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求訂閱)
因手術早已錯過了飯點,下午三點,方子業和熊錦環吃的是烤肉飯。
兩人匍匐在醫生休息室的桌子上,一人坐一邊的下鋪,熊錦環吃飯如刨,因肚子餓狠狠補進嘴巴幾大口後,吞嚥而下:“業哥,我們AA吧?”
“A個屁啊,就十幾塊錢,你要不點個咖啡吧。”
“轉來轉去的也麻煩。”方子業吃飯的速度也不慢,只是沒有熊錦環那麼快。
沒有了急會診任務,方子業也多了一份享受美食的心思。
烤肉飯當然有味道,只是前面幾個月,方子業吃任何東西都只是爲了補充能量,能吃就猛猛地開吃。
“那行,業哥。”方子業點明瞭方向,反而是熊錦環最愛的。
“環哥,你博士期間的文章發了幾篇啊?”方子業隨口一問。
熊錦環目前博士一年級末,很快就要成爲博士二年級的師兄,博士期間的畢業論文要求,總是要提上了日程。
“一篇吧,工作量還是很難積累的。”
“我師父也想累積大文章。”熊錦環謹慎地回。
想起這個,熊錦環就羨慕道:“唉,到了這一步,才知道業哥你以前拼殺文章的時候,肯定相當不易。”
“全脫產了三個月,聽起來時間很長,但要積累四五十個工作量,肯定也是日夜難安的。”
熊錦環的分析還是比較客觀的。
方子業的刻苦,衆所周知啊,在碩士階段,基本就把自己所有的休息時間都壓榨殆盡,那時候的長進快不快且不論,能夠寫出來幾篇‘英語作文’,純粹是壓榨着自己的所有時間。
寫文章不容易的,想要拼湊出來一篇sci的全文,成熟的工作者,也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
那時候肯定會佔據方子業很大的時間環。
等到能順利畢業之後,方子業才放開手腳地醉心於臨牀,精進快速,而後再一飛沖天了。
“一篇一區的麼?那也夠了呀。”方子業笑道。
自己碩士階段被師父袁威宏投餵了一篇一區的IF5分的文章,那屬於是恩賜,用受寵若驚四個字完全不誇張。
專業型博士畢業的要求才是一篇二區sci或者兩篇三區sci,一篇一區的文章,足以送國內任何一個高校的醫學專業博士順利畢業。
“那也要看怎麼用。”熊錦環的飯盒裡餘留的米飯已經不多,肚子也填了七八分飽,放慢了吃飯的速度:“畢業夠用,但找工作,還差了蠻多。”
熊錦環說完,還悄悄地注視着方子業的眼神與表情:“我與源培比,估計都是雞蛋碰石頭。”
方子業聽了,目光瞬間一閃。
“真的。”熊錦環直起背,笑靨燦爛:“業哥,這本來就是一個事實,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只有認識到了差距,纔有可能填補溝壑。”
熊錦環的潛意思就是,李源培和你方子業一個大團隊,你隨便給他掛點東西,以你們大團隊的科研產出速度和效率,我和他玩文章能玩出個蛇皮。
如果你方子業非要推李源培一把的話,我熊錦環即便是有病區主任作爲後盾,也是送菜。
熊錦環的語氣裡只有平敘,沒有陰陽怪氣。
方子業也就只能無奈地說:“環哥,這個我沒辦法,我們大家都是跟着老闆混的。老闆怎麼安排,我也聽命行事。”
與王元奇一屆的劉正鈞,是沒能留院的,但是王元奇被鄧勇保去了急診科週轉。
同樣的,董耀輝老教授組的戴銀生,也是離開了中南醫院,如今也不知道去哪裡就職了……
熊錦環點頭,笑了笑:“業哥,我們換個話題吧。”
“以前我不信緣分這個詞,現在我倒是覺得,人生十分,七分天註定!”
“我們都只能不羞不惱,一切經歷,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熊錦環的表情裡多了幾分灑脫。
人生不可能再回頭,熊錦環也不能回到數年之前,選擇鄧勇教授作爲老師,然後再讀鄧勇教授的博士。
方子業就主動地掠過了這個敏感的話題,而是改口問:“錦環,聽說,你有一位叫鄭天樂的師弟,還不錯啊?”
