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斯蘭的存在令其它的靈獸們很不安,林柏也不希望被人看透,畢竟那位亞斯蘭蒂斯的德斯上將弄不好就隱匿在人羣中,弄得太招搖不好。
在偷偷把坐騎收入生命空間戒後,林柏也趕上大隊人馬的步伐,跟了上去。
一行人在管事人的帶領下,穿過一條秘密的路徑,一路沒有人出聲,甚至連腳步聲都刻意放輕,這些都是在事前先說好了的。
“偷看女人洗澡可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啊!如果讓神廟的人發現,別說我,就算是亞斯蘭蒂斯的大帝來了,也得沒命回去。”管事鄭重的點明利害,怕就怕自己也陪了性命進去。
洗澡?不是吧?林柏暗暗咋舌。
所謂剌激的東西該不會就這個吧?期待和緊張的情緒頓時打了折扣,但很快,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管理的在半途把客人們分成了兩批,貴客放在第一批,林柏也被分在這裡邊,每批人大概有十三個左右。不知道爲什麼,德斯上將被分入第二批,林柏懷疑他刻意隱瞞了身份,所以纔會被視爲二等公民對待,看樣子這傢伙還真不笨。
第一批先行,第二批留守,等前面的人玩夠了,才能替換他們。
林柏剛說那位‘老朋友’德斯上將聰明,沒一會兒他就開始出聲惹事了,說什麼也要插入第一批,雖然第一批給的費用要比第二批高一倍。
管事的這下子可犯難了,他區分高低貧貴的方式很簡單,看坐騎,什麼都可以騙人,坐騎的檔次是騙不了人的。可是這位陌生的客人不過乘了個普通慈靈鳥來,這種交通工具在坎布拉罕城,只要是中等階層的平民都租得起,再加上他看上去也不是魔法師,哪怕身上的氣質再佳,地位就擺在那裡,沒理由給他特殊待遇纔是。
德斯哪裡知道這些?他不是沒錢,只是不想太招搖罷了,堂堂亞斯蘭蒂斯的上將,國師的養子,皇婿身邊的大紅人,趁着公幹來尋花問柳,這種事情要傳出去,他哪裡還有臉面回去見人啊?
思前想後下才挑了這麼個普通坐騎就來了,誰想到,勢力小人到處都是,居然把他跟貧賤的下人放做堆,這鳥氣讓他怎麼咽得下去?當下就表明願意多付一倍的錢,也要加入第一批的行列。
錢啊!
管事一聽兩眼就發光,金閃閃的符號在眸子裡閃過,標準的財迷。
可他願意其他人可就不樂意了,憑什麼樣?有人第一個站出來刁難,死也不肯降低自己的身份,更有一些窮酸的也在嚷嚷,不過是在幸災樂禍罷了。
“哎呀!各位大人行行好,小聲點兒,要讓鬧出動靜,把上頭的人給驚動了,我們誰也跑不掉。”管事愁死了,暗忖今天真是倒黴透了,一波三折。
“這樣好了,我再給你多加兩倍的酬勞,這樣你總不能還有話說了吧?”德斯仍是不肯妥協,管事的有都不敢得罪了誰,又想要錢,腦袋瓜子一轉,咬咬牙恨道。
“不如這樣吧!您出示一下身份證明,如果能證明你的地位的確不低,那麼就跟第一秕,我們再請出一位見證人出來,大家認爲怎麼樣?”
場面一下子又鬧鬨起來,管事故意裝出不耐煩的神情出來。“大人們,快做個決斷吧!時間不早了,再拖下去,就不戲看了,晚上還有重頭戲呢!誰也不想錯過吧?”
