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想起這裡面孕育着他們共同的孩子,也忍不住笑意盈盈,她拉着蕭寒霖的胳膊,問着一直想問的問題。“老公啊,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雖然幼稚,但是她想要知道。像每一個孕婦一樣,執拗地等着蕭寒霖回答,她以前也看過類似的場景,如果丈夫說喜歡女兒,是因爲想要一個小小的她,然後呵護着、疼愛着,一輩子爲她擋風遮雨。
又或者說男孩女孩都喜歡,生男孩我和孩子保護你,生女孩我保護你們娘倆之類的。一般言情小說裡面男主都會這麼說,然後女主再感動地一塌糊塗,那個時候林若心裡都邪惡地笑了笑。
其實她覺得女主挺傻的,雖然她只在初中的時候看過一本言情小說,那還是安木渤硬塞給她的,說她成天看什麼巴黎聖母院基督山伯爵那可不行。但是耐着性子看完一本之後林若就徹底崩潰了,恨不得把書都撕成條條,因爲她實在不能理解這些情啊愛啊的到底有什麼意思,而且還浪費時間,還不如看看財經雜誌。
但現在她有小女兒家的想要聽聽自己家丈夫的回答,只聽蕭寒霖沉沉地笑了兩聲,像是個手握生殺大權的君王一樣不屑地瞥了一眼,然後淡定地說,“這一胎生兒子吧。”
“咦?爲什麼?”林若星星眼期盼,這個和劇本好像有些不一樣。
“等後面有弟弟妹妹了可以幫忙看孩子。”
後來在蕭寒霖的“胡攪蠻纏”之下林若也忘記說原本想說的話了,還是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蕭寒霖還體貼地說和她一起去。於是他騰出了下午的時間。
中午林若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去以前的大學食堂吃,蕭寒霖拗不過,於是就只能去了。
食堂裡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好吃的東西,但是林若就是懷念那個味道,熱熱鬧鬧的人羣一波接一波,大師傅盛菜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勺肉,分量不會多不會少地扣在盤子裡,在催促着前面的點完菜還不忘記扯着嗓子喊一句,下一位。
就是這種感覺,熱熱鬧鬧的,一種生機和活力。這種朝氣蓬勃勁頭只有青春洋溢的學生纔會有,所以天真善良淳樸的校園纔是世外桃源。
這也是當初林若爲什麼選擇當大學老師的原因。其實嚴格來講語文只是她的愛好,她大學的專業就是商科。
其實商科林若也是喜歡的,她一直覺得,語文是一種修煉內在的工具,增加身後的文學底蘊是對自身素養提升的一種方法,但卻不是她的最終目的。
她一直的夢想,除了古默臣以外,就是想要有自己的一間公司,做一個成功的企業家,能夠在商場上一展才華。但這個夢想,她誰都沒說過,即使是安木渤。
其實林若的夢想看上去不但沒有阻礙,因爲有鼎天國際這個助力,反而會實現的很快,但現世永遠不可能與理想狀態吻合。且不說她不可能偷偷摸摸地去創立一間公司,就說她現在沒有
能力這件事,就幾乎讓她想要抓狂。
畢了業就當了大學老師,就算林若有敏銳的商業頭腦,但是沒有實踐沒有經驗,她幾乎寸步難行。這也是她當初的考慮,她不想要因爲姥姥的原因去接手鼎天,她希望有朝一日她有足夠的能力去擔下這份責任,到那個時候,她纔會心甘情願的回到鼎天,接手鼎天。
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
隨便吃了一點,因爲蕭寒霖的關係,他一身西裝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甚至很多女學生都認出了他,歡呼着要和他拍照,所以不得已這頓飯林若都沒敢多吃,幾乎逃似的就拉着蕭寒霖走了。
跑到門口,看到熟悉的溫馨提示,她還是忍不住指了指給蕭寒霖看,“你瞧!”
蕭寒霖隨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行大大的字:貴重物品和男朋友吃完飯記得帶走哦!
