哪去。”
“你一天來三回，早中晚各一回，一共來了九次，凡人吃飯都沒有伱準時。”
“每次我都把你扔出去，你不覺得煩嗎？”
白宏圖還是那副傷心至極，肝腸寸斷的樣子：“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只是擔心江離死後太寂寞，作爲好兄弟，我要送他一程。”
白宏圖拿出嗩吶。
白宏圖耳邊響起幽靈般的低語：“還是讓我送你一程吧。”
白宏圖見江離復活，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
“走，再試試九州靈植大陣去。”江離拎着白宏圖衣領上天，很快就傳來慘叫聲。
江離渾身是血的再度踏入人皇殿時，就聽到柳統領抱怨。
“殿主你總算復活了，白宏圖宗主一天過來三次，快把我煩死了。”
這三天柳統領有種回到三百多年前人皇候選的時候，受到白宏圖折磨。
上一屆人皇候選是老人皇和柳統領一起主持的。
欣慰的是白宏圖折騰的時候，江離安靜的躺着，沒有一起搗亂。
江離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在地府見到了歷代人皇，其中包括第二十七代人皇。”
“他讓我轉告你，他說他很高興你一直爲九州服務，服務歷代人皇，告訴他們身爲人皇的職責，你做出的貢獻比只和域外天魔戰鬥過一次的他更大。”
“所以你沒有必要一直埋怨自己沒有以命換命救下他，他走的很安詳，在地府過的很充實。”
柳統領愣愣的立在人皇殿大廳中央，久久無言。
江離拍了拍柳統領的肩膀，飛向佛門。
……
佛門，梵音繚繞，悟止寶相莊嚴，坐在須彌山巔，蓮花臺上，講授經文。
羅漢菩薩盤膝而坐，兩手合十，聆聽悟止之言。
“……慈因積善，誓救衆生。手中金錫，振開地獄之門……”
在江離眼中，悟止的身形逐漸和須彌老佛重合起來。
“悟止佛法又有精進。”梵天塔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江離身邊，炫耀悟止的成就。
江離撇了它一眼：“跟你有什麼關係，說的是你教出來的一樣。”
梵天塔急了：“這話說的，我身爲悟止的護道者，他現在的成就怎麼能跟我沒關係？”
江離沒搭理它，繼續觀察悟止。
得知悟止和道祖的關係後，之前的事情就能解釋通了。
悟止靈魂強大，且有多處傷痕，應當是道祖和天道交手的結果。
忽然江離想到一個問題，神情變得奇怪起來。
“這些傷痕不會是被六道輪迴碑磨出來的吧？”
江離覺得非常有可能。
傷都是自己人乾的。
江離站在最後一排，靜靜的聽到了晌午，悟止停止唸經。
小沙彌和小尼姑修爲不夠，需要吃飯。
衆僧侶這才見到江離站在最後一排，紛紛合掌阿彌陀佛。
悟止見到江離，露出一絲喜悅的微笑，快步走了過去。
“人皇。”
“佛主。”
江離見的是佛主悟止，而非人皇候選悟止。
“最近腦海中還有新的記憶出現嗎？”
悟止凝重的說道：“有。貧僧正想和人皇說這件事。人皇請來這邊。”
悟止把江離和梵天塔帶到一面石壁前，石壁上有一道人影，原本這裡是須彌老佛參悟佛法的地方，老佛在這裡坐的時間久了，竟然把影子印到石壁上。
現在這裡是悟止參悟佛法的地方。
“此前貧僧一直覺得長存仙翁有大問題，現在貧僧終於明白原因了。”
“貧僧知道人皇信任仙翁，許是不相信貧僧的話，人皇不妨先聽貧僧說明箇中原因。”
“你說。”江離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悟止也坐下，不用太緊張。
悟止坐定後，說道：“貧僧雖然沒有回憶起前世是誰，但想起了許多仙界常識，貧僧發現根本就沒有域外天魔，所謂的域外天魔很有可能是仙翁編出來的！”
“仙翁騙了九州九千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皇不相信貧僧的話也沒關係，只是貧僧希望日後人皇對仙翁多有防備。”
江離抿着嘴，看着悟止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江離強忍笑意，和悟止解釋了九千年前的事情。
“九千年前發生了這種事情，難怪仙翁會編出域外天魔的謊言，是貧僧錯怪仙翁了。”
“還有一件事或許應該讓你知道。”
江離又講述了地府見聞和道祖轉世。
“什麼？我是道祖？”悟止沒有感到放鬆和開心，反而緊張起來。
道祖的傳說太多了，可以說道祖簡直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他完全有可能轉世後取代自己，再活一世。
“不，是你的前世是道祖，你就是你。”
“你看你覺醒瞭如此多的記憶，可曾有變成道祖的趨勢，沒有對吧。”
“這說明你和道祖是不同的。”
“后土皇祇說，道祖是不可能做出取而代之的事情，等你修爲繼續提升，道祖就會用斬三尸之法從你的靈魂中分離出來。”
“你就是你，道祖就是道祖，你們兩個是不同的個體。”
悟止這才鬆了口氣。
正當江離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遙遙通訊符亮了起來。
這是玉隱的通訊符，對面卻傳來如意葫蘆的聲音。
“人皇，不好了，救救主人吧。”如意葫蘆向江離求救。
“玉隱怎麼了？”江離猛地起身，難道是墮落仙人繞過了九州護界大陣的封鎖，潛入九州。
“主人嘗試把畫道的‘畫境世界’和儒教的‘字出法隨’融合在一起，主人成功了，可以進入書中世界，但現在又出問題了。”
“主人進入到小說的世界，很久沒有出來了。”
江離挑眉：“她進入到哪本小說了？”
“《霸道大乘愛上我》，主人和淨心聖女一起進去的。”
江離有種事情會很麻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