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察覺到其餘同伴的奔逃,無梨甚八的心跌入了谷底。
他原以爲,在邁特戴將目標對準他的時候,其餘幾人會趁勢反擊。
那樣的話,即便他死在對方的手下,也可以拉着對方同歸於盡。
可是,其他三人的做法,卻猶如在他的頭頂潑了一盆涼水,讓他從裡到外涼了個徹底。
就在此刻,他頓覺胸口上傳來一陣劇痛,一隻泛着紅光的灼熱腳掌已經陷進了他的胸膛。
噗!
鮮血涌上喉頭,他不由自主地對着身前的人影噴了出去。
嗞!
孱弱而無力的血花還未真正落在邁特戴的身上,剛一接觸到對方體外的那層紅色氣息,便一股驚人的熱量蒸發,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緊接着,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座突然飛來的小山撞到一般,甚至於連遲滯對方的衝擊勢頭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那道紅色的人影,頂着他的身軀,徑直往後飛去。
耳旁更是傳來了一道激昂的中年聲音。
“所謂青春啊,就是要一往無前!永不停息——”
聽到這突然的吶喊,奔逃的三人齊齊回頭,卻見無梨甚八被一道紅色流光擊中,而後化爲其中的一部分,好似流星一般一在夜空中閃耀。
“什麼?!”
看着那道紅色的流星,慄霰串丸嚇得肝膽俱裂。
因爲,那道流星正往他這邊飛來。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與他剩餘的距離便不足三米了。
另一邊,看到邁特戴將下一個目標瞄準慄霰串丸,黑鋤雷牙和琵琶十藏盡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因爲這樣,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逃走了。
隨即,他們加快了腳步,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密林中。
“就讓我們一起死吧!”
眼見避無可避,慄霰串丸只得豁出命來。
他立時捏緊了手中的大號縫衣針,再次施展了一次忍術。
“長刀忍法·天羅蛛網”
瞬息之間,他便利用‘長刀·縫針’的鋼線,以周圍的樹木爲樁,在身前結了一張巨大的鋼絲網。
他知道自己擋不住這兇猛的衝擊,所以,他只能用這張鋼絲組成的蛛網,以攻代守。
即便對方的衝擊能透過蛛網殺死自己,他也能借助對方的衝擊之勢,利用鋼線將對方大卸八塊!
因爲,他對這張蛛網的韌性信心十足。
雖說‘長刀·縫針’的鋼線看起來十分細小,但其韌性卻遠超一般忍者使用的鋼線。
至少,他還從未碰見過有對手將其弄斷。
所以,他完全有信心,能憑藉這張蛛網和對方同歸於盡。
可惜,預料中的局面並沒有出現。
紅色的流星帶着疾風撲面而來,那巨大的風壓在其表面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空氣壁障。
慄霰串丸的蛛網根本沒有和流星發生直接接觸,反而是被空氣膜擋在了外面。
只聽得咔嚓一聲,卻是蛛網在強橫風壓的衝擊下,鋼線勒斷了做樁頭固定的樹幹。
紅色的流星頂着蛛網,一鼓作氣砸在了他的身上。
暴烈的氣流擊碎了他的面具,堵住了他的口鼻,他甚至連呼痛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紅色流星撞飛了。
轟!
在一陣樹木噼裡啪啦的斷折聲之後,紅色的流星砸在地上,熄滅了‘火光’。
只留下一個方圓近十米的深坑,和一條三米多寬的‘大道’,那是紅色流星從森林中蠻橫劃過所成。
坑裡,無梨甚八和慄霰串丸被一股不可想象的力量強行擠壓在了一起,好似兩塊兒肉餅一般,鮮血淌了一地,再也沒有了呼吸。
只有那兩雙眼睛,仍不甘地怒睜着證明他們曾經活過。
在旁邊不遠處,還躺着一具焦黑的人形。
那是邁特戴。
第八死門抽取了他全身細胞的生命力,轉化爲臨時性的力量。
這樣的結果,就是對全身細胞造成不可逆的根本性損傷。
現在的他,就好似一顆乾枯的老樹,再也沒法發芽抽枝了。
他已瀕臨死亡,處在彌留之際。
“凱他們已經平安回到木葉村了麼?”
“應該已經到了吧?”
“可惜,我今晚不能再陪他一起吃晚飯了!”
“真的好想……好想……看到他長大成人的那一天……”
“真的好想……”
邁特戴的思緒似是斷了線的風箏,飛向了未知的空間,再也不見了。
他死了。
另一邊,藉助白眼的強橫洞察力,青將整個戰鬥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當看到第一名忍刀使當場死亡的時候,他同樣愣了一下。
他相信這忍界有人能擊敗忍刀使,但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這麼輕鬆地就殺掉一名忍刀使。
這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隨後,當第二名忍刀使死亡的時候,徹底激發了他心中的緊迫感。
他趕忙對衆人下令急速前進。
“快點兒!”
“快點兒!”
“再快點兒!”
……
至於急速前進的原因,他沒敢提。
若是被衆人知道無敵的‘忍刀七人衆’正在被一人‘屠殺’,還面臨全滅的危機,這無疑會對他的統帥造成極大的影響。
好在,那個不知名的傢伙在連殺四人以後,就失去了查克拉波動,徹底死亡,這不由得讓他鬆了一口氣。
雖說救援‘忍刀七人衆’是他的無奈之舉,但他也不想面對那個可怕的傢伙。
他實在無法想象,己方千人,到底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擊敗那種恐怖的對手。
這樣的結果,既能讓他們避免與之正面交手,還能對剩下的忍刀使施以援手。
可以說,讓他極其滿意。
只可惜,七名忍刀使還未進入木葉村就莫名其妙地戰死了四個,回去了以後,他們所有人都免不了被上面的責罰。
因爲,像忍刀使這個等級的強者,即便是霧隱村也沒有多少。
好不容易派出來執行一次任務,就折損了四個,實在沒法對上面交代。
更要命的是,青看到了黑鋤雷牙和琵琶十藏的臨陣脫逃。
他可不認爲這兩人有回去領罪的勇氣與膽量。
因爲,霧隱村的懲戒條律極爲嚴苛,那會比死亡更恐怖。
這就意味着,這兩人從臨陣脫逃開始,就決定徹底叛離霧隱村,成爲一名叛忍了。
而對於霧隱村來說,這一次奇襲作戰,已經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意義。
七名忍刀使,四人戰死,二人叛逃,還有一人重傷。
最爲核心的戰力,就怎麼莫名其妙的被廢掉了,再執意奇襲,只能是徒增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