“走吧,男朋友!”說完林若還假裝特別痞地勾了勾手指頭。
“嗯,走吧,貴重物品。”蕭寒霖淡定地摟着林若走了出去。
下午,天氣晴好,冬日的陽光總是那樣冷中透着暖意,讓林若覺得由裡到外的舒爽。
程月琴和繼父林白的墓地是挨着的,林若領着蕭寒霖走上去的時候,帶了一束程月琴最喜歡的百合花,墓碑上的女子恬靜溫柔,是個很漂亮的氣質美女。
在程月琴的墓前兩個人都深深地鞠躬,林若看着母親熟悉的臉龐,不由得眼眶通紅,她淡淡的微笑,心裡在輕輕地道,“媽媽,你看到了麼,我聽你的話了,我和蕭寒霖過得很好。我很幸福,您放心吧,您在天上也要好好的。媽媽……”
而蕭寒霖則眸子深深的,不說話,定定地看着墓碑,良久良久……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默,知道回到家裡,中間蕭寒霖下了趟車給林若買了她最愛吃的奶酪蛋糕,蛋糕還是熱的,老遠就能聞到奶香,林若絲毫顧不得形象,就在車裡吃了起來,確實是餓了。
中午的時候就沒好好吃飯,對於她這個一天吃五頓飯都不嫌多的人,今天卻是是餓着了。
回去以後吃得飽飽的林若又耍賴了,“蕭寒霖,人家都說願意和你牽手走完一生的女人是你的天使,而天使都是用來守護的。你得守護我。所以你揹着我吧。這個時間爸媽都不在。”
知道李鳳珍和蕭景升都不會回來這麼早,林若身手靈活的跳上了蕭寒霖寬闊挺拔的背,抱着脖子不撒手。
蕭寒霖對這個小癩皮狗很是無奈,只好搖了搖頭,任勞任怨地揹着進了屋。
然進了屋之後,蕭寒霖還沒怎麼着,林若差點嚇地掉下來,“內什麼,爸媽,你們都在啊。”一邊說還一邊在背後掐蕭寒霖,示意他把他放下來。
奈何這廝故意使壞,不但不讓下去,反而抱得比剛纔還緊,就跟個鐵塊是的,讓林若怎麼都掙脫不開。
最後林若急的
臉色通紅通紅的,一邊還不忘了輕聲威脅,“蕭寒霖,快放我下來,不然晚上睡沙發!”蕭寒霖纔不管她那個的。睡沙發?現在這個時候可由不得她了。
不過怕傷着她最後還得讓她下來,但這人兒臉皮薄兒,低着頭輕聲說了句“爸媽我先上樓了”於是就和陣風似的跑進去了。
看見她跑的那個快蕭寒霖都忍不住笑,話說她這幾天一到了週五就會守着看什麼《爸爸去哪兒》,她還抱着他和他說過自喜歡森碟,風一樣的小女孩,但此刻他倒覺得她纔是那個風一樣的女孩,他的小女孩。
她剛纔說什麼,是願意和他牽手一生麼?竟然就這麼不經意地說出來了,天知道他那一刻心裡竟然莫名地柔軟了下來。
看着自家兒子癡癡地看着兒媳的背影,李鳳珍和蕭景升對視了一眼,都喜聞樂見看到兒子和兒媳恩愛,於是笑了笑,蕭景升乾咳了兩聲把蕭寒霖的魂兒召喚了回來。
回神的蕭寒霖氣定神閒地看着自家老子的揶揄,直接無視之,當然還不忘補上一句,“媽,我爸是不咽炎又犯了?最近就不要讓他抽菸了。”
這句話一說完就招來他老子的一個大白眼,然卻把李鳳珍說迷糊了,“嗯?怎麼,他不是早就戒了麼?”
“對啊,對啊,我早就戒了啊,看你這兔崽子都不記得老子早就把煙戒了這事兒。”說完乾笑了兩聲,還不忘對着蕭寒霖擠眉弄眼了一通。蕭寒霖也不瞅他,自顧自地坐下來喝了杯水。
“哦,這樣啊。”李鳳珍是什麼人,明白了兒子的意思,她拉長了聲音,“又忍不住抽菸了是吧?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你那嗓子都成什麼樣子了?和破鑼似的,還抽?”李鳳珍忍不住訓斥自家老公。
真是氣死人,蕭景升年輕的時候爲了打拼事業,仗着酒量好,抽菸喝酒都很厲害,有的時候實在喝不動又不能走,就扣嗓子把喝得都吐出來然後再繼續喝,就因爲這樣導致老了以後咽炎特別嚴重。
去年一聲下了最後通牒,說他要是再不注意自己的嗓子,離失聲也就不遠了。所以李鳳珍才這麼緊張。蕭寒霖也是偶然一次發現的,本來抽一回就抽一回吧,誰讓今兒他笑自己來着呢,蕭寒霖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句“我上樓了”就把戰場留給他倆了。
蕭景升看着跑遠的兔崽子,恨不得把鞋拔下來扔過去。這什麼孩子啊!真實的!!!
而此時樓上的林若正巧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古默臣的。果然,他是想要見自己,而且想要把禮物送給自己,古默臣的語氣實在是很低,而且他也不是壞人,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朋友,所以見個面很正常。
然,就在最後的最後,蕭寒霖上來了。他開門的時候古默臣剛和林若研究什麼時候吃飯去哪吃。蕭寒霖在那邊不要臉地湊近了聽筒,極其敏感地聽到了那副他極其討厭的聲音,他咬牙切齒地念叨着,古默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