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 病中不忘過問仕途 守候牀前的溫情夜晚
7守候牀前的溫情夜晚
這一夜,雅蘭是難過的。雖然沒有昏迷了,但是並不意味着她身上的疼痛就能消失。每當疼痛襲來,她臉上就流下豆大的汗珠兒。好在雅蘭從小自立慣了,早就學會了堅韌,就是再疼也不會呻吟,更不會顯露出難受。她越是這樣,越讓守候在她身邊的緯舒着急。她讓漢高天再一次將醫生請到家裡來,一連給雅蘭打了幾針止疼的藥,雅蘭這才平靜下來。她微笑着對緯舒說:“媽,你去休息吧?不要耽誤了你明天去香港的行程。”
緯舒輕輕地拍着雅蘭的肩膀,說:“女兒,我就是再鐵石心腸,你都這樣了,我還能走嗎?”
雅蘭大度地說:“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其實,緯舒已揹着雅蘭讓漢浩浩回省城了。雅蘭雖然堅強,但是緯舒能感覺出來,這孩子就是硬撐着的,實際上已經病得不行了。她和漢高天的話,這丫頭聽不進去,也只有將漢浩浩叫回來,讓他送她去醫院,也許雅蘭能聽他的。
凌晨一點半,漢浩浩終於出現在了雅蘭的牀前。雅蘭醒來的時候,睜眼看見身邊的人換成了漢浩浩,一時間又驚又喜,眼淚就稀里嘩啦的流出來了,她緊緊拽住漢浩浩的手,一邊埋怨一般嬌嗔地說:“誰叫你回來的啊?我不是讓你別回來嗎?你回來不就耽誤了工作了嗎?”
漢浩浩寬厚的大手捏着雅蘭嬌小的手,傳遞着熱量給她,也傳遞着自信給她。溫情地望着她說:“你就不要逞強了,你都病成這樣兒了,還掛記着我的工作。你現在什麼也別想,好好的養病吧,哥就在身邊陪着你。”
雅蘭捨不得放下他溫暖的手,一直抽泣說說:“哥,我沒有想到你真的回來了,真的……”漢浩浩替她擦拭了眼淚,雅蘭又關切說:“哥,你知道市裡面的變化嗎?”
漢浩浩也想減輕雅蘭的病痛,爲轉移她的注意力,於是說:“我打聽了,也許市委周書記不會調走的。”
雅蘭的眼睛一亮,開心地說:“這不是你希望的結果嗎?”
漢浩浩也佯裝高興地說:“是呀,只要周書記不變動,我也就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雅蘭又憂慮地問:“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啊?這消息準確嗎?”
漢浩浩說:“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是殷明副書記給我透露的。”
雅蘭點點頭。殷明的關係網雅蘭也是清楚的,不要說省裡面他本來就有一大堆的關係,就是他女朋友那裡也可能是一個暢通的途徑。要是放在以前,也許殷明的消息不見得準確,現在這個時候他的消息絕對應該有幾分實在的,他們殷氏家族在蜀南有大規模的投資,誰做市長誰做書記與他是有很大的關聯的,所以他這個時候同樣會高度關注蜀南高層人事變動。於是她放心地說:“要是真的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漢浩浩說:“你什麼都不要想了,我給你和水吧?”
雅蘭說:“好啊,我要你餵我。”
漢浩浩說:“你個小丫頭,還會順杆爬是不是?好吧,看在你生病這個份上,哥就滿足你的願望吧。”說着,一口一口的喂她開水。
雅蘭的心情明顯好轉了,她又問道:“周書記不走固然是一件好事,這樣起碼蜀南的政策會有一定的延續性,可是,你知道誰去做市長嗎?這不是同樣很重要的問題嗎?還有啊,新近要離開王市長和張元副市長兩個重要人物,而且這兩個人一個是市委副書記,一個是市委常委,同時又是市政府的一二把手。難道你就真的不關心你的事?”
漢浩浩看了雅蘭一眼:“問道,雅蘭,你是真病還是假病啊?怎麼你對我的事情這樣關心啊?”
雅蘭說:“只要提到關於你的一切問題,我都會興奮起來,所以我的病就好了。”她一邊說話,一邊坐起身來。
漢浩浩說:“你還是乖乖地躺下吧,別逞強了。”
雅蘭目光曖昧,語氣纏綿地說:“我要去洗手間呢,我可走不得的啊,你揹我去吧?”說完掀開被子,身上只着了內衣,向漢浩浩伸出了雙手。
鑑於雅蘭在生病之中,漢浩浩也沒有多想,將雅蘭揹着進了洗手間,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背一個成年女子,感覺就像扛了軟綿綿的棉花團。也可能是雅蘭趴在他身上的緣故,雅蘭高聳的胸部也是緊貼着他的身子的,讓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將雅蘭輕輕放下來,雅蘭的手還緊緊地拽着他,眼睛雖然有些浮腫,但是流露出來的神色纏綿,他什麼也沒有想,退出房門之後將門帶上,然後說:“一會叫我。”
漢浩浩突然感覺有些奇怪,怎麼雅蘭回到省城之後身體就變得乾癟了呢?沒有了在蜀南時的摸樣了呢?莫不是她在外面做了手術?於是他敲開了緯舒的房門,緯舒和漢高天也還沒有睡,坐在牀上閒聊雅蘭的蹊蹺呢。漢浩浩探出頭去問:“雅蘭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緯舒說:“大概下午四點鐘吧?”