鄭天樂,是韓元曉教授的碩士研究生,目前研究生一年級將結束,與彭隆副教授的學生林沂黃、張子曦的學生郭若盾同一屆。
但鄭天樂,屬於是一年級內,非常出衆的宜人了。
拋開科研文章數量不談,鄭天樂的操作綜合能力,比蘭天羅都還要更強兩分,是非常有可能闖過碩士階段對標的練功房的種子選手。
“天樂啊,還行吧,我現在回頭去看,有點小打小鬧。”
“但想要闖破碩士階段的練功房,還需要繼續努力。”
“業哥,其實天羅的長進速度是最快的了,他以前可不是我們臨牀專業出身啊。”熊錦環把話題轉移到蘭天羅上。
方子業聞言就說:“天羅的備選路徑太多,他自己都沒有想好要走哪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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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不聊他了吧,其他的兄弟們,基本都是隻能靠着臨牀吃飯的!”
“噠噠噠!”
“噠噠噠!~”
說曹操曹操到,蘭天羅快速地敲響醫生休息室的門,緊接着蘭天羅就提着袋子說:“師兄,給下住院總辦公室的鑰匙唄,我去換幾瓶飲料。”
方子業側着屁股把口袋裡的鑰匙拿出來,遞給了蘭天羅:“伱買了多少飲料了啊?”
“不多不多的師兄,我放完之後,就去實驗室了啊。”蘭天羅匆匆離開。
緊接着又給方子業還了住院總辦公室的鑰匙後,端着一瓶飲料,就往科室外衝了去,看起來是精力無限。
熊錦環看着蘭天羅的背影,端的羨慕無比。
……
吃完了午飯後,熊錦環也離開了醫生休息室。
方子業也就移步去了醫生辦公室,看看有沒有什麼餘留的任務,比如說審覈組內的常規醫囑啊,或者是看看下級醫師們整理的出院病歷的順序等。
之前,這些任務都是洛聽竹在幫忙的,不過,似乎洛聽竹離開後,李源培和嚴志名師兄二人,也是做得滴水不漏。
方子業看了十張牀位的在架病歷和醫囑,根據現有的指南來看肯定沒問題,但要根據科研前沿進展的話,還能微調。
不過對於其他人而言,微調這些醫囑,意義不大。
方子業如果不是因微調醫囑能拿到學識點,估計也不會花費這麼多心思。
再看了五本出院病歷,順序、簽字等都一一完善,等待方子業簽字的就是病歷質控這一欄,簽下方子業的名字即可。
這也就是一個小時多的事情。
下午,三點。
熊錦環從醫生休息室走到住院總辦公室後,推開門,看到方子業正匍匐在桌子上看文獻,便問:“業哥,今天好像沒那麼忙啊。”
熊錦環是非常專業的醫生,因此很閒這樣的詞彙,都會找一個替代詞。
“嗯,是啊!”
“謝教授坐診創傷中心急診門診,大部分的病種他都能搞得定,先繼續休息吧。”
“看看文獻也極好的,我都好幾個月沒怎麼看過文獻了。”方子業倒是耐得住寂寞。
主要是方子業都忙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一點空閒的時間,休憩一下,有一種說不出的閒庭愜意。
“嗯,倒也是。”
“沒病人就多看書吧。”熊錦環也咧嘴一笑後,關門又回頭。
方子業則是看着門口方向若有所思——
熊錦環如今爲了學習的機會,是真的能豁出去啊,生怕自己遇到了急診手術不叫他……
當天下午五點,方子業仍然是沒有遇到急診病人,於是就‘回家’了一趟。
不用跑急會診,那麼即便是有急診手術的情況下,也有謝晉元副教授安排好,自己只要去急診手術室主刀即可。
什麼談話簽字等,有王元奇以及龔子明兩人完成,根本不用自己帶人去完成。
甚至啊,一些小的清創縫合或者是簡單的骨折,估計謝晉元副教授授權王元奇就在急診科的診室就處理了,哪裡還需要自己去往急診科跑。
謝晉元副教授早上纔在急診外科診室鬧了一圈,非創傷外科的病種,基本沒人敢再打創傷外科的會診電話了。
……
買菜,洗米、煮飯、切菜、備菜……
方子業一組套拳,直接來到了下午的六點半。
“咔噠!”
