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要這效果,你也注意你的言行舉止不要太引人注意。”丁一諾滿意地點點頭,囑咐羅玲。
“知道啦,再見!”
病房裡的年與江接到丁一諾彙報的電話之後,心情極好。抓起百合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兩隻大手掌裡撫摸,“寶貝,等忙完這最後一件事,你陪我去做眼睛的手術,我可不想戴着眼罩娶你。”
他突如其來這句話,讓百合一怔,定定地看向他的眸子裡慢慢蓄積了淚水,卻嗔怪地抽出手,“又說這種話,誰說要嫁給你了!”
“這次是最後一次承諾你了,乖!”年與江摸索着去抓她的手,臉上是異常的溫柔,空洞的眼睛裡也帶着笑意。
百合忙把自己的手遞過去,不讓他摸索太久,“沒關係的,你不娶我我娶你也行!可是你的眼睛,做手術的話還是等等吧......”
“我認識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已經在聯繫醫院了,我這邊事情進展順利的話,過完春節我們就去手術。”年與江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沒關係的,我可以照顧你......”百合並不樂觀,最近經常去請教醫生,他腦部的情況並不好,淤血雖然一天天會有所消散,但僅僅依靠這種辦法,想自然徹底祛瘀根本是癡心妄想。
而手術的話,風險太大,稍微不慎,就危及生命......
即使是去這種手術最成熟的東京去做,成功的機率最多也只有五成。
五成的希望......她沒有勇氣拿他去冒險,想起剛剛度過的那些個讓人崩潰絕望的日子,她怎麼也無法捨得讓他再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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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顧我?那誰以後照顧我們的寶寶?”年與江佯裝不悅地皺了皺眉,伸手摸到了她的臉上,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蛋,“最近沒吃維生素了吧?”
維生素......
“誰說我沒吃!每天都有吃,一天兩次呢!”百合心裡涌起難抑的心酸,他還用這種謊言來讓自己吃那些維生素其表、中藥其中的藥片.....
既然他讓自己吃,那自己就把它們真的當成維生素來吃吧,何必要揭穿呢?
新都X市分公司,局長辦公室。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提前就把不太合規的資料整理全都弄出去了麼?張部長那邊收到的資料是怎麼回事?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趙永春暴怒地抓起筆筒裡的一把筆,狠狠地甩到了對面幾個人身上。
週中亞,分公司副經理兼管理局總會計師,副局級。
李善榮,分公司財務處處長兼機關總會計師,正處級。
王濤,分公司財務處副處長,副處級。
這三個人全都是趙永春這些年親自提拔起來的心腹,整個分公司的財政命脈幾乎全部掌握在這幾個人手裡。
“趙局,我們從監控看了,那個女孩根本不是我們單位的。再說,所有的資料在檢查團來之前,我們就已經妥當處理了,這些複印件從哪裡來,真的不是從我們財務處出去的。”李處長一臉焦慮,但還是壯着膽子惶恐地對趙永春說。
“是啊,趙局,這件事很蹊蹺,那些複印的憑證全都是我們已經挑出來藏好的,而且全部都是年與江手籤的那些......”王副處長也附和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就算那女孩不是我們公司的,就算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那你們怎麼不想想是什麼時候做的?這些複印件的原件是出自你們財務處吧?你們的腦子該用的時候,都他媽的給老子秀逗了是不是?”趙永春怒髮衝冠,手掌“啪啪啪”不停地用力拍在桌子上。
一直沒有開口的周局長上前兩步,冷靜地對趙永春說:“趙局,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這件事明顯是有人故意爲之,我們現在需要討論的是,該如何把這個困難給度過去。眼下,檢查團的領導們還在覈實資料,張部長已經對年與江過手的那些單子起了疑心,早晚要被查出來這些項目都是皮包公司。不過問題不大,這都跟您沒關係,就看年與江那邊好不好應付了!”
“嗯!我也一直擔心這個,那個傢伙一直不好對付!我們神不知鬼不覺暗地裡做點動作還行,如果真的把這樣的事擺在公堂上對質,我們的勝算並不大。所以一直都讓你們謹慎謹慎再謹慎,還是出了問題!”趙永春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地壓低聲音冷眼瞪着三人。
“就算他不承認,他也拿不出證據是誰做的,這樣的事情即使真的鬧到了法院,也必須由他自己來承擔。”李處長自信滿滿地說。
趙永春拿起手邊的鼠標摔向李善榮,“承擔你個頭!你們都給我警醒點!想辦法給年與江製造點麻煩,他現在倒好,藉口養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把這些爛事情都交給我!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那不如放手去幹一場!勝了,就把年與江踢出分公司,敗了,也於我們無關。”
“知道了,您放心吧!”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三天之後。
丁一諾悄悄潛入了年與江的病房,關好門,坐在了他牀邊。
“老大,事情都按照你的計劃順利進展着,果然不出你的所料,趙局長那邊好像着急了,最近很是窩火的樣子!”丁一諾神秘兮兮地帶着笑意跟年與江彙報道。
“他窩火幹嘛?那些發票報告可都是我年與江的筆跡,他緊張什麼?”年與江臉上是滿意的表情,挑了挑眉笑問丁一諾。
“哈哈,那就不知道他老人家爲什麼窩火了。”丁一諾大笑一聲,又緊張地壓低聲音問年與江,“但是老大,你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方便,你要做好被調查的準備啊。檢查團的已經回去了,帶走了所有的可疑資料,估計這兩天了,一般情況下,先是對你停職調查。”
“停職調查?那我不是剛好理直氣壯地養病了!”年與江一臉輕鬆,毫無所謂的聳聳肩。
“知道你勝券在握成竹在胸的,但是這對你名譽還是多少有所損害啊,你以爲你現在看不見就真的不存在啊!”丁一諾皺眉,有點擔心地說。
“操你的心吧!讓你外甥女請長假暫時離開財務處,到劉大狀那裡幫忙去!”年與江即使看不見,一擡手一巴掌還是很準確地拍到了丁一諾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