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每次都會被他這樣子撞見?如果是往常,俞佳是不會心慌的,可現在是她自己決定要走,她他……
她怯生生地後退,看着祁鈺下車,走到白旭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兩人問:“你們要幹什麼?”
“我……”白旭心虛地不敢看他。
“好,你不說,那你說。”祁鈺的手指指着俞佳,目光比剛纔還要冷上幾分,“你來告訴我,你這大清早要幹什麼去?”
既然現在被他撞破了,想瞞下去也躲不過他的懷疑,俞佳咬着牙,豁出去了:“我要離開祁家。”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斬釘截鐵地說。
“你要離開祁家?誰給你這個權利的,我還沒允許的情況下,你憑什麼離開祁家?”祁鈺狠狠地瞪着低着頭的白旭,“白旭,我以爲這麼多人之中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沒想到你居然瞞着我想帶這個女人走?”
俞佳見他要把怒火撒向白旭,忙道:“不關白旭的事的,是我自己的決定,是我自己求他帶我去機場的。”
“哦,還去機場,你打算跑到哪裡去了?出國嗎?”
好他個白旭,居然瞞着他做了那麼多的事。
祁鈺的怒氣越升越高,比起楚斯凡要帶俞佳走,現在的他更加生氣,他最信任的人要帶着他的女人離開,這是何種打擊。
他一氣,手就抓上白旭的衣領,磨着牙繼續問:“我當你是兄弟,你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俞佳見他這樣,上前想拉開他:“祁鈺,我都說了這事和白旭無關,這全是我的主意,你要發泄就衝我來。”
“你走開。”
沒想到她居然還維護着他,祁鈺的怒氣燃燒得更加旺盛,伸手想推開俞佳,白旭見狀,忙抓住他的手,低聲道:“阿鈺,你都決定好要和顏如佳她結婚了,你的心願達到了,你做什麼還不放開她?”他一起來就有人打電話給他說了在“夜色”俱樂部發生的事。
即使是一開始就已經預料到的事,可在親耳聽到,俞佳的心還是一緊,有些痛。
祁鈺沉默一下,繼續道:“那又怎樣?她肚子懷有我祁家的骨肉,她想走她就得把孩子生下來再走,我不允許我的孩子淪落在外面。”
“你和顏如佳結婚後,你們會有自己的孩子,幹什麼還要留着她肚子裡的孩子,她是無辜的,一開始就捲入你們幾人的鬥爭,你都虧欠了她那麼多,爲什麼就不願意把孩子留給她?讓她走?”白旭也生氣了,低吼起來。
他一向溫文儒雅,即使面對再怎麼刁難的客戶他也從來不會惡言相向,可現在他是真的被激怒了,沒錯,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兄弟,他也一直念及着兩人的兄弟情緣一直對俞佳壓抑着自己的情意,他可以被他責備,可以被他罵,但他這一次是真的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祁鈺和俞佳從來沒見白旭發過脾氣,一時也被他突然的發飆給楞了一下。
但很快,祁鈺反應過來,冷笑:“呵呵,我知道了。”
他總算知道爲什麼他總會在他耳邊提起這個女人,而且還是多次指明她是無辜的。
“你喜歡她,是不是?”指着俞佳,他磨牙切齒地問。
白旭咬緊牙關,扭開臉。
祁鈺揪着他,強把他的臉龐轉向自己,“難怪你一直在我耳邊說她多麼無辜,原來你一早就對她有意思,你可真帶種,白旭,居然連兄弟的女人你也搞。”
白旭本來不想回答他的,在聽到他這話後,又再一次忍不住了:“阿鈺,別忘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你沒權利再囚禁住她,她也有她自己的人身自由,有自己的世界,你這和強盜有什麼分別?”
“我是強盜?好,我是強盜,那你是什麼?從水深火熱中把孤苦女子拯救出來的白馬王子嗎?雖然你是姓白,但你別忘了,我當年是怎麼從街頭把你救回來,你別真把自己當白馬王子。”祁鈺的理智徹底被怒火激得消失掉,每次只要一聽到俞佳會離開他的身邊的話,他都會不由自主地莫名心慌。
“我從來沒把自己當白馬王子,那你呢?你難道就沒想過自己到底錯在哪裡嗎?你不愛她,爲什麼還要囚住她,爲什麼就是不願意放開她?”
“我喜歡這樣,你管不着我。”
祁鈺狠狠地甩開手,白旭的背後頓時撞上車子。
他大聲叫:“來人,通知人來給我把這個女人關起來,在她生下孩子之前,不要讓她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個時候,再經歷那麼一番吵鬧,僕人早就多了起來。
聞言,趕緊去通知保鏢們。
祁家的保鏢接到命令,一下子趕過來抓起俞佳。
白旭見狀,想上前阻擋,但是祁鈺又開口了:“把白先生也給我抓起來,今天開始,他就住在我們屋子裡,如果踏出這屋子一步,你們都拿你們的人頭來見我。”
保鏢又上前把白旭強制抓起來。
白旭真是被他給氣瘋了,“祁鈺,你居然這樣子對我?”
