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中蘊含信息？賦予了原子意志？”
李牝第一時間想到了兇獸、魔物。
兇獸、魔物不像人類一樣，用有自己的武道體系，可它們的進化卻絲毫不慢。
不止不慢……
從越來越多屬於人類的疆土漸漸淪陷在兇獸、魔物手上不難看出。
這些怪物，進化的比人類更快。
隱晦的說法是兇獸、魔物數量太多，龐大基數下，總會出現幾個變異物種，出類拔萃……
現在看來……
似乎並非如此。
“你也想到了？”
向天行道：“人類以武道爲根基創立的煉星者體系並不是真正煉化星力的體系，而是人類試圖用自己的方式掌控星力的體系，事實證明……這種做法失敗了，兇獸魔物的進化比人類快的太多，以至於……在人類處境越發兇險時，不得不走出屬於大煉星師的道路。”
說到這，他語氣微微一頓：“也是大煉星師誕生後，人類才堪堪穩住了國度不斷被攻破、疆域不斷淪陷的局面，堪堪站穩了腳跟，隨後，煉星者們再度從大煉星師的基礎上走出傳奇煉星者的道路，對待兇獸魔物這才具備了反擊能力。”
李牝聽到這，敏銳的想到了爲什麼轉修武聖只說必然能成就頂尖煉星者，絕口不提大煉星師。
他原本以爲，這是因爲武聖道路本就有些玄幻，到了煉星者領域，玄幻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才卡得無數武聖止步於頂尖煉星者。
現在看來……
並非如此。
從大煉星師開始，煉星者體系走上了另一條路。
“察覺到頂尖煉星者到大煉星師道路可能有問題的人不止我一個，但，當時的環境下由不得我們過多選擇。”
向天行目光朝天際盡頭望去。
那個方向……
是南璃國。
“哪怕現在……我們所擁有的選擇仍然不多，在這種情況下，一些真相被迫禁止……”
這位鎮守府府主說着，語氣一頓：“再說了，誰說大煉星師這條路一定是錯的？又有誰能保證我正打算走的這條路是對的？在結果沒有被真正揭曉前，前路……一片迷茫！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沿着這條路，暫時的先走下去，儘可能的爭取生存空間，同時，在這一基礎上開闢新的道路。”
李牝聽了，既覺得有些意外，又覺得有些釋然。
星神降臨至今不到百年，百年時間能走出一條直達傳奇煉星者的道路已經堪稱人類智慧的極限。
沒有人知道，人族的出路、未來會在何方。
甚至，就算目前有些人明知道星力當中蘊含信息，將自身意志融入原子意志可能存在隱患，但人們仍然不得不這麼去做。
萬類霜天競自由。
在所有種族都在肆意進化的情況下，人類如果不想被趕下蓋亞食物鏈的頂端，由蓋亞霸主淪爲被捕獵的食物，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速前進。
無論對錯……
先走下去再說。
“所以……類似的路……還有很多？”
李牝詢問。
“對，而且還有幾條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其中一條，就是你知道的，星器路線！人們打算藉助星器來承載星光的力量用於搏殺，還有一條……寵獸路線，修行自己的感知、精神，感知兇獸、魔物的情緒，將其一點點馴化，再用自己的精神干涉、影響兇獸、魔物的思維，直至讓其化爲最強的戰鬥夥伴……”
“精神、感知……”
李牝頓時恍然：“所以，那種增強精神感知的星器並不是給武者們使用，方便他們更好的掌握自身力量，而是……給那種類型的煉星者，讓他們能馴化更強的兇獸？”
“不錯。”
向天行點了點頭：“除此之外……”
他看了李牝一眼：“還有一條十幾年前，由大商開闢出來的道路，這條道路從高階煉星者開始，就已經有別於其他體系，他們不鑄造星光體，也不將武道意志融入原子意志，而是不斷的打磨星宮，在體內開闢出一座、兩座，乃至於五座、六座的星宮，專門孕育、強化本命神通，也就是星術！”
“開闢多座星宮？”
“他們通過對星術的不斷孕育、強化，輔以星宮的結構組合，就像用零件組成槍械、工具一樣，星宮充當放大器的作用，星宮越多，最終共鳴疊加出來的星術就越強，一些開闢九座星宮的人，釋放出來的星術威力媲美傳奇煉星師。”
向天行道：“你算半個秦家人，應該知道秦家還有一位煉星者，那位煉星者在幾年前便秘密加入了這一項目之中，這也是我這些年來對秦家亦有照拂的原因。”
