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重金屬響徹在戈壁灘上的部隊營地,陸南也鬧不清這黑虎大隊是有多豪放,但林厲敢拎着電吉他唱搖滾,後面的雷克明肯定樂意看。
陸南現在真想拎着狗頭老高的衣領子,看看人家黑虎大隊玩的是什麼,我們狼牙每天蹲宿舍裡下象棋,人家黑虎大隊都玩搖滾重金屬了。
什麼是差距,這就是差距,差距擺在眼前,需要像你這樣的有識之士去縮短差距。都TM是何大隊帶出來的兵,你丫只會每天放屁喊口號,人家帶兵多講究。
當兵那麼久,陸南第一次遇見聯誼會。
看見黑虎大隊的大齡單身青年們陪女兵們做小遊戲,陸南一個人傻傻蹲在角落裡磕瓜子,傻樂呵。
結束演唱會,林厲回到座位上擰開一瓶可樂往肚子裡面灌,最後美美打上一個氣嗝。
林厲拿起一串葡萄往嘴裡送:“怎麼樣?”
“厲害,你們禿鷲小隊還要人不?”陸南湊上去問。
“五年,五年才遇上這一回,我可是準備了整整五年!”
“厚積薄發。”
“說的好。”
隨後,林厲從口袋裡取出一把塑料假花,又從另一個口袋裡取出好幾張小紙條,上面都是電話號碼和聯繫方式以及部隊住址。陸南是驚爲天人,這麼多,感情這小子還是個香餑餑。
臭味相投的兩人開始打屁聊天,這個女兵跳舞真好看,腰真細,個子高挑,臉蛋也不錯諸如此類的話。林厲也打開話匣子,這哥們兒當初也是個渾球小子,搖滾樂就是證明。
正當兩人聊的火熱的時候,一個女軍官走來,肩膀上扛着一槓三星,看樣子是準備先下手爲強。其他女同志看見領導先動手,再不濟也不能跟領導爭吧。
“伱好,認識一下。我叫符雨晴。”
上尉女軍官明顯朝着林厲來的,跟陸南一個大頭兵不搭嘎。
林厲雙手在陸南軍大衣上搓了搓,伸手說道:“林厲,你好。”
“能邀請你跳個舞嗎?”
“還是我邀請你吧。”
說罷,林厲極度紳士的伸手,上尉女軍官也不客氣,直接握着他的手就往舞臺上走。周圍頓時爆發一股撕心裂肺的吶喊,這對有戲,絕對有戲!
往前走的林厲回頭朝陸南嘿嘿一笑,悄悄在背後豎起大拇指,看的黑虎大隊禿鷲突擊隊的隊員們個個義憤填膺,恨不能上去撕了自己的副隊長。
陸南起身拎起塑料板凳:“該死的,忍不了!”
三級士官悠閒的吃着葡萄乾:“一看你這事就經歷的少,要沉着,要冷靜。我們林隊可是號稱三千里戈壁灘的玉面虎,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這時,一個肩膀上扛着士官銜的女兵走來,怯生生低聲說:“班長你好,能跳個舞嗎?”
“可以!”
將手裡沒吃完的葡萄乾塞到陸南兜裡,學着林厲雙手在陸南軍大衣上搓了搓,三級士官屁顛屁顛起身走去。
陸南睜大眼抓住他的衣袖:“不是要沉着冷靜嗎?”
“撒手!告訴你撒手哈!正是因爲我的沉着冷靜,所以纔會有收穫,記住沒?”
“我去!”