漢浩浩說:“她不是早上走的嗎?怎麼可能這樣晚呢?”
緯舒說:“她很早就到省城了,說是和朋友見面喝茶呢,中午飯也沒有回來吃的。”
漢浩浩所有所思地說:“哦,明白了。”
緯舒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漢浩浩愣了一刻說:“不,沒有。”這時,傳來了雅蘭的叫喊聲:“哥,來呀。”
漢浩浩又關上了爸媽的臥室,向雅蘭所在的洗手間走出。他進入洗手間的時候,雅蘭已經站起身來了,臉上已經沒有痛苦的表情,臉上也有了幾朵桃花雲。只聽見她說:“快一點啊?蹲下去。”
漢浩浩又像剛纔一樣如法炮製,將她背在身上。這一回雅蘭的手似乎也沒有閒着,撫摸了他的頭髮。他將她放在牀上時,雅蘭坐在那裡很久沒有動,身上的線條顯露無疑,漢浩浩連忙說:“趕快進去啊?別凍着了。”
雅蘭說:“我動不了呢,你把抱上去啊?”
漢浩浩將她抱起來的時候,雅蘭的臉蛋兒藉機湊到了漢浩浩的臉上,兩個人的呼吸聲都是那樣的清晰。漢浩浩佯裝什麼也不知道,很快將被子給她蓋上了。雅蘭此刻好像很享受的樣子,閉着雙眼,臉蛋兒紅撲撲的。漢浩浩說:“你休息吧,我早上來看你。”
雅蘭突然睜開眼睛,大聲說:“不,我不要你走。”
漢浩浩爲難地說:“我就這樣陪你嗎?”
雅蘭執拗地說:“也不是,我還有話沒有說完呢……”漢浩浩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還有什麼話啊?好吧,你說吧。”
雅蘭又說:“我還要你餵我喝水。”漢浩浩只得再喂她喝開水,雅蘭十分享受的摸樣兒,一直喝着就不停了,足足五分鐘過去了,漢浩浩喂她一小勺水,她張嘴喝下去,然後就直愣愣地看着漢浩浩的眼睛,含情脈脈百般纏綿。漢浩浩佯裝什麼也沒有看見,機械地舉起小勺,而後在收回湯勺。
8病中不忘過問仕途
不管什麼遊戲,都總會有結束的時候。雅蘭消遣夠了,這才說:“我不喝了,我們說事情吧?你還沒有回答我當才的問題呢?”
漢浩浩問:“什麼問題?”
雅蘭說:“市裡面的變局,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想法嗎?起碼我這樣覺得,對你是一個機會。”
漢浩浩說:“我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雅蘭說:“你是個大富大貴的人,你什麼都可以不想,總會有人幫你想的。你就說,你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打算?”
漢浩浩說:“就是有,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着手啊?現在李非又不在身邊。”很明顯,漢浩浩不是沒有想,而是沒有頭緒。
雅蘭立刻來了精神,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現在就是李非不在你的身邊,不是還有我嗎?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幫你做事呢?”
漢浩浩突然覺得雅蘭的跨度也太快了,也不知道是平時沒有注意到雅蘭呢,還是她確實有進步了。他不知道雅蘭接下來會說什麼。坐在椅子上等候着。
雅蘭說:“這樣吧,你也好久沒有和李非姐聯繫了吧?你要是對她這樣信任的話,我建議你也可以聽聽她的意見。還有,你還可以聽殷明的意見,我的意見就放在最後吧?不過,只要他們有了意見,我會幫你認真實施,雖然我不可能像李非姐那樣周全,但是你儘可以相信,只要你有了明確的傾向性,我執行一準沒有任何問題的。”
是啊,漢浩浩還真的忽略了身邊還有雅蘭這樣一個人呢。雅蘭做了投資促進局的副局長之後,確實也經歷了很多的大事情了。她和局黨組書記是最佳拍檔,已經聯手引進了好幾個大的項目。她的工作成績已經得到了包括周書記在內的蜀南領導的肯定。因爲雅蘭和漢浩浩之間太親近了,反而讓漢浩浩忽略了她的存在,經過雅蘭這樣一說,漢浩浩也覺得有豁然開朗之感。他就是不信雅蘭,也應該相信她身邊的那個通天的黨組書記的能量啊。他猶豫了一刻說:“雅蘭,你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問題?你操這些心對你的身體可沒有好處啊。”
雅蘭又坐直了身子,說:“我沒有騙你呢,我真的快好了。今天下午只要是因爲坐車太久的原因,你要不信啊,我明天一起和你去送媽去機場。”
漢浩浩說:“你還惦記着媽媽走啊,她早就將機票退了……”兩人還在嘀咕時,緯舒走進了房間。隨口問道:“丫頭,你好了些沒有?現在該吃點東西了吧?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弄去。”
漢浩浩站起身來,對緯舒說:“好的,我看她也好多了,也該吃點東西了。”
雅蘭也覺得胃口開了,說:“我吃荷包蛋吧?哥,你吃嗎?”