李牝聽了，點了點頭。
這也很好理解爲什麼秦家明明還有一位煉星者，可那位煉星者卻從未現身了。
這條路十幾年前才被大商開闢，並走到可以媲美傳奇煉星者的地步，天元這邊哪怕要效仿，估計也纔剛剛開始。
在一切未知，前途未明的情況下，太白方面對於她的行蹤自然選擇保密。
估計連秦家人想聯繫上她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煉星師、傳奇煉星師，這條路現在成爲主流，並不是因爲它有多好，而是，它，就是星力中蘊含信息所指引的道路，同樣也是發展最快、最順利的道路。”
向天行看着李牝：“這條路或許有問題，或許是我們杞人憂天，但在目前的大環境下，我們卻不得不走下去，甚至……隨着這些年來局勢漸漸嚴峻，一些原本有希望的道路還被中止……但很多煉星者，包括我，仍然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要找出一條完全適合我們，又能超越現有煉星者體系的道路。”
“那這條路……”
“是我，和幾十位煉星者，包括三位大煉星師嘗試的一個方向。”
向天行語氣沉重：“今日看到伱走出這條道路的雛形，剛開始時我心中極其震動、驚喜，因爲這代表我們的方向並沒錯，但現在……我卻遲疑了。”
他的神色漸漸複雜：“二十三歲的天下第一，只要你能踏破那道生死玄關，走上煉星者的道路，頂尖煉星者怕都不是你的極限，你極有可能成長到大煉星師……甚至有希望窺覷到傳奇奧秘，我不知道讓你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到底是在幫你還是在害你……”
“我作爲一個成年人，自有判斷、衡量一件事情利害的能力。”
李牝笑着迴應：“我只希望，能夠獲得有關星辰之主秘法的全部信息和資料。”
向天行看着李牝，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
足有半分鐘，他纔開口道：“不可否認，我有私心，這條路上我們傾注瞭如此龐大的心血，如果不看看它接下來究竟能不能走通，我不甘心，因此……哪怕我明知道這樣會害了一位前途無量的大煉星師，我仍然會將星辰之主路線的完整資料給你。”
“這只是我的選擇。”
李牝道。
向天行搖了搖頭，並未說話。
而是招呼了一番方管家。
很快，方管家將一個類似於手環般的電子儀器拿了過來。
“這是最新型通訊設備，功能上集手機、電腦於一體。”
向天行展示性的稍微操作了一下，手環上投射出了一個光影屏幕。
就這科技含量……
已然超出了地球所有水準。
“這個通訊設備本身擁有強大的抗干擾性，此外，裡面搭載了一個屏蔽系統，可以屏蔽幾乎任何對煉星者有惡意的搜索方式、使用方式，因此，大部分環境下這個設備都能使用。”
向天行將手環遞給了李牝，同時道：“星辰之主秘法的完整版本我錄入了‘個人文檔’裡面。”
“多謝。”
李牝慎重回應了一聲。
“看到上面那個類似於炫音的通訊軟件麼，這是玄音，爲天元境內，只供少部分人使用，保密程度最高的一個交流軟件，你可以直接用你的炫音帳號登錄，並軌認證後，我會拉你進入一個……你可以理解爲交流羣，尚在堅持星辰之主路線的幾十位煉星者，包括我，都在裡面，往後你如果在修行上有什麼疑問，直接在裡面詢問即可。”
“好。”
李牝儘管覺得這位鎮守府府主拉他進羣的做法有些違和，但還是快速操作了起來。
不多時，完成了帳號並軌，通過向天行的邀請碼完成了登錄。
“你的帳號‘十萬星年’是麼？進羣吧。”
向天行道。
李牝很快點了接受邀請。
不過……
當他進入羣后發現，這個交流羣儘管有六十八人，加上他已經有六十九人，但卻顯得冷冷清清，一片死寂。
見狀，向天行並未覺得尷尬。
只是神色平靜的解釋了一句：“這條路雖然凝結了幾十位煉星者的智慧，可到現在爲止仍在堅持的只剩下寥寥幾人了，大部分人早已經將這個羣的消息屏蔽，礙於重光、玄陽、開明三位大煉星師的面子所以沒有退出。”
說完，他看了李牝一眼：“哪怕你，不打算在這條路繼續走下去了，同樣可以選擇屏蔽這個交流羣，或者……”
他頓了頓：“直接退出亦無妨，想來幾位大煉星師也不會介意。”
李牝只是點了點頭，並未有過多的言語。
“就這樣，你且先去吧。”
向天行擺了擺手。