洛聽竹的出租的房子門鎖被打開,而後洛聽竹揹着雙肩包、零食包走進,看到方子業戴着圍裙果然在廚房後,大喜過望。
“師兄,你真有空回來了呀?”
“我還以爲你是和我開玩笑的。”洛聽竹站在門口,都忘記換鞋,看到了方子業後,又噠噠噠幾步跑回到了鞋櫃前,把自己的兔八哥涼拖鞋並着襪子穿在了腳上。
“稍微等一下啊,馬上就可以吃飯了。”方子業回頭往外喊。
洛聽竹聞言,把雙肩揹包放入到了書房裡的書桌上,把零食包掛在了臥室的門口。而後去洗手、洗臉……
七點整,兩人圍在了餐桌旁乾飯。
洛聽竹因去了麻醉科,對創傷外科的很多事都瞭解得不是很清楚,聽方子業說後,嘖嘖稱奇:“老師規劃得真遠,估計從去年的十月份就開始佈局急診創傷中心了。”
“師兄你的運氣也好,有急診創傷中心後,以後住院總的活兒就輕鬆了太多太多。”
方子業點頭,給洛聽竹夾了一塊紅燒排骨:“是啊,如果是以前,我估計跑了急診科至少三趟,今天一趟都沒跑。”
“我本來是打算回來就算是煮了飯,再切好菜,萬一有事我就去急診手術室,晚上再回來吃飯。”
“可沒想到,我都快做完了,電話也一直沒響。”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們出去吃火鍋多好,你也有很久沒出去吃火鍋了吧?”
自三月初開始,方子業上任住院總後,兩人就基本沒有出去吃過了,最多就是在住院總辦公室裡一起吃盒飯。
偶爾方子業還會提前離開。
洛聽竹在四月份因受了黃曦蒻麻醉科的博士啓發,突然想到了她還有一個更好的備選專業是麻醉科後,兩人更是很長時間沒再見面。
“嗯嗯嗯。”洛聽竹點頭如篩,通過表情就看得出來是饞了。
晶瑩剔透的眸子裡聽到火鍋這樣的‘垃圾’食品都在泛光。
“師兄,那你今天要住家裡嗎?”
“隔壁被我暫時改造成了書房,還有很多書……”洛聽竹忽然這麼問。
“再看吧,如果晚上九點之前,會診手機還沒響的話,我就先不回科室了。”
說到這裡,方子業又敲了敲桌子:“你怎麼回事啊?我聽揭翰說,你有時候晚上一點還在實驗室裡。”
“我再聽蘭天羅說,你已經有六十四個小時沒從手術室出來了?”
洛聽竹身着一襲淡紫色的長裙,裙領稍大,吃飯時沒戴圍裙,因要咬排骨,左手就扶住了肩膀。
咕嚕咕嚕地先小啃了幾口後,說:“師兄,蘭天羅他把房子租在了我們對面。”
“我是想着儘快融入到麻醉科的氛圍裡去,爭取不辜負曾全明老師的厚愛,早點接手工作嘛。”
“而且,我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如果順利的話,我一年之後就要擔任麻醉科的住院總,那時候我也必須要住在麻醉科的呀……”
“天羅住在對面?”方子業捕捉到了一條非常敏感的信息。
洛聽竹點了點頭:“不過他也經常早出晚歸,甚至不歸。”
在被監視的同時,洛聽竹同樣也在監視其他人。
方子業就有點迷糊了:“你不是最近很長時間都住麻醉科麼?怎麼還對蘭天羅的行蹤也比較瞭解?”