緯舒說:“我給你們每個人都做兩個如何?”
漢浩浩說:“也好。”
緯舒出去之後,雅蘭問道:“我們說到哪裡了?”
漢浩浩說:“你說你執行沒有問題。”
雅蘭說:“嗯,就是。哥,很多事情當事人不便出現的,我就可以出現啊?再說,我還可以讓我們的黨組書記出現啊?他的路子和關係,你也是瞭解的,總之,很多事情在下面就辦好了。也不用你出面,這樣有什麼不好呢?”
漢浩浩顯然有幾分動心了,一直沒有說話。
此刻,漢浩浩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一看,居然是李非發來的,這讓他有些喜出望外。連忙說:“是你李非姐來的電話。”
雅蘭說:“你愣着幹嗎呀?趕快接呀?”
漢浩浩接了電話。只聽見李非說:“浩浩,你哪裡現在該是凌晨兩點多了吧?你還沒有睡覺嗎?”
漢浩浩激動地說:“李非,你都好久沒有給我電話了,我們一家人都很想念你的。現在我們全家都沒有睡呢。”
李非問道:“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嗎?怎麼一家都還沒有睡?你在蜀南還是省城啊?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漢浩浩說:“也沒什麼大事的,就是雅蘭生了病,回省城治療呢。”
李非關切地問:“怎麼,雅蘭病了?什麼病啊?”雅蘭立即給漢浩浩做了手勢,示意他不要誇大其辭。一邊說:“讓我來說幾句吧?”
漢浩浩說:“雅蘭很想你呢,她要搶着與你說話。”
雅蘭接過電話,對李非說:“李非姐,你可別聽我哥的,我的病一點都不嚴重,現在都已經好了。姐,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哥呢。”
李非問:“你哥他怎麼啦?”
雅蘭將市裡面的人事變化講述了一遍,而後問道:“你說,這是不是我哥應該爭取的一個機會呀?”
李非說:“嗯,按照現在的這個格局,爭取也下也許還是有可能的。現在他本人有什麼想法沒有啊?”
雅蘭說:“你還不知道他嗎?整天只知道埋頭苦幹,根本就不擡頭看天的。剛纔他還在感嘆呢,說李非姐這個時候又不在身邊。我哥他也真是的。”
李非說:“依照你的意見呢?”
雅蘭說:“我覺得應該爭取,市裡面等於一下子走了兩個市委常委,兩個政府的主要領導,難道這不是一個機會是什麼呢?”
李非樂呵呵地說:“呵呵,沒看出來,我們家雅蘭也成了半個政治家了啊。好吧,總體上我支持你的意見,不過,具體怎麼操作就看你們的了,我現在也是鞭長莫及,管也管不過來啊。不過,我可以表態,只要需要物質上的支援,我將無償提供。”
雅蘭說:“李非姐,我倒覺得,現在的問題還不是提供物質幫助的問題,主要還是要解決我哥對你的依賴問題。你看,現在這樣的大好機會,要是沒有外力推動的話,他根本就沒有思考這件事情呢。所以,我希望你多給他一些動力。”
李非樂呵呵地說:“雅蘭啊,你這就小看你哥了,他這樣按兵不動,也並不證明他就不求上進啊。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我與他這麼多年,不還是我一直在服從他的意見嗎?你別看他什麼都沒有做,他這個人就是大智若愚的樣兒,心裡跟明鏡似的,他什麼不清楚啊……”
雅蘭這纔回過神來,也許就是漢浩浩在她面前裝憨,還讓她產生了錯覺。她一邊和李非說話,一邊揮動粉拳向漢浩浩砸去。
此刻,緯舒將荷包蛋送來了,也不知道李非來了電話,依舊高聲大氣地說:“好了,你們趁熱吃吧?”
電話那一端的李非聽得真真切切,對雅蘭說:“怎麼,媽還在給你們做夜宵吃啊?”
雅蘭就吃吃地笑,說:“是啊,誰讓你在法國不會來呢?要不然,你不是也和我們一起享受嗎?”
很自然,電話又到了緯舒的手裡,兩個人又拉了幾分鐘的家常,緯舒纔將電話遞給了漢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