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晚太難了。
不是工作人員太難了。
是觀衆們太難了。
大過年的，誰能頂得住三首歌連殺呀！
當方澈從春晚的舞臺上下來，走到後臺的時候。
最先看到的就是李立成那張興奮的臉。
“你被罵上熱搜啦！”李立成跟揀了錢一樣。
語調輕快，每個字都往外蹦的又短又脆。
方澈不用猜都能知道。
這大過年的三首歌整出來，八成是把人給整哭了。
不罵纔怪，只不過這個罵應該也不是真的罵吧。
方澈還沒說話，李立成又來了一句：“我也被罵上熱搜啦。”
方澈一臉黑線：“李老師，您這麼高興是怎麼回事？”
李立成嘿嘿地笑：“我導演的最後一屆春晚，能讓人記住，功成身退啊！”
方澈看了看上臺口烏泱泱的人羣。
“李老師，您再跟我這炫耀不去監督表演，要是出了春晚事故，人們可就把你記得更深了啊。”
“哎呦我操！”李立成怪叫一聲，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回頭請你吃飯啊。”就這還一邊走一邊喊呢。
他一走，方澈身後跟着的林曉傑四個人才敢大聲說話。
“方……呃……澈哥，謝謝你的歌。”林曉傑對方澈認真地說道。
他還真沒有方澈大。
大學都沒畢業呢。
方澈看着他們四個笑道：“都抓緊時間回家吧，這段時間辛苦了。”
不得不說，李立成是真能整活。
三首歌，他是生生給按在一塊了。
小品裡面一首，獨唱一首，合唱一首。
瘋批一個。
就這四位和方澈一起唱歌的，也是李立成的主意。
讓四位素人唱那一句：“我是你的驕傲嗎？”比讓一些成名多年的人唱有意境多了。
只是苦了他們四個，每天忙完自己的節目還要跟着方澈練歌。
“有時間，想要去登峰的話，可以聯繫我啊，雖然可能短時間內不能出道什麼的。”方澈看着四人笑道。
這四個是李立成精挑細選的，唱功都還可以，長得也不錯。
而且男的練武，女的練舞，都有身段功底。
現在登峰挺缺人的，前段時間那麼擴張，演員都不夠用了。
方澈現在也開始着手招人了。
聽到這話，四人臉上狂喜，互相對視一眼，急忙說道：“好的好的。”
登峰！
現在國內三大娛樂巨頭之一，甚至是三大娛樂巨頭之首。
這要是能進去！
“謝謝澈哥！”
“客氣啦，抓緊時間回家吧。”
送走歡快的四人組，方澈也急急忙忙往家趕了。
現在才晚上九點半，搞快點，沒準還能趕上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飯。
年三十的中心電視臺大廈門前依然是人來人往，燈火通明。
方澈出門打了個出租車就往機場奔去。
一上車，司機就問：“小夥子，怎麼這個點往機場趕呀？”
顯然是不認識方澈。
方澈笑道：“剛乾完活，準備回家呢。”
司機轉過一個彎：“哎，是得回家呀，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是忙自己的事情。”
“我剛纔聽春晚的那個廣播，一個小夥子，叫方澈的，連着唱了三首歌！給我聽的喲。”
“我以前不聽這小年輕的歌，這回一聽，還行。”
“你肯定沒顧上聽！回頭你聽一下，以後你肯定就不年三十纔回家了。”
方澈點點頭：“好嘞。”
坐在後座，方澈嘀咕着。
這一次，好像比上一次春晚效果還要好呢。
連出租車司機都記住自己的名字了。
方澈打開手機，登上微博。
熱搜第一：“方澈你能幹點人事嗎？”
熱搜第二“李立成導演你要瘋啊！”
再往下看，熱搜第五：“方澈的歌，我爸聽了都說好！”
熱搜前十，有七個是剛纔那三首歌的相關話題。
方澈都傻眼了，這種情況，在地球上也沒見過啊。
知道春晚能捧人，但是春晚最捧人的是語言類節目，因爲老少咸宜。
當年小瀋陽一夜火遍大江南北就是如此。
但是歌唱類節目很難。
像方澈去年那種情況，年輕人全都炸了鍋了，但是上了歲數的，是一點都不知道。
但是今年，好像不一樣啊。
打開系統後臺。
查看【亞洲之星】任務。
嚯！
華夏粉絲數量：5431萬。
5435萬，
5439萬，
這個數字還在跳。
最關鍵的是那個50歲以上粉絲比例，從2.1開始一點點地往上漲了！
2.14，
2.15，
一直在往上爬。
方澈不由得開心起來，這波，幾首溫情的歌曲，搞不好陰差陽錯的能把任務往前大大地推進一步呢。
不管了，讓他漲去吧。
給林姨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邊林姨的聲音還帶着哭腔呢。
“快別打電話了，抓緊時間去睡一覺，明天下午到家是吧，到家再說。”
