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海的心一痛,又一怒,“你要見韓墨幹什麼?就是他把你關到這裡來的。”
琳琳不信,心被揪痛,可是一個人說她不信,兩個人說她不信,現在樑海也這樣說,她還不信嗎?樑海又說,“起初我也不信,可是看到你在這裡跳豔舞……我相信了。”
“這裡就是韓墨開的場子。”他吃着琳琳的脣瓣,演着戲,不讓她有太多的失態。
琳琳的心破碎,她相信了,是真的相信了。她知道韓墨究竟有多恨她了,可是這一切都是印絮的一場戲。
她還想要再說什麼,可是房門已經被推開了,印絮走了進來……
“樑大少,你這樣好像不合規矩。”她清凜的聲音在空間裡響起,面對着沙發上兩個抱住啃咬的人。
樑海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琳琳也起了身,衣服有些微微凌亂,長髮也在剛纔的演戲撕磨中有些微微的亂了。
樑海坐直身子看着印絮,不卑不亢,也不開口,而是伸手替琳琳整理好了衣服,又替她整理好了秀髮。
印絮開口,“樑大少,膝上舞的規矩,客人是不可以碰觸舞娘的身體的,這在國外可以告你非禮的。”
樑海起身,利落的整了一下衣物,“那也是在國外。”說完他擡步向外走去。
印絮站到了琳琳的面前,憤恨鄙夷的目光,揚手又要給琳琳一巴掌,手腕卻在後面被人抓住。
是樑海又倒了回來,他沒走。
琳琳看着印絮,她對她的憤恨好像永遠不減。
印絮開口,向着樑海,冷冷的聲音,“你放手!我只是教訓我家養的一隻狗!”
樑海冷笑,“可惜狗就是狗,人有時候不是人!”說完他抓着印絮手腕的手更緊了,“我會去找韓墨,爲琳琳交涉,我不會讓她在這裡很久的。”
一句話卻驚動了印絮最敏感神經,她凌厲的目光看向了樑海,在他鬆開她向外走的時候,她的眼光裡發出了更駭人的光芒。
她不會讓他有機會去找韓墨交涉的,她也不會讓韓墨知道琳琳是在這裡的,就算是要讓他知道,也不是現在,而是到時機成熟後。
她走出門去,留給琳琳一個駭人冰冷的身影。
琳琳的小身體癱軟在沙發上,彷彿是做了一場夢,只是這場夢裡的情景在她的腦海裡一一浮現,樑海的那些話在她的腦海裡一一浮現,是韓墨把她關到這裡來的,這是韓墨開的場子。
她知道韓墨是恨她,恨她的發瘋,所以把她關到這裡來,可是他還能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嗎?一切都是印絮的一場戲,她想出去,要出去,她要見韓墨!要見韓墨!
可是她出不去,她只能被關在這裡,淚滑下了面頰,夜色褪去的時候,她又被關在那個鐵籠子裡,裝上小貨車,拉着離去。
帝都門口的陰暗角落裡,樑海看到這一幕,他的心疼的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他瘋了一樣的向着韓墨的別墅駛去,耳邊是呼嘯的轟鳴聲,他的大腦已經不正常,也正常不了。
他唯一真心愛的女子,現在在遭受這樣的極刑折磨。
樑海的車瘋狂的開,印絮的車跟在他的身後,她看着樑海的車子向着韓墨的別墅越駛越近,拿出對講機吩咐過去,“可以行動了。”
“砰!”的一聲,一輛大貨車撞上去,撞上了樑海的跑車,把他的跑車撞出一路的翻滾,車門打開,樑海的半個身子摔了出來。
仰面朝天,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流。
印絮的車子沒事人一樣的從他的車邊開過去,“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聽到說你樑海來了纔會來場子裡看看。”她急打方向盤,車子在樑海不遠處風一樣的駛走。
韓墨的別墅,上午,燦爛的陽光透進了窗口。
韓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身邊,他是韓墨安排曾經長期監視琳琳行蹤的弟兄,六子,“韓哥,你怎麼不去帝都場子裡看看呢?”
印絮在沙發上擡起頭來,一雙凜冽的眼睛看向他,帶着嗜血的寒芒。
韓墨淡淡的轉頭回答,“你認爲公司旗下的一個夜總會場子需要我常去看看嗎?”
“……”六子張着嘴,後面要說的話哽在喉嚨裡。
韓墨又轉頭看向了窗外面的景色,六子又說,是憋了好久才憋出來,“琳琳她……”
“再跟我替琳琳一個字,我殺了他!”他已經痛到了這種地步,痛到要拒絕琳琳的一切消息,讓自己麻木來止痛。
六子再沒有了話說,只是問一句,“韓哥,你現在真的恨她嗎?”