“白旭,這也是你逼我的。”
如果不是他打算瞞着他帶着他的女人遠走高飛,他怎麼會這樣子對他?
祁鈺轉過頭,冷冷地看着俞佳。
俞佳回視他,嘴巴抿得緊緊。
“把他們都給我帶下去,若有差錯,唯你們是問。”
“是,少爺。”
保鏢把俞佳和白旭帶走,分別囚住兩個房間。
祁鈺回屋,越想越氣,最後把整個客廳的東西都給砸了,這才消了一點點氣,上樓洗刷了一番回了公司。
下人看着一片狼藉的廳,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這客廳裡的東西,哪個不是成千上百萬的古董,少爺這一發火都不知道給砸了多少的錢,哎……
但是,同時心底也有一個疑問在悄悄升起。
不過,少爺做事向來穩重有加,從來不會發這麼大的火的,爲什麼一得知這個俞小姐要離開卻發了這麼大的火呢?那個俞小姐除了深得老爺子的喜愛之外,也沒看少爺對她有多大的情意,爲什麼會這樣子的呢?
雖說是疑惑,但大家也只是敢心頭獨自猜一下,並不敢多加評論。
只有,一個下人,目光爍爍。
把所有的東西看在眼裡,也聽在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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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顏如佳察覺到祁鈺的心不在焉,關心地問:“阿鈺,你怎麼了?”
從剛纔從她家接她出來,他就沒多少的話,比起早上更加沉默寡言。
“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
“嗯,我沒事,快吃吧,吃了我送你回去。”他沒有心思去撫慰她。
眼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上官雲鳳的事。
當然,更擾亂他心神的還是白旭和俞佳的事。
顏如佳不是什麼笨的女人,見他沒有想談下去的*,只是閉上嘴乖乖地吃着晚餐。
晚餐過後,兩人坐在車子,她才小心翼翼地提出:“阿鈺,我想去你家,好不好?”
祁鈺停下扭動鑰匙的動作,側頭看着她:“爲什麼?”
“我想去看一下老爺子。”
聽到她說是去探望祁峰豪,祁鈺想爺爺的情緒不穩定,或許她去了說不定能起到一些作用,於是點了點頭。
車子往祁家主屋而去,不到一個小時,就停在主樓前。
顏如佳去看祁峰豪,祁鈺則上了樓,洗澡。
洗好澡後,時間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他想到書房處理公司的事,可發現狀態和白天一模一樣,怎麼也看不進那些字,最後煩惱得一把把文件夾摔向牆壁,在酒櫃拿開一瓶酒打開仰頭就灌,沮喪地把自己摔倒在臥室的大*上。
那個女人,說走就走,居然連半點情意都沒有。
心真是狠!
而他,在她的心目中這又算是什麼?
他氣憤地捶了幾下*墊,忽然感覺到*的另一邊塌了下去,有人躺了上來。
他睜眼,對上顏如佳一雙擔憂的黑眸。
“阿鈺,怎麼了?”
“沒事。”
他悶悶地答。
“有事情你可以跟我說,就像以前那樣。”
跟她說?
他滿腦子都是俞佳的身影,怎麼跟她說?
祁鈺看着顏如佳柔弱無措的模樣,語氣放輕了一些:“我真的沒事。”
“是因爲俞佳嗎?”
他不答話。
顏如佳苦笑一下,“我就知道是因爲俞佳。阿鈺,俞佳她喜歡的人是誰,你我都知道,爲什麼你還要執着?”
“她要喜歡誰我不管,但我不允許她帶着我的孩子和別的男人遠走高飛。”
他就執意這點,他就是要她生下屬於他的孩子,讓她一輩子記得他,就算恨他祁鈺,她也是他孩子的媽。
但其實撫心一問,他更多的是不願意隔斷兩人之間的牽絆。
“你要是喜歡孩子,那我也可以給你生一個。”顏如佳的手撫上他的胸膛,慢慢地探下,想要探進他的睡袍裡面。
是啊,他若想要孩子,她也可以給他生一個。
爲什麼非要那個女人不可呢?
她又不溫柔,又不體貼,脾氣倔強得要死,還經常惹他生氣,他做什麼還要一直想要她的孩子,爲什麼不願意隔斷兩人的牽絆?
祁鈺楞楞地想,顏如佳趁着這個縫隙,手已經探進睡袍,成功達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