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麟面色不善的看着雲翳。
如果不是看在清虛道長的面上,按照這種罪孽深惡的孽畜,早就已經被他給斬了。
“哈哈哈哈,虛僞。”
雲翳死死咬着牙,額頭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忍着斷臂處傳來的疼痛,說道。
鮮血更是一滴滴落到地上,在萬福宮內發出清脆的聲響。
“虛僞?!呵……”
夜麟冷笑一聲,一股強橫的力量直接就把雲翳給抽飛,砸落在大殿內的樑柱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雲翳撞在樑柱上反彈到地上,嘴裡噴出一口鮮血,面具下的臉上,全是怨毒之色。
“報,掌門!”
就在這時。
外面響起來了一道弟子的大喝。
只見一位身穿蜀山弟子服飾,身上全是血污的蜀山弟子,急匆匆從大殿外跑了進來。
可看見大殿內,被斬斷胳膊,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雲翳後,不由一愣。
雲翳師兄,不應該和雲隱師兄他們下山去了嗎?
怎麼會在這裡?
“何事?!”
清虛道長看向這名從外面跑進來的弟子,臉上的蒼白之色不加掩飾,問道。
“稟掌門,我們收斂師兄弟們屍骸的時候,蜀山外來了個自稱是花千骨的女孩,說是掌門十六年前讓她長大後來蜀山拜師學藝的。”
這名弟子稍微凝神,也不再關注旁邊哼唧不已的雲翳師兄,而是詳細給清虛道長講述他爲何進來的原因。
“花千骨?”
一時間,清虛道長還沒有想到了花千骨是誰,伴隨着回憶,十六年前的片段逐漸浮現在腦海之中,說道:“請她進來吧!”
他終於想起來,花千骨究竟是誰了。
花千骨。
不就是當年,出生時伴隨着天地異象,且,名字還是自己替她取的小姑娘嗎?
沒想到。
一晃眼,時間已經是過去了十六年。
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弟子遵命。”
這名蜀山弟子聽見自家掌門的話,連忙轉身朝着大殿之外跑去。
就在這時。
清虛道長叫住了這名弟子,說道:“等等,叫弟子前來,把這孽畜給我關到仙牢裡面去。”
想到雲翳的做法。
清虛道長那就是一陣悔恨啊。
當年。
就不應該救這個白眼狼,以及傳授這個白眼狼武功。
現在好了。
此子,竟是讓他蜀山元氣大傷,甚至差點就將他蜀山拉向死亡的深淵,尤爲可恨。
“是,弟子遵命。”
聞言。
這名弟子也沒有多少的猶豫,既然是掌門的命令,那自己就去叫師兄弟前來,把雲翳師兄給關押到仙牢去。
“花千骨,掌門讓你進去,雲揚師兄,你且隨我一起把雲翳師兄送往仙牢關押,聽候掌門發落。”
這名剛剛從大殿內跑出來的弟子,連忙對被諸位師兄弟嚴陣以待的花千骨說了一聲,隨即轉頭看向一位傷勢比較重的蜀山弟子。
“雲翳?!”
聞言。
這名叫雲揚的蜀山弟子,眼中涌現出濃郁恨意,他的傷勢,就是在巡邏的時候,被雲翳這個混蛋給打傷的。
要不然的話,絕對不會讓七殺派得逞。
“是。”
他捂住自己的傷口,胸中憋着一口氣,拱手領命。
而其他蜀山弟子得知那個女孩,真是掌門要見的,也點點頭,繼續去處理現場了。
有許多的蜀山弟子,早就已經屍骨無存。
花千骨在跟隨着這兩名蜀山弟子進入蜀山派大殿後,忐忑看着周圍的環境。
當看見大殿內那血腥的場景時,倒也是沒有把她給嚇到。
畢竟。
死人,她早就已經經歷過了。
“是你……”
突然。
花千骨看見與一個面色蒼白,慈眉善目老道站在一起的青年後,不由嚇了一跳,驚訝的說道。
“哦,你認識我?!”
聞言。
夜麟驚訝的看向花千骨,貌似我們沒有見過面啊,這花千骨怎麼認識自己呢?
要說認識。
也只能是我認識你花千骨纔對啊。
“認識,不不不,不認識,你,你就是那棋盤中舞劍的小人,我天天都看見你舞劍給我看呢!”
花千骨下意識點點頭,隨即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搖頭。
自己認識你纔怪了。
她只是在那個棋盤上看見夜麟舞劍時候的虛影!
“原來如此,花千骨,你來蜀山,有何貴幹?!”
