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皇上下令派兵相助的消息，紀辰晨就開始調集兵馬，準備十天後大軍出發，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押送糧草的先行官，已在三天內調集好糧草，先行一步。這邊只剩下人馬的調配。
紀辰晨作爲這次的主帥，自然事必親臨，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始終放不下心，因爲這次出征，他知道莫曉也要相隨，可是此去兇險，到底該不該讓她從軍而行呢？他有點拿不定主意，而且莫曉的心結還沒有打開，他想勸她去解結舒緩。
他剛一回到府中，就看到莫曉前來找他。
今天的莫曉刻意裝扮了一番，比平時的裝束要精緻，但也更清秀動人。
“莫曉你有什麼事找我？”紀辰晨這樣問她。
“帶我去見皇上，他既然已答應出兵，我自然要隨着顧大哥一起，現在是該我去見他的時侯了！”莫曉寒着一張臉，她很少有這樣凝重的時刻。
紀辰晨點頭：“好，我帶你去見父皇，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要靜下心來聽父皇說，畢竟有些舊事，是你未必能理解的。”
莫曉臉上露出一絲決然的神色：“你帶我去見他吧，我只想問個明白。”
當紀辰晨領着莫曉走入御書房的時侯，皇上正在看奏摺。
“兒臣參見皇上。”紀辰晨下跪行禮，莫曉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了下來。
“平身。”皇上很隨意的擡頭瞥了一眼：“你不是臨近出征麼？今天來找朕還有什麼要求？”
“回父皇，兒臣今天是帶一個人來見你。”紀辰晨說着話，對莫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擡起頭來。
皇上看到莫曉的那一刻，手中的奏摺“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整個人也站了起來，用着指着莫曉，嘴脣吸動着，說不出話來。
莫曉只是用一雙秀麗的眼睛，冷漠而又疏離的注視着他，臉上看不出悲喜。
“你……你是……慧妃……”皇上語無倫次起來，他連忙用手
揉了揉眼睛，當他證實了眼前的一切並不是虛幻的時侯，從書桌前站了起來，一霎不霎的緊盯着莫曉。
莫曉的聲音透着絲涼意：“我不是慧妃，慧妃已經死去很多年了，我是她的女兒，莫曉！”
“你就是莫曉？”皇上從龍椅上走下來，來到莫曉的面前，想要去拉她的手，給莫曉一把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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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這麼多年，你一直不肯見朕是因爲恨朕，朕欠你的實在太多了！”皇上微喟着嘆息，眼中是無可奈何的痛楚。
“你知道就好！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問個清楚，當年我娘是怎麼死的？”莫曉直切要害，一語中地！
“莫曉……”紀辰晨低低的喚了一聲，他怕她的言辭太過犀利，讓父皇吃不消。
皇上瞥了紀辰晨一眼：“皇兒你先退下，有些話朕想單獨和莫曉說。”
紀辰晨看了莫曉一言，一語不發的退下，書房中只剩下皇上和莫曉兩個人。
“莫曉，你有什麼事儘管問吧。父皇一定會告訴你。”皇上又是一聲嘆息，眉宇間佈滿了酸楚。
“我只想問我娘當年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害死她的？”莫曉的語氣冷得似冰，卻比冰還要扎人。
皇上靜默了半晌，重重的點頭：“不錯，你娘是朕害死的。”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最愛的女人就是我娘麼？爲什麼還要親手害死她，你這是什麼道理？”莫曉激憤起來，清秀的臉龐露出憤慨的表情。
“朕最喜歡的女人當然是你娘，這麼多年了，朕一直不曾忘記她。”皇上沉痛的說着，誰都能看出他眼底的悲傷。
“那你爲什麼還要害死她？”對於這個答案皇上親口說出，她還是不能接受，她一直以爲，當年害死她孃的是紀辰晨的母親，卻萬萬想不到竟然是自已的父親，也就是南宛國的皇上。
“我一直以爲，害死我孃的另有其人，可是我萬萬想不到，是你害死了她，你這麼做對不對得起
她？你，你實在太可恨了！”莫曉秀麗的眸中蓄滿了淚水，眼眶都紅了。
皇上長出一口氣，看了看天，再看了看莫曉，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緩慢而又低沉的開口：“朕知道有的事情早晚你也會知道的，現在朕就告訴你原因。”
莫曉流着眼淚聽皇上說下去：“當年朕最寵愛慧妃，可以說後宮佳麗，專寵一人。但是朕想不到，朕這麼做，其實是害了你娘！”
“朕和你娘相識時，她才十六七歲，朕把她接到皇宮中，朕用盡方法想讓她高興，朕從來沒有對哪一個女子這般的上心，可是你娘還是不快樂。那時侯朕太忙了，剛剛登基，每天有處理不完的朝政，批閱不完的奏摺，朕本以爲，只要對你娘好，那你娘就會成爲宮中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朕萬萬想不到，朕這麼做，會招來宮中其她嬪妃的嫉妒。這其中就有太子的母親，也就是當年的皇后，她們這些後宮嬪妃們聯合一起對付你娘。你孃的背後根本沒有什麼勢力，她只不過是因爲朕的寵幸才封爲妃的，不像其她的嬪妃，背後都有政治力量的支持。朕對她的關心多一分，別的宮人對她的迫害就會多一分。朕當時根本不知道你娘在宮中受了那麼大的委屈！”說到這裡，皇上陷入了深思，彷彿陷入對往事的無限追憶中。
他的語氣停頓了很久，才又說下去：“後來你娘懷了人我，宮中的嬪妃爲了迫害你娘，就在你孃的安胎藥中投毒，這一次卻給朕發現了，朕當時十分生氣，要把這幹妃嬪全部處理。可是你娘流着淚求我，我才知道她在這宮中一點也不快樂，她不要我處理那些妃嬪，只求我能讓她出宮。我在心痛之餘，接受了她的這個見意，把她接到宮外去，另建別苑讓她休養。這就是爲什麼你娘是在宮外生下的你，而不像別的妃嬪一樣在宮中產子。”
“你娘在別苑中，和皇宮中的情形竟然大大不同，朕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她的笑臉，朕才知道她在宮外比在宮中生活得自由自在，也更愜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