洛聽竹立刻把排骨丟進了垃圾桶,而後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上半身立起來,略緊了緊鼻子後,笑靨如花:“師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wωw◆т tκa n◆¢o “有個師妹,和我的關係很好,她是在實驗室電梯裡遇到了蘭天羅,知道蘭天羅是去鄧老師的實驗室後,就問我他是誰……”
“然後,她也搬到了樓下……”
“我暫時還沒有給她說蘭天羅有女朋友的事情,這些也不歸我告訴她呀,是吧?”洛聽竹滿臉的俏皮。
現在的洛聽竹,比以前可要開朗了非常多。
家有餘錢,前途有望,每天都可以很充實,特別是在麻醉科,方子業都聽人在告狀,洛聽竹一去了麻醉科後,麻醉科的一衆博士再次享受了當初創傷外科一衆博士的‘遭遇’。
被洛聽竹虐得的梨花帶雨。 大概可以形容的是,穿刺,洛聽竹很會,神經阻滯,洛聽竹很會,氣切,洛聽竹也很會,甚至,洛聽竹偶爾都能在呼吸內科的纖支鏡檢查室,玩一玩纖支鏡的檢查。
“好吧,我好久沒出科室了,彷彿跟外界都脫節了。”
“這短短兩個月,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事情!”方子業微微搖頭。
好像這種事也不怪洛聽竹。
男女之間的相互青睞,本就是人之常情,主動的男孩女孩都可以有。
“那蘭天羅經常夜不歸宿,是去幹嘛?他不睡覺麼?”方子業問洛聽竹。
關於蘭天羅的信息,問其他人肯定不如問洛聽竹。
洛聽竹如今不過是看起來高冷,其實也是有點關心蘭天羅的動態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蘭天羅爲了洛聽竹做了這麼多,洛聽竹早就忘記了小時候的恩怨。
“這個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說,這關係到別人的隱私。”
“反正肯定不在練功房,也不在實驗室,也不在手術室!”洛聽竹搖頭,可能是知道,但也可能不知道。
方子業也就不再繼續八卦了,八卦師弟的私事,總歸是有點不道德的。
“聽竹,問你一件事啊,就是,湘雅醫院的那位徐龍教授,目前還會來我們醫院嗎?他和曾教授,有沒有達成其他的協議啊?”方子業問。
“來啊,但也只能是週末來,定期來。”
“但是呢,老師和徐龍教授之間發生過一定的衝突。徐教授本來是想,每次來後,要師兄你跟他的班。”
“曾全明老師是沒意見的,不過需要鄧勇老師的同意,鄧勇老師完全沒給徐龍老師面子,直接就說不可能!~”
“徐龍老師好像有一點生氣。”洛聽竹說到這,稍微歪頭想了想,再次夾起了一條四季豆,慢慢咀嚼。
大概過了半分鐘左右,洛聽竹才道:“不過徐龍老師生氣了,曾全明老師反而覺得有點開心的樣子。”
方子業把筷子一放,道:“那是自然,都是一羣老狐狸,誰會希望自己的窩邊再來另外一隻狐狸搭窩?”
“師兄,但我和曾老師都好奇的是,你是怎麼認識徐龍教授的啊?”洛聽竹上下掃量方子業,眼神一下子銳利了幾分。
方子業馬上開始埋頭吃飯,加快了一定的速度:“就是因緣巧合。”
方子業不敢把實話說出來,不然的話,桌子對面的小美女萬一暴起了渝市女人的本性打人怎麼辦?
要知道,洛聽竹去沙市,爲的就是好好學習麻醉技術,結果被自己把課堂都給炸了。
這浪費了洛聽竹許久的規劃,這真可能生氣的。
“奧。”
洛聽竹點了點頭:“曾教授說,你認識徐龍教授,屬於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只可惜啊,老師曾教授沒先認識你,否則的話,就沒有徐龍教授從湘雅醫院過來我們醫院的節外生枝了。”
說到這,洛聽竹又問:“師兄,你以後有空了的話,能不能教教我穿刺術啊?”
方子業的本能是想起這個穿刺術是否正經,但很快,方子業又反應過來了另外一件事:“曾全明教授,真的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
洛聽竹搖頭:“你又沒在曾老師那裡展示過神經阻滯麻醉,他怎麼會知道呢?”
方子業聞言,心道。
又抓住了兩隻老狐狸。
一隻是杜元銑,一隻是蘭天羅。
嘿,這個蘭天羅,爲了讓他自己獲得“姐姐洛聽竹”的歡心,就只想着自己幫忙,給洛聽竹都不透露任何風聲。
另外一個就是麻醉科的杜元銑教授,他明明是看着自己個血管外科的米齊做了局部的運動感覺分離,但曾全明這個麻醉科主任毫不知情。
沒有一個教授是好相與的,都各自有各自的鬼胎和想法。
這是好事,如果教授行事爲人完全像個煞筆一樣,知道點什麼秘密都弄得全天下皆知,那這個世界才亂了套。
“蘭天羅他不懷好意,他連你都隱瞞!”