得,有他這麼一句話,十之**都點了頭,接下來讓誰來做這證明人又是件麻煩事兒了,莫明其妙居然把林柏給推舉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就要有趣得多了,管事的帶着兩人行到另一邊去,他自然是不方便的,就讓林柏和德斯兩個人自己處理。雖是有些不甘,但爲了顯示自己的不凡地位,本來林柏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夠不爽的了,自認自己纔是這些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個,自然就要亮出隨身攜帶的佩件。
“不用了,我相信您。”林柏心裡自然有數,不等對方掏出證明就主動開口說道,換來德斯一愣。“其實這種東西本來就不重要嘛!”
既然如此,也就省了,權當交個朋友吧!德斯想到,同時他也對這個神秘的年輕人感到有些好奇,尤其是那隻黑豹坐騎,讓他生疑。不過,要調查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還是安心享樂。
在林柏的證明之下,第一批又加入了一個人,繼續往前行進。
他們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停了下來。“噓!”管事的用手示意他們安靜,衆人朝前看去。
前面有七八個人類婦人在提海水,這些婦人們將水桶內的海水提到海灘上,倒入一個很大的罐子裡,罐子的下面有一條管子可以通水。
不遠處的海灘上,整整齊齊平躺着三排**的少女,身材勻稱,相貌美麗,在太陽光照下,香豔動人。
林柏看得清楚,少女們似乎有些緊張,真奇怪,洗澡而已,緊張個什麼勁?真讓人不解。但很快的,接下來發生了讓人驚訝的事情。
只見每兩個婦人成一組,一個擡罐子,另一個將皮帶塞進少女的體內,如同林柏所知的灌腸一樣,最原始的灌腸?他看呆了,所有人都呆了,除了管理的。
抱着罐子的那位,在確定管子插好後,點了點頭,把罐子高舉過頭頂,水經過管子流到少女的腸子裡去。
很快,一大罐子水就流乾了,旁邊的婦人就又抱了一罐海水過來,繼續往裡灌,眼看三罐水灌下去,少女忍不住**起來,那聲音分外的誘人,引人遐想。隨着又一罐水灌入,曖昧的聲音換成了尖叫聲,撕心裂肺的那種慘叫,好像在忍受慘絕人寰的折磨。
皮帶管子終於被拉了出來,可這還不算完,她們又往她嘴裡灌水,這下子女人再喊不出聲來了,身體拼命的扭動,四肢向虛空揮舞。
林柏看得心驚肉跳,這……這也太恐怖了,一個人的體內居然能裝得下這麼多的水,據說這些女人每天都要這麼洗一次,直至七天後祭奠的來臨。
其他包括德斯在內的男人們,都被這一幕弄得心花怒放,浮想聯翩,就像吃了興奮劑,聽到那慘叫聲,看着正在受苦受難的女人們,這一切都引發了他們內心殘暴的一面。管事的緊張注視着每一個人,生怕有些控制不住的叫出聲來,惹出意外。
幸運的是,這些男人都正目不轉睛,忙着窺視。
過了不久,一個灌足了水的女人步履蹣跚的被人扶了起來,兩個婦人小心的捧着她碩大無比的肚子,朝另一個角落走去。