夜麟瞭然的點點頭,沒想到花千骨居然可以看到自己的劍道意境,不愧是天地間最後一個神轉世。
沒有點特殊的本領,說起來也沒有人相信啊。
“我,我原,原本是來找,找清虛道長,完成我爹與當年清虛道長的約定,前來拜師學藝,可,可我想要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加入蜀山,我要去長留找我的一個朋友,但,但我還,還是要來告訴清虛道長一聲,謝謝他給我們家的幫助。”
花千骨以爲夜麟就是那位清虛道長,囁嚅的將自己來意說了出來,連連朝夜麟鞠躬,語氣中都帶着淡淡的哭腔,:“清虛道長,對不起,小骨謝謝你當年的幫助!”
“咳咳,小姑娘,你要找的清虛道長是這位老頭子,我不是清虛道長。”
夜麟滿頭黑線,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有一個傻瓜對着自己倒頭就拜不說,還有一個把自己給認錯了。
難道。
自己真的有啥特殊之處嗎?
清虛道長:“……”
“原來是小骨啊,一晃多年不見,當年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呱呱叫的嬰兒呢,時光變遷,一晃十六年過去,但長留派現在距離收徒還有兩年時間,聽你這語氣,花居士已經故去,不妨先在我蜀山住下來,等長留派開山收徒的時候,你再去吧!”
聽說花千骨竟是爲了此事而來,清虛道長不由欣慰的點點頭,知道前來向自己說明不加入蜀山的理由。
而且,當年他就是隨口一說,沒想,花居士竟是當真了。
當然。
清虛道長也看出來了,花千骨的資質太差了。
恐怕進不了長留的門啊。
所以。
他想看看,能不能收養這個孩子,教導她修煉。
蜀山不看資質,只看品性。
單單花千骨的品性,就已經可以讓他安心!
“這……”
花千骨聽罷,有些猶豫,她總感覺清虛道長這是有意留她,但她卻沒有說出來。
對此。
即便法力正在倒退的清虛道長,好歹也曾是“仙人”,自然能夠讀懂花千骨內心的想法,笑着搖搖頭。
“清虛道長,可還安好否?”
就在這時。
天空中響起來了道輕柔的聲音,只見白子畫徐徐從天空中御劍飛行而下,從大殿之外走了進來。
也就在白子畫從殿外走進來的瞬間,掛在他腰間的驗生石紅芒大作。
“她怎麼在這兒?”
白子畫擡頭看去,見居然是花千骨那小姑娘,不由在心底暗道。
他也連忙將自己的驗生石給收進了虛鼎內,以免被他人看見異常。
而花千骨則是歪着腦袋看着白子畫,總感覺這個人有些熟悉,但自己卻認不得對方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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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清虛,見過長留尊上。”
清虛道長看見居然是長留掌門白子畫親自趕來,掙扎着從蒲團上站起來,朝着白子畫作輯。
對此。
白子畫只是高冷的點點頭,目光則是落到了夜麟的身上。
這個人,給他一股熟悉的感覺。
特別是那個隨意的站姿,給人一種隨時可以出鞘的利刃,甚至在此人身上,感覺到了淡淡的危險氣機。
難道。
大殿之外被封困的單春秋和被插進土地裡面的曠野天,就是此人的手筆?
“你我,是否見過?”
白子畫不確定的看着夜麟,試探着開口問道。
“沒見過,尊上的大名,夜某如雷貫耳,只是夜某得名字,在尊上眼中,僅僅是個聽都沒聽過的無名小卒而已。”夜麟朝着白子畫拱手,不疾不徐,不卑不亢的說道。
“清虛道長,蜀山可否還有能力保護神器拴天鏈?!”白子畫了然的點點頭,隨即看向清虛道長,直接詢問清虛道長是否真的有能力守護拴天鏈。
並且。
他已經看出來,清虛道長已經是成爲了一個廢人。
虛鼎被破,怎麼就不是一個廢人了?
“這就不勞尊上費心,我相信蜀山,還是有能力守護神器的。”
見到他蜀山又被人看輕了,清虛道長面色也有些不好看,說道。
蜀山有沒有能力守護神器,這不勞費心。
“如此便好,那單春秋和曠野天,我便帶走了,此二人作孽多端,當上剮仙台走一遭。”
白子畫聽見清虛道長硬氣的話,倒也沒有什麼,只要你們有實力守護神器就行,那麼他就要帶走單春秋和曠野天二人。
實在是此二人這次給六界帶來的影響太大了,不上剮仙台遭受那銷魂釘,都說不過去。
“我的俘虜,何時輪到你長留派來做決定了?”
就在這時。
站在旁邊的夜麟開口了,眼眸冷漠的注視着白子畫,冷冰冰的說道:“我的俘虜,當由我夜某人來自行處置,若你白子畫敢帶走,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怎麼個不客氣法?”白子畫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袖口垂落,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哀樂,非常的淡定與平靜,彷彿完全沒有將夜麟放在眼裡。
“呵!”
對此。
夜麟僅僅是冷冷一笑,並未多言。
難道要說。
你若是敢帶走我的俘虜,那我就暗中偷襲你長留派弟子,除非你長留派弟子出山,你跟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