“另外,你們麻醉科的杜元銑教授,也隱瞞了。”方子業給洛聽竹這麼坦誠回。
洛聽竹聞言想了一下:“奧,我知道了,謝謝師兄……”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溫馨的吃飯,隨意閒聊時間。
主要是方子業與洛聽竹約定好,過幾天要去哪裡吃,吃什麼火鍋,要不要去逛下街。
說起來,方子業今年的夏裝一套都沒準備,從科室裡回來,都是穿着長袖襯衫和牛仔褲,還是方子業去年春天穿着裝備。
洗完了碗之後,時間纔來到了八點。
方子業一邊擦着手,一邊走出:“聽竹,我以後要和另外一個兄弟合租,暫時就不住在你這裡了。”
洛聽竹在方子業洗碗的時候,正好去洗漱,這會兒還沒出門。
又過了五分鐘,方子業刷了一會兒短視頻後,看到洛聽竹穿着春夏相交的淡粉色絲綢睡衣出門。
白皙修長的脖子,凸出的鎖骨,胸口白花花一片。
頭髮被淡綠色的三角巾包裹,轉身後揹着方子業開始擦頭髮。
方子業看了洛聽竹的背影,當時就有一種忍不住的血流“亂竄”!
洛聽竹纖細的手臂若藕節,略有肌肉線條,但又有些肉乎乎。
妙曼的身材在絲綢睡衣的勾勒下,若隱若現……
方子業就有點“貪婪”地上下掃了好幾遍後,才重新歸神入竅,看起了手機。
洛聽竹吹乾了頭髮後,一邊撩着劉海,纔回頭:“師兄,你要去和誰合租啊?我把客房收拾一下,也能住啊。”
“而且?”說到這裡,洛聽竹臉紅起來。
兩個人在國外的時候不是沒有同牀共枕過,只是沒有越過最後一道雷池,大部分同牀時間,都是生理期……
然而,兩人的約定就是,回國之後,就開始正式地走向同居生活。
只是,兩人的預期都還沒開始,方子業就被拉練到了臨牀,兩個月幾乎沒着家。
方子業聽了,一站而起。
一本正經的回:“我去洗澡!~”
“你還沒說你和誰合租呢?”洛聽竹雙手合握在腹前,左手和右手不斷地交叉緊握。
如同緊張的心情一樣,偶爾一緊,被強行撫平放鬆,而後依然還是緊張。
這樣的緊張,遠勝於洛聽竹第一次在臨牀做切開術,遠勝於她第一次給患者打麻醉……
“聶明賢,你認識的。之前給你說過的,恩市中心醫院裡的麻醉科大神,血管外科超級神。”方子業回着,已經找好了自己的睡衣和毛巾,往浴室裡鑽。
方子業這麼回後,自然又有更多的疑問。
只是,方子業已經進了浴室。
五分鐘!
準確來說是四分鐘四十九秒,方子業就完成了洗頭、洗澡、洗腳,順便還把自己的小褲子搓了一遍,擰乾後一邊走出,一邊去陽臺開始晾曬。
“你怎麼這麼快?”洛聽竹的手纔剛着手機,正搜索着‘少女’不宜的問題——
‘女孩子第一次該注意些什麼’。
方子業就從浴室出來,這不是直接讓洛聽竹心虛傻了,右手熟練如很多狼友遇到人來一般地將手機返回到了手機屏幕。
方子業聞言,苦着臉說:“聽竹,你這話很有歧義的。”
如果是在手術室,是巡迴護士或者是器械護士這麼說話,方子業非得回一個你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
但是,洛聽竹是自己的女朋友,就不必這麼直接啦。
洛聽竹開始侷促不安了,把手機平放,屏幕蓋在了茶几上:“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洗澡快。”
“我知道,我先去曬一下衣服,再吹一下頭髮,再好好給你解釋聶明賢的事情。”方子業也知道,萬事不能急。
春宵一刻值千金,得慢慢來。
聊聊天,坐一坐,抱一抱……
相應的程序方子業早就放進了記憶窗口,只等着有一天打開第一道閥門,而後的記憶便如泉涌一般地順水而爲。
對,就是順水而爲。
八點二十幾分。
方子業側摟着洛聽竹,洛聽竹也依偎在了方子業的懷抱裡,享受着如同異地戀情侶相聚般粘人的感覺。
洛聽竹身高比方子業略矮,方子業與洛聽竹相對側頭時,洛聽竹的頭頂正好可以靠在方子業的耳根處,她的臉則是靠在脖子處,耳朵正好靠在方子業的頸動脈處,感受着強勁的動脈搏動。
但等方子業說到,聶明賢的父親已經病故後,洛聽竹稍稍擡頭:“他爸騙他了吧?”