沒幾分鐘,跟陸南蹲在一起的禿鷲突擊隊隊員們都被邀請去跳舞,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坐在角落裡磕瓜子。這羣女兵眼光真毒,但凡剛纔上去玩搖滾的士兵都有邀請,只有陸南一個新來的吃哈密瓜。
算了,陸南轉念一想。這羣女同志跟楊軍醫是一樣的,她們平時在聯勤站看不見幾個男兵,遇見這樣的好機會可不得好好認識一下、而楊軍醫是在狼窩裡打滾,周圍一千多匹狼楞是沒一個膽大的。
吃着哈密瓜,陸南不留神看向窗外,立刻嚇的站起身。
只見狗頭老高頂着寒風天,一個人站在餐廳窗戶外面盯着自己,陸南胡亂啃了兩口哈密瓜跑出去。拉開餐廳大門,陸南小跑到狗頭老高身前立正敬禮。
“中隊長好!”
狗頭老高緊鎖眉頭:“好玩嗎?”
陸南硬着頭皮說:“報告!我沒有參與,只是欣賞舞蹈,順帶吃點特產水果。”
“我問你聯誼會好玩嗎?”
“報告!不錯。”
“女兵們青春洋溢?”
“是!”
“還漂亮。”
“是!”
狗頭老高面無表情:“是不是覺得我太過於死板,人家禿鷲突擊隊都玩樂器,我們休息就光看電視機、下象棋,是不是想在我們狼牙也搞一個樂隊?”
“報告!沒有這個想法。”陸南嚥下一口唾沫,緊張的看向狗頭老高。
“你肚子裡有幾根花花腸子是我不知道?”
“中隊長,別說他們還蠻有一套的。”
站在寒風中的狗頭老高也笑起來:“好玩吧,帶你來沒錯吧?”
“還不錯。”陸南不好意思的撓着頭。
轉身,狗頭老高看着寒風中的黑虎大隊駐地,路邊每十幾米間距的路燈露出昏暗的燈光。隨後狗頭老高看了眼手錶,伸手一指前方。
“跑到熄燈號響起,距離熄燈還有四個小時。”
“啊?”
狗頭老高一扭頭:“不喜歡?”
陸南立正說:“是!堅決完成任務。”
脫下軍大衣放在窗臺上,陸南開始在寒風天裡跑步,微微回頭看了眼狗頭老高,發現他拿着軍大衣回去。走了幾步的狗頭老高回頭一看,伸手指向陸南,後者加快腳步開始奔跑。
頂着寒風天,陸南在大馬路上跑步,引得站崗的士兵嘖嘖稱奇。剛纔看他還在走廊上做俯臥撐,現在居然開始跑步了,狼牙的兵果然勤快。
屋內燈火輝煌,熱鬧極了,而外面寒風呼嘯,吹的陸南眼睛都睜不開。
在大馬路上來回跑,漸漸地聯誼會結束,女兵們三五個挽起手回去。熄燈號響起,任何人都不能在外逗留,這是規定,所以她們提前回去,而黑虎大隊的士兵們依依不捨。
一羣人烏泱烏泱散去,女兵們看見一個士兵正在頂着寒風天跑步煞是好奇,認爲估計是犯事的兵被上級罰來體能訓練,也見怪不怪。
人羣散去後,林厲領着五六號禿鷲突擊隊的隊員走來。
“陸南,沒人邀請你跳舞也不用這樣吧?”
陸南放緩腳步說:“我中隊長直接把我抓包,不跑到熄燈號響起不準休息。”
“你們中隊長那麼嚴苛?”
“你以爲?”
林厲賤兮兮從兜裡取出一張小紙條,還沒來得及嘲諷陸南幾句,周圍禿鷲突擊隊的隊員們一擁而上,將自己的副隊長摁在地上毆打。
“兄弟們我錯了,錯了~~~”
陸南笑嘻了:“活該!讓你顯擺,那上尉做什麼工作,長的蠻漂亮的。”
被架在地上的林厲說:“聯勤站的指導員。”
“嘖嘖,你可有得受了。”
正當幾個人打鬧時,夜幕中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開車趕來,沒等車子停穩便漂移拐彎。
士兵朝着幾人大喊:“緊急集合,有軍情!”
眨眼之間,剛纔還在打鬧的幾人跳上勇士突擊車,留下一陣煙塵後離開。
陸南站在路燈下眨巴眼,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