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唐將軍投靠了紅葉會?”唐茗悠驚訝地問。
鄭秀秀左右看了一下,好像怕被人偷聽了一樣,竊竊地伏在唐茗悠耳邊,道:“是白公子說的,他跟我爹說事兒的時候,我偷聽到的!”
唐茗悠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件事讓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她之前堅信不疑父親是絕對不會與亂黨爲伍的信念,忽然就動搖了。
如果是亂黨的人親自說出來的,可信度自然大大上升,加上上次蕭錦曄也警告過她。
唐茗悠心裡慌亂了。
她最擔心的的莫過於這件事。
如果父親真的背叛了朝廷,跟隨紅葉會作亂,那她將何以自處?
她可是攝政王妃,她是蕭錦曄的妻子,她是來幫着蕭錦曄一起對付亂黨的。
“表姐,表姐……”鄭秀秀見唐茗悠在發愣,便推了推她。
唐茗悠回過神來,再怎麼慌亂也不能在鄭秀秀面前暴露蛛絲馬跡。
“哦……沒事兒,我只是在想,唐將軍那麼德高望重的人,又剛剛立下大功,怎麼會投靠亂黨的!”唐茗悠想不通,老頭子就算再瘋也不至於走這麼一招臭棋吧?
鄭秀秀茫然地道:“我也不清楚啊,我只是偷聽到了這麼一個事兒,都不敢跟別人說!”
“那白公子爲什麼要告訴你父親呢?這似乎是很重要的事兒吧?”唐茗悠疑惑地問。
鄭秀秀也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唐茗悠不得不慎重考慮,鄭楠到底是什麼身份了。
因爲心裡太亂,她連想通過鄭秀秀找上那位白公子的心情都沒有了。
鄭秀秀似乎看出唐茗悠的心不在焉,便主動告辭了。
唐茗悠一時間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她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在了鄭秀秀的眼裡,而這一切,都不過是有人在背後進行試探。
石竹進來看到唐茗悠愁眉苦臉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小姐,你怎麼了?”石竹問。
自從鄭秀秀住進來之後,石竹她們又開始稱呼唐茗悠爲“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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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茗悠低聲將鄭秀秀告訴她的話說給石竹聽。
其實她不過是想借石竹的口告訴蕭錦曄罷了,她心裡其實也很矛盾。
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父親,無論哪一方她都無法割捨。
沒辦法選擇,這纔是讓她最痛苦的。
“小姐,您別胡思亂想了,鄭小姐說的話,未必就是真的!”石竹道。
唐茗悠問:“她爲什麼要用這話來騙我呢?”
“我覺得不一定是鄭小姐要騙您,而是……”石竹欲言又止。
唐茗悠倒吸一口涼氣,問:“你是說,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石竹面露愁色,道:“恐怕是這樣,也許從您還是竹先生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
唐茗悠皺了眉頭,問:“怎麼會呢?根本沒人認識我啊!”
石竹也想不通,唐茗悠到底是內宅女子,見過她的人屈指可數,而且都在京城了,誰能認出她呢?
“奴婢也想不通,不過小姐,我看我們要更加小心了,等回過王爺之後,不行我們就暫時離開江南迴京去吧,就怕日久生變!”
石竹是爲了唐茗悠的安全考慮。
唐茗悠卻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走,在我沒有確定我父親的情況之前,我是沒辦法安心離開的!”
“唐將軍的事兒,還是交給王爺吧!”石竹勸道。
唐茗悠堅定地道:“不行,如果我父親真的行差踏錯了,我也必須要在事情更糟糕之前制止他,如果他沒有誤入歧途,我也要將他安全帶回京城去!”
石竹問:“王妃是不是怕王爺會和唐將軍互相爲難?”
唐茗悠自然最擔心的的就是這一點,她絕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
石竹也看得出唐茗悠的爲難之處,便道:“王妃,可是您也見不到唐將軍,幫不上忙的!”
“我必須要見到他!”唐茗悠打定了主意,她不見到唐振欽是不會走的。
而這時候,鄭楠竟然又登門了。
唐茗悠不知道他來做什麼,但還是見了他。
鄭楠一來就慌張地對唐茗悠道:“秀秀呢?秀秀在哪裡?”
唐茗悠忙道:“表舅,您別慌,秀秀在屋裡呢,我已經派人去喊她來了!”
話音剛落,鄭秀秀就出來了。
“秀秀,快……我們得抓緊時間離開江南了!”鄭楠一開口就要帶鄭秀秀走。
唐茗悠吃驚地問:“表舅,發生什麼事了?”
“函若啊,你也快收拾收拾,帶上重要的東西,跟表舅離開吧?江南表舅是待不下去了,咱們走得越遠越好!”鄭楠臉色頗爲嚴峻,像是大難臨頭的樣子。
唐茗悠和鄭秀秀互相看了一眼。
“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鄭秀秀也追問了一句。
鄭楠道:“大事不妙了,江南府已經開始調查我了,我要再不走,可能要被殺頭了,我已經派人通知你哥哥了,我們一起離開江南!”
“這麼嚴重嗎?不是說……不是說還有轉圜的餘地嗎?”鄭秀秀吃驚地問。
唐茗悠也不懂,鄭楠怎麼突然就要逃離江南了,還想帶她一起走。
“表舅,咱們需要逃走嗎?興許這件事並不如你想的那麼嚴重!”唐茗悠安撫道,主要是她不能離開江南。
鄭楠道:“函若啊,你別猶豫了,表舅待不下去,你一個人在江南怎麼辦呢?還是跟我走吧,紅葉會和官府都不會放過我的,我兩頭都難做,不如一走了之!”
“可是……”
唐茗悠還想說什麼。
鄭楠道:“別可是了,我東西都收拾好了,其他東西都不要了,只帶了一些銀子,你也趕緊收拾細軟跟我走!”
鄭楠不由分說,推唐茗悠回去收拾東西。
唐茗悠被弄得措手不及,怎麼突然就要離開江南呢?
唐茗悠不得已,回了自己的屋子,石竹和石榴她們也跟了過來。
“怎麼辦,他這是唱的哪一齣?”唐茗悠頭疼死了,鄭楠真是會搗亂。
石竹道:“興許是知道這件事沒法收拾,所以要跑路吧,人之常情!”
“怎麼會這麼突然,之前他還等着讓我替他向蘇相求情呢!”唐茗悠揉揉眉心,很疲憊地道。
石榴問:“會不會是秦大人已經打算對鄭楠動手了?畢竟秦大人最近一直都在調查假藥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