林姨的聲音帶着倉促。
實際上是一聽到方澈的聲音，又想哭了。
她怕她一哭，方澈再着急往回趕。
那就太累了。
方澈這邊輕輕笑了下。
林姨一直以爲方澈是明天下午到呢，不知道明天早上到了，林姨會不會很驚喜。
給林姨打完電話，再給小趙打電話。
“忙啥呢？”
對面傳來小趙無奈的聲音：“哄我爸。”
方澈：“？？？”
“什麼情況？”
對面的小趙撇撇嘴：“還不是你剛纔那幾首歌唱的，說他想你了，要和你一醉方休……”
小趙還沒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然後趙爸的聲音就傳來了：“澈！你什麼時候來啊？”
那叫一個真情實意呀，滿滿的期盼。
“歌唱的太好了，叔叔一個大老爺們，在家裡守着這倆女的，我心裡話說不出來啊，你快來吧。”
“呃，我過兩天……”
方澈話還沒有說完，對面又傳來趙爸的聲音：“最近又寫書了沒有，創作的事情不能落下呀。”
然後他就聽到對面傳來邦邦兩拳的聲音。
緊接着是趙媽的聲音傳來：“孩子天天忙着春晚的事情，哪有時間寫書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啊……”
然後趙媽接過了電話：“小澈，不急昂，先回家，我想着今年要不讓小蟬兒過完年去你家一趟，你看你去年來這了，小蟬兒也得去你那啊……”
方澈笑道：“行呀，阿姨。”
然後趙媽就把電話給了小趙：“你倆先聊。”
“等我回屋昂。”小趙拿着手機回到了自己屋裡。
趴在牀上，兩條修長白皙的小腿支棱着。
“累不累？”
“切視頻，切視頻。”
帶耳機。
不一會兒，方澈就看到了小趙那張好看的臉蛋。
“先說正事，準備什麼時候來我家呀？”方澈嘿嘿笑道。
對面的小趙臉蛋一紅，聲音低了下去：“那你說什麼時候方便嘛。”
嚯！
除了兩人剛在一起，還有方澈cosplay駱駝那一次，方澈少見趙姐這麼羞答答的樣子。
畢竟，這次上門，意味可能就不一樣了。
“其實我們這邊都可以呀，本來也沒什麼親戚，你們那邊忙完就來唄……”
“好呀。”小趙一手舉着手機，另一隻胳膊圈成一個彎。
把頭埋了進去。
“哎呀，緊張……”
方澈開始裝逼：“那我去年，我不也是一咬牙一跺腳，我就去了？”
小趙仰起頭，耳邊的髮絲垂了下來。
她有些氣急地吹了下頭髮：“那你會寫書，一下子啥都擺平了，我總不能到你家給阿姨講生物實驗吧。”
“那你陪她跳廣場舞好了。”
“可行？”小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司機往後瞥了一眼，踩了一腳油門。
即使是一輛出租車，方澈也坐出了推背感。
……
和小趙一直聊到出租車到機場，方澈才掛掉電話。
坐上了晚上十一點二十的飛機。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然後緊急往家裡趕。
等凌晨五點多的時候，方澈終於也快要到家了。
……
林姨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沒睡。
翻來覆去想着過去。
想着方澈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一直到五點多。
林姨看了看錶，最終嘆了口氣，坐起身來。
“哎，小澈在京城也不知道早上這頓飯怎麼對付。”
穿上週奇給買的新衣服，在鏡子面前照了照，好像年輕了不少。
開門，洗漱，
挨個看了看小輝他們，昨天晚上這些孩子玩的很瘋，現在還在睡着。
林姨輕輕地下樓了。
下樓，做飯。
早上還有一大家子要照顧呢。
而且之前就說過，林姨是北方人，周應龍一家也是北方人，所以家裡的習俗是按照北方來的。
三十晚上和初一早上都吃餃子，但是也有菜。
林姨得忙活這一桌子菜去了。
廚房的燈亮了一夜。
林姨一進廚房，就看到一個人在那裡躡手躡腳地摘菜呢。
“你……”林姨的瞳孔一縮。
摘菜的那人轉過身來。
眼角還有沒有擦乾淨的妝，手裡拿着兩棵青菜。
誰能想到，幾個小時之前，這是春晚舞臺上最亮的那顆星呢。
“姨，新年好啊。”方澈笑道。
林姨一下子眼淚就出來了：“哎呀，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想給你個驚喜。”
方澈放下手中的菜葉，給林姨擦眼淚。
這雙眼，早就哭腫了。
“臭小子！還在春晚上唱歌，姨多不好意思呀。”
“沒有不好意思的，我姨那麼好……”
……
十分鐘後，林姨在做菜，方澈打下手。