“是的,後面一段時間的治療費用,都被他爸爸存了起來,根本就沒有去規律的化療。”
“是今年的三月份走的……”
“然後就跟着劉教授來了中南醫院,與我之前也熟悉,我們就打算一起合租,反正我們也很少去那邊住嘛。”
洛聽竹點了點頭:“也行吧,我記得你說過,他的理論特別好,以後你們肯定可以有很多可以探討的。”
“對了,師兄,你不是說,吳軒奇師兄的老婆唐姐也是麻醉科的麼?你能不能幫把我的名片推給他們啊,我想在他們有空的情況下,帶帶我這個麻醉科的新手。”
洛聽竹很愛學習,在這樣的氛圍裡,竟然想着的還是學習。
方子業卻覺得氛圍差不多了,直接將洛聽竹來了個公主抱:“加好友的事情,不着急,我們先去好好休息一下!”
洛聽竹沒有反抗,只是上嘴脣咬着下嘴脣。
很俗套地問了一句:“師兄,你會對我好的對吧?”
洛聽竹的眸子晶瑩剔透,沒有流淚,但也很緊張地看向了方子業,目光有點閃爍不定。
洛聽竹內心其實有點害怕的,她覺得自己在這段感情裡,處於相對主動位,處於相對弱勢方,就怕被方子業嫌棄了。
方子業當然知道這會兒除了點頭就是點頭,然後就是“吻”……
洛聽竹的體重很輕,公主抱的姿勢,也的確很適合深吻。
方子業足足用了十分鐘,才從客廳走進了臥室,當把洛聽竹小心地放在了牀上後,他馬上去隔壁,打開櫃子,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再打開了行李箱的夾層找作案工具的時候!
“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
老式的住院總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方子業聞言渾身一顫,當時那個氣啊,直接把作案工具連帶着盒子一起往地下一扔。
目光中充斥着絕望,但還是來到了客廳裡,接通了電話。
“喂,創傷外科。”
來電號碼是謝晉元的新號碼:“子業,馬上準備進急診手術室,這個病人的大出血非常嚴重,還是毀損傷,我已經打了鄧教授的電話。”
“鄧教授也讓你馬上趕來!~”
“好的,我馬上到,五分鐘!”方子業掛斷電話,沒有一點囉嗦。
方子業開着擴音,洛聽竹則是整理了自己的睡衣衣領後走了出來,順便還給方子業從衣櫃裡取了一套新的衣服。
“師兄,去做手術吧。”
“這是給你買的新衣服,尺碼是適合的,但不知道合不合身。”
洛聽竹說到最後,很認真地雙目與方子業相對,柔情款款:“不着急的,我一直都是你的。”
方子業接過衣服,然後還捏了捏洛聽竹的雙手,直接去了客廳。
等方子業換好衣服後,準備出門時,發現洛聽竹的主臥門也關着:“聽竹,我去手術室了啊。”
方子業不能像個渣男一樣,遇到了急診手術就完全無交代的直接離開。
“師兄,你先去吧,我一會兒也來急診手術室。”
“曾老師也給我打電話了。”洛聽竹的聲音很清脆。但女孩子換衣服肯定是悉悉索索。
方子業等不及,換鞋後推開門再把門關上後,看着對門的門牌號,“唉,艹”一聲嘆了一口氣。
春宵一刻值千金,媽.的方子業連一百塊都沒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