只見她蹲在沙地上開始排泄,瀉出許多髒東西出來,在婦人們的指導下,她向後移了幾步,繼續瀉,後頭的人就幫她用沙把髒東西給埋了,三個人就這樣一路瀉一路埋,滑稽無比。
管事的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爲了不耽誤第二批人看戲,忙小心的張羅人有持續的離開,林柏和德斯留在了最後,可兩個人眼中流露出的東西卻都不一樣。
在三催促下,兩個人才悄聲離開了海灘,回到原處,這時,管事的提醒他們,今天晚上會有一場拍賣會,今天淨身儀式上的十三個女人的初夜都將會拿出來拍賣。當然,價格也都不菲,有興趣和閒錢的人晚上可以再來,那個時候,要進來可就沒這麼容易了,必須出示至少一張藍色貯卡纔有資格進入拍賣會場。
“不過,大人們,恕我直言,一張藍卡恐怕也未必能拿下一個女人,要知道,她們的身份可都……”多麼意味深長的神情啊!大部分人都心領神會,只有小部分人有能力去期待,其餘的,也就做做白日夢得了。
林柏再次往城鎮返回,爲了避開德斯上將,他刻意繞了遠路,在經過一個避靜的小村落時,卻碰上了一個人——瑪格蕾塔。
小傢伙似乎碰上了什麼麻煩事兒,被一羣的人圍困在中央,一臉的無助和痛苦,卻又倔強的直直站立,絲毫不肯表露出服軟的樣子。
將她團團圍住的人看上去都是些平民百姓,穿着普通,但卻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有些男人手中還提着粗糙的器具。一面鬧哄哄的,人們的情緒顯得過份激動,突顯出瑪格蕾塔的平靜來,讓林柏暗暗佩服。
“亞斯蘭,下去看看。”
從天而降的黑豹如死神般降臨,再次引起了恐慌,女人們尖叫着四散開去,男人們抱起幼小的孩童也是沒命的跑,活像是見了鬼,林柏聽到她們嘴裡還嚷嚷着。
“魔鬼,魔鬼來了……”
“快跑啊!她果然是邪惡的化身。”
“媽媽……媽媽……你在哪裡?等等我……”
“救命啊!”
“神啊!我要去向神廟報告這件事,我一定要,啊!魔鬼、惡魔……”
“快跑!快跑……”
望着四散的人羣,林柏有點茫然,額頭上黑線頓生……
“亞斯蘭,我們看上去真的這麼嚇人嗎?傷自尊咧!”
[自尊是什麼?]
“呃~”
看清楚來人後,瑪格蕾塔腳下一軟,整個癱坐在泥地上,神情沮喪。
“蕾塔女巫。”不知道從哪裡又跳出兩個人來,似乎看見人都離開後才跳出來的,一左一右把瑪格蕾塔攙扶起來。這是一對衣着簡陋的老夫婦,老婦人的臉上早已經滿布淚痕,嘴裡不停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女巫啊!
早在因塞爾島的時候,就聽聞過女巫醫,當時爲了救治卡拉長老等人,林柏還跟阿喀流斯翻山越嶺去尋找,結果卻沒找着,換來一個噩訊。現下終於有機會親眼見識一下了,卻跟想像中的天差地別。
鼻樑塌陷、頭髮雜亂、眼袋深陷的老婦,披着一件破爛不堪的白色披肩,在將死之人的門外大聲哭號,雙眼因爲不斷啼哭而紅腫。以上,就是林柏心目中女巫應有的印象,可是再看看瑪格蕾塔。
一頭漂亮的火紅色蓬鬆捲髮,不足一米五的嬌小個頭,擁有琥珀般迷人的大眼睛,鼻樑雖然不夠高挺,卻是豐滿圓潤得可愛,最誘人的恐怕還是她紅潤飽滿的櫻桃小嘴,即使是在不笑的時候,也充滿着誘惑力。
這,這也叫女巫?簡直就是誤導消費者嘛!
