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蝶與初顏擦肩而過,若他能對臺上的女子多那麼一絲的耐心,那麼,他便能見到自己心愛的那個人,可惜的是,他的執着成了他迴避別人愛慕之心的理由,卻也因此而失去了與初顏重逢的機會。
命運彷彿與他開了一個玩笑,當初顏與林道儒相會之後,彷彿命中註定了的一般,他們身上的氣息相互吸引,林道儒的病乃是修煉功夫造成的頑疾,獨創一門新的武學,並非是直接便能一步到位的,它少不了各種各樣的試探,武學招式還好,最多也不過是傷到筋骨等等,調養個十幾天也就好了,而內功卻是不同,經常是稍不在意便傷及肺腑留下頑疾,其上帶有意境的武學,更是要慎之又慎,稍不如意便會傷人神智,輕者每日頭疼難當,失憶健忘等等,重則神志不清,走火入魔,甚至有的人因此而性情大變,徹頭徹尾的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
林道儒的傷勢便是他想着依靠儒道浩然正氣歌爲原身自創一門內功心法,卻因爲境界不住而遭受到了反噬,壓制不住胸中生起的那一絲剛正不阿的浩然正氣而傷及肺腑。
許多醫師都開過藥方都不能痊癒,而初顏卻說她能夠治療,林道儒的心底其實是有些不信的,但他還是選擇了任由眼前的這名女子來治療。他自問平生不曾做過傷害他人之事,定也不會有人會選擇派出這麼一名美麗的女子來暗害自己,況且,她的眼睛是那麼澄清,澄清中又飽含着一絲慈悲與對人世苦難的哀愁。
作爲同一類人,他的心神瞬間便內初顏的眼神所吸引,答應了那初顏的治療之後,便將二人一同請進了他租下來的牛棚。
對於一名儒宗天驕來說,住牛棚無疑是一件十分掉價的事情,但是他卻絲毫也不以爲意,在住進牛棚之後便已將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簡陋的居所之中唯有一面書架與此地格格不入,卻展現出了他過人的品味。
他來到一處書案前,緩緩的將一卷書攤開,然後便又開始朗誦起了“浩然正氣歌”,郎朗的讀書之聲響起,他的面容不知不覺之中變得莊嚴肅穆了起來,一名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就待在他的身旁,卻彷彿在一剎那間變得不存在了一般,他的眼中,心中,此時都滿滿的只有他手中的那一卷書。
初顏靜靜的坐在一旁,將一隻素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另外一隻手卻在案上攤開了一張白紙,緩緩的寫出了許多藥材的名字,然後遞給了一旁的小鳳道:“你去將這上面的藥材抓來,我先以真氣溫養一番林公子的筋脈,你速去速回。”
那小鳳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的凝重,微微一皺眉道:“我走了,你要是遇到什麼危險了怎麼辦。”
一旁不知何時已經將一遍正氣歌誦完了的林道儒微微一笑,擡頭看了一眼小鳳道:“姑娘儘管放心,林某人雖然不才,但也定能護住初顏姑娘的安危。”
一旁的小鳳卻是衝着他撇了撇嘴道:“我擔心的就是你。孤男寡女,指不定你這道貌岸然的傢伙會做出怎麼樣的禽獸事呢!”
林道儒微微一愣,面容上浮現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然後很快的便搖了搖頭,將心底的苦澀之感甩出了腦海。一旁的初顏卻是衝着小鳳輕聲呵斥道:“你這丫頭,林公子一看便不是那種人,你又何必要......”