一如方澈小的時候那樣。
“哎呀，你看這土豆切的。”
“切着手啦？”
……
這是一個很溫暖的年啊。
大年初二，方澈很快就適應了在家裡的節奏。
《懂你》、《時間都去哪了》還有《父親》，藉助春晚，在QQ音樂穩穩佔據前三。
甚至《父親》這首歌還衝到了亞洲榜第二的位置。
第一目前還是那首《see you again》。
這都多久了，熱度還在呢。
寒國、櫻花的聽衆都懵了。
“方澈又有一首歌衝到了亞洲榜上？”
“上一首歌還沒下來呢。”
“大發！”
方澈在家裡一直清閒了兩天。
終於在大年初四這一天，方澈忙碌起來了。
因爲他今天準備去長沙一趟，看看趙爸趙媽，再把小趙接過來。
林姨一再要求的：“怎麼姑娘家家的，一路上怎麼放心的。”
早上的時候，小趙還給他打視頻呢。
“不用來接呀，真的。”
趙爸趙媽跟在後面。
趙媽：“小澈，聽話，姨不是多事的人，小蟬兒也不是嬌氣的姑娘，接什麼接呀。”
趙爸倒是嘟嘟囔囔的：“來也行嘛，見一面……”
最後方澈還是去了，在那邊呆了兩天，和趙爸喝了兩頓酒，拐回來一個小趙。
正月初六，從早上開始林姨就緊張起來。
別說他了，就是周應龍、蔣海兵都有些緊張。
沒經歷過這事啊。
等到中午的時候，方澈領着小趙終於出現在小鎮的大街上。
小趙從一下車就開始緊張，死死攥住方澈的手。
“沒事昂，問題不大。”
去年和今年，情形何其相似，只是角色互換了。
“哎，我終於體會到去年你去我家的心情了。”
“我去不和你睡一個屋吧，是不是顯得不好？”
“我拿的這東西夠不夠……”
“你把手裡的東西給我，這是我拿來的。”
小趙嘟囔着。
方澈看着她手裡拿的大包小包，忍俊不禁。
“阿姨也真是的，給帶了這麼多的東西。”
今天的小趙，穿着一件淡紅色的羽絨服，下面一雙小腿套着牛仔褲，頭髮紮成馬尾。
乾淨又好看。
這種小鎮上，路上是免不了行人的。
偶有路人看着方澈和小趙，大多數是愣了一下。
等他們兩個過去之後，才一臉八卦極其隱忍地竊竊私語道：“這是不是咱們鎮上那個大明星？”
“另外一個人是趙蟬兒吧？”
“這倆人是真在一塊了？”
“哎，人家林阿姨真幸福啊。”
林姨是幸福，這會兒也緊張啊。
估摸着時間快到了，林姨就在小院門口徘徊。
轉悠了半個小時了。
終於！
看到了方澈拉着小趙的身影。
林姨一下子緊張起來。
咋說呢，林姨這些年過的不是很好，近兩年纔好起來的。
如果方澈沒有成爲大明星，如果方澈把小趙這麼好看的姑娘帶回來，估計林姨會更緊張。
看到小趙，林姨拽了拽衣角。
準備迎上來。
小趙一下鬆開方澈的手，提着東西就迎過去：“阿姨！”
叫的那叫一個乖啊。
“欸！”林姨打心眼裡甜。
“您怎麼還在外面呢。”
“沒有，正好走到門口了。你爸媽過年挺好的吧。”
“挺好的，託我給您問好呢。”
方澈心說，這看上去也不緊張啊。
其實小趙手還有點抖呢，哪能不緊張啊。
小趙手裡拿着一堆東西，林姨剛要接過來，蔣海兵出來了。
“來就來吧，還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響亮的大嗓門，經典的對白。
“走走走，快進去。”說着就把小趙手裡的東西接過去。
然後遞給了剛剛走過來的方澈。
方澈：“？？？”
“叔叔我……”小趙還沒來得及說話，林姨就拉着空出來的胳膊：“走走走，進屋吧。”
“哎呦，真好……”
一進院子，聞訊而來的周應龍、周奇還有小輝他們都湊上來了。
“來啦小趙。”這是周應龍。
“姐。”這是周奇。
之前大家都見過的。
小輝他們跟在周奇後面，看看小趙，想說話不敢說話。
“叫姐呀。”周奇輕聲說道。
“姐姐好。”
“姐姐好。”
院子裡亂成一團了。
但是恰好是有這些孩子在，這一次，反而沒有方澈剛進小趙他們家家門時候的侷促和尷尬。
林姨倒是有些侷促：“就是家裡人有點多。”
小趙笑道：“人多好呢，澈哥……呃……方澈總是跟我提起他們。”
說着她從方澈手裡拿過來一個盒子，對小輝他們說道：“姐姐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呢……”
小輝虎啊，一聽小趙帶的有禮物。
當時就站直了身體：“嫂子好！”
小趙：“？？？”
本來就硬繃着讓自己不緊張呢，小輝這一嗓子給小趙整不會了！
臉色通紅。
ps：不好意思這章短了，明天論文修改稿交稿，今天還沒改完，本來想請假的，還是算了。
太難頂了。
本來想寫一個很甜的情節的，但是時間不夠，寫不到了。
這章算鋪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