瑪格蕾塔的的確確是個女巫,只不過她與人們想像中的那種邪惡女巫不一樣,她是女巫醫的後代,家庭歷史悠久,世代家族女性成員都將繼承下去。其實,女巫醫在大西洲是個十分普遍的羣體,她們並不是什麼邪神的追隨者,更不是罪惡的代言人。
她們不過是一羣對藥草知識、醫療及衛生保健非常瞭解的現代知識女性。她們不需要學習任何的魔法,她們通常祖先流傳下來的知識和經驗,知道用各式草藥來治病、強身、趕走蚊蟲甚至製造**等。她們擁有天生與大自然融爲一體的能力,知道如何與各種動物溝通,教導動物,如何栽種各種植物。
她們大多喜歡隱居在偏僻的深山、村落,在最初時,或許僅僅是爲了迴避那些嫉恨她們的人類。男人嫉妒她們出色的能力,女人們更是妒忌,他們排擠這樣的人,但凡是村裡有家畜生病和死亡、女人沒法生出奶水、嬰孩離奇死亡、天災等倒黴的事都栽在女巫醫們的頭上,讓她們根本無法好好的生活下去。
隨着時間的推移,女巫越來越享受避世而居的安寧生活,人類稀少的密林中,植被種類更爲豐富,更容易存活,方便她們進一步研究探求新知。與動物爲鄰使她們感覺愉快,沒有比它們更好,更友善的朋友。
當然,女巫也是人,她們也需要生存所必備的各種物資,因此她們不得不出賣自己的智慧與能力換取所得,更何況,救治生命本身也是她十分樂意的事情。只有不斷的遇到問題,解決問題,纔會不斷進步,她們喜歡這種充實的感覺。
瑪格蕾塔的母親就是這樣一位優秀的女巫醫,她帶着年幼的瑪格蕾塔四處遊歷來到了這裡,因爲迷上密林中的稀有植被而定居下來。可是,她乎略了這裡與其它地方不同,這裡是神徒最多的坎布拉罕,在這裡,任何的異教徒都是不受歡迎的,尤其是女巫。
這裡既不需要她們,也不歡迎她們,每一個神徒都可以任意的欺凌壓榨她們,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當年輕的女巫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時,她已經身無分文,又帶着幼小的孩子,無法逃離,只好隱居在密林中。
有一次,她在林間外圍無意中救助了一個迷途者。迷途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當地居民,因爲妻子難產大出血,沒有錢請神廟的法師們來醫治,聽得人說密林裡有奇花異草可以救人,狠了狠心,冒死闖入禁地,卻遭遇陷阱,危在旦夕之際被女巫醫救了下來。
此人非但撿回一命,還得到女巫醫贈送的草藥偏方,回家後給妻兒外服內用,又按巫醫的指示,尋來熏衣草製成香料,每日燃放少許,讓芳香充斥室內。一段時日後,人不但救了回來,身體恢復得很快,早產的嬰兒身體也很健康,喜得他忙帶了些食物親自上門去拜謝。
上一次離開密林時,女巫醫已經將如何找到她的方法告知,其實她所居住的地方也在密林外圍,一處橡樹叢中,她就是以取橡實自制成麪包爲食。不過要進入橡樹叢可也不容易,據說橡樹上寄養了許多槲寄生物,具有很強的惡性和攻擊性,如果不得其法闖入,很有可能有來無回,死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也算是女巫醫們例用自然條件保證自己的一種方式吧?
迷途者牢記女巫醫的叮嚀,尋來迷迭香片隨身攜帶,小心避過重重陷阱,幸虧外圍陷阱大都是人爲所設,困難不大,很快就找到了女巫醫所居住的茅草屋。看這對母女生活環境艱苦,爲了表示感謝,他逗留數日爲她們搭建起了一座小木屋,又開墾了一處田園方便她們種植蔬果。
女巫醫自是心細聰慧,親自手錄下一些小病自醫的處方回贈,迷途者回去後果真全家平安,鄰里鄰居也受惠不少,方圓百里內出了名,大家都以爲這是神的恩澤,賜與迷途者無上智慧,哪裡會想到,這些都是他們眼中罪大惡極的女巫醫的恩澤?
自此以後,女巫醫與迷途者一家來往密切起來,偶爾她也回偷偷走出密林,幫助一些重病患者,這些受到幫助的人們也從開始的排斥到慢慢接納她的存在。只可惜,大多數人都是自私自利、膽小怕事的本性,一但危難解除後,都像忘了這事一般,雖不再如從前般刁難、迫害,卻也不似迷途者那般友善。
就像現在,不知道是誰先發覺了瑪格蕾塔的女巫身份,居然羣起而攻之,也不顧惜她還是個半大點的孩子,那些平日受到女巫醫不少恩惠的人也不敢出來幫,就連迷途者一家也只能偷偷躲在一處,待人都走光了,纔敢出來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