韓墨的薄脣顫抖,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來,“恨!”他是想的發疼,不想讓自己崩潰,所以寧願選擇恨。
六子的心死了,他原以爲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帝都的弟兄都說韓哥現在是恨肖琳琳的,所以他讓新任的大嫂這樣送她來帝都,這樣折磨她。
可是真正知道真相的兄弟又有幾個呢?恐怕只有印絮暗中指使綁架琳琳的那幾個吧,可是他們又要何時才露出水面。
六子轉身離去了,轉身的那一刻他其實很想說,韓哥,琳琳現在很可憐,真的很可憐,可是他沒有說出來,只是那麼眼眶紅着,轉身離開了。
再怎麼他也替韓墨監視守候了琳琳五年,從她十四歲,到現在長大,人都是有感情的。他看到現在這個樣子的琳琳,真的是心疼。
六子走了,別墅大廳裡又恢復了安靜,印絮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了韓墨的背後伸手抱住他。
韓墨沒有反抗,也沒有順從,只是那麼依然的站着。
印絮說,“韓哥,我們從結婚到現在還沒有……”
韓墨掰開了她的手臂,“我要去公司處理事務了。”說完轉身大步的出門。
印絮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癟嘴,咬脣,她的心裡是憤恨的,又是痛的,憤恨肖琳琳這樣套牢了韓墨的心,讓她沒有一點空隙的鑽進去,而痛是,痛韓墨就這樣冰冷的對她,哪怕她現在是他的妻子。
她要怎麼辦?要怎麼辦纔可以得到韓墨的一顆心?
韓墨的大辦公室,樑爸忽然闖了進來,外面的助理印絮是怎麼攔也沒攔住,樑爸就這樣的
闖了進來。
他一進來就跪倒在了韓墨的辦公桌前面,“韓公子,我求求你放了樑海吧!樑海知道錯了,我們也知道錯了!”
韓墨愣怔了,陰鬱的黑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樑爸,樑爸涕淚長流,泣不成聲,“韓公子,我求求你放了樑海吧。”
印絮忽然開口,“韓哥,是樑大少把琳琳賣到了我們的帝都,我本來早就想告訴你的……”
韓墨的大腦一陣嗡響,樑爸又急急的解釋,“不是這樣的,韓公子你聽我說……”
印絮三下兩下攔到了樑爸的面前,情急之下‘啪’的一個耳光掌摑上去,樑爸住了嘴,眼睛巴巴的落着淚,最後是不管不顧的一把推開了印絮,瘋了一樣的跑過去抓住韓墨的脖領。
“韓公子,我求求你放了樑海吧!”“我求求你放了樑海吧!”
韓墨的大腦一陣疼痛的嗡響,他推開了樑爸的手,渾身無力的癱軟,然後冷冷的吩咐,“把他給我帶出去,還有要保證他的安全。”
雖然他現在很痛,也很混亂,但是他並不糊塗,他明白樑爸這樣的來求他是有他的事出有因,更何況樑爸是他爸爸的老相識,他見了他也要尊稱一聲,樑伯伯。
韓墨揮手,大辦公室裡又恢復了一片安靜,印絮也退出了他的房間,只是她依然心緒難寧,這忽然的一出不是在她的計劃當中。
她的手指冰冷的握住了電話,撥打出去,“喂?樑海現在怎麼樣了?”她現在最關心的應該是這個問題,然後再想應對的對策。
彼端,“剛剛被推出搶救室,死了。”
印絮的一顆心放到肚子裡,又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番情愫,最後是又撥通幾個電話,交代樑海出車禍的事。
韓墨在大辦公室裡,撐住額頭的手終於放下,他的腦海裡一直在回放着剛纔這一幕,樑爸闖進來,他說,求求他放了樑海,樑海出什麼事了嗎?跟他有關係嗎?電話拿起他撥通一個電話,“檳子,給我查樑海……”
話還沒有說完,彼端已經回答,“韓哥,樑海已經與半小時前死了,在市第一醫院剛被推出來,死因是車禍。”
韓墨的心一痛的同時又一緊的猛力一敲,檳子他怎麼知道的這麼真實,還是這麼快?難道檳子就守在樑海死的現場?監視他車禍後的一切……
難道這場車禍跟檳子也有關?所以樑爸纔會跑來這樣的求他,求他放了樑海……
混亂在韓墨的思想裡翻攪,他掛斷了電話,是印絮跟他說,是樑大少把琳琳賣到了他的帝都……
“賣到”!韓墨的手在微微顫抖,痛苦在他的血脈裡席捲,賣到,這個詞彙讓他心痛,可以聯想到琳琳在帝都現在都是過的什麼日子。
那麼樑海的死,樑海的車禍也就不難解釋了,還有檳子在監視他出車禍後的狀態,也都不難解釋了。
他們是他的好弟兄,都知道琳琳是他心尖上的女人,樑海這樣的對她,所以他們幫忙教訓他……
車禍是檳他們安排的,所以樑爸認爲是他韓墨命人這樣做的,所以來求他韓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