一旁的林道儒卻是伸手打斷了初顏的話,搖了搖頭道:“既然小鳳姑娘不願相信林某,那初顏姑娘便與小鳳姑娘一同抓藥去吧,林某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多候片刻,也是無妨。”
那初顏無奈的看了一眼一旁嘟着嘴的小鳳,然後衝着林道儒歉意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道:“如此,便有勞林公子久候了。”言罷之後,卻是一把拉着似乎還有話要說的小鳳便往門外離去。
“初顏姐姐,你就那麼相信他,要知道,他可是異人,異人之中的花花腸子可是最多的,異人之中有那麼彬彬有禮的嗎?他看上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不要上他的當了呀!”小鳳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快,衝着一旁的初顏抱怨道。
“好啦好啦,你就別埋怨了,姐姐好歹比你大那麼一歲,你的心思如何,姐姐難道還不知道嗎?林公子的眼神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清澈的,你絕對可以放心,他呀,絕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好人。”初顏衝着小鳳露出了堅信的笑容,然後拉着小鳳便走,口中道:“走吧,我們一起去給林公子抓藥。”
後面因爲治療內傷期間不能動用真氣的緣故,那林道儒十分果斷的放棄了繼續參加中州論武大會,帶着初顏與小鳳二人一同乘坐馬車去往了位於中州城外五十里地的儒宗之中爲他療傷。
周夢蝶這幾日都遠遠的避開了蘇萌,她若是去西擂臺,他便去東擂臺,她若是去周夢蝶的居所,周夢蝶便與友人一同去客棧的房頂上喝酒。
那蘇萌卻是屬驢的脾氣,犟得不得了,周夢蝶越是躲着她,她便越是不死心的要去把周夢蝶給找出來。
這二人一躲一追的鬧得滿城風雨,最終輪到周夢蝶比武之時,他卻是不得不出現在了蘇萌的視野之中。
這一次周夢蝶的對手乃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皇天破魔,周夢蝶與他交手了上百回合之後,方纔險之又險的一劍挑傷了他的手腕,然後將他擊敗。
對於這一場失敗,皇天破魔彷彿並不在意,但是,當夜幕降臨之時,一大羣的大宋禁衛軍的異人卻找上了周夢蝶,其結果自然是被周夢蝶一人放翻了一羣。而周夢蝶與大宋禁衛軍之間的樑子算是結下來了。
大宋御林軍也不甘示弱的在第二天晚上蒙上了黑麪巾,大搖大擺的穿着御林軍的軍服,手持着御林軍的裝備公然襲擊了周夢蝶,卻不得周夢蝶動作,便被那緊跟在周夢蝶身旁的齊天給打得潰不成軍。
那刀槍不入,手中搶過一根長槍當做棍子使的齊天,殺入這羣軍伍出身的部隊之中,可謂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緊接着御林軍之後,周夢蝶等來的卻不是最後一個放朝廷勢力六扇門的襲擊,而是一塊刻着六扇門客卿長老的令牌,據說諸葛天我很是喜歡周夢蝶武藝,想要吸納他爲朝廷效力。
結果自然是周夢蝶拒絕了這一塊腰牌,而諸葛天我也沒有再展開接下來的後續報復。
隨着一層又一層的刪選,等到決出了最後的十名勝者之後,便開始展開了挑戰賽,凡是參加過一次比武的高手,都可以在接下來的三天內向着十勝強者挑戰,而失敗者,將失去參加最終決賽的資格。
周夢蝶自登上擂臺之後,大多數的對手都是被他一劍擊敗,漸漸的便有了一個‘一招劍客’的戲稱。
彷彿是在說他只會一招劍法一般,又彷彿是在說,他殺人,戰敗對手只要一招而已。
人羣漸漸退去,並沒有多人會傻到前兩天來挑戰這明顯個個都是天驕弟子西區十大高手,鬧得兩敗俱傷之後,豈不是讓人有機可乘?以至於過了兩天半的時間,那些個圍觀的觀衆都沒有看到過一場高手之間的對決。那蘇萌有些無趣的衝着坐在一旁的周夢蝶問道:“我說,夢蝶小弟,聽說上次你們參加了個那什麼正邪天驕大會,那魔道天驕本事如何?有沒有人把你打得屁滾尿流?來,儘管告訴姐姐,姐姐遇到了一定替你報仇。”
周夢蝶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嚴肅,心底卻是苦澀不已,母親親自揪着他的耳朵吩咐他要好好的照顧她新收的乾女人,要絕對的保證她的安全,不能讓身爲‘弱女子’的她受到一點傷害,至少在這場中州論武大會之中,他是甩不掉這個時時刻刻纏着他的美人了!
一旁的飛蓬卻是饒有興致的看着那死纏爛打的蘇萌,臉上露出了一個帥氣而又陽剛的笑容,道:“美女,我這兄弟對你不感興趣,要不我們聊聊吧?我還是單身,心底沒人......”
“大哥,你誰呀你?”那蘇萌十分不給面子的衝着飛蓬回了一句,將他還未曾說完的話又嗆了會去。
這走江湖的便就是講究一個面兒,那蘇萌雖然是周夢蝶的朋友,卻是絲毫也不給飛蓬面子,這讓飛蓬很是尷尬,當即便也就不再計較她女子的身份,衝着她沉聲道:“小姑娘還挺衝,信不信我派我兄弟把你先那啥,再那啥,再那啥,再那啥的?”
聽到二人吵起來,周夢蝶的眉頭一皺,便要出聲勸解。
卻不想那蘇萌卻是突然一笑,然後指着一旁的周夢蝶道:“這小子就是你兄弟吧?晚上叫他來我房間,姑奶奶等着他把我那啥又那啥!”言罷之後,還衝着周夢蝶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搖了搖她那性格的紅脣,衝着周夢蝶送去了一個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