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人眼睛不好使總會把唐僧看成孫悟空。”景斯瀚淡語道。
“那也比某些人有眼無珠好。”
“嘿嘿,是嗎?”景斯瀚臉上帶着諷刺的笑:“也不知道剛纔是誰的眼睛突然變成了魚眼,或者說一直都是一雙魚眼。”
“景斯瀚,你什麼意思?”炎非墨被景斯瀚這麼一激,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聲音的分貝在瞬間提高了許多。
“非墨,算了。”站在一旁的姚韻見形勢不對,唯恐在這種場合發生什麼不好的狀況,立刻勸解。
“今天看在韻兒的面上,我不與你計較。”炎非墨說完瞟了玉筱希一眼,然後擁着姚韻便朝另一方向而去。
“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做的,畢竟你們還有業務上的來往,何苦爲了我得罪他。”待炎非墨走後,玉筱希低聲說道,其實她打心底不希望景斯瀚插手這件事情。
“如果一個公司的領導人連公私都分不清楚,那麼他就沒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商場不是私人戰場,炎非墨雖然偏激,但還不會幼稚到拿公司的利益作賭注,所以你放心吧。”景斯瀚寬慰道,當然這也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歡迎今天各位來到‘守衛綠都V城,重建美好家園’的慈善之宴,作爲V城災區的一員,在此對你們爲V城捐贈的財物表示由衷的感謝,自從V城遭受8.5級地震之後,C城的許多商家就源源不斷的給予我們支持援助,特別是非揚和MOD集團,迄今爲止,他們對我們災區的捐贈都已超過一個億,今天參加宴會,炎非墨和景斯瀚先生又分別以私人的名義各捐贈了一百萬,對他們這種樂善好施的精神,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表示感謝。”宴會裡的音樂在瞬間開始停了下來,主持人的聲音抑揚頓挫,似有熱淚盈眶之感,情緒激動而高亢。
頓時剛寂靜下來的場地一時間掌聲連綿,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持投向人堆裡的兩位男主角。
“不過今天我最想感謝的卻是另外一個人。”在連綿不絕的掌聲之後,會場上的氣氛又再次平息,等待着主持人接下來的話語。
而大家也不住的猜測,這個比景斯瀚和炎非墨更值得感謝的人會是誰。
“她並不是什麼名人,或者說在場的各位也許現在還不認識她。”主持人又補了一句。
衆人面面相覷,然後又齊齊的把目光投向場地中央,期待着主持人揭曉答案。
“大家先不要着急,我先解釋一下爲什麼我要感謝她。”主持人說着朝身側的一個方向做了一個手勢。
接着便見兩人擡着一個蒙着紅色綢布的木板放到場地中央。
接着主持伸手將紅色綢布揭開,然後對着衆人問道:“不知道在場的嘉賓中有幾人見過這幅畫?”
“《明日重陽》。”炎非墨和景斯瀚幾乎異口同聲。
“炎先生和景先生果然很有眼光,不錯,這幅就是六年前七省一市油畫比賽中的特等獎作品《明日重陽》,這幅畫裡的意思不知道在場的各位有多少理解的?”
“這幅畫畫的是一個女孩站在一堆廢墟之中捧着向日葵,這是一種對生活充滿希望的追求,是一種對未來的渴望,之所以稱爲《明日重陽》也是源自於作者強烈的想要重建家園的堅定信念。”炎非墨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楚,只是在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他的眼睛不由得爲之一震,原以爲再也見不到它,卻沒有想到今天會突然出現。
“據說這幅畫出自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之手?不知道是真是假?”一個聲音響起。
“都過去六年了,現在應該是大姑娘了。”另一個聲音接到。
“我還聽說當年非揚曾出過高價想買下這幅作品,可惜主人不肯,不知道是否有過此事?”在炎非墨清楚的講出了畫中的含義之後,景斯瀚也突然間回憶起了些什麼,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炎非墨看去,卻沒有發現,此刻在他身側的玉筱希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的發生變化。
“確有此事,那個時候我還在上大學,我曾經要求過我父親開過二百萬想購下這幅畫,但卻被主辦方那邊拒絕了,說是畫的主人不肯,因爲作畫者是以化名參加的比賽,所以後來我雖然有多次探詢,卻未能得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所以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此刻炎非墨的情緒已經基本穩定,也沒有因爲先前的事情而懷恨在心,因爲這幅畫,對他也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那是他此生都不會忘記的一個場景。
“能否問一下炎先生當時爲什麼肯出如此高的價格買下一個新人的作品?要知道就是因爲非揚當年的天價竟購,才讓這幅作品在畫界一炮而紅,所以如果論就這幅畫現在的價值,非揚可謂功不可沒。”
炎非墨的神色有片刻的恍惚,沉默了片刻,然後爆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咂舌的內幕:“因爲這幅畫的場景我親眼見過。”
“炎先生的意思是,其實這幅畫並不是作者憑空杜撰出來的,而是在寫實?”主持人臉上也是一片詫異。
炎非墨點點頭:“只可惜我至今都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如果能找到她,我真想當面對她說聲謝謝。”
“我想炎先生今天可以圓這個夢想了。”主持人的聲音裡透着興奮之意,然後說道:“這幅畫是對我們災區的一種鼓勵,給我們的是一種精神的支持和心靈的寄託,以及對未來美好的憧憬,一個地區,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只有有了這種積極的態度和信念,纔會有希望。今天上午當畫的主人拿着畫來捐贈時,我百般詢問都沒能探出她的姓名,然而今天晚上卻讓我無意中發現她竟然也在宴會之中,現在就讓我們以最最熱烈的掌聲觀迎今天的‘希望之星’玉筱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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