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對香草真是厭惡地很,本想無視她的,可這話實在讓她忍無可忍。
“這些士兵的命不重要嗎?這麼耽擱下去再受顛簸之苦,半路就會丟了性命,難道在你眼裡,人命都不值錢是不是?”唐茗悠叱問道。
香草哼了一聲,道:“你不要假裝好心,我還不瞭解你的心思嗎?你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好等人來救你吧?”
唐茗悠冷冷地看着她,香草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
“你……你不要亂來,我如今可是太后的人,你要對我做了什麼,後果你擔不起!”香草有些害怕地提醒唐茗悠,生怕自己中了她的“妖術”。
唐茗悠鄙夷地道:“像你這樣的人,對你動手簡直我都嫌髒,不過你要是太不知分寸,我也就勉爲其難,讓你嘗一下那些士兵的痛苦!”
香草吞了一口口水,對褚英道:“褚大人,你看她多囂張,你可要提防她,她會妖術的,你恐怕已經被她的妖術控制了,千萬不要再聽她的話!”
褚英輕蔑地看了一眼香草,道:“本官要做什麼,難道還需要你同意?”
“你……你會後悔的,她真的會妖術,那天晚上你沒看到,本來那些黑衣人都要把她和那小士兵殺了,她用了妖術,讓那些人自相殘殺,才保住了她自己的命!”
香草那晚見情勢不對,就躲了起來,恰好看到唐茗悠爲了自保而施展催眠術的場景。
褚英只覺得她大概是瘋了,根本不相信,板着臉呵斥道:“休得危言聳聽,本官上次提醒你的話,你是不是都忘了?”
香草被噎住了,臉色白了又青,精彩的很。
唐茗悠對褚英道:“褚大人,您是個愛惜下屬的人,就不要再讓他們傷上加傷了,我保證在您將我帶到京城前,絕不會藉機脫逃!”
唐茗悠壓根沒想過要半路逃跑。
以她現在的體力,跑不了多久就會被抓回去,何必浪費力氣呢?
褚英想了想,道:“也好!”
香草氣得臉都綠了,可又不敢說話,這倆人她都得罪不起,憋屈地差點兒要吐血,心裡默默發誓,到了太后面前,定要將這兩個人咬死。
進了驛站之後,唐茗悠親自去給那幾個傷兵診斷,都是刀傷,因爲沒有做好消毒,所以傷口開始發炎了,人都高燒不退,混混沌沌的。
唐茗悠開了一個方子,讓褚英派人去抓藥,都是消炎鎮痛的藥。
唐茗悠又讓人打來熱水,放冷了之後,重新幫這些傷兵清洗傷口,重新上藥包紮。
褚英見她凡是親力親爲,被唐茗悠的行爲感動了。
這些傷口,別說她一個女孩子,就算男人也怕會被嚇到,那小士兵斷了胳膊,算是傷的最嚴重的。
還有幾個的傷口有一尺多長,皮肉都外翻了,看起來頗爲猙獰。
可唐茗悠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也不在乎士兵身上污濁的氣味,淡定地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動作迅速而利落。
褚英心想,如唐茗悠這樣的好姑娘,卻因爲一個不能選擇的出身而要面臨那樣的厄運,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本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本應該是將軍的掌上明珠,可命運太愛開玩笑了,又給了她一個“前朝公主”的身份。
若她不是慕容氏,肯定也不必面對這樣的悲劇,可偏偏皇甫氏和慕容氏是宿敵。
怕是對她不會留餘地的。
褚英覺得有些心疼。
唐茗悠幫最後一個傷兵處理好傷口之後,洗了手,又擦了擦臉上的汗,鬆了一口氣,道:“索性都是外傷,只要按時服藥,退了燒慢慢養着也就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