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總管親自出馬,帶着八個下人用最快的速度迎向了那輛馬車。
一看就身手不凡的馬伕毫無聲響地跳下車,撩開了車簾。
馬車內一個身披白色狐裘,頭戴白色紗織頭罩的人從馬車裡鑽了出來。看不清長相,只能從身形上識出,這是一個女人。
踏着總管安放在一旁的階梯下了馬車後,四個手持暖爐的國師府下人立刻分兩邊,將白衣人圍了起來,另外四名長得很高的下人,則舉着厚厚的氈毛毯,從外圍將冷風隔斷。
一行人很快便進了國師府,車伕見狀,也立刻將馬車趕走。
大片大片的雪花飄下,不一會兒,便把國師府門前的馬車印記給全部覆蓋了。
國師府最爲隱蔽的內院裡,裴承悅和玉禪子已經坐落在酒桌上,見白衣人到來,全都恭敬起身相迎。
白衣人給二人做了一個不必多禮的手勢,便很自然地坐到了主位的酒桌上去。
總管立刻上前替女子斟了一杯酒,女子取下面紗,舉起酒杯,向另外二人舉杯致敬,便一口喝了下去。
“主上,您這麼晚過來,不怕皇上突然去找您嗎?”裴承悅問道。
取下面紗的羅羽溪微微一笑,再次端起酒杯輕酌一口。
“這麼多日皇上都在忙太后的事,許多奏摺都沒有處理。他今日晚膳時分過來陪本宮用膳後,便說今夜會連夜看奏摺,讓本宮晚上先睡不要等他。”
聽了羅羽溪的話,裴承悅才稍稍安心地點了點頭。但還是不放心道:“話雖如此,主上還是不要太大意纔好。屬下總覺得,皇上好像在懷疑我們。而且現在事情還未完全過去,總之,小心爲上。”
“這個本宮當然知道。”羅羽溪得意地脣角微勾,說道:“如今皇上對本宮的態度大變,我們基本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而且似乎皇上對他這幾個月來的冷淡感到抱歉,這幾日總是想辦法彌補本宮。”
“如此,主上對皇上的良苦用心總算沒有白費。”
裴承悅的話讓羅羽溪萬分感慨。
“是啊。爲了讓他登上這個皇位,本宮偷太后私印僞造書信,讓他與敖登和先皇后反目在前,又想辦法毒殺先皇在後。爲了他,真可謂是絞盡腦汁。”
想到此,羅羽溪譏諷地冷笑出聲:“本宮做了這麼多的事,就爲了脫裡能當上皇帝,怎麼可能拱手將他隨意讓給那個賤人?!”
“主上,那接下來你是否會慫恿皇上吞併其它幾國?”玉禪子看着羅羽溪,想要聽她說說下一步的行動。
“不急。脫裡重傷剛愈,太后又駕崩,加上北越的兵馬也需要休整,吞併的事,還是一年後再說吧。就算現在本宮提出來,脫裡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不錯。幾國能這樣鼎立存在自有它的道理。如今皇上登基未穩,加上之前我們又挑出來了這麼多的事,不能馬上行動。”裴承悅附和羅羽溪說道。
“我們這邊不動,並不代表女皇那邊也不會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