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航的感覺，是對的。
當瓦呂克被顧航的靈能控制，陷入迷幻之中，身體也被拆了個稀巴爛，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籠罩在他神國周圍的亞空間陰影，瞬間變得脆弱了起來。
瓦呂克被控制、被肢解之後，最顯著的表現，其實是在於顧航在亞空間之內能夠觀察到的‘他’，變得弱小、變得癡呆了起來。
當然了，亞空間陰影本身仍舊存在。
顧航能夠觀察到，亞空間陰影還在包圍着他的神國。他仍然不能夠輕鬆的將自己的風暴神國與現實宇宙聯繫起來；蟲羣對於神國的攻擊也還在繼續。
然而，變化也是有的。
顧航感覺到圍繞在他身邊的亞空間陰影，濃度顯著的變低了，同時，那些無窮無盡的向他的風暴神國之中入侵的蟲羣數量，也變的沒有那麼多。這在英靈們的犧牲、復活的人次上，有着最爲直接的體現。
這些變化，比顧航在過去兩個月之中，跟瓦呂克之間的對耗帶來的，還要更劇烈一些。
顧航直接冒着風險，突襲瓦呂克，是走對了一步棋的。
而接下來，就是要怎麼徹底解除掉這股籠罩在他神國周圍的亞空間陰影了。
顧航現在能夠觀察到，在亞空間陰影深處，瓦呂克是變得癡呆、弱小，連帶着亞空間陰影也變得更加暗淡了沒錯，但是那隻纏繞在瓦呂克身邊的長蟲影子，卻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相反，它變得更加狂暴、焦躁，以至於親身張開了血盆大口，朝着瓦呂克在亞空間中的投影咬了上去。
但咬不動。
由此，顧航產生了一些聯想，並且大致確認，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是對的。
在這片亞空間陰影之中，最爲關鍵的，其實是這隻長蟲。
瓦呂克搞出來的那些所謂的蟲族科技，只不過是一種表象，甚至僅僅只是個障眼法。真正在發揮作用的，就是那道影子。
顧航隱隱間，懷疑那就是所謂的蟲羣意志，或者是蟲後意志。
無論其到底是什麼，亞空間陰影應當最主要的是依靠它，才釋放出來的。
但其應當是寄生於瓦呂克靈魂中的。
如果顧航在現實宇宙之中，把瓦呂克給宰了的話，那麼這隻長蟲陰影，恐怕就會掙脫而出了。而這，也很有可能就是顧航最開始不殺瓦呂克的靈感來源。
殺了瓦呂克，會讓大敵得到了解放。
讓他活着，反而成了那隻長蟲陰影的監牢。
看着它恨不得自己把瓦呂克咬死的模樣，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而在有了諸多的猜測之後，問題總歸還是要落到最核心的一點：如何將亞空間陰影，徹底化解掉？
想要做到，說簡單也簡單。
在其強度顯著下降之後，就按照當前的方式耗，就可以了。
甚至，顧航可以選擇主動一定程度的往外進攻。
徹底把這片亞空間陰影給打散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樣無法估計。
他大概能夠在現實宇宙的九個標準泰拉月的時間，把這片亞空間陰影徹底驅散。
說實話，時間並不算太漫長。花九個月的時間，慢慢的消解一片強盛的亞空間陰影的圍繞，那還要什麼自行車？
阿拉米塔戰役打上九個月……也不是不行吧。顧航可以在這個時候，帶着瓦呂克本人撤離阿方佐一世，將其囚禁但不殺害，保證亞空間陰影在一個低強度的範疇內，方便他慢慢的將其消解。
至於說同樣在阿方佐一世機械方舟上奮戰的星際戰士……在亞空間陰影下，想要成規模的把人投送進來，那還是取了雷國閃爍，驅散亞空間陰影的巧。再反過去，可不好弄，哪怕陰影已經變淡了。
顧航只能說，儘量能撤走幾個就撤走幾個，實在撤不走的，那就算了。以冰冷的利益來計算，五百個影子戰士損失就損失了，補起來的代價並不算有多麼的高昂。
不過，顧航確實比較貪心。
他既不想讓這場戰爭的主體部分，要打上九個月之後，才能利用他的靈能實現反攻，也不想放棄五百名隨着他一聲令下，就跟着他來拼命的精英戰士。
後者就不說了，就只說前者。幾個月的時間太過於漫長了，現在的戰爭形勢，正處在一個很快速的變化階段，跟幾年前那種對峙完全不同。北線、西線的戰況不斷有新消息傳來。
顧航倒不至於被別人的進展給刺激到，他也從來不去比較這些。然而，過於劇烈的形勢變化，將會帶來非常多的未知風險。在阿拉米塔一耗大半年的時間，錯過機會，那也就罷了，就怕有巨大的危險找上門來。
同時，他還不想放過阿方佐教派的這諸多艦船。
他如果能夠在敵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搞定亞空間陰影，然後以靈能力量協助己方艦隊作戰，是有機會再搶奪一些艦船的。而如果要去等九個月的時間，慢慢磨蹭，那阿方佐艦隊感到情況惡劣時，肯定不會傻乎乎的繼續呆着，必然將撤離。
那就是得想辦法儘早的解決掉亞空間陰影。
而顧航也很快考慮明白了要怎麼做。
還是從現實世界下手。
亞空間陰影的本質，是虛空蟲羣這種無魂的怪物，成極大規模的聚集之下，它們無魂的特質投射到亞空間之中，形成了一片空洞。
亞空間可是個無比神奇的地方，‘空洞’，也是有力量的。
這就被蟲羣意志給利用了起來，專門拿來對付各種善於靈能的對手。
但不是有特別多的數量蟲羣生物集結，就一定能夠形成亞空間陰影的。這裡需要一個強大的意志，來整合這些意志，才能夠真正與亞空間中形成空洞。
話說回來，無論是瓦呂克搞出來的蟲羣技術也好，還是蟲羣意志或者蟲後意志的強大操控也罷，無論放大千倍萬倍，總歸是要有個基數的。
這個基數，也就是聚合在一起的蟲羣生物的數量，如果被大量的削減，那亞空間中的陰影，也自然而然會受到特別大的影響。
而顧航當下所在的這艘艦船上，擁有上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